《杀手九重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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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手九重天- 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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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哥舒飞:“太阳旗旗下有多少人?”

  左功定:“说不准,大都散在三教九流里;不过,听说左飞扬也暗中在几处庄园有几千人马,平日务农,农闲练兵,有时打打土匪;肯定是有些战力的。”

  哥舒飞:“冀州在即,依你看,左飞扬会不会有所动作?”

  左功定向远方张望:“要在往常,左飞扬该不会和我们正面冲突;要么暗中下手,有耐心的话会等我们离开再对付默西。可眼下就难说了。左鹰扬被花归处格杀,左飞扬不能生育,全部心血寄托在这个兄弟身上,如今希望破灭,花归处又有些能耐,至今逍遥自在的不知躲在哪里快活。太阳旗江湖地位大打折扣,左飞扬也受到旗内的压力,宝座不稳。没准会哪我们来立威。”

  哥舒飞:“只要不中埋伏,野战他们占不到便宜。幸好有你,地利上我们不吃亏。”

  左功定:“往前百里,有个阴阳谷,地势险峻,我要是左飞扬,一定在那里埋伏。我已派三十名得力探马前往侦察,有风吹草动会来报告。”

  哥舒飞顿一顿,话题一转:“刚才说到花归处,他还活着?”

  左功定:“燕奴刀只身东来,刚进井陉就险些给太阳旗的杀手杀死,被尾随而来的将军李拼死救出,带回河西。花归处不会有任何支援了。他倒是个能躲的家伙,肯定就在冀州左近,没逃出太阳旗的势力范围,偏就找不见人影。”

  哥舒飞叹口气:“这倒是条汉子。现在的游侠只在小角色面前横得可以,见到大家伙温柔得猫儿似地。可惜了。动身时,我听到消息,太阳旗已下聘‘杀手九重天’,叶天元也已接单。‘杀手九重天’从来不曾失过手,花归处终究不会再见到几次太阳了。”

  左功定:“我看未必。什么都会有第一次,‘杀手九重天’的第一次失败没准就验在花归处身上。这一次出手的是哪一重天?”

  哥舒飞:“第九重天。”

  左功定:“九重天终于出齐了。前面八个一个比一个厉害,这一个不是厉害得到九霄云外去了吧?”

  哥舒飞:“神刀营和‘杀手九重天’的交道不少,可我只认得叶天元和八重天叶静;这个九重天我只知道他的名字叫叶欢。不过,我倒觉得他像一部书的结尾,虽然必不可少,却无非做一个交代,难得有精彩可言。”

  左功定:“有道理,叶天元十年前推出‘杀手九重天’的字号,五年前第一重天才出世,他又不是神仙,保稳了就能变出九个顶尖杀手,弄一两个凑数大有可能。”

  哥舒飞:“十年前,叶天元也就是个不大不小的角色,一眨眼成了杀手圈天字一号的大家伙。你们河朔一向都与刺客岛交道,现在也改换门径了。”

  左功定:“东海刺客岛、江南杀手涧江河日下,和如日中天的‘杀手九重天’比不来。左飞扬予舍予求也在情理中。”

  哥舒飞:“刺客岛新近出世的扶十三,人气很旺,你看能不能跟‘杀手九重天’较较长短?”

  左功定摇头:“闻其声不见其人,多半是个偶像,给积弱的刺客岛壮壮声势……”

  说话时,翻过一个山坡,前方大道旁依然是连绵小山,山势平缓,树木零落,是那中即不适宜野战亦不适宜,埋伏的所在。坡下,一名青年挡在路中正打量着他们,一边用一枚草饼喂马。

  哥舒飞与左功定放眼四望,断定不可能有伏兵,却分明觉察到这个年轻骑士是冲着他们来的。

  马队接近,青年没有一点让开的意思。哥舒飞与左功定在数尺外勒马,挥手示意队伍停下。左功定:“小兄弟,有何见教么?”

  青年竟然脸一红,低声低气地:“两位是做得主的了,能不能借一步说话?”

  哥舒飞与左功定对视一眼,双双翻身下马,凝神戒备着走上前去,在青年面前停下。左功定:“请教。”

  青年的脸更红了,呐呐一阵,声音亦更低:“我是第一次做这种事情,有点儿不习惯。是这样的,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打此处过,留下买路财。牙蹦半个说‘不’字,我……二位仁兄,江湖救急,请行个方便。”

  哥舒飞还是第一次被人劫道,听说书的念盗词铿镪有力杀气腾腾,没想到真正的山大王原来会是这般温柔羞涩;左功定打了半辈子土匪响马,简直是强盗剋星,再没想到会有人劫他:“大王要多少银子?”

