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大举进攻豫章,吾才带着一家人到此处亲戚避难来了。只是家产遭小人窥伺,路上遗失许多,这些小钱不成敬意,就当请官大哥去喝个茶。”然后从怀中取出两块碎银子递过去。
那守门的官兵立刻眉开眼笑,说话也客气了许多:“好、好、好。旁边是尊夫人吧!可否取下面巾来检查一下?上面宇文大人正全力追查几个逃犯,我们也是例行公事而已。”然后指了指身旁的几幅画影图形。上面正有寇徐傅三人,还有标着名字的林士宏和操师乞。
朱浩立即答道:“配合官府是应该的,只是贱内原本身体孱弱,逃难之时又染上了怪疾。只怕官大哥难堪……”
那官兵挥手道:“没关系,只看一下就可以了。”
朱浩无奈,只好对傅君婥使个眼色。
傅君婥装作很为难的样子,轻轻揭下面纱的一角,露出下面疮疤密布面容枯槁的脸来,沙哑这声音道:“贱妾不待见人,还请官大哥原谅则个……”
那官兵轻吸了一口气,勉强笑道:“没关系、没关系。”然后顺口问道:“后面两个呢?”
朱浩赶忙答道:“一个是犬子,还有一个是雇用的挑夫。”
官民初看了一下,不似上面的人,遂道:“好了,那么可以进去了!”
……
城里的一家福来客栈,恢复原来装扮的傅君婥狠狠的盯着朱浩,朱浩假笑道:“嘿嘿,傅姑娘,你不是自己说的要学伪装的么?再说也是活学活用、事急从权嘛!”
傅君婥冷声道:“我现在后悔了!不对,是当时就后悔了!你看你当是尽弄的些什么东西?树叶、泥土、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够往我脸上涂,恶心死了!”
寇仲深有同感,酸里酸气的道:“就是啊,我自己都人不出我自己来了。朱先生偏心,把我和娘弄成丑八怪,却把陵少弄的风度翩翩的。”
朱浩细心就是道:“我这是因人而异啊!先说寇小子你吧!”望着寇仲,接着说道:“你本身就生的威猛有型,练习长生诀后更加的出类拔萃了。如果把你扮成翩翩公子就会显得不伦不类的,教人一眼就看出不妥来。只有依照你的本身特质,加以修饰,强调一部分、掩饰一部分,自然就让人难以察觉了。”
寇仲才听他赞扬自己,心里欢喜的紧,哪还计较这些小节。
摆平了一个,朱浩又面向徐子陵,道:“在说陵小子吧。或许你们一起很久,没发觉一些细微的变化。而这些细微的变化累计起来,就成了翻天覆地的剧变了。就像陵小子,我最初见到你们两个的时候,还是俩乳臭未干的混小子,半分气度也无,更别说什么飘逸潇洒了话了。不过自你们修炼九玄大法和长生诀以来,简直是一天一个样子,现在的陵小子确实变得极有资本了。不信的话哪天到大街上你对哪个少女笑一笑,说不定可以把别人迷的神魂颠倒呢!”
听他这样的评价,徐子陵赧然笑了笑,小声道:“我就一小混混,那有先生是的这么好……”
朱浩笑笑,正容道:“每个人都必须对自己有信心,没有信心何能成大事?其实抛开经验不说,你们的武功已经达到江湖上三流高手的境界了。只是你们不知道而已!”
寇徐惊呼一声,道:“不可能吧!?”然后同时望向傅君婥。
傅君婥含笑点了点头,看他们得意忘形的样子,立即寒声道:“虽是如此,可是如果和三流高手对阵,你们半分赢的希望也没有!”
两人犹如头顶被泼了一盆冷水般,同时讶声道:“为什么,娘?”
“经验!”朱浩替她答道:“其实两方对阵,经验是很重要的。武功高强但经验不足者很容易犯一些常识性的错误,而这些错误是很有可能致命的。所以对战经验丰富的人通常可以战胜明显武功比自己高明的敌人,正是这个道理。”
旁边的傅君婥深有同感,点头道:“这也是我初入中原的时候四处照人挑战的原因。”
两人对视一眼,寇仲问道:“那就是说我们也一样要四处找人比试武功来积累经验咯?”
朱浩眨眨眼,神秘的笑道:“何必这么麻烦,只要我们离开的时候随便放点风声,恐怕你们以后多的是比试的目标呢!”
