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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妻锦- 第1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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饶是现在回了府,私下里还同大姑爷暗自往来。

这个事情,钱氏一直没有告知大女儿,是不想再添风浪。但是这四侄女可真是不知安分,她何时又同唐家的二少爷扯上了关系?难道她天生的就是这样,不到处勾勾搭搭心里就不舒服?

还真是有手段,平日里不见她怎么出府,私下里却跟一群人都不清不白。此时钱氏的愤怒早就不单是为了压二房风头,而是真真切切地痛恨厌恶。没想到自己管理的薛家大院里,还能出这样的人。

钱氏暴怒,廖氏的脸色也没好看到哪里去。看向如锦,见她还是一副不知错的模样,少有地重语道:“锦儿,你大伯母问你话,怎么不回答?”

不能再宠着她了,否则这还没出嫁,流言就到处飞。不单是薛家的声誉要因此受损,便是她自己,外人谈起时,总也没有好话。毕竟是个未出阁的姑娘,安安分分规规矩矩地找个婆家才是。

廖氏如此想着,又转身尴尬地看着钱氏低声道:“大嫂,这事还没查清楚。锦儿平日虽胡闹,却也不会做出这种私定感情的事。您莫生气,待我好好问问她。”

见不得自己母亲在钱氏面前这般憋屈,再者那话里的意思,可不就是先把错揽到了自己一方。如锦虽不知道信中写了些什么,但怎么就扯到了私定感情那回事?

唐家的二少爷,也是个奇怪的人,行为处事很难看懂。但自己同他不过也没见过几面,写信就已是不妥,又如何能说出什么出格过分的话?如锦怀疑这其中另有隐情。

可还不等她开口说话,钱氏对廖氏就半吼道:“怎么做不出?你自己的女儿难道自己还不明白?从前是个什么样子,还要我来直说了不成?”

如锦听得也是一怒,想都不想就咬牙对钱氏道:“大伯母这话可是错了。都没问个缘由就这么说,您如何就这般认定了侄女,也不怕委屈了无辜的人。如果您平日就是这样不分青红皂白就妄下给人定罪,岂不是了失了公平?”

“你、你还敢顶嘴?”

钱氏被如锦说得面色一红,自己活了半辈子,现在竟是被一个十几岁的姑娘家教训,这教她如何咽得下这口气?“以下犯上、目无尊长。弟妹,你平日里就是这样教女儿的?”

说着转头望着廖氏,钱氏不由分说就是责怪,“长辈说她几句就这样顶嘴,还真是说不得。平日里任性不懂事,我念着她年纪还小,总是处处宽容。但现在出了这种事,不知认错,反倒是顶撞我,可真真是弟妹你教的好女儿啊”

钱氏的矛头直指向廖氏,后者讪讪地就回道:“大嫂,锦儿不懂事,您……”

钱氏冷笑,“不懂事?她都多大年纪了,还不懂事?我家熙儿都嫁为人妇了,她比熙儿能小得了几个月,弟妹你还当她是孩子吗?”

“便就是你这样的溺宠,才将她养成了这样的性子。行为不知检点,说话没有分寸,想来她是想找婆家了。弟妹你若是为难,我便给她寻门亲事,不过,在说亲之前这规矩什么也得重新学起来。如锦这丫头,再不好好管教,今后岂不是要翻了天?”

廖氏被说得心头也是一呛,如锦怎么着都是自己的女儿,要教训要处罚自然都由她这个做母亲说了算。现在不过是敬着她长嫂的身份,是国公府的女主人,才让她做主。没想到还真是越说越过分,当着这么多下人教训,可也有顾着自己母女的面子?

弄熙?

还是别提这侄女了,若不是当初出了那个事,这亲事如何又结得?耳边还是钱氏的絮絮叨叨,廖氏再也忍不住,张口就道:“大嫂要同我说教育子女吗?我家锦儿再怎么样,可也比不上四侄女?”

“你、你说什么?”微颤的声音中,带着一丝不可思议。

钱氏本在数落廖氏,没想到她竟然道了这么一句。拿自己的小女儿说事?

钱氏还在思虑间,廖氏心一横,继续道:“大嫂心知肚明,难道也要我明说吗?还有我家亦然,嫂嫂辛苦,替我抚育照顾了这么些年。可不想,他现在对你竟是比我这个生母还要亲。”

这是廖氏心里长期的抱怨,此时虽然说出口,却还是小心翼翼地观察着钱氏的脸色。

钱氏目光如刀,先是往四下看了看,见众奴仆往后退了退,复又对廖氏嗤笑一声道:“真是有其母必有其女。我倒是给忘了,早前老夫人在世时说你的话,你就是个不懂规矩的,好好的姑娘跟着你,现在也被养成了这副德行”

钱氏怒气高涨,听了廖氏那番明嘲暗讽的话,也是一个冲动,想也不想继续道:“我算是看明白了,你现在就是盼着要分家,对不对?”

