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佣的工作,酬劳自然优渥。
趁午休时间,范乐锜打电话给三位幸福的小妇人,小小抱怨一下。没想到她们居然要她「欢喜做、甘愿受」,还要她有心理准备,因为做出的决定如同泼出去的水,别人是没什么立场说话的。
如果单纯地为了有所收获而付出劳役,她尚可忍受。但何以要她遇见这两个小白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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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跟前两天在密室幽会的男女水平差太多了!
那两人「性」得死去活来,画面煽情唯美。哪像眼前这两个活似从迪士尼频道跑出来的卡通人物──智商超低!
偏偏整个古堡里,她实在找不出还有谁会在密室激|情演出。除了沉稳没人气的管家,就只有这两只年轻气盛的碍眼家伙……到底密室里的男女是谁?可她又不能直接跑去问东门京或欧阳。
「啊!」范乐锜拍了下大腿,小小声的推测,「该不会是守寡多时的东门夫人,欲火难耐才红杏出墙?」
也不对。照理来说,如果东门小野窈回到台湾,她现在应该住在古堡里。但欧阳昨天还接到她从日本打来慰问东门京的电话。
东门京……想到这号人物,她就更心烦了。
范乐锜站在灰扑扑的楼梯上,手拿扫把和水桶吁了一口气。
好烦!为什么要在吻她之后,才让她发现他不能走路呢?这是一大打击,她没想到东门京会伤得如此严重。
当时裴松之只说了事情的大概,她也很瞧得自己,认为一知半解便能将事情搞定。但事实是,从进古堡开始,接二连三的惊奇便等着她。
当东门京抱着她,瘖痖的喊声「起」,自她掉下水池的第二个奇迹便出现了──
他们两人就像武侠剧里演的,凌空破水而出!
事后她才由欧阳口中知道,原来爱子心切的东门夫人在古堡内做了些特殊装置。只要一个具有升降转动功能的机器椅,便能让一个行动不便的人,像正常人般泡澡。
但剧情也只到此而已。
自那天一吻后,她便没再被东门京宠召──照司绿绡把她当成狐狸精的说法,应该是用这个词没错。
只是一个吻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她这样安慰着自己。
现代人都是这样,吻来吻去,也吻不出个所以然来。
可是,她为什么还是因为他没找她,觉得浑身不舒服,还搞了一大堆的问题困扰自己?
范乐锜甩甩头。她才不要庸人自扰,她要的只是医好东门京,说服他接受治疗,待他身心皆健康,再来个君子之争,真正的一较高下。
况且心理学这门,内心越阴暗,写出来的论文越是震撼人心。在这一点,中规中矩的她,不见得占上风。
总之,就是把他搞得健康,她的胜算也较大。
「妳说什么?妳胆敢叫我不要挡路?!」类似麻雀的声音在她耳畔响起。司绿绡及石丸奇追了上来。
「对,我说走开,别碍路。」范乐锜用扫把挥开两只苍蝇,才得以畅行无碍的地往上走。
「凭妳下人的身分,也敢这样和我说话?!」司绿绡紧跟在后。
「真可笑,厨师就不算下人吗?」范乐锜倏地转身,吓得司绿绡以为她要打人,脚步不稳地往下掉了一阶。垫后的石丸奇趁机将温香软玉抱满怀,大拇指色色地顶在她的胸下。
沉甸甸、软绵绵的,真教人心满意足……石丸奇不禁幻想着,如果能用嘴吸吮,那就更好了!
「妳……妳干嘛突然转身?」恶人无胆的司绿绡,没有注意到自己被吃豆腐。
倒是以她站的这个角度,和范乐锜胸部平行,那对坚挺的波……啧啧,原来人家根本不是太平公主,和她同样是波后。只是好身材掩在式样保守的女佣服底下。
范乐锜质疑地打量着司绿绡,「妳确定妳是有史以来,台湾最年轻的第一高厨?」智商显然不像。
「如假包换。」后者受侮地睐范乐锜一眼。
「那好,午餐时间快到了,请妳快去煮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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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着她转过头,朝狼爪已伸向司绿绡胸脯的石丸奇说道:「至于你这位园丁──眼睛没瞎的人都看得出来,外面的树长得比房子高。两位请好好表现,免得我向东门夫人打小报告。」
语毕,范乐锜决定直捣龙||穴!
