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回 夕落天彤万霞悲 凄风哀鸣千魂飞
赵怀心从离开九华山后，脑子里就一直担心着丐帮的事情，想着丐帮那些无辜的人，将会被整个武林对付；想到两边的人相互撕杀的惨况，赵怀心很想直接去少林解释，可就如同古寻说的那样，自己一个人说的话根本就不可能让天下的人相信。况且丐帮到底发生了什么自己也不知道，再怎么想也只能算是猜测，想知道到底是什么原因，只有亲自到丐帮去。 赵怀心决定先去洛阳找到丐帮，然后了解到事情真像后，就赶去少林解释，这样就可以化解这场武林浩劫，也可以挽救那些无辜的乞丐。 数天之后，赵怀心日夜兼程的赶到了洛阳，凭着以前的记忆在洛阳城以南寻找着丐帮的踪迹。可找了好久不仅没有找到丐帮的踪迹，连一个乞丐都没有看到。赵怀心很是纳闷，无奈之下只好先进了城，这样也好探听八卦门的事情。 赵怀心进了城后，就开始打听八卦门的事情，逮着一路人问道：“请问这位大哥，可知道八卦门么？” 那路人看了看赵怀心道：“什么八卦门太极门的，不知道，你问其他人吧！” 赵怀心谢了这路人之后，又连问了几人，最后问到一老者，那老者才指向了一边道：“从这条街道直走，过三个路口右转，然后再直走第三个路口右转，你就会看到街边的房子中有一个大宅院，那个宅院就是八卦门了。” 赵怀心道：“谢谢了，老大爷，请问老大爷，听说八卦门的掌门黄镇已经死了不知道是····” 那老头点了点头道：“好像是有这么一说，以前在洛阳有很多的乞丐，听闻是什么丐帮的。”说到这里那老头摇了摇头，轻叹了口气道：“想不到那些乞丐竟然也是江湖帮派的，后来听说八卦门的黄镇为了阻止那丐帮的什么阴谋，结果被丐帮的帮主赵怀心给杀了。” 赵怀心听了一惊，暗道：“难道是上次在城外？因该不会啊？当时黄镇应该是晕了过去才是啊？怎么会···难道是····不会不会的，那些乞丐根本就不可能是黄镇他们的对手啊？那到底···看来还是只有到八卦门看一看才是。”赵怀心谢过了老者，就朝着八卦门去了。 赵怀心来到了八卦门，随即就绕到后院然后悄悄的进去了，想先找一个人盘问一翻。但却看见八卦门里有些安静，没什么声音，显得有些冷清。 赵怀心也很是纳闷，微微皱起了眉头。此时看见听到前院处有些许扫地的声音，赵怀心悄悄的来到前院，看见一个老者正在扫地，而且再也没有看到其他人，整个八卦门的大门也紧紧锁着，冷清异常。 赵怀心虽然不知道八卦门为何会呈现这种情况，但为了了解到黄镇之死，赵怀心眉头一皱纵身飞快的闪到那老者身后，探手急快的朝那老者灵台、哑门两穴点去。 但就当赵怀心要得手之即，那老者脚步微转，身随步动，以扫地的姿态回身转向，握扫帚的手刚好格在赵怀心的手腕处，然后以扫地之势，就将赵怀心的手撩开。 赵怀心纵身到了那老者身后，准备点那老者灵台穴，因为想到对方只是一个扫地的老翁，所以就没有用全力。但赵怀心完全没有想到这老者竟然会功夫，而且如此轻巧自然的就化解了自己这一招。赵怀心也是一惊，正在呆楞之时，那老者握着扫帚下部的手，翻掌就朝赵怀心肩头拍去。 赵怀心此时才看见着老者的面目，年纪已近六旬，面目却异常精神，双眼无神而有韵，就像看破世事一般。五缕花白之须，朴素之装，让他看上去不像是会功夫之人，更像一位博学多闻的老贤者。 赵怀心急忙退步侧身闪避，然后起手去拿对方拍掌而来的手腕，接着另一只手顺势绕开对方扫帚，探指朝那老者肩头的云门穴点去。 那老者本想一掌虚拍，逼开赵怀心再做计较，但见赵怀心连守带攻，手法巧妙，也微微一惊。脚步朝后斜退，身子轻侧退掌翻手一揽，一招‘力挽狂澜’反向朝赵怀心的手腕扣去。 赵怀心见这老者之前那招的攻击，就是由转身步伐而起，此时由掌变手虽然巧妙，但也是由步伐而变，心头也是一惊，暗道：“这不是黄镇黄晔父子的八卦掌吗？” 