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雷震九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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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雷震九洲- 第1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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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一定与那个假冒他的“叶凌风”有关。但当时他可并没有将他与耿秀凤之间的事情告 
诉“叶凌风”,却不知他怎生知道?如今要想向耿秀凤解释,只怕也是解释不清,二来, 
更紧要的是,他这次是要协助宇文雄入川清除“叶凌风”这个大祸根的,这是一个最最 
机密的事情,倘若过早向外人揭透了“叶凌风”的真面目,只怕风声传播出去,让敌人 
先有了准备,对川中的义军先下毒手,关系可就大了。 
  虽说叶慕华心里可以信得过耿秀凤,但她究竟不是义军一路。而且现在又是当着她 
的许多部下说后,她的部下又都是从前的官军,少不免各有亲友是官府中人,说话就不 
能不更加小心了。 
  救护的工作此时已经告一段落,死者就地掩埋,伤者也都敷上了金创药,裹好伤了。 
远远望去,归德堡那边的天空,黑烟还未消散,但火光已经看不见了。耿秀凤手下的大 
头巨过来报道:“咱们在这里耽搁了许多时候。镇上的大火已经扑灭,只怕归老贼的团 
练还会追来。咱们的弟兄们伤得不少,今日似乎不宜再战,且待弟兄们伤好了再来报仇 
吧。” 
  耿秀凤道:“好,轻伤的骑马,重伤的让人背着走。敌方的伤亡只能留待他们的人 
来料理了。” 
  一声令下,立即撤迟。叶慕华此时还是心乱如麻,踌躇未决。耿秀凤冷笑道:“我 
没工夫听你编造的谎话。你于我有恩,也与我有仇。你既然不愿与我决一生死,那么我 
也不向你磕头谢恩了。咱们就恩仇相抵,一笔勾销吧!” 
  此时已是日上三竿,将近午间时分。叶慕华记挂着在乌龙铺等候他的宇文雄,心里 
想道:“川中之事,关系更大,我只好委屈些儿,暂且蒙受不白之冤吧。而且这件事错 
综复杂,其中有些关系,我自己也未曾弄得明白,要解释也解释不来。时候不早,再不 
走只怕追不上宇文雄了。” 
  叶慕华叹了口气,说道:“耿小姐,我说的都是实话,但你不肯相信,那也没有办 
法。事情总有水落石出之日,咱们后会有期。” 
  耿秀凤冷冷说道:“我不想再见到你,你也别来见我!”叶慕华已经上马走了,耿 
秀凤隐隐听得他的叹息声随着马蹄声远去。耿秀凤忽地感到一片茫然,心中自问:“我 
当真不想再见他么?” 
  叶慕华心里也是一片茫然,这一次他以为总可以把梁子解开了的,哪知还是毫无结 
果。不过,虽然仍是蒙受不白之冤,但却也有两点是可堪告慰的,一是他已经约莫知道 
了事情的真相,知道了是假叶凌风陷害他的。一是耿秀凤虽然仍把他当作仇人,但也亲 
口说出了“恩仇一笔勾消”的话,不再与他为敌了。这个“结”虽未完全解开,也已解 
开了一半。 
  无意之中叶慕华探囊取物,手指触着金钗,蓦然省起,还有一支金钗忘记交还给她。 
叶慕华不觉苦笑,“我怎么忘了,不知她会不会以为我是故意留下她这支金钗的?” 
  但此时他急于赶去会见宇文雄,这点小事也不放在心上了。 
  午时稍过,她飞骑赶到乌龙铺,乌龙铺是个小市镇,进去一看,却没有见宇文雄和 
他所带的两匹坐骑。 
  叶慕华暗暗叫声:“苦也!”要知他原来那匹偷自万家庄的坐骑,乃是一匹日行千 
里的骏马,昨晚他因为要单身潜入归德堡,不便骑它,故而让宇文雄坐一匹,牵一匹, 
将它带走。如今他的这匹坐骑,只是一匹还算不错的“口马”而已,而且是受了伤的。 
倘若宇文雄一早走了,却如问追得上他? 
  叶慕华心里想道:“难道他是因为等得不耐烦故而走了?还是中途有甚意外,根本 
就没有来到这儿?” 
  好在镇上的酒楼茶馆不过几家,叶慕华一家家跑去打听,到了镇口的最后一家茶馆, 
卖茶的老者听了他的描述,说道:“不错,是有这么样的一个少年带了两匹马、一早就 
到我的茶馆喝茶。原来他是等你老哥,怪不得他坐了那许多时候。” 
  叶慕华道:“他走了多久了?”那老者道:“约莫有一个时辰了吧?他从一大清早 
坐到傍午,茶也已经喝了三壶了。不过,你这位朋友倒是豪爽得很,他走时临急临忙丢 
下一锭银子,也没要我找钱,就上马跑了。” 
  叶慕华听到“临急临忙”四字,心头一动,连忙问道:“他是怎么走的?走得很匆 
忙吗?他坐了这许多时候,何以又突然要走?” 