廖氏被钱氏的话堵得心口发慌。她出身比不得钱氏显贵,再加上丈夫是庶出,所以从前在偌大的国公府里一直就是谨小慎微。分家,虽是廖氏心里期盼,却也知在这节骨眼上很紧张。

抬头,廖氏对着钱氏张了张嘴,但没有发出声。

如锦在旁听着这对话,又见自己母亲欲言又止,忍不住站出来对钱氏就道:“伯母何必步步相逼?本就是侄女一人的事,同母亲无关。您便是有气有怒,对着侄女发就好。”

第一百六十六章争执

话毕,也不顾钱氏一阵白一阵青的面容,如锦只望了眼被她攥在手里的信纸,不疾不徐道:“伯母是不是也该同侄女说说这信上是写了些什么?您就是要处罚教训侄女,总也该让我知道错在哪儿吧?”

钱氏听了,只恶狠狠地瞪着如锦,随手就将信纸丢了过去,“错在哪?你自个瞧瞧,这上面都写了些什么”说着见如锦拿起,嘴中就冷嘲道:“一日未见,如隔三秋。自从相遇,焉能忘乎?终日念汝之柔情,思卿之笑靥,只教默寝食难安。哼”

如锦看着,心下也是吓了一跳,怎会是这么一封诉情长的信?

抬头,面对气愤得额上青筋暴现的钱氏,又望了望心急如焚的廖氏,如锦清朗地道:“我未曾同唐二公子有过什么,这信上所写也着实看不懂。”

“白纸黑字,你现在便是想要抵赖也不成。若是你没有同他有过什么,他能写这么一封信给你?”

“锦儿,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和唐公子之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廖氏的话才刚落下,钱氏就接道:“误会?二弟妹,我瞧着你也是糊涂了。什么样的误会能写出这些缠绵不知羞的话,难道你现在还要包庇女儿不成?”

“伯母何必说得这般严重。母亲老实,敬着您,您又何必总挑我母亲的错?”

如锦冷言相对,无疑是将钱氏的怒气提到最高点。后者指着她就道:“刚说你的话看来都成了废话不是?”睨了眼廖氏,钱氏继续,“如今我是越发个没用了,竟是连一个晚辈都教训不了。证据确凿,我不过才刚说了几句,做母亲的盲目维护,做女儿的不知尊卑,狡辩无矩。”

这个时候的廖氏,倒也不说话了,只沉默地站在原地,多瞧了几眼女儿。这个事情,她心知是自家理亏,但现在女儿首先做的就是为自己说话,让她这责备的话如何还说得下去?

慢慢走至如锦身旁,廖氏心里虽有怒气,也有意外,可这一刻当着钱氏的面就不想责骂女儿。缓着脸反轻轻道:“若不是你大伯母说的这般,你倒是说说,这是怎样的一封信?你同唐家二公子之间,究是个什么情形。”

如锦目光清澈,不见有一丝闪烁,只回道:“没有什么情形。但是瞧伯母现下的阵势,怕早就认定我同外人有所染指,我便是怎么解释也都是徒劳。”

那旁钱氏咬咬牙,脸上没有了往日的镇定,怒目道:“你说这话,倒还是我污了你不是?”

如锦不怒反笑,迎着她的目光就道:“侄女自回京到现在,终日都呆在府上,除却几次同您和母亲到别府走动,便再没出去过一次。伯母您说,我又要如何才能勾搭上唐家二公子?”

如锦心中甚觉冤枉,拿着手中的信纸又看了一遍。目光却骤得收紧,这信……

“这……”

钱氏也道不出来,她本以为是唐家哪个姑娘私下里写给她的信,并未联想到是个男子所写。姑娘家不禀报长辈便在外私交,也是一大错处。可不巧,此时打开一看,竟是这种书信,事关薛家女儿家的清誉和整体的名声,如何能马虎?

