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雷震九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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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雷震九洲- 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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痛,叫出声来。 
  那汉子道:“因妹,你受伤不轻,咱们可得赶快离开此地: 
  难道还能叫这丫头变作咱们的累赘吗?料理了她,咱们才好走路呀!” 
  祈圣因道:“你把金创药给她敷上吧,也费不了多少工夫。”那汉子道:“因妹, 
你在江湖上也非新出道的稚儿了,怎的如此不明?”祈圣因道:“不明什么?这女娃儿 
可是江海天的女儿呀!” 
  那汉子笑道:“就因为她是江海天的女儿,更是非杀她不可,你难道还没有听过这 
句俗语,捉虎容易放虎难,咱们把江海天的女儿打得重伤,再放她回去,岂不正是自我 
麻烦?江海天是武林第一高手,他肯让女儿平白受人欺负?咱们放她回去,只怕江海天 
不领咱们的情,他可不肯放过咱们呢!我不但要杀她,还要把她毁尸灭迹,有谁知道是 
咱们干的?” 
  祈圣因道:“我曾在萧志远手中抢了孩子,他认得我。日后总会猜疑到我身上。” 
那汉子道:“那也只是猜疑而已,到底没有真凭实据,总胜于留下活口,让这臭丫头日 
后指证咱们。” 
  这汉子说得也确是有他的道理,祈圣因心乱如麻,失了主意,拉着丈夫的袖于道, 
“这个,这个……”“这个,这个”的,却也说不出道理来,不知该不该让丈夫杀人? 
只觉得杀害无辜,总是有点于心不忍。 
  那汉子已是极不耐烦,说道:“别这个那个的啦,常言道得好:量小非君子,无毒 
不丈夫!”蓦地举起宝剑,一剑就向江晓芙胸口插去!祈圣因虽是扯着他的袖子,气衰 
力弱,哪里拦阻得住? 
  祈圣因大惊之下,忽听得“叮”的一声,不知从哪里飞来一颗石子,不偏不倚的上 
打中那汉子手中的宝剑,剑尖荡歪,石子也弹过一边,又恰恰从祈圣因的额角擦过,祈 
圣囚正自慌乱,忽地又遭意外,额角擦破,虽然伤得不重,已禁不住失声惊呼! 
  那汉子大怒道:“来者是谁?但敢与我作对?因妹,你怎么啦?”这刹那间,那汉 
子也禁不住手忙脚乱,既要防备敌人偷袭,又不知妻子受伤如何,必须要照顾她,一时 
间也就无暇再去杀江晓芙了。 
  飞蝗石连珠般地打来,那汉子抱看妻子,挥剑把石子一一打落。他已有防备,当然 
不至于再吃亏了。但饶是如此,被那一顿暴风骤雨般的飞石也打得他退后了十几步。说 
时迟,那时快,只见一条人影已是如飞赶到。 
  那汉子凝神一瞧,淡淡的月光之下,隐约可以看得出是个二十岁左右的少年,这少 
年发现了躺在地上的江晓芙,“啊呀”一声,似是吃惊不小,顾不得再用石头打那汉子, 
慌忙便朝着江晓芙奔去。 
  那汉子也不禁有些骇异。心道:“哪里来的这个小子,年纪轻轻,居然也有如此功 
力?”但他虽然心头微凛,待看清楚了是个陌生的少年之后,倒放下心来,不是那么吃 
惊了。 
  原来他最初还以为是江家的人来到,他是知道江海天未曾收过徒弟,也没有儿子的。 
江家老小,共是四人,他没见过,却也知道,一个是江海夭的父亲江南,年已将近六旬, 
江海天本人是四十左右的中年人,另外两人,就是他的妻子和女儿了,那么这少年人当 
然不是江家的人。 
  那汉子放下了心,杀机又起,心道,“若是给他把江海天的女儿救了出去,祸患不 
小,一不做,二不休,且把这臭小子也杀了灭口。”他是江湖上的成名人物,不肯对后 
辈偷袭,喝道:“来而不往非礼也,你也接接我的暗器!”一抖手打出了两枚透骨钉。 
但他虽是先出声警告,手法却毒辣非常,射向少年那枚透骨钉用双指弹出,故意弄得铮 
铮作响,另一枚透骨钉却使了巧劲,无声无息的向躺在地上的江晓芙打去,而且是不同 
的方向,不同的力道,打江晓芙那枚力道更强,由于用上了巧劲,还可以后发先至。原 
来这汉子已试出了少年的功力,深知一枚透骨钉未必就能伤得了他,故而用出如此毒辣 
的手法,教那少年无法替江晓芙抵挡,先杀了江晓芙再说。 
  这少年武功不弱,也具有“听风辨器”的本领,可惜经验无多,对这等毒辣的手法, 
他连想也没有想到,更不用说有所提防了。 
  这少年听得暗器侠风之声,拔出了随身所带的判官笔,反手便是一挑,他辨别方向, 
准确之极,这一挑挑个正着;把那枚透骨钉反射回去。可是就在这时,只听得“铮”的 
声,随即是江晓芙发出了呻吟,一听就知是她中了暗器。这时,他和江晓芙之间的距离 
还在三丈开外。 
  这少年又惊又怒,喝道:“尉迟炯你这恶贼,你胆敢伤害江大侠的女儿!”那汉于 
听得少年叫出他的名字,吃惊更甚,原来这尉迟炯是个横行关外的独脚大盗,中原武林 
人士听过他的名字的已经不多,认得他的更是非常之少。想不到在一个陌生的少年口中, 
竟然把他的名字叫了出来。 
  尉迟炯呆了一呆,最初还想问那少年的来历,蓦地心念一转,举起宝剑,便向那少 
年杀去! 
