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四章趁虚而入
离开流云轩,唐子默便出了唐府,至武国公府见了廖氏。
得知女儿当真失踪了之后,廖氏手一抖将茶盏给打翻了。不顾脚边碎瓷,她立起身,呆呆地望着唐子默就问道:“锦儿不见了,是被人掳走了,他们想做什么?”
唐子默只好说上一番安慰的话,让她不必着急。如今外面人并不知锦儿失踪,如秦霞所说,只要做好保密工作,然后暗中探访,必不是难事。
在雅致茶楼的一间厢房内坐了半晌,并无丝毫线索,不过是寻个地思量罢了。这儿的掌柜与侍从一脸无恙,见到他的时候并未惊讶或者偷偷打量,以至于他心虽急,却依旧无从查起。
昨儿下午,这儿确实是歇了业。
除却这条消息,他再知晓不了其他。半晌,唐子默起身离开,站在门口望着茶楼匾额,心中生出几分无奈。即使焦急如焚,即使知晓这儿许就是锦儿最后出现的地方,但是他查不了还得强装镇定。
回至府里,命人去暗中打探薛俊然的行踪。
牡丹跟着母亲去靖安侯府了,想来自己现在只能先从他着手了。在小书房里走来走去,坐立难安。
春桃进了屋子,将青花瓷盏递与他身旁,柔声道:“二爷,请喝茶。”
唐子默瞥了她一眼,淡淡地指了书桌道:“搁着吧。”
春桃滞了滞,跟着依言放下,却并未离去。
“出去。”
春桃又上前了一步,“二爷,茶凉了就不好了。”
“让你出去,听到没有”唐子默的话中含着怒意。
春桃咬了咬唇,目光盈盈地望着他,脚下步子却就是不动。
“表哥都让你出去了,怎的连主子的话都敢违抗了?”门口处,传来余莹的声音。
春桃见状,不舍地又睨了眼坐着的人,最后才极不甘心地欠身离开。
余莹径自走了进来,笑着道:“这小丫头的胆子可真大,莫不是瞧着表嫂不在府上,就动起旁的心思了?”
没有那些闲情与她周旋,唐子默淡淡道:“你不是在大嫂院子里吗,怎么出来了?”
“自是想见表哥,便过来了。”余莹丝毫不掩对他的情意。
唐子默眸中的厌恶一闪而过,“说的是什么话,教人听了岂不误会了?大嫂身子不爽,你好好回去伺候着。”
“她那又不是没有下人,何必要我伺候?再说了,你又不是不知晓,我哪会伺候人啊?”说着手就搭上了他的胳膊,余莹身子侧去。
唐子默腾地起身,闪至一旁就道:“你撒什么疯,我没工夫陪你玩”说完大步往门口走去。
对余莹,已经不是早前的失望了,压根就是厌恶。
她怎么如此?
只是还没跨出门槛,就听身后的人笑着拖长了音道:“表哥这样着急,是为了表嫂吗?她不见了,你着急了?”
唐子默蓦然转身,警惕地盯着她就道:“你胡说些什么,锦儿在武国公府。”
余莹却是大笑,在唐子默早前的位置上坐下便朝着门口处道:“武国公府?这话你偏偏那些无知的下人吧。我都听到了,表嫂被人抓住了,下落不明、凶多吉少,对不对?”
唐子默立即紧张地望了望院子,跟着将门关上了反走到她身边,目光阴鸷道:“你都听到了?”
余莹坦然点头,复立起身往他身旁贴去,柔声道:“子默,你在为她担心,是吗?”
唐子默后退一步,余莹却紧步跟来。
“现下不能让外人知晓她失踪了,否则她的安危便没有保障,你在担心。”手伸向他的胸前,头侧着就要靠去,却被唐子默抓住了双肩,冷着脸就道:“你到底想做什么?”
他用力极大,余莹忍不住皱起了眉头。但是她强忍着呼痛,挤出笑容就道:“我对你的心意,你早就明白的。”
唐子默松了她往旁处推去,“你都跟了三弟,难道还不安分?”
余莹的胳膊又缠上来,见唐子默又要推开,她张口就道:“你再推开,我出门便告知大家,说是薛如锦失踪了,还是被四皇子抓走的。”
唐子默低头,瞪着她就道:“你到底听到了多少?”
“你们的谈话,我都听到了。”
话音刚落,唐子默便掐住了她的喉咙,咬牙道:“你在威胁我?”
