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不服气,同样是男人,同样的年纪,为什么他简简单单就可以把我制住?
我涨红了脸,看着下身在小王爷手里抬头。
小王爷望我一眼,笑道:“瞧你都这样了,这是两情相悦的事儿,可不能说我欺负你。”
好一个强词夺理的家伙。
一点也没有改。
玉郎我其蠢如牛,又被骗了!
亏我还当他有心改过。
我竭尽全力反抗不得,知道自己又上了一个大当,不过白白让小王爷开心一回,忽然间又悲又愤,一股无可奈何的怨气冲上眼来,往后颓然一倒,不再挣扎。
“怎么了?”小王爷觉得奇怪,还是小心翼翼制住我,凑到我面前。“玉郎,说话啊。”
反正我就是愚蠢之人,逃不过你的手掌。
我紧闭眼睛,不肯说话,牙齿在口中硬磨。
“你这个人,怎么就这么不讨人喜欢?”小王爷开始还兴致颇高的对我摸来摸去,见我半晌没有动静,根本不做反应,心灰意冷任他摆布,渐渐话语里掺了些惊惶:“不要又发脾气了,你不愿意,开口便是,我又没有说要强来。”
任他怎么哄,我也不肯睁开眼睛。
牙齿磨得吱吱作响。
小王爷的声音越发着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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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哭,你不要哭,唉…。好好,我认错就是,你罚我好了。”他把衣带松开,将我轻轻搂在怀里。
我料他又在玩弄我,反正怎么抵抗也无济于事,我也不反抗,随便他想怎么搂就怎么搂。
小王爷怜爱地轻搂着我,低声道:“怎么哭起来象个娘们?你以前不是这么无声无息掉眼泪的。”用手在我眼睛下抹了抹。
我哭了么?
确实,腮边湿湿的。我眨眨眼睛,把脸在小王爷肩膀上蹭蹭,将泪水擦干净。
不错,我以前都是哇哇大哭,闹个惊天动地的。怎么今天这般郁闷起来?
我想了想,越发觉得自己委屈,顿时改无声小雨为暴风雨,哇哇大哭起来,简直把整个屋顶给掀翻。
小王爷松了一口气,宽慰道:“好了好了,总算哭出来了。”用手不断抚摸我的头发。
我心里怨气未消,猛然低头,一口咬住小王爷的肩膀。
小王爷闷哼一声,硬生生受了下来。
我咬了一会,又抬头大哭,哭一会,心里不服,又低头咬一口。
如果来来回回,咬一咬,哭一哭,闹了整个下午,总算嗓子嘶哑,无力再哭,才停了下来。
小王爷想来也知道自己犯了错误,耐心地搂着我,随便免费送上结实肩膀。
我抽泣着回过神来时,才发现他肩上斑斑驳驳的血迹渗出白色丝绸。
心里吃了一惊,不曾想到把他咬得这么厉害。
小王爷又不是傻子,为什么被咬伤了也不作声?不由生气地瞅他一眼。
小王爷苦笑道:“总算消气了,还是把衣裳穿上吧,当心冷着。”
我低头一看,原来自己一直光着身子,真是哭得太畅快,把什么都忘记了。
怪不得他一直搂着我不放,原来在占我便宜。便又想给他一口。
但看见他满是鲜血的肩膀,心里不忍,只好恶狠狠警告道:“你再敢欺负我,我一定咬死你!”
一场大事,终于过去。
多亏我的毅力和坚持才得脱大险,当然,其中也要归功于小王爷的长进。
我现在是真的觉得他比以前好多了。
当夜,小王爷要包扎伤口,我自己回小院去了。
接下来,小王爷一连几天没有出现,我也乐得自在,在王府里随意逛逛,所有的树都可以爬上去欣赏一番风景。
看来这王府的客人,也不怎么难做嘛。
第三十章
在王府里舒舒服服过了几天,好衣好食送到面前,我对小王爷的热情好客颇为满意。
唯一不足的地方,是每当我靠近王府大门时,就会有不少人紧张兮兮凑上来,东问西问,然后礼貌地请我回里面去。
小王爷当日的命令我听得一清二楚,心里知道他不会放我出大门,只能心里暗骂,自认倒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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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几天不见小王爷,我不由打听一下,原来他有事外出。陈伯说,似乎是朝廷派遣什么差使。
哼,他能干什么差使?
