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怕压坏了啊?”
杨萍萍恼羞成怒道:“要不你来压一下试试看?”
赵甲第放下空矿泉水瓶,摆摆手道:“我就算了,你总说得了采阳补阴的绝世秘籍,咱怕。不瞎扯,还得赶回去吃晚饭,你一个人没关系吧?”
杨萍萍不耐烦道:“去吧去吧。”
离开别墅前,赵砚哥深情款款道:“萍萍姐,您的胸部的的确确是万中无一的,我哥背你的时候,我偷偷瞄了几眼,您胸…型特好。”
杨萍萍笑得颠倒众生,“光眼馋多没劲。个中滋味,这得问你哥去,啥感觉,他最清楚~”
赵甲第一头黑线,扯着坏笑的赵砚哥离开。回去的时候赵甲第让鸽子和小八百坐商雀的车,他则坐了韩道德的破旧现代,驶出ts市区,问道:“小六破了没?”
韩道德乐道:“这怂包,白生了那副虎背熊腰的好架子,我都帮他点好小姐了,还是两俄罗斯妞,大洋马啊,一米七几的身高,罩杯一个C一个D,花了您六千多银子,结果小姐都进门了,他愣是不肯办事,半个钟头后妈咪怒气冲冲领着两大洋马来找我评理,说这算咋回事,我正在一妞身上忙活,没办法,就让妈咪把那两女的留下了,我现在都腰酸背痛的,其实当场腿就抽筋了。我看到小六那傻样,都不好骂他。嘿嘿,说实话,是有点舍不得。这种孩子,难得呐。”
赵甲第捧腹大笑,笑过后,道:“也好,小六走的是外家拳路子,能不碰酒色就不碰,否则这趟回家,我都不敢去见黄老爷子,怕被打,好好一个关门弟子交给我,结果被带坏了。”
韩道德点头道:“是这个理,以后我就不干这种缺德事了,让小六自己随缘吧。”
到了赵家宅子,韩道德拉着田图婓自动消失。赵砚哥下了商雀的车,叉着腰仰天大笑道哇哈哈,我胡汉三又回来啦。可是老佛爷一出大门,立即噤若寒蝉,张许褚提着杭州带来的土特产,龙井茶,藕粉,等等,满满一大袋子,笑着喊了声太奶奶,老佛爷笑逐颜开,顺带对赵砚哥也和颜悦色了几分。商雀留在山顶宅子一起吃晚饭,老佛爷听了孙子一个多钟头在杭州的所见所闻后,八点多钟,就先睡了。赵甲第拎着一条浙江招牌的老版利群香烟去了后院子,黄老爷子抽了一根,说不错,老人随口问了几句田图婓的情况,赵甲第毕恭毕敬回复了,没遗漏什么,没夸大什么,老人点点头,神情舒展,然后就闭目入定一般,赵甲第识趣离开院子,回到书房,商雀在那里等着,在赵家宅子,商雀比在他自己家要闲逸随便,毕竟家里头还有个研究学问的老古板,父子两个交流极少。商雀递给赵甲第一份资料,六七页a4纸,都是手写,工整漂亮,没有一处涂改,赵甲第看了a4纸反面,竟然是复旦大学各个社团的宣传单,笑骂道你丫太抠门了点,再有,你们复旦是不是传单多了点。商雀翘着二郎腿,叼着烟,无奈道真被叔说对了,复旦就是传单多。
赵甲第坐直,耐心翻看纸上的东西,准确来说,这是一份不伦不类的资料,有ts同学会成员的简历,姓名,家庭背景,性格分析,优点特长,还有赵大权这帮村子同龄人的,一览无余,对于后者,商雀格外多了一项指标,那就是家产估算和是否能够继承家业。赵甲第嘴上说要整合资源,可这类听着很拉风的壮举,除了有一个带头的肯站出来,必定还需要大量考验预判力和筛选力的复杂沉重工作,退一步说,把赵大权这帮人拉过来了,喝喝酒套套近乎称兄道弟一下,就完事了?当然不是,首先,需要弄清楚他们父辈的企业集团,各自的优势、短板、资金运转和发展前景,其次,梳笼完毕后,必须给予这些无利不起早的大鱼小虾一些“预期”,不给鱼饵,光画个饼,谁愿意上钩?人家父母爷爷外公啥的赚到手的几百几千万甚至几个亿的银两,总不会是天上掉下来的,不说这些在商场上出人头地了的如何精明,就算是赵大权,也不只是光会使力气的家伙,这些赵家村由穿开裆裤孩子变成穿lv开轿跑的青年,见多了父辈们在生意场上的厮杀,锦上添花,见风使舵,笑里藏刀,都会的,唯一不同的就是各自娴熟程度罢了。
赵甲第看完资料,笑着说了四个字:“任重道远。”
商雀从书柜里抽出一本书,笑道:“袁树就要入学,八两叔你怎么说,要不要早点去上海?”
