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开那个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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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开那个受- 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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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连宇文弘与那斗笠客都忍不住喝彩道:“好!”

赵飞鸿的眸内满是惊叹神色,双眼倒映出孙斌痞兮兮的表情。

“西川枫山,九宫门贼王,号称草海行云的孙斌。”赵飞鸿朗声道:“昔年得见妙手老祖神技,不料一晃十年,真乃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孙斌冷冷道:“实话告诉你,赵飞鸿你这孙子,当年把我师父打得吐血而死。今天就要让你血债血偿!”

赵飞鸿一派云淡风轻的势头,淡淡道:“江湖人比武,技不如人,岂有事后寻仇之理?你太也落了你师父的面子,枉自修的一身好武功。”

孙斌半空中一个打滚,翻身跃上擂台,那声“好”叫得稀稀落落。

宇文弘与那斗笠客却是叫得最大声的,游孟哲茫然道:“有什么蹊跷?”

宇文弘负手而立,解释道:“他要在水面借力,翻身跃起,比停在水上更难。”

游孟哲这才恍然大悟,手搭凉棚眺望,只见孙斌与赵飞鸿面对面站着。

孙斌道:“闲话少说!今天我要挑战中原十八州的总盟主,你接也得接,不接也得接!”

武林人们议论纷纷,赵飞鸿道:“想当总盟主也不是不行……”

一句话未完,声音忽然小了下去,后面那几句忽然便不再运功。

这么一来,就像说得好好的,突然就不扩音了一般,看客们听到一半硬生生被截了后面的,当即竞相哗然,犹如正尿到一半谁把夜壶给拿了开去,俱是憋得抓耳挠腮,好生难受。

“你奶奶的!”

“给我大声点!”

“说那么小声作甚!又不是有见不得人的事!”

一人开口,马上群情汹涌,一石激起千层浪,民众几度就要哗变,然而赵飞鸿说完,孙斌听完,静了片刻后便道:“也要报仇!”

下一刻,孙斌拔出两把匕首,赵飞鸿疾电般抽身后退,抽出背后铁棍,当的一声巨响,两人兵器互撞。

湖心被气劲一激,自擂台至外,荡起一道水纹,袅袅扩散。

11、角木蛟

九宫门里专教做贼,孙斌轻功资质极高,生就做贼的天赋,未碰上游孟哲之前本已至化境,与游孟哲双修后获其相助,更度过了瓶颈期,百尺竿头,更进一步,从以往的踏水而行演化为站在水面不沉,此刻与赵飞鸿打将起来,只见一抹黑影纵横来去,招数千奇百怪,身影也令人眼花缭乱,时而在这处出现,身形时而又在另一处留下虚影。

“虚身!”当即有人惊叹道。

赵飞鸿却深知以不变应万变之理,双目映出满湖碧水,皓皓长空,紧接着单手握着长棍,朝空中一挥!

那时间,观战的游孟哲登时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

孙斌终于现出身形,按着棍端,借力一跃,在空中翻了个身,双匕齐下,又是当的一声兵器碰撞。

“喝!”赵飞鸿发出爆喝,功力震得所有人耳中嗡嗡作响,紧接着一棍挥去,自擂台至湖面,哗地激起三丈高的白花花的巨浪,横亘近里!

“哇——”游孟哲忍不住惊叹。

孙斌一击不得手,单足在赵飞鸿的长棍上一点,借力后空翻,跃上半空,飞跃时轻飘飘转身,左足在右脚背上一踩,再次借力拔高身形跃起。

“梯云纵!”马上有人眼睛犀利,吼出了孙斌的绝学。

孙斌跃起时身在半空,紧接着右足又在左脚背上一点,飞得更高。去势未消时左脚点右脚背,右脚又点左脚背,顷刻间已飞到十丈高空。

刹那全场哗然,游孟哲看得险些掉了下巴,说:“这是什么神功?”

“传说中的梯云纵。”斗笠客扬起下巴道:“你看,左脚尖点右脚背,右脚尖点左脚背,就能越点越高。”

“这样也成的么?”游孟哲实在难以相信:“天下还有这等武功?那他一路点,一路点,不就飞到天上,不对罢……这里头一定有什么不对!”

斗笠客道:“唔,从前传说修炼这功夫的人都失踪了。因为他们没事就爱这么点,点着点着都上天去了。所以这功夫也失传了。”

正说话时,孙斌已成为天上的一个小黑点,继而在空中大吼道:

“……”

“什么?!”地上的人无不翘首喊道。

孙斌:“……爷爷……”

游孟哲竭力要听清孙斌所喊的话,奈何孙斌梯云纵实在点得太高,声音在风中飘零,辨不出仔细。

紧接着孙斌整个人带着百丈高空的冲力,一头坠向湖心!

