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他娘是什么人?知道这里是谁的地盘吗?咱们是巨鲸帮的,这位是巨鲸帮刘大哥,方圆十里地,都归他管!”两个被砸倒的人可不会察言观色,被人偷袭,心里正一肚子火呢。
“巨鲸帮?我知道,熟得很呢,昨日还与七绝堂的纪飞天喝酒来着。听说巨鲸帮都是好汉,不会做偷鸡摸狗的事。”飞云摇头晃脑,像是在想事情。
“那是,巨鲸帮乃是江北第一大帮,都是好汉!”好话都愿听,顺耳啊。
飞云脸色突然一变:“你们是何人?竟然冒充巨鲸帮的人,欺男霸女。”
出手如闪电,不给他们说话的机会。每一下都是在关节要害上,片刻功夫,三个人都躺倒在地,手脚瘫软。
“你、你大胆,巨鲸帮不会放过你的!”刘哥硬气还是有一点,却明显色厉内荏。
飞云细细看过他们,然后说:“你们真是巨鲸帮的?按帮规处置,你们该如何?”
多数帮派在帮规里都会定下一条,不得仗势欺人,伤到寻常百姓。犯帮规之后,处置有轻有重,轻的打一顿赶出去,重的要偿命。当然,平时也不会有人拿这个当真,只是摆在明面上的条文,给外人看的。
被这么一问,他们都不敢说话。形势比人强,落在别人手上,对错都是别人说了算。
何况帮规里确实有,淫**女,断手断脚。眼前之人如果要较真,闹到堂主、帮主那边,弄他们几个小人物算什么,一句话的事情
正文 第二百零六章 大侠不留名
飞云将刀拿出来,拔出来,往地上一插。到不断颤抖,看在眼里,越发骇人。
“说罢,是砍哪里?”帮派处罚,不像官府那样繁琐,不外乎从身上砍下一块,小到手指头,大到砍脑袋。
硬气的人,只是靠着一股子劲。劲头过去,人便怂了。飞云先出手打掉他们的硬气,再使手段对付,三个人已经吓哆嗦。
“英雄饶命啊,我们只是初犯,下次不敢了。”他们痛哭流涕,若非手脚无力,已经下跪磕头。
又吓唬一阵,飞云问明他们是哪个堂的,堂主是谁。其实飞云根本不知道那个堂主,还是一本正经地保证不说出去,给他们改过自新的机会。
在三个人都哭得有气无力之后,飞云将他们手脚都掰正。手上暗使内力,已经伤了他们的筋骨。估计得有三四天才能好好走路,留下的后患是一辈子好不了了。
他们三人点头哈腰谢过飞云的不杀之恩,出了庙门,头也不回地逃走,脚下不稳,差点摔倒。飞云暗自摇头,那三人可能一生伤病缠身,在帮中难有出头之日,也无法再作恶。
飞云正要收拾一下,继续睡觉,才发现地上还躺着人。飞云抽刀划去,在少女的惊恐中,绑她手脚的绳子已被割断。
“你先穿好衣裳。”飞云说了一声,便走出土地庙,在门外先吹吹冷风。少女衣不蔽体,春光外泄,叫气血方刚的年轻汉子难以忍受。飞云算是明白巨鲸帮的人为什么作恶了。
不知过了多久,后面香风飘动。柔柔的声音响起:“多谢恩公,大恩大德,小女子没齿难忘。”
转过头去,飞云呆住了。方才没有仔细看,现在这么近看到,觉得明齿皓眸,晃眼得很。尤其是头娇羞地微微低下,那万般风情,几乎要将飞云化掉。
“恩公,你怎么啦?”久久没听到声音,少女抬头问了一句。
飞云醒悟过来,知道自己失态。“姑娘,你家在何处?”长成这样,还生在寻常人家,真是祸害,得赶紧送回去。
问明道路,飞云觉得有点远,不放心少女独自回去,便送她回去。路上,飞云不想多说话,只听少女说。听到的话,都是左耳进,右耳出。