赵甲第点头道:“她28号报道,我们坐27号晚上的动车组。你有私事?有的话就别陪我了。”
商雀笑道:“八两叔,你说我能有啥私事?睡觉吃饭算不算?”
赵甲第调侃道:“那个聪明女人,韩伶,咋样了?”
商雀平淡到近乎刻薄,道:“她说能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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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甲第感慨道:“真够执着的。女人狠起来,比男人要来得恐怖。”
饱受其害的商雀深以为然。
赵甲第伸了个懒腰:“明天我去北戴河那边,见一见师傅。”
商雀立即慌了:“别拉上我!”
感觉比起黄凤图老爷子,商雀甚至要更怕这位赵甲第的师傅。
赵甲第
赵甲第起身道:“走,河边逛荡一下,透透气。”
曾经很干净的引龙河一度浑浊不堪,后来赵太祖发话,村里经过大力整治,又清澈见底了,赵甲第和商雀懒散走在河畔,不需要说什么,二十来年的相处,一切尽在不言中。商雀突然轻声道八两叔,你
看那是谁?赵甲第正忙着思考如何调动一切能量去解决未来杭州私募这个的中心问题,如何将手边的资源和杭州本土暂时稀薄的人脉结合起来,一个个人物一个个细节在脑中走马观花,抬头一看,竟是
很多很多年不曾说过一句话的女孩子,商薇薇,这两年,即便是在村里撞面,也是一个苦笑着一个板着脸擦肩而过。商薇薇应该也是趁着夜深人静来河边散步,气质娴雅,脸蛋身段却继承了她母亲,妖
娆诱人,她现在在中国传媒大学读书,赵家村有个津津乐道的现象,那就是男孩子大多相貌不差,佼佼者自然是商雀赵乐毅这批,赵甲第也对得起党和人民,当然豹子例外,但女孩子却大多上不了台面,唯独商薇薇一人格外出彩,就跟一人独占了赵家村阴气似的,老一辈总念叨她娘出生的时候引龙河冰面破了个窟窿,跃出了很多鱼,是大富大贵的命格,商薇薇没那么玄乎,可依旧越长越水灵,如果说赵甲第在理科上一骑绝尘了,那这妮子就是在容颜上一骑绝尘,可惜当年赵甲第站麻雀豹子肩膀上爬墙偷窥被抓,被有女初长成的她追杀了整个村子后,两人就再没交集。双方迎面,商薇薇停顿了一下,想转身,却作罢,只是加快了步子,搁往常,赵甲第就知趣当没看见,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走我的独木桥,老死不相往来的结局,可现在的他却迎了上去,商薇薇横移了几步,赵甲第就跟着做,继续拦在路上。
她抬头,瞪着赵甲第。
那是一双能说话的秋水眸子。
商雀默契打了一个手势,撤了。
赵甲第开口笑道:“都五六年了,还在生气?难不成要生一辈子气?”
商薇薇没有说话的迹象。
赵甲第轻轻道:“小时候过家家,你就是我媳妇。你还说,长大了也要做我媳妇的。”
商薇薇瞪得更厉害,仿佛恨不得要把赵甲第给生吞活剥了。
赵甲第不慌不张,平静微笑道:“嗯嗯,薇薇还是那么漂亮,就是不知道还喜不喜欢听我吹树叶,还喜不喜欢听我唱京剧。”
商薇薇终于破功,愤恨道:“不喜欢!”
赵甲第眨了眨眼睛道:“你说谎的时候总会偷偷皱一下鼻子的。”
商薇薇脸红了一下。
赵甲第柔声道:“这些年,还好吧?”
商薇薇凝视着赵甲第,紧绷的肩膀松了一下,嗯了一声。她穿了一件麻质圆领衣衫,锁骨有两条雪白圆润的线条,可赵甲第从始至终,都没有看到。
赵甲第和商薇薇坐在河畔长椅上,赵甲第抽了一根烟,对着河面,沉默不语,她问道:“你今天怎么愿意主动跟我说话了?”
