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起居室正中间空出了很大的空间,一张地毯上放置着好几台健身器材,从天花板上垂下组合式的单杠和双杠。
房间的两边各有一个悬空的吊梯,上面应该还有休息室和控制监测室之类的地方。
这个巨大的空间最让人惊叹的不是其装饰的简洁,而是其干净程度简直让人发指!
Mark作为一个合格的家庭妇男,深深的表示绝对有问题,他有生以来还从没见过一个住这么些大老爷们儿的地方干净到这种程度——根据他多年的部队和男子集体生活经验——他可以完全准确的判断,这些人,包括看起来温柔贤惠的伊森先生,绝对没有使用过厨房,甚至于这个起居室,估计都没人使用过。
“咳咳,我想请问一下,”费多尔比Mark还有忍不住的问了一句:“那个…平常都是谁来准备三餐呢?”
“嗯?”伊森就好像没听懂M语一样微笑着看着他,半天才迟钝的反应过来:“啊…是指三餐吗?”他想了想,温柔的回答:“我们…都是吃战时军粮。”
三人同时嘴角直抽。
“那…那喝水呢?”费多尔还不死心,鼓足勇气又问道:“请问…热水壶在哪里?”不管怎么说,他准备先来泡一杯热气腾腾的奶茶。
伊森歪了歪头,一个大男人竟然显出几分可爱,他茫然的眨了眨眼:“水壶…好像,被克里斯丢掉了。我们都是喝瓶装的营养饮料。”
天啊——!!!Mark,肥团团,费多尔同时如遭雷劈,在风中飘摇。
这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基地营啊!!!
“诶?副队,是新人来了吗?”一个略微低沉的声音在他们背后响起。
三人泪流满脸的转过身,然后抬头看向金属吊梯。站在梯子中间的青年双手撑着扶手俯身和他们对视,然后缓缓露出一个微笑。
费多尔▪;西多罗夫莫名打了个哆嗦,浑身一寒。
Mark斜眼看了下费多尔,第一个反应就是赶紧捂着苏冉博刚要张开的小嘴儿把他拎进自己怀里。梯子上的青年几乎有将近一米九的身高,五官俊美,表情柔和,一头鲜红色的头发在扎成一个马尾搭在一侧的宽阔肩膀上。那头头发与其说是发丝,更像是某种动物的鬓毛。
“嘿!亚历山大!”伊森转过身高兴的打着招呼:“好几天没见了,真高兴你还活着——你看见克里斯了吗?他刚才还半途插进了山底下的安全通讯设备跟我说话呢。”
名叫亚历山大的青年慢慢的想了想,有些迟钝的摇了摇头:“没看到…我猜他可能又闯祸了,大概是从地下溶洞溜走了。”
Mark用奇怪的眼神打量着红发青年。亚历山大是什么动物?看起来性格有点迟钝,懒散,但是他发现亚历山大一旦站直了看向一个人,原本毫无攻击性的气息就陡然一变,周遭的空气都变得让人紧张。
有意思。
()
他露出一个不易察觉的微笑。感到心脏开始加速。很久没有这种兴奋的感觉了…这里的每个人都很有意思。最重要的是,他们是一样的。
作者有话要说:好啦,从今天开始竞赛,每天公布一个成员的个人资料。
今天的问题是,亚历山大是什么动物呢?平常懒散,一有猎物就开始气势逼人,红毛,美洲人士。嗯嗯。
今天首先公布的是费多尔。西多罗夫的个人资料。
费多尔。西多罗夫
前俄联邦成员,因为被强迫参与实验,异化之后被家族驱赶,于是在朋友的帮助下变卖了所有家产来到A星球,想要重新开始。
异化体是兔子。不过是体型超级巨大的兔子,而且异化之后的巨型兔子非常狂暴,几乎和他平常的性格完全相反。兔子的颜色的恶搞的粉红色。
外形,皮肤苍白,眼睛灰蓝色,黑色头发,俄国古老贵族。身高183,体型消瘦结实,擅长格斗,枪械组装,曾经是西点军校的毕业生。不过最大的优点是喜爱美食,并且擅长个国佳肴制作,所以被全权委派为基地营的新任主厨,后来和苏冉博的关系非常好。
性格,有点聒噪,一紧张就喜欢讲话。生活作息非常规律,而且有良好的家教和美好的品德,几乎是这个时代少有的圣母白莲花。虽然为人有点胆怯,但其实对于朋友非常的忠贞不二,在战场上是非常可靠的后背。
62 第五十七章成长倒计时—和红毛增加友好度
今天真是疲惫的一天。
半夜一点多,苏团团同学在他爹的臂膀下拱了拱,又翻了个身蹭了蹭,小屁股顶了顶——
“别动…再动打屁股…”Mark睡得迷迷糊糊,习惯性的暴力威胁了一下,然后怀里的小东西果然安静了。所以说,那位伟人说得话经得起时间的考验,什么叫做“枪杆子里出政权”——对待他儿子就得这样。某爹在梦中对伟人敬了个礼,露出得意的表情继续酣睡。
苏冉博忿忿的上嘴咬,结果他那一口小||乳牙除了在他爹强壮的手臂上留下浅浅的牙印子和一滩口水,啥用没有。‘小爷想尿尿…’苏团团不由委屈的瞅着天花板,可是也委屈也没辙。
