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宠腹黑贤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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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宠腹黑贤妻- 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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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报官!”方丈听完小沙弥的禀报,正色道,“必须报官!”
    小沙弥行了一礼:“是,师父,明天弟子就带他去官府。”
    方丈双手合十,闭上了眼睛:“女施主们可安顿好了?”
    小沙弥就道:“安顿好了,弟子刚问过,她们是城中楚家人士。”
    方丈微微闭着的眼缓缓睁开,含了一丝不解地问:“既是城中人士,又为何独居山野?”
    “这……”小沙弥摸了摸光溜溜的脑袋,“弟子忘记问了。”
    方丈敲了敲木鱼:“你明日去报官,也顺便给楚家捎个口讯吧。”

☆、【V8】立了大功!(一更)

夜深,风冷。
    楚芊芊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
    碧珠听到动静,以为她嫌灯光太暗,忙又稍稍调亮了些。
    但楚芊芊还是睡不着。
    “小姐,是肚子饿吗?”碧珠问。
    楚芊芊摇头:“不是。”
    说完,坐起身,自己穿了衣裳与鞋袜。
    碧珠诧异地道:“小姐你去哪儿?”
    楚芊芊推开门,一股寒风夹杂着飘雪迎面扑来,吹得人如坠冰窖。她踅步而回,取了件氅衣披上:“我到处走走,你不必跟来。”
    走出禅房,楚芊芊在寺里漫无目的地逛了起来。
    上回来寺庙,主要是想看看秦姨娘想耍什么幺蛾子,倒是忽略了寺里的景观。
    山峦松柏,梅菊互映,不算极美,却古朴大气。
    走了一段,抬眸,看见梅树下坐着一个慈眉善目的老方丈。
    那方丈也看见了她,并不显得惊讶,只微微笑了笑:“女施主,有心事?”
    楚芊芊施了一礼:“是。”
    方丈指了指对面的凳子:“请坐。”
    楚芊芊依言坐下。
    石桌上,摆放着一壶清茶,两个茶杯。
    方丈执起茶壶,倒了一杯清茶递给楚芊芊:“女施主,请用。”
    “多谢大师。”楚芊芊双手捧起杯子,细细地喝了起来。
    喝完,自己给自己续了杯,又给方丈也续了杯,“大师,人生在世,若不积德行善,是不是就无法修成正果?若作恶多端,是不是就要不得善终?”
    方丈温和的目光落在她苍白的脸上,定定地看了半响,问:“老衲想问女施主心里,何为善?何为恶?”
    楚芊芊揉紧了衣襟:“宽容、谦逊、正直,是为善;刻薄、狠毒、卑鄙是为恶。救人是善,杀人……杀人是恶。”
    方丈听完,看着她笑了:“许多东西,不能只看表面。就拿这善来说,它又分阳善与阴德。大家知道的叫做阳善,如女施主口中的‘宽容、谦逊、正直、救人’,这些都是阳善。但世间,还有一种善,叫做‘阴德’。”
    “阴德?”楚芊芊呢喃着,看向了方丈,“常听人说,要积阴德,我却不知,阴德所为何物。”
    “正常,正常!”方丈笑着点了点头,“有句话叫‘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老衲给施主们做回向时,听到不少抱怨,说,‘这个明明是个好人,怎么下场那么惨?那个明明恶霸一方,为何还富庶了三代?’女施主觉得,这些真的是老天没开眼吗?”
    楚芊芊欠了欠身:“小女愚钝,请大师赐教。”
    “女施主可曾听说过了凡先生的故事?”方丈问。
    楚芊芊摇头:“不曾。”
    方丈“哦”了一声,又缓缓说道:“老衲记得有这么一个故事,是关于一个解甲归田的宰相。说的是那宰相回到家乡,乡亲们都非常欢迎他、爱戴他,但有个喝醉酒的男子冲撞了他,冲撞之后,男子非但不道歉,反而嚣张地顶撞了他。仆人要与那男子计较,宰相却说,‘无妨无妨’。宰相的宽宏大量,想来当时是传为了一段美谈。但两年后,宰相又碰到那名男子,这回,男子因犯下重罪而被押入大牢了。宰相问明前因后果后悔恨不已,认为两年前不该包容他,若是在他犯下小错时对他小惩而大戒,他或许不会越走越偏,乃至最终回不了头。”
    顿了顿,方丈又道,“还有一则故事,讲的是一个百姓口中的恶霸。那时遭遇灾荒,民众的日子不太好过,有些大胆的民众便冲进富人家里或偷或抢,官府不敢对其进行管束。那人跳出来,抓了几个偷盗之人,吊在树上狠狠地打。他的酷刑,极大地威慑了那些想要继续行窃的人,从而预防一场荒年浩荡,拯救了无数民众的性命。以小善纵其恶,则之为恶;以一恶换百善,则之为善。老衲说的这些,不知可解了女施主心中的困惑?”