  那老者道:“他是和一个汉子走的。”叶慕华道:“什么样的汉子?”那老者道: 
“是一个满面络腮胡子的大汉,他没有下马,匆匆跑过我的店前,我看得不大清楚。” 
叶慕华道:“你又说是我的那位朋友和他一同走的?那个汉子难道竟然未曾下马与他交 
谈?” 
  那老者道:“你不知道这个人吗。我还以为是你也认识的朋友呢。你说的那位小哥, 
见他经过,立即便跳起来,抛下银子,上马去追。他们是一同走的。那人想来也应该是 
他的熟朋友了。” 
  叶慕华多谢了这个老者,放下了加倍的茶钱,骑上那匹伤马,走出乌龙铺,不由得 
心乱如麻。宇文雄已走了一个时辰,凭他这匹伤了的坐骑怎追得上。 
  叶慕华又觉得好生奇怪,那个络腮汉子究竟是什么人呢?何以宇文雄见了这人变立 
即走了,竟不等他?叶慕华满腹狐疑,虽然知道自己这匹坐骑是决计迫不上宇文雄的, 
也只好骑着它拼命赶路了。 
  宇文雄碰着的究竟是什么人?花开两朵。各表一技。暂且按下叶慕华不表。回头来, 
且先说说宇文雄的遭遇。 
  且说宇文雄一大清早就到了乌龙铺,那家茶馆刚刚开门,他就进去做了第一个客人。 
在这家茶馆里一直坐到傍午时分,路上的行人也不知过了多少,但始终未见叶慕华的踪 
影。宇文雄身负重托,恨不得插翼飞到小金川,如今在这茶馆里耽搁了一个上午,怎能 
不心急如焚。 
  宇文雄当然也曾想到叶慕华可能是遭遇意外,暗自思量,“叶大哥不知为了什么事 
情,昨晚一定要去夜探归德堡?他武艺高强,轻功尤其超卓,想不至于被困在归德堡吧? 
但倘若是当真遭了意外,我却又该如何?叶大哥武功胜我十倍,归德堡中若有能够令他 
受团的高手,我去了也是无济干事。但我与他精同手足,即使无济干事,也还是要去与 
他患难同当的。”但宇文雄随即又想:“援川的义军多少人的性命在我的手中,我若只 
是一个人,为朋友送了性命也不打紧,但如今我却是决不能误了大事的啊!” 
  是继续再等下去呢?还是回去到归德堡一探消息?或是索性抛下叶慕华不管,自己 
赶往小金川?宇文雄正自心乱如麻,踌躇莫决之际,忽听得马蹄声有如暴风骤雨,宇文 
雄抬头一看,只见二个满面络腮须子的大汉,快马疾驰、刚好从这茶店经过。 
  宇文雄禁不住“啊呀”一声,跳了起来,无暇思想,便绔上马背,抛下银子,匆匆 
去追赶前面这骑。 
  原来这个满面络腮须子的大汉,不是别人,正是现任四川总督时少奇的护院,实际 
的身份则是奉命替皇上监视叶少奇的大内一等侍卫风从龙。叶凌风就是因为有把柄捏在 
他的手上,以至给他操纵,在义军中充当奸细的。 
  凤从龙这匹坐骑正是江家的那匹“赤龙驹”。江家有两匹宝马,一匹是白龙驹,一 
匹是赤龙驹。那次江海天带叶凌风前往米脂,备乘一骑,日夜奔驰,两匹龙驹都不堪劳 
累,中途病倒。 
  江海天要叶凌风留在曲沃等他,并调治这两匹龙驹,后来叶凌风被风从龙所胁,赤 
龙驹给风从龙夺去,叶凌风只骑着白龙驹回家。 
  这匹赤龙驹本来就江晓芙的坐骑,江晓芙曾为此十分心痛,多日不欢。叶凌风当然 
不敢丝毫吐露风从龙之事,谎称这匹赤龙驹是给贺兰明劫去的。 
  宇文雄深知这匹赤龙驹是师妹心爱之物;突然发现了它,只怕时机稍纵即逝,焉能 
不立即去追。 
  宇文雄因为叶慕华那匹“一丈青”比他的坐骑更胜一筹,遂骑了“一丈青”去追, 
让自己这匹枣红马跟在后面。宇文雄不知叶慕华什么时候才来,是以必须把两匹马带去。 
  两匹骏马放尽脚力,“一丈青”驮了一个人,枣红马也就勉强可以跟得上了。宇文 
雄心里想道:“这个人不知是什么来历?先不管他,把赤龙驹夺回再说。” 
  哪知赤龙驹的脚力更胜于叶慕华那匹“一丈青”,宇文雄追出十里开外。距离反而 
越来越远了。宇文雄冷静下来,心里想道:“我用轮流换马的办法,和他竟走长途,一 
百里之内追不上,两百里、三百里路程跑下去,他没有其他马匹可以替换赤龙驹,我总 
可以追得上他。他和我走的也是同一条路,我不怕耽误行程。但这么十来,可就是抛下 
叶大哥不管了。” 
  宇文雄正想拔转马头,忽见前面那人勒住坐骑。这时,他们正进入一条崎岖的山道。 
那人停在山坳一处险要之处。路上除了他们二人之外,就没有第三个人了。 
  宇文雄见他突然停下马来,倒是正了一怔,说时迟,那时快,他跨下的“一丈青” 
也己到了那处山助。 
  风从龙迎着他的坐骑,哈哈笑道:“小伙子,你这两匹马也很不错啊!你是想和我 
赛马呢,还是想打我这匹坐骑的主意?快说,你追我干吗?”风从龙是老江湖,却把宇 
文雄误会是企囹劫马的初出道的“雏儿”了。 
  宇文雄顾不得和他分辩,便指着赤龙驹道:“你这匹马是怎么得来的?” 
