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侯门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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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侯门庶子- 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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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氏吓得背上出了一层汗,仍旧是不相信,继续追问到:
  “张家怎的就知道是大房的,又怎知道是佛粮?可是瞧错了胡说的!”
  私自贩卖佛粮可是要杀头的,王氏虽说性子烈却也不是个糊涂的人,怎的能弄出这样的事。死她一个倒还不要紧,偏偏在这续爵的紧要关头,若是被人捅出来了永宁侯府今次定然续爵无望,届时他们两房还有什么可争!
  “起初分花来得早同我说了会儿闲话,我还想着不过是些无关要紧的,哪成想那布包里头竟夹着纸,这番一来分花此前同我说的那些可不就是佛粮一事的因由了——说是常来走动的亲戚在铺子里瞧见了熟人,认出是大房的,虽说未相认却是给了些实惠,做了善事,那此后新进的米都有佛香了!”
  李氏脸色煞白,既然张氏通过夏瑾将这事儿告诉她便意味着张氏不可能拿此事作假唬她,这般看来十有八九是真的了。该是王氏手底下的人去分卖佛粮时被张氏的亲戚认了出来,那佛粮是香客给的布施,平日里常被香火熏着自然有了佛香,与别的大米掺着一同卖倒还看不出蹊跷,可进货的人在掺之前却是能闻着的,这般想来——这事儿知晓的人可不止一两个,一旦出事哪里压得下来。
  “老爷上朝去了么?”
  “已经走了好些时候了。”
  李氏急得六神无主,她本就不是个有主意的人,平日里与王氏在内院斗上一斗还有些拿得出手的本事,可若是牵扯到阖府上下存亡的大问题却是无论如何也不会处置了。
  “夫人别急,兴许是张姨娘使坏呢,万事等着老爷回来再说罢。”
  “你哪里懂这其中要害,这事可大可小,若是让上面那位揪着不放削爵都算轻的,现下侯府本就因三房的事儿与定远王府扯不干净,若是再让那位知道了佛粮的事,哪里有轻饶的道理!”
  李氏吓得没了主张只得胡乱骂人发泄心中急躁,解语从前就是在她身边伺候惯了的哪里看不出来,全部默默受下了只等李氏缓过劲来冷静应对,事实上她昨晚也吓得一夜没合眼,这事儿确实太过严重,也只有哥儿那样不通利害的小孩子能淡然处之,说到底也是哥儿处事不妥,若是昨夜便许她过来说就能及时告知老爷,好过现在折腾几个妇道人家半天拿不出个主张来。
  这边厢主仆二人为着佛粮一事心惊胆战,那边厢不通利害的夏瑾同志却是领着夏珮去学堂找罪魁祸首去了。
  娘的,上辈子哪里有佛粮这件事儿啊混蛋!
  上辈子永宁侯府是一直顺风顺水过到了他死的时候,续爵也是一次性过的,夏瑾相信,即便是上辈子也有佛粮这件事,凭借着老侯爷在皇上心中的位子也不会闹得太厉害,顶多骂上两句罚些钱就是,可现如今牵扯到定远王府,皇帝还能不能如上辈子一般撑着永宁侯府就不一定了。
  坟蛋,都是那根搅屎棍折腾出来的幺蛾子,这到底是要弄出多少事端才甘心!
  


☆、第二十三章  盟友(三)

  松香院总共有三间教舍,一间做琴房,一间做书画室,一间为寻常谈经论道之用。每间教舍都修得甚是宽敞亮堂,盛三四十个学生绰绰有余,更因今年招进来的人少愈发显得教舍空旷了。目前而言松香院的学生都保持在三十个左右,且年岁多在七到九岁之间。
  之所以说是“多”在,那是因为有一个大龄留级生挤进来硬生生拉低了水平。
  而且这个大龄留级生还极好生事端,刚来学堂的第二天便仗着年龄大个头高,牛逼哄哄地将新添的案几愣是从最后一排推到了第一排,第一排没地儿了?没关系,直接将所有案几后挪一桌,硬生生加出了一个只有一桌的最前排。
  林航本就个子高,又生得壮实,天儿冷了穿得也多,身后个子小的几个基本上被遮得连头发丝儿都露不出来了,偏偏某人还极不老实,上课写字极为豪放,哪怕是不会写呢也得甩出一滩墨来,不仅白瞎了上好的宣纸,还连累了左右学生的袖子。
  坐在他后面被挡得极为妥当的夏瑾:……
  得亏前头没黑板,搁上上辈子,像这样的家伙就得拖出去削短一截才准放进来。
  “这后头如何就不能呆了,非得挤到前边来将我们全挪后头去!”