    楚芊芊微微颔首:“醍醐灌顶。”
    方丈撵着佛珠,会心地笑了。
    楚芊芊仰起头,四下看了看,问:“大师乃有大修为之人,缘何寺中香火如此冷清?”
    方丈闻言倒是叹了口气:“自喀什庆入关以来,佛、道两教遭遇神教打压,香火一日不如一日,关闭的也不在少数。普陀寺能撑下去,还都是托了端敏皇后的福呢。”
    提到欧阳倾,方丈的脸色明显多了一分尊敬。
    欧阳倾在此求子,顺利怀上诸葛琰,之后世宗大兴土木,为其建造了一座宝灵塔。
    但参观宝灵塔的人多,真正求神拜佛的少,所以香火,依旧不大旺盛。
    可尽管如此,方丈还是挺感激欧阳倾。
    楚芊芊从宽袖里拿出一个小包袱,递给大师道:“实不相瞒,这是我在院子里拾到的东西,大师看看,会不会是死者的?又或者,对案情有没有帮助?”
    方丈打开小包袱一看,是一块纯金令牌,和一张羊皮地图。
    方丈拿起它们,对着月光仔细一端详,霎时愣住:“这……”
    看向楚芊芊,满眼的不可置信,“女施主!它们可是……”
    楚芊芊站起身,施了一礼道:“它们是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它们在大师手里能发挥最大的作用。大师积德行善,这是大师修来的福报,与我无关。”
    翌日,一道石破天惊的消息震惊了京都。
    普陀寺山脚的一个村庄发生了一起特大命案,一人摔死半山腰,两人烧死房中,另一人晕倒雪地。经仵作与大夫鉴定之后,加上碧珠的证词,官府大致还原了故事“真相”——四名男子携任务入京,却在半路遭遇暴雪封路,无奈之下入住了附近的庄子。当时,庄子的主仆在外采药。那四人中,有一人受了重伤,有一人懂得医术,因为伤者的伤口明显被最近处理过,且处理得非常漂亮。懂医术的人上山采药,却因不熟悉地形走错路而跌落摔死。另外两个留在厢房为伤者守夜,其中一人不小心打翻烛台与灯油,火就这么烧起来了。可笑的是,两个健康的烧死了,那个受伤的却逃出来了。
    官府对那名伤者,也就是老五进行了严厉的审问,可不管怎么问,他始终记不起来事发经过。就连自己怎么跑到雪地里,又怎么还拿着一把剑的,也完全是一头雾水。
    不过,当官差将令牌与地图呈到他眼前时,关于身份、关于目的,他瞒不下去了。
    “哟,漠北的小郡王啊!”官差凶神恶煞地踹了他一脚。
    漠北,大周的邻国,也是大周的敌国,与西北的喀什庆接壤。双方的关系,一直都剑拔弩张,但碍于实力上的不相上下,倒也相安无事。
    “小郡王,您揣着咱们大周皇宫的地图做什么呀?您是要行刺皇帝呢还是要行刺皇后呢?”说着,官差又踹了他一脚。
    小郡王委屈地瘪了瘪嘴儿,他就是来玩的,好不好?行刺个毛啊,他连武功都不会!没看见他受伤了吗?知道怎么伤的吗?练剑的时候自个儿把自个儿给捅到了!
    细皮嫩肉的郡王完全经不住一点儿酷刑,那发红的烙铁还没出炉子呢,他就杀猪一般叫了起来:“啊——疼啊——疼死啦!救命啊!要命啊!我的天啦!”
    官差被吼得脑壳疼,脱了他裤子,打算上鞭子,好歹来了一趟刑狱啊,不留点儿什么对不起哥们儿的职业操守哇!
    谁料,那鞭子还没打到腿上,小祖宗又直接给哭开了:“不要啊!不要啊!不要割我叽叽!我还没碰过女人——”
    “噗——”官差喷了,这……这没法儿审了。
    后面,还真没法审了,他伤口发炎,晕了。
    这一晕,太医院险些没抢救过来。
    等抢救过来后,官差又来了,官差本来想说,您身子骨弱,就在这儿问吧,您可还有同党?
    谁料,还没开口,那小郡王便吓得花容失色,抱紧一旁喂药的嬷嬷,道:“别,你们别打我了,我说,我说还不行吗?”
