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反应。
叹口气,想起小林说过,带子是上层交代播出,那个上层是指他吗?继剥下她的自信后,他又想除去她的骄傲?他要看她大哭,想看她在主播台上失控?不!她不教他称心如意。
抬头挺胸,她输掉爱情输掉心,但绝不输掉自尊,她仍然骄傲。
彭敏为的眼光穿透她。
恨!恨她入骨,他能接受上官阜为世俗眼光而结婚,却不能接受他真心去爱一个女人,“他”应该憎厌女人才对。
他曾经将妤盼当成知心朋友看待,她怎能背叛他,去勾引他的心底人?被背叛的感觉沉重地包裹住彭敏话,狰狞的眼光瞪住谢妤盼,他恨不得将她撕成肉屑。
恨死她,她怎能爱上官阜,上官阜怎能爱她?“他”是他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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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股想摧毁谢妤盼的念头在脑中滋生,咬牙切齿,他要她万劫不复。
“我应该上场工作了,他打不倒我。”吐出长气,她顾自说着,自顾自往楼上走。
上官阜打不倒她?她却彻底将他击垮,望着妤盼的背影,含恨眼光欲将她吞噬。她和上官阜已经结束,但她和他的战争才刚要掀开帘幕,好戏上场,锣鼓喧天。谢妤盼,你等着接招吧!
捧着纸箱,妤盼走入他的总部公司,心在狂涛奔腾,脸上却维持着恬然笑意。想看她哭?不可能!除了她自己,没人可以看见她的泪水。
“你好,我是东联主播谢妤盼,专程来拜访上官总裁。”她说得不卑不亢。
“你有预约吗?”女秘书问。
“是的,我跟总裁预约过。”预约过今晚的生日庆祝。
呵!真好笑,想捧腹。她该预约分手才是,她承诺过不会不告而别,现在她来告知了,却还要经过一道预约手续。
“可是,今天的行事历里面没有谢小姐。而且,总裁今天非常忙碌。”
“或者,你打个电话进去问问,也许他肯见我。”也许?她对他失却把握。
门开,樊克仰走出。
“谢小姐,是你?”她播过午间新闻,知道阿阜将结婚?落寞在她眼中,他看得出她极力掩饰。阿阜说对了,她是个骄傲女人,就算被伤也会笑着脸昭告是她不屑胜利。
“樊先生你好,秘书小姐说我不在行事历上,不能见上官总裁,能否请你帮我传达,问问上官先生能不能破例见我。”她字字尖刻,气度却是雍容。
“王小姐,让她进去,我想总裁会想见她。”
一点头,妤盼的感激眼光教他心虚,刹那间,他觉得自己做错。
转身,他不敢看向她的背影。走往窗边沙发,临窗坐下,他知道里面将掀起风暴,站在道德上,他要在这里等待,不能置身事外,阿阜会需要他的合理解释。
门响,上官阜没抬头,心想大约是克仰去而复返,他仍旧忙着手边工作,直到对方的沉默引出怀疑,他才抬头。
来人让他惊讶,怎会?“妤盼,你怎么来,不是约好下班接你吃饭。”
“下午我请假,提前给你送生日礼物来。生日快乐,上官总裁。”冷冷的声音不泄露她半分情绪,但纸盒放上桌面时,她微微颤栗。
是的,她害怕、她仓皇、她恐惧、她愤,她真正想做的,是将东西砸上他那张可恶笑脸,但是她没做,来这一趟,她要他知道,没有他,无所谓的,她根本一点都不在乎,他伤不了她,从来就伤不了。
上官阜打开盒子。手机、音乐盒、文石、手表……全是他送给她的东西,他狐疑抬头,面对她似笑非笑表情。“你这是什么意思。”
拔下颈间钻链,她伸直手臂,一条心型链子在空中摆荡。“意思是‘否认’。”
“我不懂你在说什么,你心情不好?”他不许她退还爱情。
“我把你的‘真心’还给你,免得你要日日夜夜担心我手中握有把柄,免得你妻子分分秒秒向你寻求‘真心’,你却遍寻不着。”是真心是虚伪?谁知!
他明白了,他和凯萨琳的事终究让她知晓。“是谁告诉你的?”