  到底是小孩子心性,哪怕心中知道林航惹不得,被挡在后头的几个小孩儿还是站了出来要同林航理论,夏瑾在一旁冷眼看着,站得不近也不远,哪边看他都觉得应该是自己这一伙的。
  小萝卜头大战巨人战士,只见那高个子巨人回头看了一眼,唔,没人,低头——三颗黑脑袋。
  所以说身高是硬伤,同人理论时身高差一截气势也就差出一截,跑来找林航讨说法的三个小孩儿瞬间矮了肩,可一想着林航刚来两天便如此猖狂霸道着实咽不下这口气,遂相互鼓励着愣是垫高了脚尖顶上去……虽然因为高度差距看在林航眼中都是一样的。
  “前头本就空着,我不过是加了把椅子,你们若是不乐意看……”林航伸手比了比高度极为整齐的三人组,语气颇为诚恳地建议到,“不抬头就是。”
  三人组:— —凸##
  大家都是斯文人,至少除了林航之外的都是斯文人,所以林航不为嘴皮子所动他们也没办法,总不能自己动手将这案几一个个的重挪回去,遂只能学着戏台子上的书生一般愤恨地甩甩袖子,以那誓要将地跺出个窟窿一般的气势雄纠纠气昂昂地走回了自个儿的位子。
  “都是些小孩子,你这么大人了欺负他们有意思么。”
  夏瑾一边摆着书本一边与林航闲聊,后者不以为意道:
  “我大哥便比我长上一岁,不也照样欺负。”
  “你是想说上梁不正下梁歪?”
  “非也,我只是想说无关年岁,我只欺负能欺负得动的人,比如我大哥,比如你们。”
  夏瑾:……
  他能说这货真心不要脸么,这货还有脸么!
  夏瑾放弃同林航讲道理,专心捯饬自己的书箱,不一会儿何铮也拎着书箱过来了,瞧着位子无端被人往后移了移愣了会儿神,最终也没说什么,只认认真真摆好自己的手指头,默默举起来对着林航……竖中指。
  夏瑾:……
  这货其实是懂这意思的吧,尼玛他身边到底都是些什么人啊,难道除了夏家兄弟就没有脑子正常的小伙伴了吗!
  何铮许是注意到了夏瑾那满含嫌弃的目光,看了看自己的手,脑袋偏了偏,然后十分笃定地对夏瑾强调:
  “我这是夸他的意思。”
  夏瑾:……
  夏瑾已经不想再多作评价,只得长叹一口气,不想袖子被后面的人拉了拉,回头一瞧夏珮在后边凑近了小声说到:
  “七哥莫要同林二哥计较,他不过是……”夏珮想找个借口替林航开脱,好歹能少丢点儿人,可实在找不出来好的由头,只能苦着脸强说道,“他年纪尚小,你便随他闹去吧。”
  夏瑾:— —
  “八弟。”
  “怎了?”
  “好好听课罢。”
  夏珮不明所以,夏瑾也不去管他了,瞅着教舍门口不眨眼只盼着先生快些来好堵上这些人的嘴。
  这一天的课都十分好混,夏瑾不指着在其间拔高个儿,中不溜丢的不出彩也不拖后腿,除了书法课外没有哪门起眼,属于极好忽略的那一类学生。相较而言夏珮与林航却是对比鲜明的两个极端,夏珮是因为各门儿都学得极好而被先生赏识,林航是因为……啥都没学过而被先生重点关注。
  无论如何,两人都比夏瑾显眼许多。
  前定远王世子目不识丁一事在学堂里头已经不再是秘密,不久之后这在京中也会家喻户晓,别人传得热闹作为当事人的定远王一家却是不以为意,对外只说孩子只要有所专长就行,林航能武就足够了,文之一事不过锦上添花,有它没它都干系不大。
  佛粮一事夏瑾气归气却是不会傻到直接找林航算账的,不说定远王一家,单单是两人这绝对身高差就将争执的结果提前摆在了他面前,重活一世他也不见得能比以前聪明多少,不过是少了几分意气用事多了些三思而后行罢。
  **
  下学之时夏瑾照例是要同夏珮一同回去的,因着不同路到山脚时两人便与何铮分开了,正待上车时,林航从山上冲了下来招呼都不打一声直接蹿进了夏家马车。
  “你们还愣着做什么,快些进来罢,外头风冷,仔细着凉。”
  某人极自觉地反客为主,夏瑾无语地立在原处无声抗议,谁知人家半点不觉尴尬反倒让自己干站着吹了许多冷风,夏瑾握着爪子比对一下两人的武力值,最终还是决定做一个很有同窗爱的好同学。
  “今儿个天冷,怎不见你家马车来接,可是车夫偷懒伙着书童他处玩儿去了误了下学的时辰?”