当下赵怀心不多想，急忙绕腕变指为手，与对方手腕交错运劲一弹，顺势进步封了对方步位，然后又变手为爪朝那老者肩头抓去。 那老者见赵怀心出手不仅巧妙而且犀利，心下也是一惊，无神的两眼，顿时一睁，手肘一抬，正好顶在赵怀心手肘之处，然后翻掌迅速朝赵怀心胸口一拍。 赵怀心一爪如游龙一般迅速的朝对方肩头抓去，突然见着老者睁了双眼，心中也是一怔，接着手肘处受力，整个手爪就变了向，接着就看见对方翻掌。赵怀心大惊，急忙横爪虚抓，实则另一只手翻掌朝对方手掌迎去。 老者见了很是吃惊，没想到赵怀心反应竟然如此之快，出手如此之巧。眼见双方手掌相对，必定以内力相拼，老者怕伤了赵怀心就微微收了些力道，刚将力道收敛，就与赵怀心手掌相对。但却发现赵怀心似乎也对力道有些控制，当下知道赵怀心不是来杀自己的。此时两人对掌后各自被对方震开数丈。两人站定后都没有急于出手，而是上下打量着对方。 老者看了看被震得发麻的手掌，然后看着赵怀心，笑道：“少侠好功夫。” 赵怀心在对掌之时，也能感觉到对方收了力道，心下又惊又敬，眉头微微一皱，琢磨道：“这老翁到底什么人，功夫似乎比黄镇还要厉害。” 赵怀心也捏了捏发麻手，道：“前辈承让了，不知道前辈是····？” 老者轻轻一笑道：“老朽黄渊。” 赵怀心暗道：“黄渊？也姓黄？难道···” 赵怀心问道：“不知黄掌门是····” 黄渊神色黯然，道：“黄镇是我儿子。” 赵怀心暗道：“果然如此，难怪。” 黄渊问道：“不知少侠姓名，来我八卦门有何指教？” 赵怀心抱拳答道：“晚辈赵怀心，因为前些日子与黄掌门有些误会，后来听闻黄掌门过逝了，所以想来询问一下到底是不是晚辈之过。刚才晚辈无礼之处，还望前辈能原谅。” 黄渊笑着摇了摇头，轻叹了口气，道：“原来你就是丐帮赵少侠，难怪功夫如此了得，果然英雄出少年。”说着说着，黄渊就转过身又扫起地来。 赵怀心问道：“黄前辈，黄掌门的死···” 黄渊一边扫地一边叹道：“多行不义必自毙，镇儿他不是才出江湖之人，跟人过招，拳脚无眼，刀剑无情，这也是很正常的事情。只是没想到镇儿如此不中用，回来竟然一气成病而去，不过他居心不善干涉你们丐帮的事情，有这样的报应也是应该的。” 赵怀心听了很是吃惊，没想到黄渊的态度竟然会是如此，不过听了黄渊的话，赵怀心也了解到了黄镇是如何死的，心头倒是一宽。 赵怀心道：“黄前辈，对于黄掌门的事情，晚辈实在很抱歉，因为当时····” 黄渊停了手中的活儿，看向了天空，道：“赵少侠不要自责了，这些也是镇儿自己找的，当初赵少侠能饶了他，老身已是感激不尽了。只是他自己心胸度量太小，怪不得旁人。”说完又低头继续扫起地来。 赵怀心在旁边反倒觉得很是尴尬，但对黄渊的心胸不免也生了几分敬意，赵怀心轻轻的叹了口气，正准备告辞离开的时候，黄渊问道：“赵少侠所要知道就是这个吗？” 赵怀心微微的点了点头道：“晚辈偶然间听到丐帮的事情，说黄掌门死与丐帮之手，因为丐帮的乞丐本身也就是一些普通的苦命乞丐而已，根本就不可能···不可能杀得了黄掌门，而在下又与黄前辈因为丐帮的事情发生过误会，我怕牵连到那些无辜的乞丐，所以··所以晚辈就想来询问一下黄掌门的死因。” 黄渊一听眉头微微一皱，转过身问道：“难道赵少侠不是丐帮之人吗？” 赵怀心道：“要说来晚辈其实并非丐帮中人。” 黄渊听了更是不解，道：“怎么说？” 赵怀心就把当初的事情简单的叙述了一下，黄渊听了深深的叹了口气，道：“造孽啊，真是造孽啊！” 赵怀心见黄渊听了突然大发感叹，也很是奇怪，看着黄渊。黄渊摇了摇头道：“你不杀伯仁，而伯仁却因你而死啊！” 赵怀心不懂这话，看着黄渊问道：“前辈此话怎讲？” 黄渊叹道：“赵少侠，老朽将掌门之位早早就传给黄镇，就是不想再问江湖中事，当初你的无心而形成了丐帮，不过你既然不愿意做丐帮之人，当初伤了我儿黄镇之时，你就该说清楚啊！