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芳菲思考片刻,点头沉声道:“马上执行!”
赵甲第语气清淡道:“不需要,让人去书店购买两百套以上的《灰色》,摆放在总部所有可以摆放书籍的地方,任由员工随意翻阅,但前提是不影响工作。”
黄芳菲被震惊住。
唐绣思稍微好点,只是微微张开嘴巴,如果细一看,她其实有一张很适合玉人吹箫的性感嘴。
赵甲第争锋相对望向这个处处瞧自己不顺眼的母老虎女人,眯起眼睛问道:“做不到?”
唐绣思下意识后退了半步,然后恼羞成怒了向前踏出一大步,不悦道:“理由!”
赵甲第冷漠道:“不需要。如果你做不到,换人来做。唐姐,别怀疑我有没有这个权力,这点蹲局子的赵三金比你心中有数。”
第290章 怀珠
唐绣思快掂量了一下眼前口出狂言家伙的分量,习惯xìng挂在嘴角上的冷笑终于连粗浅掩饰都不去做,对视赵甲第,轻声却执拗道:“理由。”声调不高,语气不重,嗓音不大,但就是透着股居高临下的睥睨,久居上位,的确能够养气,不管这股子气焰是好是坏,都能吓唬xiao百姓xiao白领。可惜唐绣思这次遇上了足够针尖对麦芒的赵甲第,他在金海实业确实从没有直接的嫡系心腹,但他毕竟是义上的金海一号接班人,正言顺才能成事,黄芳菲一脉不缺实力、眼光和魄力,处心积虑的同时还是xiao心翼翼,不就只是输在一个言不正不顺上,唐绣思在金海内部直接面对人物的等级不能再邓,都是傅放、任荣和方雄毅这帮顶尖大佬,她一个才二十岁的nv人,有足够的资本去清高自负,只是她碰上了赵甲第,一个接触金海人物不能再高聊家伙,赵三金是他亲爹,nainai赵家老佛爷是他最坚定的靠山,唐绣思跟他玩气势凌人,意义很xiao,不是生长于云南的唐绣思不生猛,而是差了天时地利人和,于是赵甲第很不气地将唐大xiao姐晾在一边,转头望向一直隔山观虎斗的黄芳菲,笑问道:“黄姨,文化部总不至于集体罢工了?既然唐助理日理万机,chou不出空,那麻烦黄姨找个能做jīmao蒜皮xiao事的人来跑腿。”
黄芳菲脸sè一苦,唐绣思玩味笑道:“呦,真不凑巧,文化部总经理刚临时请了病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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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甲第正sè道:“那就找个借口,按照正规流程走一下,把这位凑巧生病的总经理撤了,金海除了赵鑫,缺了谁都不是问题。”
唐绣思终于爆,眼瞪着胆敢对她甚至是黄姐指手画脚的mén外汉,愤懑道:“赵甲第,你当经营一家大型企业是儿戏吗?!”
赵甲第还是那副清清淡淡的该死嘴脸,道:“文化部这种清水衙mén的一把手,撤了就撤了,相信二把手三把手很乐意给金海尽心尽力,为了那一份提高一级的额外薪水。黄姨,你找个信得过的人顶替上去,都不需要开什么董事局会议,我觉得王厚德这几位不至于为了这么个xiao位置蹦出来,太跌份了。对了,你们提的人,能力高低不是关键,最重要的是听话,做得了狗腿。等大局稳定,再换一个有水平的即可。”
过河拆桥,上梁chou梯?这种无耻勾当得如此轻描淡写?唐绣思似乎有点愣住,黄芳菲因为忙着给赵甲第写那份私密单,一直没有表态,将纸递给赵甲第,笑了笑,轻声道我会按照你的要求去做。赵甲第接过纸张,只是瞄了一眼便折好放进口袋,单人数不多,三十来个,被黄芳菲分成abc三个梯队,至于排序根据,大概是按照与赵家关系的铁杆程度来判定,a梯队只有寥寥三个,c则将近二十位,显而易见。赵甲第起身道黄姨那我先走了,你先忙。黄芳菲点点头,一同起身,将赵甲第送出办公室,并没有送到金海一大厅mén口,不至于,黄芳菲永远不会那般自行下作,自强者才能自尊和赢取他人尊重,黄芳菲虽然对赵甲第此行保证了最大程度的配合,但并不意味着她就会去曲意迎合,她最感兴趣的是这个成熟起来的年轻男人能够支撑到哪一个地步,是丢下了石子不等掀起涟漪就知难而退,还是持续钻牛角下去,真的能够折腾出一点杯水车薪的效果?她很期待。
黄芳菲站在办公室mén口,直到看着赵甲第走进电梯,这才转身,唐绣思始终没有移动脚步,很不给赵甲第面子,当然前提是赵甲第更没给她面子,这位云南皇帝的千金xiao姐一脸不悦道:“黄姐,这家伙是来趁火打劫吗?抢权抢人抢地盘来了?”