  “大王”:“你们去冀州吧?我也是,银子用完了,想跟着你们,有口饭吃就好。我不挑吃,饭量也不大;路上碰见劫道的强人,我还能帮你们打一打。”

  左功定老到家的江湖,仍弄到一头雾水,猜不出此子的来意。掏出一锭银子:“小兄弟,这个你拿去救急,我们是商队,不宜收留陌生人。”

  “大王”摇头不肯接银子,刚刚恢复的脸色又是通红:“不行的,我本来有些银子,给强人抢了;你给我,待会又让人抢了,我还是到不了冀州。”

  左功定断定来者绝非善类,袖起银子,冷冷一笑:“兄弟有何见较只管划出道来,否则恕不奉陪。”一扯哥舒飞袍袖,回身向战马走去。

  “大王”在身后毫无来由地忽然说了句:“夜静山空。”

  哥舒飞闻声驻足,回身重新打量“大王”:“兄弟怎么称呼?”

  “大王”:“寒花笑。是哥舒将军吗?”

  哥舒飞正要回话,一阵马蹄声响,五六名少年骑士从后队策马而至。共是五男一女。最前面的少女健康美丽,是李屹的掌上明珠李谢羽,随后两名二十出头的英武少年分别是哥舒飞的长子哥舒成与左功定的长子左言迟,再后面的三骑都是哥舒飞的养子哥舒泾、哥舒渭和哥舒汾。

  李谢羽驰至寒花笑眼前方猛然勒马,奋起的马蹄险些踢到他的脸上。一个漂亮的姿势跃下马来,她瞪着寒花笑:“什么事?”

  哥舒飞:“没什么。这位寒花笑兄弟是我的故人,你们不要失礼了。”

  哥舒成翻身下马,闻言抱拳:“寒兄,小弟哥舒成,有礼了。”

  李谢羽脸色缓和下来,灿然一笑,用好听的京话问:“寒花笑,你是关中人?”

  寒花笑:“是。”

  李谢羽:“我也是关中出生的。我的京话比你要好得多。”

  寒花笑:“是吗?佩服。”

  哥舒飞:“寒兄弟,你们年轻人在一起没有拘束,我们前面先走了,晚间宿营再来和你说话。小成,你们好好陪着寒大哥,不可怠慢了。”略施一礼,飞身上马,拉着怔在一边的左功定继续前行。

  走出数丈外,左功定始问:“姓寒的什么来历,‘夜静山空’又是什么意思?”

  哥舒飞:“不是什么‘夜静山空’,他说的是我一位故人。行前,这位故人和我打过招呼,说他有个朋友可能会来找我,同去冀州办些事情,让我关照。”

  左功定听出哥舒飞尚有未尽之言,他不说亦不便多问,略揣度一回,料想哥舒飞接纳,当无问题,便抛开来,全心应付眼前的形势。

  天色渐晚,商队不知不觉加快了行进速度,左功定的连色亦渐显沉重。

  哥舒飞:“有什么不对么?”

  左功定微微勒马,一指前方:“你看,前面就是阴阳谷了。我派出的三十名探马都是带熟的老部下,没有状况也会在沿途接应,通通声气;一路上一个不见,怕是凶多吉少。”

  哥舒飞纵目望去,前方一片连绵大山,形势险恶。路与山交接处,是一处狭隘。对哥舒飞这样的老军伍而言,没有什么能比这种地形更可怕的了。他的脑袋“嗡”地一声大了好几圈,不由自主地勒住战马。

  左功定:“阴阳谷最宽处有十几米,窄处只得两三米,太阳旗只要陈兵谷上,扔石放箭,不损一兵一卒就能让我们全军尽没。”

  哥舒飞放眼四周,对六七百的军马来说,倒还算开阔:“我们在此扎营,明日探明情形再设法过谷如何?”

  左功定:“只好这样了。不过,太阳旗见埋伏不成,索性出来把我们围住也不好办。到达冀州前,我们是孤军,得不到任何帮助。给围住了,想突围又是难事,一半的兵力要保护默西的财货,两三百人能做来什么,困也让人困死了。”

  哥舒飞:“总会有办法。”回身向两名校尉吩咐:“谭人武,传令就地扎营休息,多设一名岗哨。李月楼,你选十名兵士,你亲自带队,搜索前进,发现伏兵立即发响箭告警。”

  李月楼“得令”,正要离开。左功定说声“等等”向身边一名亲兵:“你跟李校尉一起去,他们不熟悉道路。”

  李月楼点了十名骑兵,命人喂好战马,自己亦略吃些干粮,片刻停当,连同左功定的亲兵,一行十二人纵马而去。

  李谢羽一行人此刻策马又来到前面,寒花笑跟在后边。李谢羽:“飞叔,是不是有状况?”