真是个好建议,不过寇徐均觉得脊背有些发凉。。。。
卷一 误入大唐 第十五章 一个空瓶子引发的血案(一)
因为是“夫妻”关系,他们只要了两间房,朱浩当然不敢有非分之想,吃过晚饭就很自觉的进了寇徐的房间,倒是让傅MM一阵娇笑……
第二天清早,四人一起吃早饭的时候。
朱浩不经意的抬头对寇仲道:“小仲,你最能说会道,等会儿你和小陵去把我们上次和的可乐剩下的那个塑料瓶拿去当铺给当掉!”
寇仲立即拍着胸脯道:“先生放心,这个我最在行了!”
“嗯,记得穿的普通点儿,但是别忘了我教你的……”
朱浩还没讲完,寇仲马上接口道:“最厉害的牛皮是吹到连自己都相信的地步!先生尽管放心,我办事包您满意!”
朱浩极为满意的点头道:“很好!这才有我弟子的风范!那我和你娘就在这儿等你的捷报了。”
“是!”寇仲高声应道。
徐子陵望望这个、望望那个,决定沉默是金……
傅君婥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道:“有你这样的师父么?只教他这些下三滥的东西。”
朱浩不以为耻反以为荣,笑道:“你可别小看这吹牛的功夫,这是练习口才知道么?功夫再强,敌得过千人么?这嘴上功夫的最高境界可是‘一言兴邦、一言误国’的!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手段尽在吹牛皮之中……算了,说了你也不懂!”
傅君婥哑口无言,欲辩无语。
寇徐崇拜的看着他,眼中全是小星星……
打听到九江城最大的当铺,寇徐商量好计策,不时的窃笑着。寇仲作少爷打扮,徐子陵作小厮打扮,一起过去。
寇仲带着抱着个大包袱的徐子陵趾高气扬的跨进这家名叫“易宝斋”的当铺,旁边的伙计见他们颇有气势,知道是“大肥羊”,立即着迎上去,谄笑道:“不知贵公子需要办什么事?”
寇仲斜了他一眼,冷声道:“够奴才,你还不够资格跟我们……”突地打住,若有如无的瞟了旁边小厮打扮的徐子陵一眼,改口道:“跟我说话,快去叫你们这里最大的老板出来,说我这里有一单大买卖!”
那伙计被骂了没半分不悦,反而更加殷勤道:“好的好的,公子请先喝杯茶、少待一会儿,小的这就去请老板过来!“
“快去快去!”寇仲不耐烦的挥手道。
那伙计招呼一个婢女把他们领到里面的贵宾室,转去后面院子里了。
……
院子里。
“老大,来了一只大肥羊!”那小厮欣喜的对着里面正把玩着一块玉环佩的中年人道。
“哦?”那中年人转过身来,只见他大约四十多岁,身体却没有一般中年富商的福态,身形高挺,脊直肩张,双目中精光四射,太阳穴隆起,倒像个武林高手。
中年人奇道:“好久没见你这么着紧了,看来真是来了大客户了。是当什么的?”
那小厮现在丝毫没有刚才谄媚的样子,眼中不是射出一丝精芒,看来也不是简单人物。只听他道:“还不知道是什么东西。”
“不知道?”中年人愕然道:“不知道你还那么慌张干什么?”
小厮答道:“老大,您可要信属下的眼光啊!刚才进来两个少年,均是气度不凡。其中一人身着华服,一人作小厮打扮,可很明显的,那个小厮虽不说话,可是模样俊雅,气质高洁,定是豪门公子无疑。而那作贵公子打扮的显然有些狗仗人势,一进门就大呼小叫的,可惜扮的不好,露了马脚,而且目光时不时的飘香那小厮,显得颇为敬重。而且一看便知他身负武功,我猜是那小厮打扮的贵公子的贴身护卫。一般说来,那些豪门贵阀的谁还稀奇一点小钱?可那小厮明显不时的看着手上的包袱,十分着紧的样子。所以属下断定这包袱里的东西绝对非比寻常!”
听了解释,那中年人略一思索,开口道:“既然这样,我们先去看看!”