  原来尉迟炯怕问出了这少年的米历,倘若他的师父和自己有什么渊源的活,那就不 
便下手杀他了。要知那少年已经知道他的名字,他就不能不为自己打算了,若不杀人灭 
口,这少年将他杀了江海天女儿之事泄露出去,江海大还焉能容得他夫妻活在人间? 
  尉迟炯心想:“即使他是我哪一个好朋友的儿子,我也是非杀他不可了!”他十八 
般武艺,件件皆能,剑术虽非专长,但使的是天下无双的宝剑,在他手中,如虎添翼, 
一剑刺出,剑光暴长,威不可当! 
  这少年一个回身滑步,判官笔反手斜挑,只听得“铮”的一声,火星溅起,判官笔 
损了一个缺口,还幸他已避开正面,迎其偏势,判官笔这才没有给宝剑削断。这少年也 
好生了得,他使的是一对判官笔,左乎这支判官笔一架剑锋,右手那支判官笔迅即便戳 
过来,黑夜之中,认穴奇准,笔尖一颤,一招之内,连袭蔚迟炯胸前三处大穴。 
  尉迟炯来不及回剑防身,对方的笔尖已指到了他的胸前,尉迟炯内功深湛,这刹那 
间,陡地吞胸吸腹,笔尖戳破衣裳,就差那么半寸不到,未刺中他的穴道。这少年正要 
跨上一步,使劲再刺。尉迟炯身形向后一挪,宝剑转了个圈,已是一招“横云断峰”, 
向判官笔当中切下。 
  这少年认得宝剑的厉害,连忙移步变招,双笔虚虚实实,攻他四脉八穴。尉迟炯处 
处需要提防,只好暂且回剑防身。要知道这少年使的乃是一对判官笔,手法又精妙绝伦, 
尉迟炯宝剑虽利,也没把屁一举便削断他一对判官笔,倘若只削断一支,给另一支戳中 
穴道,可就不划算了。 
  这么一来,双笔对单剑,成了游身缠斗的局面。那少年身法也是轻灵迅捷之极,双 
笔一出即收,一沾即退,以攻代守,迫对方防御,刹那间拆了三十余招,双笔竟未曾再 
给宝剑削着。尉迟炯剑术非其所长,功力虽是较高,兵器虽占便宜,但论到招数的精奇, 
可就远远不及对方了。 
  尉迟炯心挂妻子的伤势,无心与这少年久战,大喝一声,舍剑用掌,一掌劈出,这 
少年身形一晃,闪过一旁,掌力虽然也波及他,他却没有跌倒,趁着尉迟炯换掌之际, 
双笔又攻过来。 
  尉迟炯大怒,剑掌兼施,剑光化作了一道光幢,护看了全身穴道,一掌紧于一掌, 
掌力向四方发出,那少年近不了他的身子,登时便给他反客为主,占了上风。可是尉迟 
炯想在一时三刻之内杀这少年,也实是大不容易。祈圣因无力帮忙,焦急说道。“大哥, 
天快亮,放过他吧。” 
  尉迟炯听了妻子的催促,心里委实踌躇,这时他正自占到上风,那少年接了他数十 
招,已是大汗淋漓,气息重浊,尉迟炯胜算在操,却没把握一定可以在天亮之前将他击 
毙。尉迟炯一米担心天亮之后,江家会有人来;二来也怕他妻子受伤,支持不住,须得 
赶快离开此地,另找个地方,给妻子医治。但他更怕留下活口,后患无穷,既已胜算在 
操,又怎肯轻轻放过? 