余莹双手去扯他,断断续续道:“我可是你表妹,大家都知道我进了流雨轩,你难道想杀了我吧?”
唐子默凝目半提起她。
“你……杀了我……也没用”
唐子默将她重重往地上一推。
余莹便半倒在地上,大声喘气干咳。须臾,待好受了一些才抬眸,泪花盈盈道:“她不过才嫁你半年不到,我可是和你一起长大的。表哥,你真下得了手”
“那你呢?”唐子默往前一步,目光轻蔑地望着她就嘲讽道:“你也是大家闺秀出身,怎的竟是这般堕落?”
“我堕落?”余莹突然笑了出来,凄惨道:“我知道,你们都轻视我,说我不择手段地勾引子贤。但是,你不想想,我这一切都是为了谁?”
唐子默冷笑,丝毫不顾及她的狼狈,“难不成还想说为了我?”
“对”
余莹撑着地面爬起,与之对视口气郑重道:“都是因为你。我都肯屈身为妾,你都不愿要我吗?若不是想着能见到你,今后能听到你的声音,我又何必非入唐府?子默,你不要再拒绝我了。”
余莹突然就跑过去,伸开双臂就抱住了唐子默,“我可以什么都不要,什么都不求。不当你的妻、不做你的妾,我只求你给我些许温柔,让我十几年来的感情有个结果,好不好?”
声音到最后,嘤嘤地变成了祈求。
唐子默毫不犹豫地将她一把推开,鄙夷道:“你还是回去与子贤好好过日子,少生这些心思,我不可能与你有瓜葛”
余莹收起伤心,突然扭曲了脸就道:“不能与我有瓜葛,还是不敢?”她复又走近,却并没有贴上去,只喊道:“唐子默,你便是被薛如锦给管束住了。她到底有什么手段,让你时时忘不了她”
“她是我的妻”唐子默目光倾斜,“是我选定的妻”
“呵呵~”余莹笑了两声,最后却似想通了什么一般,又缠上去抢先在他动作前道:“别在让我离开。我真的可以什么都不顾的,你若是再拒绝我,我一定把她的事公布出去。你的计划,秦霞帮你出谋,这些……都会变得徒劳。
子默,难道你就对我连一丝感情都没有,一丁点都没有?我不信,我真的不信?”
她靠在他胳膊上,拼命摇头,“我有哪点不好?我们从前谈诗作词,你还会帮我折花园里的海棠,以前你对我说话从来不会大声。我有什么不懂的,你每次都很有耐心的教我……”
“那是因为,你是我表妹,不是男女感情。”
“我不信”她突然仰起头,泪水自眼角滑落,她只盯着他的下巴就道:“我不信那只是因为表兄妹。我贪心吗?我求的多吗?她现在不在府里,不会知道的,我保证,我一定不会告诉别人,真的”
唐子默只觉得这女人疯了,她怎么可以把自己糟蹋成这样?
这还是从前那个温婉纤柔的表妹吗?
他深深闭了闭眼,劝道:“你别再犯糊涂了。”
“我没糊涂,我很清楚自己要的是什么。子默,真的,只要你要我,只要你让我跟着你,哪怕就是暗处的,我就满足了。我保证不会影响你和她的关系,也绝不会让别人知晓。”
唐子默心里想着的,是如何摆脱她,如何说服她?
清早的那番谈话,居然会被她给听去这怎么好,多一个人知晓,那锦儿岂不是多一分危险。再说这个女人,确实已经是完全没了理智,她似乎什么都不在乎。
若说自己现在与她翻脸,转身她还真有可能把事情闹得人尽皆知。
该如何呢?
余莹听他没有出声,已经他是默认了,伸手就摸向唐子默的胸前,隔着衣裳撩拨。之前她学过一阵如何yin*男人,当初想的就是希望能以此使心中的人快乐。
而每回面对唐子贤的时候,她只有厌恶。
现在,她终于有机会接触到她了……
唐子默还是拉开了她的手,后退一步。英俊冷漠的脸上挂着几分不耐,“换个条件,你想要什么?”
余莹愣了愣,继而又追上前,一脸激动道:“我什么都不要,只要你”
唐子默却还是拒绝,但又担心将她逼急了,想着就只好先稳住她,“你先回去。”
余莹还欲质问的时候,唐子默望了眼门外便道:“我现在有点事,你先回去。”声音轻柔了不少。
余莹喜笑颜开,“你答应了?”