“这便是要你解释,怎反问起我”

如锦望着钱氏,坦言直白道:“这信,后院的婆子怕是早就交给伯母您瞧过了吧?”嘴角含笑,眸中晶亮。

钱氏先是一虚,转而回头看了眼外面,对如锦没好气地道:“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如锦抿了抿嘴,“只是一问,我心中觉得蹊跷。伯母您也别总说侄女不知礼仪,不顾尊卑。此时发生了这事,便是您,现如今只一味地指责我的错,而没有去想这送信之人的居心。伯母关心薛家的声誉,侄女同样也关心,但您不调查这送信之人,反倒只因为这来历不明的东西就赖定了是我行为不检点,从而还责难我母亲。”

“调查送信之人,信来历不明?”

钱氏冷冷地说着即道:“难不成我还要去唐府调查,将事情闹得人尽皆知?你不知羞耻,难道还要薛家跟着你一起丢脸?”

廖氏望向如锦,眸中说不出的心疼。即便是她被钱氏刁难,还惦记着自己。而现在,自己却因为怕同长房闹翻,反倒沉默,廖氏想着心里难受,转身就对钱氏道:“大嫂,您说话可也要注意着言辞。锦儿现在不过是才收到一封信,这种事,同当初四侄女的事情,可真是小巫见大巫。”

“你”

见钱氏怒了,廖氏微微思忖,便怪调道:“要说谁给薛家丢了脸,这种高帽我女儿可担待不起。大嫂您也别怪我做弟媳的明说,二房本是一体,何必互相为难?即便是平时嫂嫂您心里不舒坦,又何必当着晚辈的面说这些话?”

“为难?呵,你的意思是说我为难了你们母女?”

廖氏站在如锦身旁,心疼地拉了拉她胳膊,将她护在身后,直勾勾地凝望着钱氏道:“大嫂心知肚明,自然不必我说得那么明了。想当初四侄女的事情,我何曾有说过她一句?现在你逮着这么一封莫名的信,就对锦儿冷嘲热讽,便就是一个主母所谓的公平?”

如锦从廖氏身后绕了出来,看着钱氏就跟着说道:“伯母身为长辈,我是晚辈,自该敬你尊你。只是伯母的言辞太过激昂,处事也未免武断了些。”说完转头看向廖氏,认真道:“母亲,女儿同唐少爷私下真的没有往来。”

人前不能志短,廖氏虽心里没底,但口气却极,看着女儿道:“母亲信你。你莫要怕,有母亲在,谁都别想冤了你让你委屈。”说完温柔地摸了摸如锦的发,一脸宠爱。

钱氏被二人含沙射影地说自私包庇,有失公平,本想就地发作,奈何却还顾着外面的下人。自己不过是想小惩大诫,但这对软柿子母女今天突然就都执拗了起来。

总是举弄熙的事说,廖氏这是故意想将事闹大?

钱氏满心怨愤,凌厉地望过去就道:“没有往来?你们便是想这样硬生生将黑的说成白的,可还是改变不了事实。我何时又成了故意刁难你们母女,不过是因为下人报,称是唐府将信送来了四侄女院子。我身为薛家的大夫人,难道连询问的权力都没有?”

钱氏似是在极力平复自己的情绪,喘了两口气才又道:“四侄女是薛家的姑娘,对外一言一行都代表着薛府,我不过就说她两句。如果事有隐情,慢慢解释便是,你们偏要同我恶言相向。弟妹,你自己的女儿,当然是怎么看怎么好,只是平白连累了薛家的名声。”

被冤枉的滋味,如锦铭记心头。

她恨这种百口莫辩的感觉,众人怀疑地眼神投过来,轻视、不屑,让她全身难受。不管早前钱氏欲以为何,但现在,她便是真的想为难自己,信件一事,本说小不小,但说大也不大,奈何她就是不松口。

这大伯母,好似就是赖定了要让自己背上薛府罪人的称号。

想起前辈子自己的幸福、自己的生命都毁在了薛弄芸的手里,如锦双手蓦然握紧,望着钱氏的眼神里多了一分恨意。冷冷地望着对方,如锦勾唇就道:“薛家的名声,被谁连累的,难道伯母心中会不清楚?”

见钱氏投来的不悦目光,如锦继续道:“听说当初大姐夫都娶妻了,怎么没过数月,这平易王府的少夫人就变成了大姐姐。原本的那位姑娘年纪轻轻丧命黄泉,这个事情,前阵子大街小巷可都在盛传。大伯母,要说拖累了薛府的名声,有大姐姐在,我又如何敢称第一?”说着一脸好笑地就望着钱氏。

“你……咳咳,孽障”

钱氏被气地连连咳嗽,齐妈妈等人都退至屋外。现虽是对里面的紧张形势很着急,但也没哪个大胆子的敢进屋。

廖氏似是也想通了,自己何必总是活在长房的压制下。她们屋里的女儿做错事就无碍,而自己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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