赵甲第收回视线,道:“我只是想应该去学着珍惜现在拥有的。”
第208章 师傅
那一晚的宁静河畔,赵甲第和商薇薇如同久违的朋友,聊了很多,五年多,赵甲第第一次听到商薇薇的笑声,而商薇薇也开始意识到身边的儿时玩伴,已经是一个需要时不时刮胡茬的男人了,她说赵甲第肯定有女朋友了吧,赵甲第反问你有没有男朋友,商薇薇笑道不急,大学毕业前不谈恋爱,赵甲第打趣道你还是赶紧找个吧,假装一下也好,省得耽误一大票追求者的宝贵青春。商薇薇呢喃道才不要稀里糊涂谈恋爱,一点意义都没有。
赵甲第点到即止,尺度再大点的玩笑不敢开了,印象中,商薇薇一直不是一个大度的女孩子,小时候就能为了一点小事跟他打几个星期的冷战,比如赵甲第拉了她一下小手,或者撩了一下她的裙子啥的,那次爬墙看红杏的乌龙事件,不就牵扯出一场长达将近六年的冷战。商薇薇回家的时候,没肯让赵甲第送,赵甲第就不作无谓的坚持了,独自回到宅子,看到张许褚房间还亮着,走进去,这娃开着台灯在预习新学期课程,在杭州就一天没有懈怠过,还抽空把《新编常用中药手册》给研究透了,现在开始啃那本《导游基础》,是棵勤奋的好苗子,赵甲第拉了条椅子坐下,问道有没有不懂的地方。小八百咧开嘴笑道叔,不懂的我争取自己弄懂。赵甲第摸了摸这颗小脑袋,道适度钻牛角是好习惯,但别太逼着自己,容易走进另一个误区,不好。张许褚似懂非懂记在心里。赵甲第说道早点睡,明天带你去探望一下叔的师傅,是你麻雀哥最怕的人。
北戴河区边缘地带海宁镇上,清晨的集市闹闹哄哄,车水马龙里透着股市井气息,摊贩店家都做着早点生意,多是一些豆浆包子油条,一个微微驼背的中年男子走向一个熟悉摊子,朴素的穿着,脸色苍白,手指修长却枯黄。他买了两个素包子一份鲜豆浆,刚递了钱,老板娘抽空忙另外一单生意,忙着忙着,就忘了搭理中年男人,男人安静等着,老板娘终于回过头看见熟客,完全把他已经付钱的事抛在脑后,匆匆忙忙道两块三,男人笑了笑,从口袋再摸出一张五块钱,交给老板娘,老板娘找了他两块七毛,继续忙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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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提着早餐,慢悠悠走回一个附近老小区,他住在一楼,向阳的楼道摆了六七盆花草,房子是一室一厅一卫的格局,不到40个平米,在这片房价还不至于逼良为娼的小地方,价格并不算贵,房内没什么装饰,无书柜,无沙发,无电视,无冰箱空调,除了最基本的餐桌椅子,就剩下一张不太像传统意义上茶几的家具,应该是仿的“乾隆工”紫檀云蝠纹,俗语十檀九空,按照常理,这跟一般中低工薪阶层无异的男人没理由拥有一张工艺价值甚至超出紫檀材质本身的几案,几案上放了一只黄|色棋墩,并非榧木,一左一右两盒棋罐,也不高档,只是棋墩棋盒都有些年数,摩挲得有些光亮,男人一边吃着一个豆腐萝卜丝包子,一边看一本《中国文人的非正常死亡》,插图增补版,兴许是近视的缘故,微微驼背的男人愈发弯腰。
门铃响起,男人起身开门,见到年轻人和身旁的小孩,轻轻笑道:“甲第,怎么想到来我这了?”
风尘仆仆赶来登门拜访的,就是赵甲第和张许褚,小八百瞪大眼睛,似乎想要知道眼前这个不高不吓人的大叔为啥能让商雀哥都怕得要命。提着一罐茶叶的赵甲第挠挠头,恭敬道:“给您送茶叶来了。”
男人接过茶叶,“嗯,进来吧。”
赵甲第毕恭毕敬,正襟危坐。男人看了一眼张许褚,问道:“吃过早饭没?”
小八百诚实摇头。消瘦男人把没动过的包子和杯状豆浆递给张许褚,温醇笑道:“拿着,早餐很重要,再忙也不能马虎。”
小八百摇头道:“我等下出去跟八两叔一起吃好了。”
男人愣了愣,微微一笑,也不多说,只是望向如临大敌的赵甲第,问道:“听说你停了一年的课,现在补回去没?”
赵甲第点头道:“都补上了。”
男人不再说话,慢腾腾解决掉剩下的早点,顺便看了两页《中国文人的非正常死亡》,收拾了一下,问张许褚,“会不会下围棋?”
小八百腼腆却不畏惧道:“暑假里跟叔学了点。”
男人说话的时候,喜欢盯着人的眼睛,绝不斜视,但视线并没有太多侵略性,可能是出于一贯的礼节,他看着小娃儿,“那好,不介意陪我下一盘吧?”
小八百扭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