“不准把锦儿的事透露出去半分”唐子默说完,便提步离开了书房。
余莹满心欢喜,笑着就坐到了唐子默的书桌前,摸摸这书籍,又看看这纸卷,上方好似还带着他的温度。目光落在那杯茶上,她突然觉得口中干涩,端起便饮了两口。
待离开了流雨轩,余莹却发觉渐渐发热,手撑着路边的树,只觉得浑身无力。…
第三百四十五章幽会前夫
第三百四十五章幽会前夫
唐子默打发走了余莹,心情烦躁便直接离开了唐府。他头一回觉得这般无措,便是锦儿失踪也不曾这样着急。他有信心,可以寻回她,等分析了实情来龙去脉后,心里虽仍是着急,可从未像现在这样的。
余莹居然用那种手段逼迫自己,用直接牵扯锦儿安危的事威胁,他能怎么做?那根本就是个疯子,什么道德常伦、什么礼义廉耻,她通通都可以不要。
那疯狂的地步,他止不住。
可是,要妥协吗?
锦儿不在身边,自己便做对不起她的事?等她回来,自己要如何解释?
他不想、他不要、他不愿。
耳边似是还回想着余莹的话,那般阴狠决绝的话中寻不得一丝空隙。她已经到了无可救药的地步,便是能拖上一时,自己还能一直逃避下去吗?
他突然不想回去。那般的困境,能逃避一时便是一时。
成亲以来,他从未动过那般念头。就是和妻子吵闹不快的时候,亦没有过那种想法。他知道,锦儿虽然不说,但是她排斥自己过分与谁接近。这些不需言明,便能察觉。
正如她从不过问自己身旁的近侍慧儿与巧儿,那不是她不关心,而是对自己的信任。
这样的夫妻情分,他一直都很珍惜。
每天都往前近一点,每天都更亲密一点,无需如何的大风大浪,不需要什么患难见真情,他便是喜欢这种平平静静。
从来不敢相信,有一天,他寻不到她了。
强告诉自己,她没有事,她不会出事,自己能很快将她找回。
然现在,却是要在寻回她之前,先做对不起她的事吗?
纵使事出有因,纵使迫于无奈,但到时候事情发生了便是发生了,自己又能如何解释?再者,余莹也不再是从前的那个余莹,她有丈夫。
这是颠乱唐府,让家宅不宁啊
不、他不要
走到市集上,路人来来往往,结伴谈笑。
唐子默突然意识到,自己竟从未与锦儿出来逛过,从来都不曾带她出去看山游水。
他还有好多事没有与她一起做……还有好多计划,好多梦想。
他不要与锦儿之间,出现另外的人
抬眸,却见到前面一抹熟悉的身影匆匆往前。
唐子默心中一滞,凝神片刻立即就提步跟了上去。本还想打听着他的行踪,可不想他就出现在了自己面前。作为文国公府的少爷,怎么出门都不带一人?
不骑马不坐车,独自一人,着实刻意。
薛俊然一边往前,还一边往后瞧,似是十分谨慎。唐子默只好左躲右藏,避免被他见到。但前方人越是这样小心,他心中就越是期待,他能不能给自己带来线索呢?
一直到了城北的河边的道上,薛俊然才止步放缓了步子,往后又瞧了一眼后,见到河边一带着帷帽的紫衫女子身影,他笑了笑立即走上去。
路边并不是没有行人,却无人关注那边的一对人。
唐子默缓步走前,藏身在离他们不远处的一棵大树后。
薛俊然到了紫衫女子跟前,难压兴奋地唤道:“愉儿。”
唐子默听得清晰,当下面色一变,探头仔细瞅着那处。
女子将帷帽上的白纱撩起,朝着近身的人嫣然一笑,呢喃道:“俊然。”
薛俊然伸开双臂就抱住了她,沈愉更是用力反手抱住,二人互相换着对方的性命,夹着浓浓的神情。
唐子默看清了那女子面容,认出是沈愉,当下惊讶地就张开了嘴,却没有发出声音。
怎么会是她?
先不说对外已经宣称她死了,就现在这场景,是不是太过匪夷所思可些?据他所知,沈愉不是自愿嫁给薛俊然的,她喜欢的是朱燕青,曾经与秦霞谋害锦儿,不就是怨她简介分开了她与心上人吗?
她抽身离开,不再是薛俊然的妻子,不去与心上人远走高飞,在这边与前夫会面,做什么?
更奇异的事,薛俊然竟然一脸欣慰。
不说她与人私奔跑去,边说从前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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