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岳点将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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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岳点将录- 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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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近,气味相投,再者也是一种缘份,这仇一飞嚣张轻佻,她一看心里就不舒适,此时仇一飞问她的姓名,她不愿与仇一飞讲话,因而转脸望住云震,示意云震代自己答话。
  云震莫说明知白衣少女没有姓名,纵然有名有姓,也不愿告诉仇一飞,当下不答所问,道:
  “仇兄有何指教,请向兄弟讲来。”
  仇一飞碰了一个软钉子,突然之间,好似与云震结下了一天二地之仇,眉宇之间,煞气一闪,嘿嘿冷笑道:
  “云兄快人快语,兄弟有一事请教。”
  云震淡然道:
  “什么事?”
  仇一飞口光一转,朝白衣少女瞥了一眼,心中暗暗忖道:世间竟有如此的美人,简直令人无法相信。忖念中,对云震的恨意,莫名具妙的又深了一层,冷笑道:
  “数日之前,是你与金陵王的女儿在一起么?”
  云震见他不时要看白衣少女一眼,心头大起反感,当下懒得解释,冷冷说道:
  “正是在下。”
  仇一飞目射厉芒,道:
  “是你扬言,高家温老四夺去了你的‘罗侯心法’么?”
  忽听那华服老者峻声道:
  “仇儿嚷什么。”
  仇一飞狞声一笑,目光如箭,逼视云震,道:
  “讲呀,是与不是?”
  云震怒声道:
  “正是我丢了 ‘罗侯心法’,你想帮我找问不成?”
  仇—飞哈哈狂笑道:
  “对啦,区区正是想帮你找回。”
  白衣少女瞧这情形,大有一言不合,随即动手之势,她性善和平,不爱争斗,于是站起身来,一拉云震道:
  “咱们走吧,别和人家争吵了。”
  云震朝白衣少女脸上一望,见她面有忧色,急忙微微一笑,道:
  “你吃饱了么?”
  白衣少女摇头道:
  “我不想吃了。”
  云震道:
  “好吧,咱们另换一家店。”
  见桌上尚有几个梨,心想那是她爱吃的东西,于是将梨揣入囊中,掏出银钱付银,白衣少女见了,不觉嫣然一笑。
  仇一飞见两人如此亲密,妒嫉之心大起,无名火发,顿时哈哈一声狂笑,道:
  “云兄,你这就走么?”
  右手一伸,疾抓过去。
  云震怒喝道:
  “你讲不讲理?”
  挥手一拳,猛击过去。
  仇—飞将云震估计过高,未动手时,仇一飞心中倒是颇为顾忌,云震这一还手,顿时露出马脚,仇一飞哈哈狂笑道:
  “好啊,原来小子不过如此。”
  手腕一翻,直向云震手腕抓去。
  白衣少女见状,顿知二人武功相差太远,云震根本不是仇一飞的对手,情急之下,右手一挥,五指朝仇一飞腕脉拂去,左手拉着云震,闪身朝后退去。
  仇一飞见白衣少女出手相救,不禁敞声笑道:
  “姑娘,你……”
  言未落,倏地腕脉一麻,手臂犹如触电一般,不禁大惊失色,猛地跃退一步。
  他未曾料到,对方两人中,一个武功平庸得过份, 一个却高明的出奇,而低的是男子,高的却是那仙女一般的少女,一时之
  间,竟然怔住。
  白衣少女亦不趁胜追击,牵着云震的手,嫣然一笑道:
  “走,咱们不同人家吵架。”
  云震余怒未息,但知自己武功不济,不是别人的对手,当下点了点头,放下一块碎银,举步朝店外走去。
  仇—飞妒恨交进,蓦地大喝道:
  “站住!”
  闪身追上,一掌朝云震背上击去,哪知手腕被白衣少女指尖拂过,一条右臂,至今尚麻木无力,急忙左手一探,猛向云震腰际抓去。
  云震见仇一飞扑到身后,心头方自一惊,白衣少女好似背后长着眼睛,头也不回,反手朝后一挥,一指向仇一飞手掌“劳宫”穴点去。
  这反手一指,认穴奇准,动作虽不见快,但仇一飞的去势快,双方一凑,就等于白衣少女出手快捷了。
  仇一飞大吃一惊,闪电般收回左手,脸色已然大变,羞怒交集下,准备猛力一掌,再向云震背后击去。
  但听那华服老者峻声喝道:
  “飞儿!”