孙斌在空中高速旋转,抖开千万金光闪闪的暗器,漫天花雨间无数铜钱哗啦啦飞来,赵飞鸿手持钢棍,怒吼一声,原地一转身,棍头绞成一个螺旋,截住那混乱四飞的铜钱。

重重铜钱镖被压到一处,中间夹着一点红光。

是雷火弹!游孟哲的瞳孔陡然收缩,电光火石间想起了孙斌前去霹雳门偷来的镇门暗器。

游孟哲所料不差,夹在乾坤星河铜钱镖大阵中的那点红光,确实是霹雳堂至尊破空灭天屠神九州散花奔雷弹,那暗器只有一枚,乃是霹雳堂创始人雷九天远赴西域,采万年黑油,取精纯乌金粉练就的镇派之宝。

这奔雷弹一旦爆开,势必将湖心擂台连着整个镜湖周围所有人摧得尸骨无存!

观战的张远山登时色变,要冲上台去,却堪堪停住脚步。

只见武林盟主赵飞鸿在一息间闭上双眼,复又睁开,手中七尺铁棍轻飘飘打了个转,棍头气劲绞着那高速旋转的奔雷弹,朝后一让。

那一式刚中带柔,柔刚并济,已深得武道之境的巅峰精髓!

所有人屏住呼吸,赵飞鸿的铁棍粘着奔雷弹,在空中一旋,又是一旋,消去奔雷弹坠势,紧接着转身,手掌将那点红光秒到毫厘地一揽。

哗啦漫天铜钱消散,赵飞鸿左手持奔雷弹,右手握精钢棍,朝冲到面前的孙斌虚虚一棍,孙斌受棍气所激,喷出一口血倒飞出去。

赵飞鸿朗声道:“霹雳堂失宝,原物奉还。”

湖中静了短短数息,紧接着所有人发疯般地喝彩,声嘶力竭,场面竟比先前孙斌显摆功夫时还要疯狂。

游孟哲只觉一颗心十分难受,亲眼目睹孙斌落败,只怕这次他讨不了好。

“能救走他不?”游孟哲问。

宇文弘知道游孟哲记挂孙斌,说:“我试试。”

游孟哲屏息,只见孙斌在水面上再一点,嘴角拖着血,借力飞向赵飞鸿,抽出匕首置空门于不顾,显是发狠要同归于尽!

“啊——”其余人等皆恐惧惊呼,赵飞鸿转身又是一棍凌空挥去,同一时间内,宇文弘微躬身,手指屈握成拳,又舒展开,如此数次,正要上去救人。

然而下一瞬,身边那斗笠客随口道:“我拦赵飞鸿,你救那小子。”

那声音熟得不能再熟,游孟哲心里一惊,叫道:“爹!”

游孤天摘下斗笠,回身一甩,继而疾步掠去,喝道:“动手!”

一念之间变故再生,斗笠带着凌厉风声射向赵飞鸿,一股浩瀚气劲后发先至,赵飞鸿惊觉来了对手,顾不得再制孙斌,横棍当胸,仰身一式“铁板桥”,避开飞来斗笠,紧接着爆喝出声,立棍阻敌,抽身后退!

游孤天人在半空,黑发飘散,拔剑!

一剑出,叮的一声与赵飞鸿乌金棍互撞,声音犹若龙吟,在群山间回荡。

斗笠旋转着掠过湖边,落在一名正派女弟子手中,那女弟子吓得大声尖叫:“他的斗笠!魔教的斗笠——!!”

就这么阻得一阻,宇文弘已截住孙斌,一手出指点了孙斌全身要穴,另一手抓住孙斌手腕,将他倒拖回来,踏着竹桥一跃,反掠向湖边。

观战众人大哗。

“什么人?”擂台下有人叫嚣道:“好大的胆子!”

“行不改名,坐不改姓。”游孤天淡淡道:“玉衡山定军峰,魔教教主,斩星河游孤天是也。”

霎时黑压压的人群全在惊慌大喊,再无人顾及孙斌被带了去何处,全部人亮兵器,恐惧地看着擂台中央那身穿黑纱袍的男子。

赵飞鸿冷冷道:“游教主亲自到访,有何贵干?”

游孤天一击不得手便即归剑回鞘,嘴角抿起邪气笑容,袖手而立。

“听说正派的孙子在这儿打擂台,忽然就想来踢个馆。”游孤天道:“顺便看看我儿。”

看客们既愤怒又好笑,还以为游孤天出言奚落赵飞鸿,占他的便宜,唯有看场外围的游孟哲明白游孤天是真的来看自己,一声“爹”欲再喊出口,又怕引来麻烦。

赵飞鸿眯起眼,一摆长棍,收棍回背,淡淡道:“赵某正约武林同道,明年八月十五一同剿灭你魔教,如今我众你寡,若车轮战你,胜来不武。来日玉衡山巅再与你一对一比划。现下横竖无事,喝个酒,听听如何?”