月底,我正在小王爷的书房里研究他的洋金钟,陈伯从外面进来,高兴道:“主子回来了!”
“什么?”我吃了一惊,因为那据说是皇帝赏赐的洋金钟,刚刚才在我手上停止摆动。
“主子回来了,正在正厅休息,说怎么不见贺公子。”
“怎么回来得这么快?”我生气地嚷嚷,一边暗自估计小王爷是否已经知道我打烂了三五个翡翠碟子、十七八个赏玩用的玉器。
还有他院中的宝贝盆栽,受不了我的悉心照顾,如今只剩一根光秃秃的杆子。
“主子找呢,快随我去吧。”
为什么一回来就找我麻烦?
即使一路磨蹭,遵从小王爷命令的陈伯还是把我拖到了小王爷面前。
正厅前堆了一些箱子,几个随从在整理小王爷带回来的东西。
小王爷坐在厅里,正慢悠悠喝着手上的热茶。
“到哪里去了?找半天也不见人影。”一看见我,小王爷的注意力就转过来了。
我暗自琢磨:千万不能让他知道我刚刚在他书房里,否则那弄坏御赐宝物的罪名,可就坐实了。
“我是客人,随便走走违了王法?”我大刺刺坐下,岔开话题问:“到底什么时候放我回家?我告诉你,我当客人可当够了。”
他轻描淡写道:“再当几天,自然让你走。”
“我不要!我要回家!”
等他知道我弄坏了这许多东西,要走就迟矣。
“怎么一见面就和我闹别扭?”小王爷淡然道:“本来想给你一个惊喜的,算了,叫他们上来吧。”
叫谁?
我心生不祥之感,不由警惕地朝厅门望去。
不一会,三个人快步走了进来,恭恭敬敬对小王爷行礼道:“主子。”又跪下去,重重磕了个头。
这三人有老有不老,有男有女,磕起头来动作却一般的利落。
居然是我那没有心肝的母亲和爷爷,还有我穿着官服的父亲。
顿时土黄了脸,说不出话来。
“都起来吧。”小王爷斜眼瞅瞅我,唇角微扬:“你们是王府里多年的奴才了,当年一路侍候主子出来的,和其他奴才不一样,以后见着我行礼就可以,磕头免了。”
“那可不行!”爷爷声如洪钟,一脸耿色:“我们是主子的奴才,见了主子不磕头,那是哪门子的奴才?”
我的乖乖,不让你磕头象打你一巴掌似的。
我摇摇头,坚决不承认这个是我爷爷。
“啊!玉郎?你怎么和主子坐一块了?”母亲抬头,尖叫起来,做势要上来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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爷爷父亲目光转到我处,也变了脸色。
小王爷忙止道:“玉郎我已经让他赎身,如今他是王府的客人。”
仿佛晴天霹雳般的消息,让我家中三名长辈顿时呆住。
看来我真的开创了王府历史上的记录,奴才变身为王府客人。
母亲连忙停下手,惊疑不定的看着我。
父亲又惊又喜道:“小主子的恩德,叫我们怎么报答?不料这小奴才福分居然这么大,真是托了主子的福。”
“咳咳,爸,其实我在这里受了很多苦,而且他……”我用手指着小王爷,刚想哭诉一番。
“呜呜…。难道这小奴才冲撞主子,被主子赶了出家门?好端端的,怎么赎身了?”爷爷结结巴巴,简直是把我的自由当成一场可怕的灾难。
这个老胡涂,什么赶出家门,没看见我现在正是王府的座上客?
不过,我从看见他们的时候就从椅子上跳了起来,他没看见也是正常的。
对这一团乱麻的情况招架不得,我只好把矛头转向小王爷,怒气冲冲道:“好端端的,你把我家人弄来干什么?是不是嫌我咬你咬得不够狠,皮又痒了是不是?”
立即听到耳边传来数道抽气声。
小王爷用眼色命令旁人不要妄动,对我一笑:“你父亲是上京城叙职,自然要顺便拜见原主。你的母亲和爷爷,却是我这趟到了那边,他们一定要跟着来侍候的。”
在家老太爷夫人不当,一定要跟着过来侍候他?
