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灿烂如花的白雪儿,沈君梧想极力掩饰内心阵阵绞痛,却掩饰不了双眼流露出来的爱恨交织,当白雪儿一触到沈君梧那双临近绝望的眼神,芳心顿时感到一阵莫名其妙地慌乱,低声道:“你都知道了?”
沈君梧深深地吸了口气,问道:“你来自帝宫是不是?阴阳双煞突然离开,便是从‘碧灵丹’推知你的身份,你为什么要骗我?为什么?”白雪儿有点委屈地道:“我不是故意的,你相信我好不好?”沈君梧深深地吸口气道:“刚才在孟府,以前想不明白的地方,终于想明白了。我终于想明白为何没人能保留碧玉箫三天以上,为何夺箫之人无论做得如何隐秘都难逃追踪。那是因为碧玉箫能发出一种很特殊的香味,而你们则专门训练了一批对这种香味特别敏感的人,所以你们的人没必要到争斗现场,只要事后沿着香味追踪,总能找到,哪怕将它藏在百子千孙洞也不例外。”
白雪儿道:“你既然什么都知道了,我也没必要骗你。鬼刀于七在江湖上武功卓绝,更皆杀人如麻,由他掌握碧玉箫本来是最好的选择,再加上南天一剑的加上,效果肯定会更好,只是让我们没想到的是,令师竟然会将碧玉箫藏起来,所以我们不得不出手,将碧玉箫取出来。在随后的争夺中,七大帮派与恨天教也因此结怨,这也是我们故意编造碧玉箫的目的。眼看双方就要大打出手,没想到碧玉箫落在你的手里,我不想让你受伤害,所以就再也没有散发碧玉箫的消息,而且还在暗中保护你,直到无量山你遭人暗算才现身。还有那阴阳双煞,本是师兄暗中收的两个**人物,这次也是受师兄之命来夺回碧玉箫,好让它重现江湖。其实他们一早就知道我是谁,只想着在夺箫之时敷衍而已,没想到我动了真格,也就知难而退了。这些事我老早就想告诉你,但怕你知道真相后不理我。”
沈君梧缓缓地抽出长剑,沉声道:“为何杀我师父,还有师叔?”白雪儿面色一变,道:“没有,你师父跟师叔不是我们杀的!”沈君梧摇摇头道:“你以为我会相信你说的话?”白雪儿道:“你相信也好,不相信也好,你师父师叔真不是我们的人杀的。我们只是放出消息而已。他们的死,我也非常难过,出事之后,我也派人去打探过。正如吴不晓所说,千年冰毒的确为铁玄风所制,但几百年来都未在江湖上出现过,留下来的只是一个传说。而江南铁府也在十六年前化为灰烬,这种毒到底有没有传下来也就无从查起了。”
说到这儿,看着沈君梧出鞘的利剑,忽地抓过来架在自己的脖子上,道:“如果你真认为他们的死是帝宫所为,那就杀了我吧!”沈君梧抽回长剑,一字一顿地道:“我现在不杀你,总有一天我会查过水落石出。再说就算你们没杀我师父,但如果没有碧玉箫,如果你们不将消息散发出去,他们又怎会身死?白姑娘,但道不同不相为谋,咱们以后井水不换河水。这个……还给你!”说毕,将手中金针递给白雪儿,拖着沉沉地步子,一直朝前,不敢回过头来再看一眼!
白雪儿接过金针,茫然不知所措,望着那渐渐远去的背影,伤心欲绝,喃喃自语:“为什么……为什么不理我……我把一切告诉你了,你为什么还不理我?为什么……”
第十章 路遇不平剑出鞘
更新时间2012…10…6 9:06:56 字数:6255
林荫古道,一匹骏马纵蹄狂奔,卷起漫天落叶。马上紫衣少女却仍嫌快马太慢,手中马鞭不停地抽打着。飞驰中,忽见前面一人傻傻地站在路中央,眼见便将撞个正着,马上少女忽地一勒缰绳,那马一声嘶鸣,立地而起,马口顿被勒出丝丝血迹。马上紫衣少女几被摔下马背,心中恼怒,扬起马鞭,猛抽过去。那人在失魂落魄、猝不及防之下,被抽个正着,只觉背上一阵钻心疼痛,怒火横生,见少女提缰欲行,攸地一个箭步,拦住去路,怒喝道:“喂,为何打人?”