“错了,不是谁告诉我,是我告诉大家,透过我的嘴巴,全国至少有几十万人口知道:台湾的商业奇才将在一月中旬完成终身大事。我想……我该附上一句恭喜。顺便告诉你,影带上的你帅得让人怦然心动,那位外国新娘应该很高兴,能钩得中国最值得骄傲的金龟婿。”一咬唇,她强势、她仰首、她浅笑,她不让自己在他面前悲伤。
“这个消息是谁透露出来。”他声音寒峻。
“为什么一直追问谁透露消息,难道追出答案,你和那位名嫒的婚姻关系就不存在?你想瞒我到什么时候,想欺我到怎样程度才心满意足?”恨意依旧在不经意间露馅。
“这件事,我想亲口告诉你。”这一生,他从没为过哪件事情犹豫、从未不知所措,可这事……几经思量,他在她面前却步,对她,他一点把握也没。生怕一开口,她就此在眼前消失,与其如此,他选择欺瞒。
“你没有过机会吗?你从什么时候起知道自己将要结婚?一个月前、三个月、半年前,或是更早更早?我们认识七个多月,我们天天相处,我不相信你会找不到恰当机会告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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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安心欺骗,你是存心等我跌入爱情陷阱,是不是要看我无法自拔、看我为你痛苦,你的自负指数才会再次提升?那么,我要说声对不起,我谢妤盼绝对是个拿得起、放得下的女人,要我痛不欲生、为情哀恸?很抱歉,我做不到。“咬牙看他青白交替的脸色,哈!她说对了。
“拿得起放得下,你准备要把感情放下了吗?”一个箭步,他冲到她面前,紧紧抓住她的手问。“凭什么你说声放下就能放下,我是什么?”
“你想当什么、你要做什么,不在我的管辖权内。但是你想我苦苦哀嚎,乞讨你的施舍,求你别离开?我……不屑!”
“你说过爱我、说过不离不弃。”一使力,他把她紧圈在怀,不要、他不准她放下爱情。
没害怕过失去,总觉得人世间有失有得,失去了再从别处寻来替代品就是,可是,他不想失去她,因为,他找不到另一个像她的替代品。
“你说过的话会比我少吗?结果呢?不过谎言一场!”推不开他强势的粗臂,她留在他怀中和他计较。
“我没骗过你,我爱你,我允下的是一生一世。对别人,我从没许过承诺。”
抱住她的手不肯放,仿佛有她在怀,他才有那么一点点笃定。在上官阜心中,她是特别的,他愿意屈就他向来不屑的承诺,她怎还不肯知足?
“换言之,我应该感恩图报,为了你对我和别人不同?”冷嗤一声。好狂狷的男人,合该全世界都让他踩在脚底下?
“不用感恩,我只要你留下。”她变笨了!为什么讲过好多次,她还听不懂他的意思?
“你要我用什么身份名义留下?上官夫人吗?”她嘲讽。
仰起下巴,手一推,在他们两人当中推出空间,她的骄傲面具挂得比谁都牢。
“除开这四个字,再没有东西值得你留下?”说到底,她如克仰估料的贪婪。
“我想想……”她看他,淡然一笑,违心说:“没有了,要男人,满街都是。”
“对你而言,我只是满街男人当中的一个?”怒火上升,他鼻翼冒火,压抑不下。
“不然呢?”她反问。
吞下怒气,他猛地放开她,上官阜换上一副面容,要谈势利吗?他有条件。
“我是个能拉拔你坐上夜间主播台的男人,我能提供你金钱、房子、车子和梦想,和我在一起你会收获优渥,会比大多数女人幸运。”
“收获可以不用付出代价?不是吧!我得用青春、身体去交换,是不是?”
“婚姻如何?有婚姻就能留住你的青春和身体?”他冷眼看她,不再受制。
“至少我可以光明正大跟别人自我介绍——我是某某太太,我老公是谁、我的孩子又是哪个聪明家伙。”
“这对你很重要?”果然,她和吴馨雅是同一类人。
“是的,你要是给不起,请别来招惹我。”转身,她走得利利落落。
她……居然毫不留恋?拳头在她离去后,重重击落在桌面上。她够贪婪了,要利、要名,还要名正言顺,吴馨雅及不上她!
门又开,上官阜以为她折返,抬起脸,面向心意改变的妤盼。
来人是克仰,失望在脸上现形。
“对不起。消息是我放出去,也是我指定谢小姐报导你的订婚消息上调出午间新闻带子。”妤盼的极力掩饰和强颜欢笑,让他痛恨起自己的残忍。
“你居然要她亲口报导,樊克仰,我真是太小看你了。你的目的何在?”