……
一进贵宾室,那中年老板立刻便了个样子,微微躬着身躯,一脸和气的笑意,眼中的精芒亦完全敛去,一副普通商人人的样子。那伙计也变成最开始时的样子。
刚进来的时候中年老板快速的扫了一眼,果然如那伙计之言,那贵公子打扮的青年(寇仲)喝茶时没有丝毫美态,放茶杯的时候“哐当”的一下,茶水都溅出来了,还丝毫不在意的样子。而那小厮打扮的(徐子陵)却举止优雅、气度雍容,显然是受过良好教育的。而且看向那贵公子的时候眼中无半分敬意。
心中大好主意,中年老板拱手赔罪道:“在下何简,见过两位公子,让你们久等了,真是罪过!”眼睛有意无意的瞟向徐子陵,却不点破他的身份。
“哼!何老板,你真是架子大呢,居然让我们……让本公子等得茶都凉了”寇仲瞪着老本冷声道。
何简赶忙赔礼道:“罪过罪过,刚才有点小事耽搁了。恕罪恕罪!”又很和气的问道:“不知公子名讳?”
寇仲冷哼一声道:“算你识相!我姓杨。”
“哦,原来是杨公子啊!久仰久仰!”何简一边寒暄着,一边心里暗思他所知的“杨”姓大户,却不见头绪。突然想起一件事来,心中咯噔一下,“莫非是……”神态更加恭敬拘谨了。
寇仲稍微看了徐子陵一眼,然后便对何简道:“和老板,我也不和你客气这么多了。今天我们来这里是要和你谈一笔大买卖的,就是不知道阁下吃不吃的下!”
何简笑道:“杨公子尽管吩咐,敝号好歹也做了几十年了。一般的东西我们还是吃的下的。”
寇仲轻笑一声,道:“既然这样,那么我们先给你看一下东西吧!”
“好,甚好!”何简笑着应道,心中却暗喜道:一看便知两人没什么买卖经验,只几句话便沉不住起了。心中却更加肯定他们的身份。
徐子陵极为慎重的将包袱一层一层的打开,剥开了四层布绢,露出一个一尺三寸见方、装饰精良的木盒。徐子陵突然住手,闭眼深吸了一口气,似乎颇为不舍(其实是想笑,只是又不能笑)……然后想下了什么决定似的,猛然打开箱子。
何简和身旁的伙计的注意力全集中在他手上,心中一样很紧张的想事先目睹这宝物的庐山真面目。
箱子开了。
何简和那小厮都是一副目瞪口呆的样子。
太震撼了!
实在是太震撼了!
以至于何简的嘴唇有点发抖,身旁的小厮身体有些发颤。
此时不知该用什么词语才能表达他们的心情。
因为……
木箱里面有一个——更小的木箱……
卷一 误入大唐 第十六章 一个空瓶子引发的血案(二)
何简和他身旁的小厮忍得很辛苦——因为他们不能发怒!
寇仲和徐子陵也一样忍得很辛苦——因为他们不能发笑……
好半会儿,何简才吐出一口气。
刚要说话,徐子陵变伸手让他止住,使他溜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自己差点被自己噎着……
何简突然有一种预感:面前的这两个人,不简单。
徐子陵似乎没注意到他的举止已经撍越了他“仆从”的位置,自顾着取出里面的尺许的小盒子。仔细的抚摸着上面的纹理,神色中满是缅怀。
过了半饷,方缓声说道:“世人皆知高祖以大统七年六月癸丑夜生于冯翊般若寺,紫气充庭神光满室。有尼来自河东,谓皇妣曰:‘此儿所从来甚异,不可于俗间处之。’尼将高祖舍于别馆,躬自抚养。为人龙颔,额上有五柱入顶,目光外射,有文在手曰‘王’。后来北周的静帝以杨坚众望有归下诏宣布禅让。杨坚三让而受天命,自相府常服入宫,备礼即皇帝位于临光殿,定国号为大隋,改元开皇,宣布大赦天下。”
叹了口气,徐子陵复问道:“何老板当是知道这些事情的吧?”
何简听他说起文帝杨坚的往事,更加肯定了心中的猜测,同时也更加期待木盒中的事物。遂点头道:“略有所闻!”
徐子陵赞许的点了点头,道:“何老板学识渊博,必不是常人了。”
何简听他的赞扬,心花怒放一般,但面上还是谦虚道:“哪里哪里,只是生意需要,不得不学些东西冲冲门面而已……”
徐子陵也不管这许多,又自顾着说道:“世人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先祖曾言,文帝出生之时,怀抱着一只光明净世镇妖瓶,其高九寸,通体晶莹剔透,不似凡间材质。瓶口有螺旋丝纹,状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