那少女见沈君梧又拦住去路,也怒道:“你这人走路不带眼睛,撞死都活该,打你一鞭,算是便宜你!”这时,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从身后传来,神色大骇,冷叱道:“滚开!快滚开!”也不管马头是否有人,双腿一夹,纵马而行。
白雪儿够蛮横的了,没想此女更是蛮横。沈君梧怒火上升,右手一按马头,那马竟然动弹不得。紫衣少女见状,又是一鞭抽下,这次沈君梧早有准备,双足一错,斜飘三尺。
这时,三匹快马追踪而至,当先的一位中年汉子双掌在马鞍上一按,平飘而出,抓向紫衣少女。当真是疾若闪电,快如迅雷。紫衣少女识得厉害,急忙翻身下马,避过其锋,中年汉子似乎志不在少女,变爪为掌,猛地击向马头,那马一声惨嘶,顿时倒地气绝。另两人也相继下马,成犄角之势,将紫衣少女困在中央,对沈君梧连看都懒得看一下。
射人先射马,紫衣少女见马气绝,秀目闪过一丝惊慌,又含有少许悲戚,狠狠地瞪了沈君梧一眼,怒道:“都怪你!”中年汉子对着紫衣少女道:“于姑娘,一路上你已杀了本堡不少弟兄,只要姑娘跟随我们少堡主,咱们的恩怨可以一笔勾销!”紫衣少女望着刚下马那位年轻公子,狠狠地“呸”了一口道:“就凭他这副鬼样,简直是瘌哈蟆想吃天鹅肉!”沈君梧朝那人口中的少堡主望去,虽见此子面目还算俊秀,但穿得花花绿绿,打扮得油头粉面,左耳还挂着一只金光灿烂的圆形耳环,不伦不类,说他是瘌哈蟆,一点也不算过份!
那少堡主见骂,不但脸未红一下,反而涎笑道:“不错,不错,本公子的确是瘌哈蟆一只,但今天你这只白天鹅,本公子是吃定了!”紫衣少女一见那副色迷迷的模样,只觉阵阵恶心,单刀一横,冷叱道:“你到是吃吃看!”那少堡主又是一声怪笑,望着紫衣少女,馋涎欲滴,好半响,才对两位中年汉子道:“还不快给本公子拿下,记住啊,不能伤他分毫。否则,唯你俩是问!”两人应声而出,双双抢上,直拿紫衣少女双肩,紫衣少女也是怒叱一声,挥刀乱劈,完全是一副拼命打法。
沈君梧冷眼旁观,见两人掌力浑厚,谁都比紫衣少女高出良多,只是出掌之即,颇多顾忌,不能痛下杀手,每次均是一沾即走,功力发挥不了十之五六,而那紫衣少女料定两人不敢伤她,故一招一式,但求伤敌,不求自保,十分武功发挥了十二分不止,一时之间,二人竟奈何不得,但双方实力毕竟相差悬殊,五十招一过,紫衣少女但被逼得喘不地气来,头发散乱,香汗淋淋,气喘嘘嘘,左支右绌,苦苦支撑,眼见不出十招,便将为二人所制。
紫衣少女在拼命狠斗之余,不时冷眼偷望沈君梧,盼其出手相助,但每次见他均是抱剑静立,非但不为所动,反而在一旁幸灾乐祸,心下暗恨,也不求他,咬牙苦撑。沈君梧见那少女的刀法中,似乎有几分旋风刀的影子,但又不能十分确认,毕竟自己跟鬼刀于七相处甚短,也未见他完整地使过旋风刀。更何况旋风刀法用的是弯刀,而此女的刀却是直的。看得半响,见那少女实在支撑不住了,忽道:“喂,丫头,只要你叫我三声‘哥’,我便出手帮你!”
紫衣少女怒道:“你存心占我便宜是不是?要帮就帮,不帮拉倒!”说话之即,略一分神,险些为对方所制,不禁吓出一身冷汗!沈君梧轻笑道:“如果你不叫我,我师出无名,怎么帮你?再说,咱们刚才的过节还没算呢!”紫衣少女此刻已被对方逼得险象环生,只气得牙痒痒的,暗自发狠:“好!本姑娘权宜让你得意一回,以后再慢慢找你算帐!”
当下气呼呼地连叫三声“哥”。沈君梧一言九鼎,一声朗笑,飘身直上,连环三剑,便将二人逼至一旁。紫衣少女见沈君梧一出手,便将二人击退,又惊又喜,惊的是沈君梧武功这么高,待会找他的晦气恐怕没那么容易,喜的是他武功这么高,就在也不用害怕眼前这个登徒子了。
沈君梧将二人逼开后,也未乘胜追击,收剑卓立。二人眼见便要得手,不料半路杀出个程咬金,不由面面相觑,一齐将目光投向那位少堡主。那位少堡主眼见煮熟的鸭子就要飞了,暗自生恨,阴阴地道:“你是谁?”沈君梧轻笑道:“我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得离我妹子远远的。”那少堡主怪笑道:“你可知本公子是何许人?”沈君梧摇摇头道:“公子是何人,小爷同样不想知道!”那少堡主得意洋洋地道:“本公子乃龙凤堡少堡主龙瑞,你的武功虽然不错,但要过问龙凤堡的事,似乎还差了一点!”