第一,他钻不出他爹沉重的蹄子;第二,他不知道这新地盘的厕所在哪里。结论,他会被活生生的憋死在床上和他爹的铁蹄之下——还有一个法子,某团子磨了磨牙齿,那就是干脆把那一泡尿贡献给床单,这样他爹就会心甘情愿的起床了。
五分钟以后,在肥团子小盆友坚持不懈的努力之下,他终于爬出了Mark的怀里,然后带着喜极而泣的幸福小表情汲上小拖鞋就哒哒哒的往房间外头跑。这就是集体宿舍的不便之处,要是在他自己家里,这么大的地方,想安几个厕所就安几个,想在哪儿安在哪儿安,娘的房间一个客厅一个,走廊两头各来一个!!
门一打开,外头感应灯就亮起来了,微弱的柔和灯光笼罩着走廊,尽头还是黑漆漆的。苏冉博顿时犹豫了。
他在拖鞋里头蹭了蹭小脚丫子,这边瞅瞅那边瞅瞅。可不是他小爷胆儿小,主要是地方比较陌生,要是不小心闯到别人屋里头不是也不太好吗…万一踩进什么危险的地方出了事儿他爹还不得伤心死。
就在他犹豫的当口,走廊深处的另外一扇门突然打开了,从里面蹭出来一个磨叽的黑影。
“呔!!来者何人报上名——来!!!”苏团子被吓到了,习惯性的伸着小食指指着黑影喝道。软软嫩嫩的小声音字正腔圆的呔了一句,虽然逗趣,然而在三更半夜仍然把费多尔狠狠的惊了一下,睡意像是天边的一朵云彩就那样远去。
“噢!团团!!”费多尔清醒之后,看见前方那个嘟嘟的小不点,顿时有种被救赎的感觉。他几步上前,狠狠的把肥团团抱进怀里,然后长长的吁出一口气。
“干什么啦!放手放手!!”团子表示很愤怒的扭来扭去。他整天被他爹夹带来夹带去是一回事,不代表他喜欢被当成幼儿或者玩具啊喂!
可是这个看起来瘦瘦高高跟麻杆儿一样的青年,力气却格外的大,贴近就可以感受到腹部坚实的八块腹肌,隐隐蕴含着强大的爆发力,深藏不露的那种。虽然青年此刻的第二个动作让肥团儿立刻否定了他之前的想法。
“呜呜…还好遇到你团团可耐的团团!”费多尔背刚刚挺直了一会儿立刻又弯了,他微微瑟缩的更加搂紧怀里热乎乎的小身体,冰凉的侧脸蹭了蹭团子软嫩的小脸蛋儿:“我好害怕…这里实在是太可怕了。”
“……”苏团子忍不住斜眼看他。白长那么大个儿…他叫他爹起床是因为不知道地方,结果这厮竟然是因为害怕…抱着他就不用害怕了吗,万一有啥事就算把他扔出去他这么点大也不顶用啊…话说这个地方哪里恐怖他咋地就没看出来?想到这里他脑袋终于转了个弯,小爷现在已经不在老祖宗的地界儿上了喂——真要命他竟然在一颗小星星上头。
费多尔肯定是不会和苏团子解释他的莫名恐惧。他的感觉和苏团子不可能一样,纯属动物的直觉。自从进入这个基地营,特别是看见红发亚力之后,他的恐惧感就彻底爆发了。说实话,如果非要他比喻一下的话,起居室都还好,没什么特别的气味,但是二楼的宿舍这块儿就让他受不了了。
他感觉二楼简直就是非洲大陆和美洲大陆水||乳交融,大草原和热带雨林你侬我侬,最诡异的是里头还参杂着深海气息不甘心的非得横插一脚。费多尔几乎是一路泪流的吃完了夜宵(战时军粮),然后假装淡定的回到了自己的宿舍,这个地方五步一楼十步一阁,仿佛到处都是大型肉食动物痕迹,美洲狮在右边尿了一泡尿,黑猩猩在左边留下一堆粪便,那边还有几条大蟒蛇躲在热带雨林里相互蹭来蹭去的…
全部都是他的天敌的感觉。(…_…|||,全部都猜对了……)
“哎,你怎么和兔子一样儿胆小啊!”苏团子不耐烦的用小爪爪推了推抱得死紧的青年,随口抱怨。
费多尔泪眼婆娑的抬起头,讷讷的说:“对不起…我上次没有承认…我就是…兔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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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啥?”苏冉博掏了掏耳朵表示木有听清。不是吧,还这么自卑?没关系的啦亲,都什么年代了——上辈子那个谁,那个高宏盛,还不是一脸“我是兔子我骄傲”的德行吗!所以说,这种东东关键就是要看谁的脸皮他比较厚,谁厚,谁就赢了。人至贱则无敌嘛。
“因为很害怕…家里人又接受不了…”费多尔还在“自卑”,语气也越来越低沉:“这个我可以理解…怪物吗,又不是什么可爱的小兔子…可是为什么要是粉红色的呢…唉,其实我也没有把这一点告诉我朋友,他以为我是一只黑色的兔子…”
“嗯嗯…”肥团子心不在焉的夹了夹小腿儿,怎么好像忘记了什么?嗯?