少女名叫张心怡,家中种田为生,颇有些田地。良田被村里的破落户盯上,不过张老汉为人忠厚,在村里有些威望,人家不敢迎来。不知道从哪里找来一个表弟,是巨鲸帮的人,那个表弟叫小头目出头,三个人过来将张心怡抓走,想要挟张老汉。突起色心,反而引得飞云出手,伤了筋骨。
不多久,飞云便随少女到村子里,看她走入一户院子,才转身离开。此处不能再留,得连夜离开。虽然那几个人不敢张扬,保不齐会找帮手来。
夜风习习,月光正好,路上树影斑驳。诗人见到,定然会写出赞颂夜景的绝句。飞云不是诗人,所以没有这样的闲情逸致。而且数日来奔波,还要赶夜路,身子离散架不远。
即便很劳累,刚刚做了件行侠仗义的事,飞云心情大好。走路的脚步轻快许多,若不是怕歌声会被当做鬼叫,他真要放声高歌。当大侠,还真爽。
第二日清晨,一个小渡口已经排着好些人。飞云再次看到巨鲸帮的人,不过只有一个,那人指使其他人做事。飞云知道巨鲸帮做事的方式,不够人手的时候,他们便依靠其他帮派,才能占据偌大的江北。
这个渡口显然是另外帮派的地盘,但脱不开巨鲸帮的掌控。飞云已打听清楚,这个渡口的船虽没有到泰岩,却能到邻县。
如何能上船,是飞云苦恼的事情。且不说他会不会被认出来,带着一把刀,铁定会被查问。正如在平云,每个佩戴刀剑的人,山河帮都会有人盯着。
飞云犹豫了半天,不敢冒险。到附近转悠,看有什么办法瞒混过去。
“你们这群懒鬼,叫你们早点起来,就是不听。误了船,找你们掌柜的,将你们一个个开除,都回家种地去!”一个肥头大耳的人正对着五六个人大骂。
每个人都挑着两个大袋子,飞云看出袋子里是药材。他已经想到办法,混入其中,与他们一起离开。
走在最后的伙计突然倒地,捧着脚,“哎哟”地叫唤不停。前面的人听到,全都停下来。
“装什么装,摔一下而已,至于这样吗?跟我装死,老爷我对你不客气。”肥头大耳的老爷骂骂咧咧的,却不敢真的动手,毕竟旁边都是一起的,不敢逼得太急。
伙计们对老爷敢怒不敢言,有人去搀扶倒地的人。勉强扶起来,又疼得倒下去。卷起裤脚,肿得厉害。老爷的骂声渐渐小下去,如果真的伤到,骂得再凶也不是办法。
“这怎么办?误了行程,我损失的银子,你们赔得起吗?”老爷嘴里忍不住念叨。
“要不,我回镇上叫人过来?”一个年长些的站出来,小心翼翼地说。
“回镇上叫人?亏你想得出来。一来一回得要一个时辰,船会等吗?”老爷大动肝火。
众人不说话了,都盯着老爷。老爷回味过来,说:“看我做什么?还要老爷我挑担子吗?我可是给过银子的!”
五个人挑十袋药材,满打满算,没有多出一个人。伤到一人,便再没有代替。大老爷挺着大肚子,想要挑,恐怕也是有心无力。
他们一伙人商量着,越来越着急。飞云适时走过去,脚一瘸一拐的,刀放在裤子里,左脚没法伸直。
“老爷,你们是要去渡口坐船吗?”飞云到大老爷面前,恭恭敬敬地问。
“去去去,你是哪儿来的乞丐?没银子给你,滚一边去!”正发火呢,刚好有人送上门来,将火气都发泄出来。
“老爷息怒,我方才一直在那边看着。你们是要将东西送到渡口去吗?若不嫌弃,我来挑吧。”飞云慢声细语说话。
“你?你行吗?总不会白帮忙吧?”
飞云一手就抓起一袋,扛到肩头,说:“您看,我力气大着咧,就是腿脚不好,走慢点。走到渡口还是可以的。”
老爷点点头,说:“说不,你要几文钱?”