黄芳菲坐在椅子上,rou着太阳xùe摇头道:“不是,别的不,赵甲第品xìng没太大问题,我跟他相处在同一个屋檐下这么多年,他就算对我有极大的怨气,可从不会在赵鑫面前给我下眼yao穿xiao鞋,甚至在老佛爷跟前都不会三的,他走的是阳谋路子,跟赵鑫很不一样。这点,是xiao唐你多想了。要不是如此,我也不会把那份单jiao给他,这样很好,八仙过海各显神通,都明着来,用你们的话阐释就是一种良xìng的内斗,而非内耗。呵,不过似乎他间接给了我一个下马威,挺意外的,可能是真长大了,不再是当年那个闷不吭声的孩子了。xiao唐,就按照他的去做,拟一个通知,去买四五百套《灰sè帝国的柄》放在总部内部,我会去和任荣商量一下,把文化部的谭子尧撤了,换上林青吉,这种时刻,的确需要一个能够坚定不移执行我方意图的传话筒。”
唐绣思哦了一声,自顾自莞尔一笑,狡黠笑道:“其实他这个提议,很符合我的口味,但我就是看他不顺眼,头一回遇到这么个天生犯冲的家伙,我得珍惜呀,等着看他吃瘪出洋相。如今金海这么个大烂摊子,他不想浑水摸鱼是最好,否则就太不自量力,一旦搞砸,对他以后的争权是负面影响,我要是他,肯定手旁观,等黄姐灰头面了,再出来渔翁得利,我这么,黄姐你可别生气。”
黄芳菲无可奈何瞪了她一眼,冷哼一声,眼中却是笑意道:“别想喝茶了,去拟通知。”
唐绣思微微一笑,转身走了,一身昂贵到咂舌的定制时装,将她的曲线勾勒得不能更s形更饱满了,她与原先位置上的齐冬草是截然不同的类型,后者容颜气质俱是万中无一的清雅恬淡,无出尘气,与人相处,一直都是润物细无声,从未与人脸黑脸,而身段略显丰腴的唐绣思则要外表强势太多,长年累月,都在做同一件事情,咄咄bī人,也就赵鑫敢当着几个大佬的面冷不丁拍一下她的翘tún,一句屁股蛋不错,有机会做我儿媳妇,保准能给老赵家生一堆带把的。唐绣思只能咬牙切齿翻白眼,若非是打心眼敬畏大老板,否则要是她老爹敢这么得瑟,也非被她追杀半天,云南皇帝咋了,还不是被她这个当nv儿的天天联合老妈一起罚跪搓衣板,没错,就是前个十几二十年家家户户都有的老式搓衣板,特意珍藏着,就是为了对付在滇桂两省叱咤风云了将近三十年的唐升平,而晚年得nv的混世魔王唐升平也总只有宝贝nv儿才是他唯一的命里克星。以唐绣思的骄纵脾xìng,赵甲第敢在她老爹的地盘上与她叫板,一定要让他吃不了兜着走,当年她还是金海子公塑地产项目的中层领导,在拿地上与某个行业巨头起了纠纷,对面只是出言不逊而已,结果被她老爹听到,后来的事情行内都偷着乐,滇桂两省的蛋糕就彻底没戏了,起初那家房地产企业也不是吃素的,走了走政fǔ高层路线,试图硬碰硬,结果头破血流,这才认命,不得已,放下身架去登mén拜访,可谓负荆请罪,结果连唐升平的面都没能见到,直接被人骂滚蛋,停私家庄园外的车子砸了个稀巴烂不,还被放话今天只是砸车,以后再进滇桂两省做生意,再大的场子都要砸。唐绣思是很懂得自身优势的nv人,她知道如何去造势,如何去最大化利用父辈打拼下江山的宝贵资源,所以她二十年的jīng彩人生中,傲娇得彻底,自负得让人癫狂,当她第一次听赵甲第,那个一点都不知道运作这份与她如出一辙宝藏的xiao八两,是很不屑的,这种笨蛋,觉得这天大的傻帽哥们还比不上那些个有零xiao钱xiao权就蹦跶厉害的富二代官二代。
唐绣思的执行力毋庸置疑,不大局观的话,她的cao作能力比起齐冬草丝毫不弱,很快就会有五百套金海头号“**”《灰sè帝国》涌入中京大厦,而且她已经开始布局舆论导向,核心思想就是“看一看我们的大老板是何等的不可一世,给他打工,是你们的荣幸”。赵甲第当然不清楚唐绣思不仅按照他的要求去做,而且做得比预料更好。他只是走出大厦,进了那部一般正省部级都没资格乘坐的奔驰车,询问韩道德:“宾利什么时候可以到北京?”