“不知道Mark先生到底是什么…团团你真好,都不想我母亲…”费多尔想到那一天就心痛的想哭:“我,我也是被骗得…而且如果上级命令,也是必须服从的…为什么要叫我,怪物——”
“呜呜我——”
费多尔感动的看着抽抽噎噎的肥团儿,摇了摇头坚强的打断了他想说的话:“请不要安慰我了,我虽然软弱,但是我已经变卖了家产,决心踏出这一步——”
“谁要安慰你啊!!!”肥团儿抓下他捂住自己嘴巴的大手,抓狂的说:“人家要尿出来了!!快带我去厕所啊兔子子子——!!!”
“……”
“哗啦————”
“呼…好爽…”苏冉博叉着小嫩腰晃了晃小鸟,然后龟毛的仔细擦干净才拽上小裤裤,然后是厚厚的棉睡裤。他随便洗了洗手走出去,发现费多尔正忧郁的趴在窗户边仰望天空,一副月光下圣母白莲花状。
苏冉博恶寒。
那又不是真的窗户,真是。Mark告诉他,出于隐蔽性的考虑,山外头看见的建筑部分都是掩体,真正的基地营都掩藏在山腹中,所以自然是不可能有窗户的。这种情况,某老大也就随便采用了现代底下建筑物惯常用的方法,窗户接通中央控制台的超级电脑,呈现虚拟外景,并且随机显示天气状况。现在外头正好是一片晴朗夜空,远处是大片的草坪和深蓝色的湖泊。
就苏冉博来说,他不太喜欢这种感觉。因为大脑里知道是假的,所以他无论如何做不到去平静的欣赏。更何况不可能一直不出去,外头和虚拟景象的强烈对比,时间长了会让人神经吧?不过他爹告诉他,这个不是为了麻痹人的神经,恰恰是为了舒缓长期待在底下建筑物里工作的人的心里,不会有一种密室的逼仄感。
他走上前去抬手拽了拽费多尔的衣角:“哎,虽然我听不太懂你的意思,不过大概就是说你和家里人闹翻了是吧?”费多尔灰蓝色的漂亮眼睛看着他,没有说话。
“咳咳,这个嘛…”苏冉博大大咧咧的挥了挥爪子:“别这么瞅着人啊多不好意思…反正一家人吗,他是你爸你是他儿子,你妈雷同,这个关系不可能断掉的啦!不就是那啥了吗,他们也是为你好,好好的娶个媳妇儿不好吗非得断袖了去——没事没事,断袖没啥不好,你也可以娶个男媳妇儿嘛!”
“?”费多尔困惑的歪了歪头。短袖?什么意思?媳妇儿?哦…那个他懂,好像是妻子的意思…
“他的意思是,你可以找个男人。”
亚历山大低沉而缓慢的声音在走廊厕所边上响起。恰好厕所旁边就是吊梯。
苏冉博和费多尔同时抖了一下,回过头。
红发青年弯着腰爬上吊梯,脚步极其轻,难怪都到了背后他们还没发现。一楼起居室的顶非常的高,也是为了悬挂健身器材,靠近电梯的那一侧山体倾斜,所以二楼不但屋顶矮一些,而且吊梯的地方特别的低窄。像Mark和亚历山大这种高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