  哥舒飞:“前面怕有伏兵,我们今天就在这儿扎营,你们还回中军去,随护默西,不要乱跑。”

  李谢羽向后一指:“默西也来了呢。”

  哥舒飞顺手指望去,果见四十来岁的大胡子默西正领着几名身躯伟岸的侍卫策马而来。哥舒飞迎上前,行一个简单地军礼问候。

  默西下马答礼,而后用有些怪声怪气的京话问:“哥舒将军,是不是遇到麻烦?”

  哥舒飞一指前方的阴阳谷:“我们怀疑前面有埋伏,已派侦骑前往探查。”

  默西向阴阳谷方向望了半天。虽不是行伍出身,毕竟精明过人,看出形势险峻:“冀州的情形我知道一些,也一直关注,太阳旗九成会向我们下手。据我所知,他们能调动对付我们的人手在五千到八千之间,其中训练有素的不到一半。哥舒将军、左先生,你们认为在这样情形下我们有几成把握通过此谷?”

  左功定苦笑:“默西先生是明白人,我就不瞒你。作战中,以少打多,最讲究机动性。机动灵活是小部队的优势。眼下我们被几十车财货锁定,除了作战经验,再没有任何优势。这么难打的仗我还是第一次碰上。”

  哥舒飞:“在人家的地盘动武,我们多少有些心虚,士气难免低落;另外神刀营以勇猛著称,冲锋陷阵最拿手,防守不是强项。”

  默西忽莞尔一笑:“如果没有财货需要保护呢?”

  见两人一头雾水,默西歉然说:“我不是有意隐瞒二位,只为了看起来更像真的,其实我们没有财货,几十辆车里装的都是些土石废物。”

  哥舒飞与左功定面面相觑,一丝不快掠过哥舒飞的眉头:“我们只是在明修栈道,真正的财货已暗渡陈仓了?”

  默西:“将军误会。我们根本没有财货,不把太阳旗掀翻,在冀州我们做不了任何事情。这是李屹将军的安排,先引出太阳旗,打疼他,让他知道些厉害;我们立立威风,更能得到明里暗里对太阳旗不满势力的支持。安龙飞也不敢一边倒地帮助太阳旗。我们在冀州站稳脚跟,看形势再谈生意。实在没有办法,放弃也可考虑。”

  既是李屹的安排,哥舒飞还能再说什么。细想,李屹确曾暗示过自己,自己没有在心罢了:“如此,先生且回中军,约束你的手下,一切听我令旗行事。行军打仗,没有人情,有半点马虎,军法说不过去。”

  默西:“我明白。告辞。”

  默西一刚刚离开,一声响箭在前方谷中冲天响起,不一会儿,三四名骑士旋风般扑出谷口,亡命奔来,身后,箭如飞蝗。哥舒飞令旗一展,盾牌手圈定阵形,弓箭手在后引弓待发。阵势甫成,李月楼与一名骑兵已奔至,另外两名骑兵已倒在中途。盾牌手放过二人,弓箭手一轮劲射,尾随而至的一哨黑衣骑兵有数十人应声倒下,其余追骑见势不妙,慌忙后撤,为奉将令,后面续进的敌骑依然向前,两下一顶,乱成一团。

  左功定见时机正好,向哥舒飞:“出击吧,把这支骑兵吃掉。”

  哥舒飞略一迟疑,摇了摇头:“只是一支先头部队,打惨了,他们龟缩不出。放过他们,他们可能认定我们全力要保全货物,多半会如你先前所料,尽遣主力出谷,包围我们,那时我们便有机会了。”

  李月楼只受了两处轻微箭伤,此刻来到哥舒飞面前。

  哥舒飞问:“可知敌人有多少人马?”

  李月楼:“属下无能,无法确定敌人人数。”

  追骑此际已整顿好队伍,退至阴阳谷前。仿佛为了验证哥舒飞的猜测,忽儿分做两路向哥舒飞两翼运动包抄,军马自谷中源源而出。

  哥舒飞向谭人武:“你领一百骑兵,护住淄重,待会我们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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