游孤天懒懒道:“免了,我儿莫要到处闯祸,玩够了就回来陪爹爹。”

那句话自是说与游孟哲听的,众人又以为在奚落赵飞鸿,游孤天话音刚落,身形便已从擂台上消失,紧接着出现在木桥上,再一闪身,已到了湖边,轻轻拈起一名正派女弟子手上拿着的自己的斗笠,朝头上一戴,侧头邪气笑了笑。

那女弟子发出一声绝命尖叫,软软地昏倒下去。

游孤天一甩衣袖,无人敢阻,数千人便这么眼睁睁地看他消失在山林中。

“快走。”游孟哲见游孤天引开目光,知道下一刻必定要找被救走的孙斌了,马上扛起孙斌手臂,把他背在身后,施展那三脚猫轻功开始跑路。

“在那里!”

“抓住他!”

游孟哲一开跑便有人察觉,边跑边道:“想个办法!小舅!”

宇文弘跑在前头,转身朝游孟哲背后追兵道:“你死……”

游孟哲道:“说滚就行了!”

宇文弘:“滚。”

身后追兵发得一声喊,五六个人被掌力轰得飞了出去,游孟哲跑下山路,冲向河边。

此处位于寒江下游,追兵见宇文弘拍人像抓鸡一般,被碰到的人不是吐血就是横飞,没人敢再追,纷纷在山路上停了脚步。

张远山黑袍飞扬,追到山腰时停下,眼望河边游孟哲,没有再追下来。

12、亢金龙

游孟哲带着孙斌走了半天陆路,换坐船逆流而上,回到扬州城水路汇集处,两人出来的地方。

江边的客船是去亭县的,游孟哲也没什么目的性,便随波逐流地一路搭船走,去亭县也成,先前霹雳堂驻地是在扬州,这次回去说不定又碰上他们,虽说有宇文弘在,一个人就能单挑别人整堂,但孙斌情况仿佛有点不太稳定,还是少去生事的好。

翌日傍晚,客船在亭县码头泊岸,游孟哲背着孙斌下来,寻了间药堂给他看病。

孙斌已经不吐血了,却一直睁着眼,不说话。

江南一地,亭县中大部分人姓亭,数百年前亭家乃是江南首富,后族中出了一名嫡子,在京师当了大官,从此飞黄腾达,扶摇直上。那官员兼荫族中,累经年之积,亭县隐约已发展成不让扬州的江南大城。

黄昏时分长街上行人往来,热闹非凡,游孟哲问了路,知道八姑爷巷内有一名老医生,专治跌打内伤,遂将其送到街前。

此处乃是菜市,两道摆着卖菜的,卖肉的,卖鱼的,更有咸杂瓮,酱油铺子,行人往来,地面泥水肮脏。游孟哲敲开那家青囊堂大门,内里只有一名须发花白的老大夫在坐堂。

孙斌眼神空洞,一日来半句话不说,问他说什么,只当没听见。

游孟哲喂水给他他也不喝,瓦碗凑到他嘴角边,水就流了下来。

游孟哲把孙斌放在椅上,孙斌看着窗外夕阳,老大夫过来把脉。

游孟哲忧心忡忡道:“他先前和人动手比武,受了内伤。”

老大夫把过脉,翻孙斌眼皮子看,说:“无妨,只是筋脉受了震伤,开个调和肺腑的方子,你照着煎服了,三天就好。”

游孟哲道:“那他怎么不说话了?不是被伤了脑子?”

游孟哲试着用手在孙斌面前挥了挥,孙斌目光涣散,表情呆滞,没有反应。

“未曾伤到脑子。”老大夫道。

游孟哲:“这不对啊,你看他。”

游孟哲把孙斌脑袋扶起来,孙斌也没反应,把他脑袋朝下按,也没动静,老大夫道:“这是心病,先前受什么刺激了没有?”

游孟哲蹙眉,问:“喂,草海行云。”

孙斌不答,大夫前去开方子抓药,游孟哲看着看着,明白过来,孙斌多半是因为报仇败了不想说话。

“你好歹动一下罢。”游孟哲道:“咱败了没关系啊,我爹说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孙斌还是不吭声。

游孟哲随手给了孙斌一耳光,啪的一声,将内里大夫吓了一跳,待得看清时,忍不住捋须,无奈莞尔。

孙斌挨了那一耳光,一样的没半点动静,游孟哲又反手甩了他一耳光,又是啪的一声。

孙斌还是不说话,游孟哲干脆两手左右开弓,啪啪啪啪地左扇右扇,连着扇了数十下,把孙斌那张帅气的脸扇得红肿,犹如猪头一般。

游孟哲心想不能再扇了,再扇嘴皮子破了就得流血,那可就破相了。

游孟哲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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