她是看护,总得去看看雇她的人是否安存于世上。这是看护的职责,所以她尽可以大大方方地履行义务,不需再浪费时间理会两个小白痴。
「真可恶!」司绿绡咬牙,「丸奇,你看见没?她那是什么态度?好象以为是这里的女主人!」她只顾着生气,未觉一对傲人胸||乳正被石丸奇狎亵中。
气死人!她得好好想个法子,东门少夫人的位子,绝不能让任何女人抢走!
「看到了。妳要怎么做?」怎会有这么大的奶?光是摸就让人遐想无限……
「怎么做?你看先这么做好不好?!」司绿绡转过身,出其不备地将厚底鞋用力踩在石丸奇的脚上。
「死桃太郎!我的奶,你咽得下吗?」
她故意弯下腰,将那对旖||乳送到他面前三秒,后才搔首弄姿地离去。
「东门先生,你睡了吗?我帮你送药来了。」前天药被司绿绡藏起来,今天早上欧阳才拿来给她,并吩咐她每天早、晚都得过来请东门京吃药,以后这就是她的工作。
站在门外的范乐锜怀抱着忐忑不安的心情,期待和东门京首次的正式见面──浴池那次不算,那情形比较特殊。现在她要进去的可是他的私人圣地。据说,那是他最讨厌别人侵入的地方。
话说回来,有谁会相信她对他很「了解」──是了解而不是熟悉,一种隔着距离,像拿望远镜看着远方景物的了解。由于不靠近,所以能将所有景物清晰的纳入眼底,可以看出景色好与不好,但就不能分辨出每片叶子的颜色了。
她了解一个天才的孤独!一个渴望着被了解,又自私地希望享受这份孤单的心灵!讽刺的是,这个心灵周遭围绕着既不了解、又不让他孤单的人……
这是她踟蹰在门前的原因吗?
害怕成为那些自以为是的人其中之一。
高谈自己的观点,却从来不听别人的想法……她不要变成这种人,她要冷静地观察他──天晓得他就是一本最棒的心理学教科书!
她不能错失结识这样一本教科书的机会。事实上,她已经在「机会」里。
只要她高举手,做几下深呼吸,敲门──
「东门少爷?」这回她更改了称呼。
没有响应。
她正想再接再厉时,突然,门在她面前自动开启。
看来她得早点适应这个科技怪堡。
「进来。」扬起的是一道自负的声音。
范乐锜首次走进她既仰慕又妒忌许久的心理大师卧室,窗前的一盏烛火,照亮这宛如神圣宗教殿堂的寝室。
她入目所及皆是雪白。彷佛这个人受不了一点点瑕疵。白色墙,白色窗幔,连奇大无比的床,椅、书桌也都是白色。
许多书散置各个角落,她悄悄打量,那些书范围很广泛,不只局限在心理学。由此可知,他是个比她更博学的人。
「满意妳看见的吗?」黑瞳紧盯着宛如好奇宝宝的看护。
闻言,范乐锜迎视那张如同杂志上嚣俊冷傲的五官。
他清澈的眸子像磁石般把她牢牢吸住,她根本无法移开眼。即使此刻他躺着,仍勇武得像只具有攻击性的傲鹰。
「对不起,我从没见过这么大的房间,请少爷不要介意。我是来请少爷吃药的。」要不是房里有轮椅,任何人都想象不到他不良于行。
「一天到晚吃药,我是快死的人吗?」东门京没好气地道。
他的看护站在这儿,仆人的衣服紧紧贴住她迷人的曲线。
这个让他破例首次见面就强吻的女子,是不是有哪里不一样?为思考这个问题,他刻意让自己与她隔绝两天。
是因为她娟细的眉吗?她的眉真的很好看。
还是她镇定的眼神?又或着是她欲语还休的嘴?