  叶凌风当日是脏报这匹赤龙驹是贺兰明夺去的,因此宇文雄据此判断,眼前这个络 
腮须子的大汉能够得到赤龙驹只有两个可能:要嘛是贺兰明借给他的,要嘛就是从贺兰 
明那儿抢来的。若是前看,这人就是贺兰明的一伙、也就是他的敌人。若是后者,则这 
人一定是江湖上的侠义道,很可能还是他师父的朋友。宇文雄是个比较精细谨慎的人, 
故此在动手之前,先要打听清楚。 
  这次轮到风从龙怔了一怔,圆睁双眼,盯着他道:“你是什么人?你管我是怎么得 
来的?” 
  宇文雄道:“因为这匹赤龙驹是我师父的坐骑。”路上没有第三个人,宇文雄打定 
了主意,对方若是朝廷鹰爪,自己就一剑把他杀了。对方若是师门尊长,那也不怕表露 
自己是江海天弟子的身份。宇文雄在京中曾与贺兰明打得差不多可成平手,心想这人若 
是朝廷鹰爪,武功总不会好过他的头领贺兰明,一个对一个,自信可以把他干掉。宇文 
雄却不知道,风从龙的本领是只有在贺兰明之上,决下在贺兰明之下的。 
  风头龙知道了宇文雄的身份,心中又惊叉喜,但他老奸巨滑,神色却是丝毫不露, 
一怔之后,随即哈哈笑道:“这么说,你的师父是江大侠,江海天了?哈,哈!这可真 
是巧遇了!咱们下马谈谈。” 
  宇文雄惊疑不定,姑且按照江湖礼节,下马向他施了一礼,说道:“前辈高姓大名, 
和家师可是相识的么?” 
  风从龙捏了一个假名,笑道:“我和江大侠岂只相识,还是老朋友呢!你是他的大 
弟子叶麦凤还是他的二弟子宇文雄?”风从龙没见过宇文雄,但他早已从叶凌凤送出来 
的情报,知道宇文雄的姓名来历。他故意问一问字文雄是江家的哪个弟子,装作他以前 
也没见过叶凌风,这正是他老奸巨滑之处。 
  宇文雄心里自思:“这人自称是师父的好朋友,我却怎的从来听得师父提过此人名 
字?”但也不敢废了礼貌,仍是恭恭敬敬地答道:“弟子正是宇文雄。前辈与家师想是 
多年没见了吧?” 
  风从龙道:“是呀,差不多十年没见了。这次你的师父本来邀我入京与他相会的, 
不料我赶到京师,已经是天理教起义攻打皇宫的事件发生之后,江大侠、林教主一班老 
朋友都不知躲到哪里去了,我未能和他们联络上。” 
  宇文雄听他说得确实,信了几分。风从龙接着就问:“你也是从京中出末的吧?你 
的师父和林教主现在何处?” 
  幸亏宇文雄是个谨慎的人,对风从龙虽有几分相信,却怎肯吐露那支义军所在的秘 
密,当下含糊说道:“弟子就是那一晚因为大队给官军冲散,独自逃出来的。后来弟子 
想我家师,已经找不着了。” 
  风从龙暗暗好笑:“你这小娃儿也会在我的跟前说谎,怎能骗得过我?”不过凤从 
龙另有一件关系更大的事情,想套宇文雄的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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