飞云摇头说:“老爷您不用给钱,帮我付船钱,管顿饭就行。我摔断了腿,来投奔亲戚,被亲戚嫌弃,不收留我,连回去的盘缠都没有了。”
盘算了一下,老爷觉得还划算,便点头答应。受伤的伙计便到路旁等着,有回镇上的车子经过,可以捎带回去。飞云则挑起两个袋子,走在最后面
正文 第二百零七章 水路生意
终于有人来挑,大家都松了一口气。大老爷打头走,嘴里还念个不停,大体是说安排的人不靠谱,下次要少给银子。
飞云落在后面,悄悄地将袋子解开。一手压住扁担,还要扯着袋子,另一手从裤子里拿出刀。大的袋子里还分装成很多小袋子,想必是买了很多种药材,这倒方便了许多。
将刀插入袋中,再将袋子绑紧。大老爷已经在前面叫起来:“喂,瘸子,说你呢,快点,还想不想吃饭了?”飞云急忙加快脚步,听到老爷嘟囔着:“真是个饭桶,听到吃饭,脚都不瘸了。”飞云又撑直了腿脚,装作瘸子。
不多久,走到渡口。两彪形大汉站在那里,向上船的人收钱。船分顺流和逆流两个方向,顺流而下的船又途径三个地方。收的钱分别要五文、七文和十文,带小物件不要钱,大的要收一到五文。老爷替每个人交了十文,每担药材又要五文,交钱的时候脸上不住抽搐。
飞云经过时,收钱的人拦住了他,细细打量。老爷急忙过来解释,说是自己好心收留的乞丐,急着赶路,来不及换衣裳。
彪形大汉已弄脏船为由,多要了两个铜钱。把个大老爷气得脸都鼓胀起来,又没有办法。
上船之后,找了块空地放好药材。六个人在旁边蹲着,等候开船。上来有几十个人,船才开走。两个船夫划船,一个帮派里的人在甲板上护船。
船上很多人是挑担子的,一趟下来,船钱加起来有一两多银子。回来是逆水,每个人还要加一文。每条船一天大概有二十多两银子收益,一个月就有七八十两。
二十两是几个船夫的工钱,剩下都归帮派所有。若再刨除守卫渡口的帮众月银,真正交到帮里的,不过二三十两。平平安安的,一个小渡口可有一百多两的收益,大的渡口有几百上千两。这样的渡口,在江北有十多个,大的都在巨鲸帮手中。
飞云暗中估算清楚收益,想到山河帮的水蛇堂。难怪水蛇堂要到处寻找渡口,有五六个小渡口,便能养活整个水蛇堂,还有些银子交到帮里。
江面十分宽广,船顺流而下,行驶很快,比地上的马车还快上几分。一个多时辰后,船到第一个渡口。下去了几个人,又有些人上船。护航的人挨个收取银钱,都收好,船才继续。
又过一个时辰,船到第二个渡口。照样是有人上船下船,飞云本来也想在这里下船。他刚站起来,还没走两步,大老爷便叫起来:“瘸子,去哪儿呢?还没到。”生怕他跑了。
已经出了江北,此处离泰岩不远。飞云想就此离去,没有人能够拦住他。可如此会连累同行的其他人,他们都是手无寸铁的人。那个老爷虽然脾气大,毕竟帮了自己,何况其他几人都是劳苦百姓,被无辜殃及,是飞云不愿看到的。
“老爷,我小解。”飞云走到船舷边,解开裤腰带,转身对着江里。
飞云小解完,有个挑担的伙计递过来一块饼。飞云在衣服上擦擦手,接过来吃着。大麦饼很干,却很能解饿。
路走远了便走远了吧,反正离开那么久,也不急在一时。想到此,飞云心定下来,看着江水流动,流过船边,泛起淡淡的波纹。
过了中午,已经看到渡口,船慢了下来。靠岸之后,飞云挑起担子,跟在其他人后面走。护船的人看到飞云矫健的步伐,有些疑惑,这人上船的时候还是瘸子,下船就变利索了。
飞云不再装样子,随着其他几人到码头上。老爷回头点点人数,发现飞云没丢,满意地带着人,打道回府。
到一个村子,老爷让大家将东西放下,坐到面摊子前。他让煮五碗面,然后回头看到飞云的脚已经完好,脸上惊疑不定。
“多谢大老爷了,在下被仇家追杀,得大老爷相处,总算逃过一劫。”飞云不再遮掩,开门见山地向对方道谢。然后打开一个袋子,从里面拿出刀。
肥头大耳的财主顿时被惊到,这是要命的恩怨哪,若是被连累,怎能抵住那些亡命徒?
飞云看出老爷的害怕,便在桌子旁,招呼大伙儿坐下。神情淡定,散发出江湖人的气势,叫伙计们不敢轻易靠近。他们庆幸路上对他还算和善,没有得罪他。
老爷“嘿嘿”地笑了,脸上满是歉意,坐立不安。接着,他回头将面摊子的老头叫过来,在一碗面里加块肉。
飞云心安理得地吃着加肉的面,尽量地向同桌的人笑。其他人不敢多说话,埋头拼命吃。
片刻之后,来了两辆马车,是老爷府上来运货的。几个伙计将药材都搬上车。飞云想动手帮忙,大老爷急忙拦住。他乐得自在,便坐在旁边歇息。
吃饱喝足,即便只是一碗面,飞云也是十分满足。自从到华山之后数日,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