无疑地,她脸上的五官不管是分开或组合在一起,都美极了。
「东门少爷当然不是将死之人。将死之人,其言也善。这点少爷知晓吧?」范乐锜谨慎回答。她知道东门京不喜欢笨女人,遂幽了他一默。
谁教他整天咒骂这咒骂那,而且骂人完全不带脏字。
「妳在咒我早点死吗?」那厢也很机智。
她低头忍住笑。「当然不是,少爷。」她发觉东门京喜欢她唤他少爷胜过先生。芝麻开门便是一例。「吃药,是为了让你早日恢复身体健康。」看得出来,对方显然不想提及浴池一吻。
想当然耳,有司绿绡身材那么惹火的下人,这种事可能稀松平常,不需要挂怀。只要东门少爷高兴,甚至不必向当事人提出适切的解释。她的吻,可是白白遗落了。
「妳很伶牙利齿。我问妳,身体健康用钱买得到,但灵魂的健康呢?」
大概生气成为被她幽默的对象,对她的话,东门京嗤之以鼻。
「人们往往太注重表相了,内在的东西反而忽略得彻底。所以活在这个世界的人们永远不满足,却永远也不知道在追逐什么。」范乐锜平心静气地道。
「记得我曾看过一本书,上面说没有假相,何来的真相?反过来说,灵魂的健康是不是得建立在一些架构上,比如外在的健康。当然,读书的乐趣更不能少了。如果再有三、五个知心好友,自然更棒。」不能提到阳光,以他对日光的防备,这样太快了点。所以她只能挑几个安全的、不会触怒他的话题。
东门京冷冷的撇嘴,欲自床上起身到轮椅上。「我妈总算进步些,帮我找个会耍小聪明的看护来。」彷佛她的聪明也惹恼了他。
没有他的示意,所以范乐锜没有上前帮忙他。
这是一个骄傲的人,她谨记在心,以免犯下错误。
「和少爷的学问比起来,我当然不如。」
「够了,我不需要别人拍我马屁。」
「这是实话。少爷,你的药。」范乐锜端上盘子。
东门京不理会她,靠凭自己的力量坐到轮椅上。「把药搁桌上。我要先洗澡,妳到浴池帮我洗背。我『行动不便』这件事妳知道吧?」他自嘲地道。
「可是少爷不是能自己……」范乐锜浑身一僵。
这么亲密的事,她倒是事先没料到。
「能什么?话说清楚点。」东门京满脸不耐。
截至目前,这个看护是待得最久的──三天。
那是因为前两天,他没教她服侍。尽管她挺机灵,但再这副扭扭捏捏的,他铁定轰得她和前几任看护一样痛哭流涕。
「那天少爷一个人在浴池。」看到东门京的脸色,范乐锜迅速说出理由,没再考验他的耐性。
「没有用的看护被我骂跑后,都是绿绡那个可爱的小女孩服侍我。」他因为方才的使力,额上汗滴大珠小粒。「妳还他妈的想知道吗?」
可爱的小女孩?范乐锜可不会这样形容那俏厨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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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别的了。少爷放心,我会做得和绿绡小姐一样好。」别紧张,她只要把他当普通病人就行了,别将他视作那个在梦中和她缱绻的人。
冷不防地,东门京扯住她的皓腕,将她拉至他面前。
进亮的黑眸中溢满冷嘲。
「别轻易许下承诺。妳不知道绿绡是怎样服侍我的。」她的皓腕几乎被捏碎。
范乐锜心底泛起丝丝醋意,「我会尽力让少爷满意。」不能在达成任务前就被赶了出去,所以她清丽的脸上仍是温驯。
范乐锜的呼吸渐渐浓重起来。
她跪在池边,尽量不去看那浸在池中、精赤着的上身。
许是浴室里温度过高,光是这样机械式地搓洗东门京背后线条分明的肌理,她便已汗如雨下。
「少爷,这样的力道可以吗?」
「很好。」东门京低咒了声,宛如正受着极大的折磨。「只要别将妳那对Ru房一直靠在我肩膀上挤压。」
「呃?」范乐锜的脸庞立刻涨红。她低下头,果然发现自己因搓洗得太过专心,而将重心全移至他身上。
「对不起!」她赶紧拉开距离,迅速道歉。
夜明珠的晕和亮光,让整个浴池显得更加旖旎。像古代君主宠幸爱妾的地方。
但他不是君王,她也不是宠妾。
如果是司绿绡在此,她会怎么做呢?应该是展开姣好的身子,任她的主人上下其手吧。
「算了。妳到我前面来。」一道命令打断她的分心。
「是。」范乐锜已经学会了不废话。她沿着玉阶步下池子,从另一边缓缓走向东门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