“我想提醒你适可而止。凯萨琳是你的未婚妻子,她来台湾几个月中,你只和她见过三次面,你把其他的时间全投注在谢妤盼身上,这对她未免太不公平。”
“公平?我对她公平,谁对我公平,我就是喜欢和妤盼在一起,不行吗?几时起,你有权操控我的喜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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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变得好任性好自私,当时这个联姻计划是你提出来的,我们积极署了几年,好不容易经营到现在,眼看就要成功,你要在这时候喊停?”
“没人要喊停,我有我的作法,不需要你插手。”他眸光一闪,满含酷冷。
“你的意思是,你会娶凯萨琳,但要留下谢妤盼当情妇。你这种作法把她们当成什么?供你利用的工具,玩过就丢的玩具?上官阜,不要让我看不起你。”
“你为谁看不起我?凯萨琳?那个我只见过三次面,你却天天陪伴的‘欧洲市场’。”
他心情很乱,尤其在妤盼毫不犹豫地转身离去后,谁来他都会是刀刀剑剑,何况是樊克仰这个罪魁祸首。
“你讲什么?把话说清楚!不要话中带刺。”克仰涨红脸,冲到他面前一把揪住上官阜的前襟。
他推开克仰的手,冷冷一笑,回敬他对妤盼的卑劣。
“我的话中有话,不是吧!应该说心虚的人总怕别人指桑骂槐。”
“我为什么要心虚?凯萨琳一个人来台湾,举目无亲,走到哪里全是陌生,就算只是朋友也会同情,哪像你这个即将身为她丈夫的男人,把她往饭店一扔,就万事皆无。”
“同情?那么你可能要花一辈子时间去同情她啰,结婚后,我还是要过我的生活,她还是一样举目无亲,说说看,你要不要搬进我家,继续安慰同情我那可怜的小妻子?不然,我恐怕要去买来一把琵琶,让那个可怜新娘学着唱唱长恨歌,免得她闺中寂寞,给我编织绿帽子。”眉一挑,他心存挑衅。
“既然如此,你就不该去和罗尼家谈联姻。”克仰冲着他大吼,真想一拳揍过这个人在福中不知福的家伙。
“哈!别忘了,是你刚刚说不许我在最后关头喊停,况且你自始至终都知道我的态度,你也从未对此发表过意见,是什么改变了你的立场?我那美丽可人的异国未婚妻吗?”克仰的态度太明显,他再装作不知未免自欺欺人,也好,对婚姻他本就不强求。
“你这是什么话,你在怀疑我?”
“我没有怀疑过什么,我只是乐观其成。樊克仰,你给我仔细听清楚,我要的是欧洲市场,不是凯萨琳,娶不娶她我无所谓,她孤不孤独、惶不惶恐与我无关,你要怎么做,随便!但是千千万万不要再插手我和谢妤盼的事,否则,下一次,我不会对你客气。”
取过西装外套,几个跨步,他留下深思中的克仰,也留下一堆未竟行程。
垮下双肩,妤盼每一步伐都走得难困,抚开额际头发,她好想哭。
紧握拳头用尽力气,她逼自己不能在众目下崩溃。
咬住唇,她吸气吐气,一声声“我没输”、一句句“是我先不要他”,她的自傲改善不来将塌的世界。
傻,你不是早在他怀中时,就设想过你们的恋情能维持多少时日,你心底早就明明白白,和他难长久?
也好、也好,爱断得早、情放得少,要复原来得容易。
也好、也好,没有人知道她失恋,没有人知道她在情场摔跤,没人……统统没人……她仍可以挂起笑,假装自己高高在上。
是的。高高在上,她是自尊自傲的谢妤盼。
她懂了母亲的遗憾,一个不洁女子要付出的代价是整整一辈子咽!妈妈在爸爸面前永远抬不了头,每次争执,那段过往成了爸爸的利矛,让妈妈无力招架。这也是她将要面对的吗?爱他已是伤心,她的未来还要在另一个男人的提醒下,一遍遍复习伤心?
不对、不对、不对……她不是妈妈,将来她要结婚。绝不会留下把柄让人瞧不起;她会伤心,但不会伤太久,她有能力、有本事让自己走得又稳又直;她的伤心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