    官差无言以对,老子打你了么?
    小郡王很委屈又很傲娇地说道:“我们是五个人来的,目的是行刺你们尊敬的皇帝陛下。你们要是只抓住了四个,那逃走的肯定是我大哥。你们抓不住我大哥的,别费心思了。还是快想想办法,解决你们喀什庆的战役吧!我父王的十万大军已经悄悄压境了!”
    老子要是你父王,就他妈的立马毙了你!
    卖国贼啊……
    十万大军悄悄压境,说对也对,说不对它貌似也不对。
    那不是十个军人,是十万!十万什么概念?都压境了,这边竟毫无察觉,喀什庆的将士都卖红薯去了么?哨兵都是瞎子么?骑兵都是聋子么?
    陛下快要气疯了!
    “查!给朕查!那些人到底是能力不够没察觉到,还是察觉到了却有人瞒着不报?朕就不信了,朕的江山,朕的喀什庆,会给朕捅出这么个天大的篓子来!”
    可不是天大的篓子?若没及时拿住这几人,他是不是就要遇刺了?他一遇刺,漠北的十万大军是不是就要踏破喀什庆的边关了?
    他的江山,差点儿被人给一锅端了!
    愤怒过后,陛下一阵一阵的后怕,喘息了片刻后,问:“是谁抓住他们的?”
    内侍答道:“也不算是被谁抓住,是他们几个自食恶果……”
    内侍将几人的遇害经历按照官方说法讲了一遍,又道,“普陀寺的和尚们下山救火,刚好碰到了昏迷中的小郡王,便将他带回了寺庙。”
    小郡王是关键人物,幸亏没被烧死,也幸亏被抓住了。不然,他们到现在还不知道漠北十万大军压境的事儿!
    “刚好?你可知这个‘刚好’救了多少人的命?”刚好下山,刚好捉住昏迷的小郡王,刚好得知了漠北的野心,又刚好握住了漠北的软肋……陛下靠上椅背,意味深长地笑了,“漠北王爷的儿子在朕手中,那十万大军他敢不敢动一个小卒?”
    敢动朕就捏死他儿子!
    内侍恍然大悟:“妙哉,妙哉哇!”
    陛下的心情舒畅了:“所以说,这回是普陀寺他们心存善念去救火,才最终修来了这个善缘。传朕旨意,今年的祭祀,在普陀寺举行。”
    “方丈!方丈!”
    梆!梆!梆!
    小沙弥接连摔了三跤,摔得鼻青脸肿,第四跤跌进了方丈怀里。
    方丈好笑地敲了敲他脑袋:“什么事儿,把你急成这样?不记得你师父和师兄们是怎么教导你的了?”
    小沙弥瞪大眸子,结结巴巴道:“皇……皇……皇……皇家……祭祀,要在……要在我们寺庙……举……”
    “行”字未说完——
    嘭!
    方丈手抖,摔了一个杯子:“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小沙弥深吸几口气,调整好呼吸道:“陛下有旨,一年一度的皇家祭祀,要在咱们普陀寺举行,公文……公文已经发下来啦!”
    方丈怎么也不肯相信小沙弥的话,直到内侍太监将公文交到他手上,他才确定这个天大的好消息是真的。
    这比修建了宝灵塔更让他激动!
    宝灵塔虽挽救了普陀寺关门的厄运,可每每世人提及普陀寺,莫不都是在说,哦,就是那个有宝灵塔的地方啊!
    但现在!但从今往后!普陀寺会名扬天下,不是因为宝灵塔,而是因为它本身!
    似是想到了什么,方丈紧紧握住小沙弥的胳膊,颤声问:“案子!案子进展如何?”
    案子刚刚审完,还没记档,自然也没昭告天下,但因是他们报的案,又是他们抓获的人质,内侍还是将内部消息透露给他们了。小沙弥激动地说道:“方丈!您大概怎么也没想到吧!那个被我们带回普陀寺的伤者,是漠北国的小郡王!那两个被烧死的都是他同党!哦,官差们后来又在半山腰找到了一个摔死的!据说,还有一个跑掉了……哦,听说要打仗了,不对不对!好像又不用打了……”
    不用打了,竟是……连仗都不用打了!
    方丈在看到那块令牌上的漠北文字时就猜到那几人身份不简单,可他哪里想到这么不简单?又哪里想到还牵扯了一场战争?恐怕,还不止战争吧!那几人捏着皇宫地图,是要做点什么的吧?比如,盗取国宝,又比如,行刺陛下?!
    难怪!难怪啊!
    “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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