韩道德已经适应了这部车子的气氛,笑道:“已经安排好代驾,凌晨就能到这边,明天肯定能够能用。”他犹豫了一下,不解问道:“大少爷,都有这部奔驰了,宾利价钱上贵是贵,但十部车牌挂满6或者8的宾利,也比不上这车子来得霸气呐。”
赵甲第chou了一根烟,打开车窗,很xiao心不将烟灰掉落在车内,轻声道:“不一样的,我接下来要见鱼龙混杂的人物,跟商场上混的老狐狸谈事情,得用这部奔驰撑场面,把车子开过去,就能省下我太多口水,比我一千句话都有意义,这跟杭州佟冬佟夏姐妹那个无良父亲其实是一个道理,家里再败絮其中,也得打肿脸做出金yù在外的模样。但要是跟sè高干见面,开这个就不妥了,一来他们知道这车子的底细,二来不定一些个心眼xiao还以为我这是耀武扬威去了,不妥。所以得换辆宾利去,不给自己丢脸,也不给他们丢脸。”
韩道德由衷钦佩,感叹道:“您这么一,我就懂了,还是大少爷想得周到。”
“都是xiao聪明xiao伎俩,登不上台面。”赵甲第自嘲笑了笑,掏出黄芳菲给他的纸张,单上第一序列自动跳过,在第二序列中挑出一个,牟明。赵甲第对他并不陌生,大资本掮,极一时的京津圈巨商,跟赵三金一样是白手起家,只是低调沉默得令人指,是商人中极少数有资格频繁去赵家大宅蹭吃蹭喝的级牛人,一头典型的笑面虎,当初几个怂恿他去北京私人会所玩双飞燕的怪叔叔,他就是其中一员,赵甲第大抵猜得出,这位大叔某种程度上跟赵三金是一明一暗一吸金一漂白的关系,金海大树参天,难免有人紧紧盯着,有太多钱需要由牟明通过特殊渠道来“清洗干净”,记忆中最深刻的是牟明身上总会携带过量的现金,给他包包,总会是厚度最惊饶一个大叔,出mén吃饭,请xiao蜜购物,从不刷卡,让人无法想象农行只了三张黑卡,其中一张就是在他的钱包,却连起码的激活都欠奉。
赵甲第按照纸上的电话号码拨打过去,那边的男人语气谈不上和善,问道:“谁?”
赵甲第笑道:“赵甲第,牟叔叔还记得不?”
中年老男人语气骤变,哈哈大笑:“xiao八两啊,你这xiao王鞍,叔叔个屁啊,我是你干爹,干爹知道吗?!你一生下来我为了这个额,差点跟程雍那老王鞍打架。总算知道给我打电话了,啥事情?”
赵甲第微笑道:“就许您来我家蹭饭,不许我蹭你的饭啊?”
牟明爽朗笑道:“没问题,我在华彬庄园这边打高尔夫,没外人,你赶紧的,晚上请你这个没良心的兔崽子吃顿好的。”
王鞍,兔崽子,龟孙子,一直是成功到不能再成功的成功人士牟明的口头禅,这些年关系还算熟络的赵甲第早已司空见惯,挂羚话就让韩道德把车开去昌平区据称上风上水的华彬庄园,别看牟明谈吐粗糙,玩起高尔夫却不是赵三金那般附庸风雅,而是业余玩家里的高手,跟国内寻常职业选手打18dong,差不了几杆,每年都要找个义举办一场xiao规模却高规格的高尔夫赛事,烧钱满足他的成就福到了华彬庄园,已经有牟明的助理出来接待,是个颇有风韵的高挑nv秘,看到奔驰的车牌,本就好奇眼神明显愈炙热,前往高尔夫球场的路上十分殷勤,若非球车上只能坐一位,她似乎都恨不得坐赵甲第大腿上,在第十dong的位置见到正在优雅挥改牟明,一个相貌凑合穿着平平的敦实男人,到气场,甚至比不上唐绣思那个婆娘,似乎是对赵甲第的重视,特地将原先的球友给支开,拉开了一dong的距离,赵甲第上前,他很亲昵地主动上前拉过xiao伙子,端详了一番,还使劲rou了rou肩膀,啧啧道好家伙,才两三年没见,就结实了,也好,晚上叔叔带你玩点成年人都该玩的xiao游戏,回头不怕老佛爷骂我把你带坏。赵甲第只得苦笑。
不远处,nv秘书保持一段讲究距离,对这个从未在她视野中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