沈君梧将头一偏,轻笑道:“龙凤堡?没听说过!”回头问紫衣少女道,“丫头,可知龙凤堡是什么东西?”紫衣少女不屑地道:“什么龙凤堡?是鸡鸭堡,什么东西都不是!”
龙瑞见紫衣少女侮辱龙凤堡,脸色再也挂不住了,一声怒吼,猛地扑向紫衣少女。沈君梧长剑一扬,迎将上去。两位中年汉子深知沈君梧厉害,虽明知不敌,但害怕龙瑞有失,也容不得退缩,急忙亮掌自侧面攻到。沈君梧一声清啸,运剑如风,将二人逼开三尺,跟着剑势一变,一招“百川归海”,万道剑光化成一缕,匹练似的射向龙瑞咽喉。
龙瑞眼见剑光射到,深知厉害,忙不迭地飘身暴退,不谓不快。可是他快,沈君梧则更快,无论他如何闪避,剑尖始终不离咽喉。龙瑞眼见躲无处躲,避无处避,只骇得心胆俱寒,魂飞魄散,眼见便将血溅五步,沈君梧忽地将剑一收,冷冷地道:“在下可有资格管龙凤堡的事?”
龙瑞亦知沈君梧不会痛下杀手,否则,刚才就算有十条命,也难逃生天,一双眸子狠狠地盯着沈君梧,说不出的怨毒,良久才悻悻地道:“咱们走!”紫衣少女见龙瑞转身欲走,此刻仗着有沈君梧撑腰,不由神气了很多,冷叱道:“且慢!”龙瑞怔道:“干什么?”紫衣少女冷冷地道:“不干什么!”
话音未落,刀光一闪,一缕血光冲天而起,伴随着一声惨叫,一只耳朵滚落在地。只见龙瑞双手捂住左耳,鲜血从指缝中渗出,染红了半边衣襟,怨毒地望着紫衣少女,想发作又不敢发作。紫衣少女冷叱道:“看什么?还不滚!”
另两人见龙瑞受伤,急忙上前搀扶住,狠狠地望着紫衣少女,恨不能食她之肉,啖她之血。紫衣少女冷哼一声,单刀跟着动了动,三人怕她又有厉害手段施出,好汉不吃眼前亏,急忙鼠窜而去。
紫衣少女见三人走远,长长地舒了口气,对着沈君梧盈盈一拜道:“小女子于素素,多谢公子援手之恩!”沈君梧调笑道:“自家兄妹,何须客气?”话音未落,猛觉胸口一麻,剑眉一挑,颤声道:“丫头,这是为何?”原来,于素素趁拜谢之机,沈君梧猝不及防之下,伸指点了“膻中穴”。
“为何?“于素素见自己诡计得逞,胆气一壮,冷哼道,“谁叫你刚才趁我危急之时,占我便宜。救命之恩我已谢过,现在该到咱们算旧帐时候了!”拾起一根马鞭,打了个圈,往沈君梧脖子上一套,沈君梧不知她到底要干什么,大惊道:“丫头,你要干什么?”于素素冷笑道:“干什么?你说我要干什么?哼,还敢叫我丫头,你看你,现在真的象头牛,而且笨到极点!”
沈君梧当真哭笑不得,也不知自己在什么地方得罪了她,自己出手救她,反而被她当作牛来对待,敢情自己真的很笨,出道江湖还不到两个月,便接二连三地遭人暗算。看她自称于素素,却不知是不是师叔的女儿。师叔在江湖上树仇太多,虽有女儿却不敢相认,几次想出口相询,却又不敢,一来鬼刀于七从没跟她提起过师门之事,冒然问起,未免唐突。二来那位小师妹从来没有涉足江湖,看她刚才所使刀法,也不是旋风刀。三来天下同名同姓者多,如果问错,让江湖人知晓鬼刀于七还有女儿,后患无穷。
于素素将手中马鞭一带,轻喝道:“大笨牛,跟我走!”沈君梧不由自主地向前跨了两步,苦笑道:“丫头,你到底要怎样对我?”于素素冷哼道:“怎样对你?现在还没想出来,只好暂时牵着你,等我想出之后,让你见识见识本姑娘的厉害。”
沈君梧被于素素用马鞭套住,更皆穴位被制,身体很是僵硬,每前进一步,完全由不得自己,就象赶着一巨僵尸,很不雅观,真是又好气,又好笑,要是被人看见,以后就别想在江湖中混了,当下只得低声下气地道:“丫头,算我刚才做错了,你放下我好不好?要不,我叫你三声‘好妹妹’还你便是!”话音刚落,于素素回手便是一耳光,冷叱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