  松香院的人都有书童伺候,偏偏林航没有书童,书箱并杂用物什皆由自己扛上扛下,得亏他年纪大力气足,否则便是这最简单的上下学就能折腾死他。
  “不过几步路远,哪里需要专门配车,我与母亲说了,今后坐你们的就是,没得去干那些麻烦事儿。”
  夏瑾:……
  他都不知道人的脸皮能厚到这般程度,人至贱则无敌,真心的。
  “对了,林二哥怎没带着黄安一道来,有他在平日里使唤也方便些,总好过你一人没个照应。”
  “家中缺人手呢,黄安得在家中帮用还得去军中操练,腾不出人手,父亲本想买几个的,后来我娘说可以直接让你们的书童帮着做些腿脚活儿才作罢的。”
  夏瑾:……
  夏珮:……
  两人已经无力吐槽,所以说厚脸皮是有家学渊源的么。
  **
  夏二爷刚一回来李氏便将佛粮一事告知了,二爷听罢也是惊讶许久,如何也不相信王氏能做出这般糊涂的事来。可为着保险起见还是将张姨娘叫到房里去仔细询问,这才知晓其已经派人跟踪过那送粮之人一段时间,确信是大房托人走暗道拿的三佛寺的布施才敢告知李氏。
  本朝佛学昌盛,全国各地的寺庙无论大小都香火极旺,只为防止有人借着寺庙的幌子集资养兵,遂严令禁止信徒给寺庙香油钱,只许上供米粮果品以供奉佛祖,逢着修缮事宜都是各县衙门直接拨款,每笔皆是走明帐不许任何人铺歪路的。
  面上如此,实际中为着好管理各地其实也并非如此严苛,平日里米积得多了也是允许寺庙中的僧侣用作日常嚼用的,可若是将米粮偷运出来换做银钱就有心怀不轨的嫌疑了——你说寺庙之中圈养这么多不事生产的壮年劳动力也就罢了,偏偏还偷偷贩卖米粮集资,这怎么看都像是要造反的,是以朝廷在倒卖佛粮一事上管得极严,莫说京畿地区,便是那极偏远的地方都是决不许的。
  王氏到底向谁借的胆子,又或者说是大房向谁借的胆子,敢在天子脚下干这样杀头的勾当!
  “可要告诉父亲,此事可大可小,需得早些定下才是。”
  “我总觉此事有蹊跷,莫不是有人栽赃陷害,欲借此事搬倒我夏家?”
  “初时妾身也觉不似王氏手笔,大哥亦不是那起子短视之人,可此事牵扯到了大房总归要出个说法的,无论如何都得早作打算,否则一旦东窗事发,这阖府上下可就没命在了!”
  李氏的话虽说有些许夸大,却也绝非不可能之事,夏二爷在房中走了几圈,终归是下定决心推门出去直奔老侯爷所在之处。李氏担惊受怕了一整天,到现在心也悬在半空未落下来,左右踱步难得清静,却是在此时外头的丫鬟说夏瑾朝这边过来了。
  听罢李氏沉吟片刻,没有如往常一般迎出去,却是将春分叫到一旁交代几句后直接将她推出房门去。
  “你此次给了夏家这般大的恩德,便是为着替夏家积福也得酬谢一番了。”
  李氏面有哀色,哪个女人都不欲与她人分享自己的夫君,更别说她还要与旁人分享儿子,照这般下去,假以时日二房之中哪里还有她的立足之地,可这情既然已经承下就不得不还,否则,恐上天不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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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瑾下学后似往常一般找李氏问安,李氏却是让人拦着没有立刻放他进去,虽说心中有疑问,夏瑾却是安安分分在外间候着。
  一盏茶的时间过后有小丫鬟过来叫,这才领着夏瑾进到内间去,还未走近便见着两个模糊的人影,夏瑾心中惊讶,隐隐有了些猜测,及至帘子一掀开,张氏那张年轻的面孔便出现在李氏旁边,夏瑾霎时间惊在原地久久不能动弹。
  “呵呵呵,这个傻孩子,瞧着你姨娘连话都不会说了,快过来瞧瞧,与你姨娘磕个头赔罪。”
  张氏眼中含着泪,却是强忍着不肯眨眼怕泪珠子滚下来,也怕错过了夏瑾一眼。李氏在正位上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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