  仇一飞扭头朝师父望了一眼,再回头看时,云震与白衣少女已双双上马,只听蹄声得得,展眼去远。
  华服老者目注店外,眼看两人行去,神色之间,大有不胜困惑之意,似是突然之间,遇上了一个百思莫解的难题。
  仇一飞败在白衣少女手上,心头丝毫不觉怨恨,却将这笔帐全部记在云震身上,这也是小事,最令他衔恨入骨,无法宽解的是,云震与白衣少女共乘一骑,双双走了。这使他无法忍受,他心中妒恨交集,忿无可泄,不禁暗暗怨恨起他那师父来,但见师父脸色凝重,安坐不动,显然没有追赶之意。也只好隐恨在心,怏怏走了回去。
  华服老者朝徒儿望了一眼,忽然冷冰冰说道:
  “那女孩就是金陵王的女儿。”
  仇一飞微微一惊,意颇不信地道:
  “根据江湖上的传说,金陵王的女儿高洁,不是这种样子。”
  华服老者冷冷一哼,道:
  “衢州史家虽是小门小户,老夫史文恭还眼睛未瞎。”
  仇一飞容色耸动,道:
  “师父根据哪一点,断定那白衣少女就是金陵王的女儿?”
  吏文恭淡淡地道:
  “金陵高家武功自成一派,而且向来不收徒弟,武功不传外人,这是数代相承的惯例,武林之中,谁人不知,谁个不晓。”
  仇一飞急切地道:
  “师父看那白衣少女的武功手法,是金陵高家的嫡传么?”
  史文恭漠然道:
  “那还用讲,要不然你的武功也还说得过去,何以遇上人家,就显得如此低弱了。”
  仇一飞道:
  “弟子只注意云震那小子,根本未将那姑娘当作敌人。”
  他似是感到话讲的过于露骨,因之未曾讲完,倏然顿住。
  那劲装大汉道:
  “老爷子,适才那白衣姑娘,装束打份与时下的妇女不同,小人也曾听到江湖朋友谈论,金陵王有一位美貌的女儿,武功很高,手段很辣,却未听说是这种打扮。”
  史文恭双眉一扬,捻须说道:
  “这一点老夫也曾想到,此事颇费猜疑,不过……”
  仇一飞岔口道:
  “不过怎样?”
  史文恭沉吟道:
  “女人的事,难免千奇百怪,反正刚才那女孩子武功,必是金陵王亲自传授,这是不容置疑的了。”
  仇一飞道:
  “既然我们这次赶往金陵,为的是找出 ‘罗侯心法’的真相,遇上云震那小子,岂非天赐的良机,何况尚有金陵王的女儿在一起,师父何以又将他们放过?”
  史文恭冷冷道:
  “谁说为师的将他们放过?”
  仇一飞意颇不满的道:
  “他们骑的是一匹千里良驹,我们的马追赶得上么?”
  史文恭长长叹息一声,道:
  “唉!整日里自负聪明,找看你也不过如此,马追不上,难道就不能弃马步行么?我就不信,以你的脚程,追不上一匹牲口,再说你就没有注意到,他们是往南,并非往北,既是背向金陵,岂非愈远愈好么?”
  仇—飞以为然的道:
  “既然碰上,何必又欲擒放纵,多费手脚。”
  史文恭冷然道:
  “哼!我看你是见到那个女孩,连自己的姓名也忘了,在这阳关大道的镇集上,闯下乱子,消息立时不胫而走,哼哼!你道金陵王是省油的灯么?”
  仇一飞道:
  “不管怎么说,他们马快,总以早追为妙。”
  放下这师徒二人,且说云震与白衣少女纵马飞驰,不到半个时辰,已奔出四十余里,白衣少女令马行微慢,吁了一口气,娇笑道:
  “嘿!哪人好坏呀!”
  云震微微一笑,道:
  “要不是你武功好,只怕咱们还走不了哩!”
  白衣少女轻轻叹息一声,道:
  “我就怕遇上坏人,所以懒得出门,这一路上,但愿再无麻烦。”
  云震道:
  “咱们究竟到哪里去?”
  白衣少女含笑道:
  “到我家里去啊!”
  云震道:
  “你家在哪里?”
  白衣少女扬起雪白的玉手,朝西南方遥遥一指.扭头笑道:
  “在那一边,万山丛中,白云深处。”
  云震微微一怔,笑道:
  “有多远?”
  白衣少女顽皮地道:
  “很远哩,你怕么?”