  尉迟炯眉头一皱,计上心来,忽他说道:“因妹,你去看看那臭丫头死了没有?给 
她补上一剑。”他估量江晓芙着了他那枚透骨钉,早已是死多活少,但毕竟还是放心不 
下,故而叫妻子去斩草除根,他妻子虽也受伤,但杀人的气力总还是有的。 
  江晓芙气息奄奄,却还活着。原来她因为身穿宝甲,那枚透骨钉打不进去。但她先 
前所受的伤已经很重,这枚透骨钉叉正打在她心窝的部位,虽没穿过宝甲,心脏受震, 
亦已是伤上加伤。 
  祈圣因应了声“是。”拔剑出鞘,便向江晓芙走去,江晓英听她脚步声越来越近, 
吓得魂不附体,连忙闭了气息,假装死去。 
  江晓芙吓得个半死,殊不知祈圣因心里也是又慌又乱,她探了探江晓芙的鼻息,又 
摸了摸她脉搏。内功深厚的人,本来可以闭息停脉,支持一段时间,但江晓芙业已受伤, 
呼吸虽然勉强止了,脉息还是微微跳动。她的鼻翼肌肉,由于惊慌过甚,也不自觉的微 
微抽搐。祈圣因一摸之下,当然立即便知道她是装死的了。 
  祈圣因举起了剑,对准江晓芙的咽喉,但不知怎的,却是手颤脚软,这一剑竟是不 
能刺下。这霎那间,祈圣因已是转过无数念头,“杀她呢还是不杀?”想到他们夫妻今 
后的安危,似是应该杀人灭口,妥当一些,但她出身于武学世家,毕竟还不似她丈夫这 
样心狠手辣,杀害一个无辜少女,义觉得有点于心不忍。 
  正在祈圣因踌躇未决之际,那少年急怒交加,大吼一声,一个倒纵,便向祈圣因冲 
去。却不知尉迟炯正是要他如此,当下如影随形,一记劈空掌发出,那少年身子悬空, 
如何闪躲?“砰”的一声,跌落尘埃,距离江晓芙不到一丈之地。 
  说时迟,那时快,尉迟炯已是跟着一剑刺到。那少年身子未能挺直,判官笔一招 
“举火燎天”,往上招架,“当”的一声,那支判官笔又被削断了,尉迟炯哈哈大笑道: 
“看你还敢硬亢好汉么?和那臭丫头一同去见阎王吧!” 
  尉迟炯在大笑声中,一剑劈下,只道这一剑便能要了这少年的性命,哪知道少年蓦 
地一个“鲤鱼打挺”,翻起身来,刚刚避开了他这一剑,说时迟,那时快,左手的判官 
笔亦已闪电般的飞了出去。 
  尉迟炯也是轻敌过甚,只道这少年已被他的掌力震得死多活少,哪料他还有还击的 
能力,猝不及防,小腹已给他的笔尖插入,痛彻心肺。尉迟炯的笑声登时变成了厉叫, 
他也当真是凶悍绝伦,受伤之下,竟不后退,腾地便飞起一脚,把那少年踢了一个筋斗, 
摔出厂数丈开外。 
  祈圣囚大惊道:“大哥,你怎么啦?”尉迟炯道:“没什么,稍稍带了点花。哼, 
你这臭小子还想活吗?”那少年在远远的应声说道。“不错,我是不想活啦,你过来, 
咱们再来拼命。哼,我死了要叫你也活不成!” 
  尉迟炯惊诧无比,心道:“这臭小了居然还能说话!看来他虽是受了内伤,大约还 
可以支持一时三刻。奇怪,他年纪轻轻,怎能有如此功力?难道他刚才还未曾使出全副 
本领,倒是我走了眼了?” 
  尉迟炯咬紧牙根,将插在小腹上的判官笔拔出,连忙敷上金刨药。祈圣因走了过来, 
要替他包扎伤口,但她也伤得很重,走来走去,早已疲累不堪,看见丈夫满身鲜血,已 
是直打哆嗦,悄声问道:“大哥碍事么?”尉迟炯大声道:“没碍事。你杀了那臭丫头 
没有?”祈圣因道:“那臭丫头确实是已经死了,我没工夫将她大卸八块,就让她保个 
全尸吧。” 
  那少年不知祈圣因说的乃是谎话,又惊又怒,但却没气力再骂了。只听得尉迟炯又 
在哈哈笑道:“好,很好!你这臭小子为了江海天的女儿,不惜舍了一条性命,我也让 
你保个全尸吧,江海天要是顾念你对他女儿的情义,说不定将来会给你们合葬。我可没 
工夫在这里陪死人啦,” 
  原来尉迟炯受的伤委实不轻,尽管他口出大言,心里还当真有点害怕那少年再过来 
和他拼命。他的大笑,他的豪语,都是为了掩饰自己严重的受伤而做作出来的。他实在 
是不能再动手的了。不过他有上好的金创药,只要静养两夭,就可恢复如初。而按他的 
估计,那少年所受的伤,决不在他之下,在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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