现在我那孙儿为了替他父亲报仇，带着门下弟子外出四处寻找丐帮弟子下落。” 赵怀心听了大惊，失声道：“什么？”随即也想到为什么八卦门如此冷清，洛阳城内外都没有一个乞丐。 黄渊叹了口气道：“赵少侠，你这次可是害了那些无辜可怜的乞丐啊！” 赵怀心听了很是震惊，急忙道：“黄前辈，当初晚辈碰到黄掌门的时候晚辈就告诉过他们，我并非丐帮中人。” 黄渊眉头一皱，道：“此话当真？” 赵怀心见黄渊的神情，猜到肯定是黄晔想到一时找不到自己报仇，只有拿丐帮的人出气泄恨，在面对黄渊的询问时，就索性一口咬定是丐帮的人。 赵怀心皱起了眉头点头道：“晚辈怎敢胡乱言语欺瞒前辈，不过当时前辈的孙子黄晔和八卦门下的一位弟子都在场，晚辈就是怕事情会牵连到丐帮那些无辜的乞丐，所以早就跟他们说了我不是丐帮中人。” 黄渊低了眼，紧皱着眉头，喃喃道：“这个小畜生，为何去找那些毫不相干的乞丐，如此心胸狭窄，日后怎么立足于江湖，而且残杀那些无辜的乞丐，作孽啊！天作孽尤可为，自作孽当真不可活。”说完后黄渊又愤慨又伤感的长叹一口气。 赵怀心在旁边听到了黄渊的低语，也不知道说什么是好，抱拳道：“黄前辈，晚辈还得赶紧去找丐帮查探一些事情，这就告辞了。”说完就准备转身离开。 黄渊叫住了赵怀心道：“赵少侠请留步，老朽有一事相求。” 赵怀心回过身看着黄渊，想着黄镇因自己而死，黄渊不仅明辨是非，而且丝毫没有为难自己的意思，说话也是客气万分，赵怀心感到有些愧疚，急忙道：“前辈有什么事只管请吩咐，晚辈一定尽力而为。” 黄渊见赵怀心说话带有三分愧意，微微笑了笑道：“赵少侠，老朽之前已经说过了，我早已不问江湖中的事了，镇儿因你而死，那是他自找的，怪不得旁人，赵少侠无须自责。” 赵怀心很不好意思的低头笑了笑，黄渊接着道：“我所求之事，只是作为一个普通老人的请求而已，我八卦门的基业自先祖创门以来，百年有余。当中自然有些愚顿之辈，但好歹也让八卦门在江湖上生存了下来，现在镇儿早亡，老朽也是活不长久之人，但现在黄家也就黄晔这么一个独苗来继承八卦门，希望赵少侠若在外碰见我孙儿之时能饶他一条性命，待他回来之时，老朽一定会好好管教他的，不知赵少侠能否答应老朽。” 赵怀心皱着愁眉，想了片刻才点了点头，道：“晚辈这就告辞了。”说完就离开了八卦门。 赵怀心出了八卦门，边走边寻思道：“虽然黄镇不是直接死于我手，可说来也是因我而死，只是没想到这些全都让黄晔给推在了那些无辜的乞丐身上，现在既然知道了事情真相，到少林应该就好说得多，只是··其他门派的事情就···，而且现在黄晔正在四处追杀丐帮，看来还是得尽快找到丐帮才行。” 赵怀心离开了洛阳城后，就开始四处寻找打听丐帮的下落，但一路上根本就碰不上什么乞丐。赵怀心很是纳闷，连找了两天后，赵怀心路过了一个小山村，本也没怎么留意，想继续赶路，结果在山村的一个角落看见了一个乞丐，而且正在吃着讨来饭。 赵怀心也没想到在这样一个偏僻的小山村会碰到一个乞丐，急忙就上前准备询问，那乞丐见赵怀心冲着自己走了过来，先停下了吃饭呆楞的看着赵怀心，片刻之后，突然将碗一丢，撒腿就慌张的跑了。赵怀心见了也是一惊，没想到这乞丐竟然会自己跑了，急忙纵身赶上那乞丐。 那乞丐一见赵怀心突然从后面追到了面前，看也没看，直接‘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连连磕头哀求道：“大侠饶命啊！大侠大侠我求求你，饶了我吧！我求求。” 赵怀心听了更是一惊，急忙伸手去扶那乞丐，哪知那乞丐吓得更是心惊胆战的伸手护了头，不停的哀求道：“我求求你，饶了我的小命吧！我不是丐帮的，我只是一个烂乞丐而已，你就大慈大悲放过我吧！” 赵怀心才想起黄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