  云震摇头道:
  “与你结伴,到哪里我也不怕。”
  白衣少女绽颜一笑,甜甜地道:
  “骗你的,不太远,明日晨间就到啦!”
  云震道:
  “你家中还有些什么人?”
  白衣少女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随即含笑道:
  “有小白、有小青、有小金儿、还有小翠。”
  云震惑然道:
  “那是些什么人?”
  白衣少女眼睛一眨,道:
  “现在不告诉你。”
  云震道:
  “你的父亲呢?”
  白衣少女星日一睁,螓首摇了几摇。云震暗忖道:不知她是父亲已经去世,抑或是根本没有父亲。
  但觉追问下去,或许会惹她伤心,于是问道:
  “你的母亲呢?在家中么?”
  白衣少女摇了摇头,突然问道:
  “你有父亲母亲么?”
  云震道:
  “都已去世了。”
  白衣少女道:
  “死了?”
  云震点了点头,默然无语,白衣少女见他神色忽然暗淡,怔了一怔,悟出他是怀念去世的父母, 一时伤起心来,连忙握住云
  震的手,表示安慰之意。
  这少女国色天香,世所罕见,尤其是那份纯洁与温柔,当真如天使一般,云震与她共骑驰骋,双臂不得不抱住她的纤腰,两人耳鬓厮磨,肌肤相亲,心头都感到一股甜蜜之意,但两人同是心地纯洁,了无瑕疵之人,除了这种甜甜亲密意味,谁也未曾想到其他,谁也没有生山绮念。
  这日傍晚,两人在一道溪流旁停下马来,洗过手脸,选了一片草地,取出道上买来的干粮和水果,两入席地而坐,共同食用。
  吃过东西,白衣少女一望那潺潺清溪,道:
  “我们来洗脚,好么?”
  云震点了点头,道:
  “好。”
  白衣少女大喜,拉着云震的手,奔到溪旁,两人并肩坐下,云震脱下鞋袜,与她一起濯足。
  此时夕阳衔山,晚霞流照,正是旅人落店,百鸟归林的时候。
  夕阳残照下,两人并肩坐在一块大石上,双足浸在清凉的溪水中,许久工夫,二人默默无语,脸上却都带着满足的微笑。
  良久之后,两人相视一眼,又齐齐望向别处,日色已隐,夜幕四合,白衣少女白皙的脸庞上,却升起一片淡淡的红晕。
  云震低声问道:
  “你疲倦么?”
  白衣少女螓首微摇,双手玩弄着衣角,低声说道:
  “不累,咱们玩一会。让小雪休息一阵,恢复气力。”
  说道,两人手牵手的走了回来,在草地上并肩坐下。
  云震道:
  “你武功那么好,是谁教你的?”
  白衣少女摇头道:
  “没有人,是我自己会的。”
  云震奇道:
  “你没有师父?”
  白衣少女点头道:
  “嗯,我长这么大,你是我最熟的人。”
  云震不胜诧异,道:
  “那么是谁把你养大的呢?”
  白衣少女抿嘴一笑,道:
  “我自己,是我自己把我养大的。”
  云震暗暗忖道:天下竟有如此怪事,无名无姓,自己养大自己,武艺是无师自通。
  突然灵机一闪,道:
  “武艺也许有天生的,文学却不能啊!是谁教你读书识字呢?”
  白衣少女螓首连摇,正正经经道:
  “从来没人教,我天生就会读书认字。”
  云震大惑,这是不合情理之事,云震怎样也无法相信,但白衣少女那善良纯洁的气质,令人无法想象是讲假话的人,而她那神情语态,又不像在开玩笑。
  白衣少女见云震有怀疑之意,不禁大急,道:
  “我讲的全是真话啊,唉!只要见到了我的家,你就会相信我的话啦!”
  云震暗暗忖道:这话不错,由她生长的环境,定可找出她那神秘如谜的身世来。
  心念一转,恨不得立刻就到达她的家内,当下说道:
  “趁着夜间凉爽,咱们赶路好么?”
  白衣少女向四周环视一眼,转面一望白马,柔声说道:
  “咱们让小雪儿多休息一阵。”
  顿了一顿,期期艾父的接道:
  “这里风景这么好,又没有人,咱们何不多玩一会儿?”
  云震含笑道:
  “好吧!咱们半夜时动身,不过我总想早点知道,你是如何会有这一身武功的?”
  白衣少女微微一笑,道:
  “你干嘛老惦着武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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