不过以我母亲和爷爷的为人,确实有可能那样做。
“他们要跟着,你可以不用他们跟呀。你说的话,他们敢不听?反正就是你不对!”
又听见抽气声传来。
看他们的脸色,如果不是小王爷压着,恐怕母亲已经上来拽我的耳朵,而爷爷恐怕会将拐杖高高举起。
小王爷好笑道:“好,好,是我不对。你说要怎么赔罪。”
那还用说,我聪明绝顶,反应天下无双,立即大声道:“你把我所有的家人都放自由,不要他们当你的奴才,那我就满意了。”
显然,家里那三个已经呆住了。姑且当他们是感动得呆住了。
玉郎我是多么有出息啊,不到一年,不但自己赎身,还把家人救出苦海。
“那好办,我可以立即挥书,让他们都赎身,从今不受奴役。不过…。”小王爷忽然诡异地降低调子,沉声道:“你要在王府中陪我一年,当王府一年的客人。没有我的允许,不得擅离王府。”
“没问题!”反正我当王府客人也当得习惯了,至于那弄坏的东西,以后再看找什么法子搪塞。
扑通一声,有人猛然跪下。
爷爷跪着大哭起来:“主子…。主子今儿是怎么了?我侍候了几十年,老主子在王府的时候虽说恩典养老,到底还挂着个门下的名分。如今怎么…。。怎么说不要奴才就不要了?”
我看直了眼睛,难道还有人不肯当平民甘愿当奴才的?
扑通扑通,居然连我父母也跪了下来。
父亲冷汗满脸道:“不知道玉郎做了什么大逆不道的事,把主子气得要把我们一门都赶出去。求主人给个恩典,奴才一定好好教训这小畜生。”
母亲跪在父亲身边,压着声音抽抽泣泣哭了起来。
我真被搞胡涂了,只能木着脸看着他们。
长辈都跪了,我要不要跪?可是要我给小王爷下跪,也太没有意思了吧。
而且就算跪,我也不求他什么。他已经答应让我全家赎身,难道和爷爷他们一起求他重把我们收为奴才?
想我贺氏一门,居然只有我一个是正常而刚正不阿的,真是不幸中的大幸。
第三十一章
想我贺氏一门,居然只有我一个是正常而刚正不阿的,真是不幸中的大幸。
正不知道怎么办,小王爷高高坐在太师椅上,悠然道:“起来吧。放出去无拘无束,也没有什么不好。你们本来就不在这里侍候,不过挂个奴才的名头。不用担心,外面要有什么事,回来讲给我听,还是会给你们作主的。”
小王爷此话一出,我原本哭得起劲的老娘,立即收了声音。
父亲脸色一喜,磕头道:“谢主子体恤。”
我心里一松,原来他们不是怕当不成奴才,而是怕没了九王府当后台。
可见我父母还是正常的。
“主子啊!呜呜…。主子…。。”只有爷爷一心一意不为所动,还在愁眉苦脸。
小王爷说:“起来吧。你们都已经赎身了,不用再这么跪着。玉郎这会在我这里当客人,你们日后有空也可以来小住两天。”
“谢主子…。啊不,谢谢九王爷。”得了小王爷的承诺,父亲母亲都从地上爬起来,笑开脸去扶爷爷。
“爸,起来吧。我们不是被赶出去的,是九王爷赏的恩典。打后还能来王府做客呢。”
下一秒,父亲小腿上就挨了爷爷一拐杖。
爷爷气得白胡子直抖,指着父亲骂:“你这个小畜生?一日为主终身为主,你居然还敢想着到主子这里当客人?奴才有什么不好?摊上这么好的主子,是你祖上沾光…。。”
爷爷唠唠叨叨,上气不接下气教训父母。
小王爷也不管,只当看好戏,一个劲用眼睛瞅我,象说:你瞧,当奴才要象这样的才是好奴才。
我心里憋得慌,换了别人,指着我父母说这些没有道理的奴才经,我早反了。可是对着爷爷还不敢有那个胆子,只好狠狠瞪了瞪小王爷。
小王爷含笑对我摆摆手,咳嗽两声:“老贺,不要吵了,放你们一家赎身是恩典。你总不能连主子的恩典都不肯领吧?好好跟儿子媳妇养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