纷纷主动上去给那些受伤地百姓紧急救治。
“多谢帮主!”朱浩郑重的对范卓拱了拱手。
范卓赶忙还礼。又义愤填膺的道:“殿下客气了,解晖太过可恶。不光勾结外族,还以如此卑劣的手段屠杀我们巴蜀百姓。简直是罪不容诛!”
朱浩点点头,转身对沉默无声的百姓们大声道:“父老乡亲们,你们放心,我朱浩一定给你们讨回一个公道!”
“多谢殿下!”受伤者的家属哭喊着跪下,前来声讨解晖的百姓们跟着纷纷跪了下去。朱浩沉声对徐子陵道:“包围独尊堡!”
顿了顿,眼中闪过一抹寒光,一字一句的道:“若有反抗,杀无赦!”
“是,师父!”徐子陵是平民百姓出身,最恨的就是权贵势族们仗势欺人,而百姓们有冤无处伸。如今看到独尊堡的残酷行为,同样是心中切切。
一百五十名破锋卫在徐子陵的指挥下分作两列,控马一左一右的掠过;迅速包围独尊堡的所有出口。
加上今天刚刚撤回来的人,现在独尊堡中总共有三千受过训练的武士。再加上解晖多年的经营,这里便如同一个小型的内堡一样易守难攻。如果是强攻,朱浩这三百人根本不够看。
朱浩趋步向前,对着大门口里面冷声道:“解晖,本王知道你就藏在门口不敢现身。如今我就教你一个道理!强权的压迫只能维持一时的荣华,而真正的力量,在于人心!”
朱浩转身指着身后人头攒动的黎明百姓们,铿锵有力的道:“现在,我就让你看看人心的力量!”
解晖脸色阴沉的可怕,光是这一番煽动性的语言就足以令那些他眼中的贱民们热血沸腾。难怪仅仅半天的时间,他独尊堡名下的产业会被毁于一旦。只要成都的百姓中有四分之一因为朱浩的一番话而与独尊堡对抗,那么他将面对数万人无可发泄的怒火。
解晖忽然心寒不已。朱浩说罢,也不管解晖会有如何的反应,径自转身往回走。在当先的一辆马车前停下来,环顾周围或悲伤或愤怒或殷切的目光,最后拍了拍马车上的麻袋,高声道:“朱某说过,要将神农一号无偿献给千千万万的巴蜀人民,但这样的好事依旧有人千方百计的阻挡,认为我是别有用心,认为我只想拉拢百姓,甚至揣测我是不是在粮食中下了毒药,长出来的谷子会将所有人毒死!”
朱浩笑了笑,看看表情各异的百姓们,后面这个传言不知有多少人会相信,但相传甚广,不光是长安洛阳巴蜀这些不在隋室控制内的地方,甚至还包括江都的势力范围。
“我可以坦荡荡的说,我的确是别有居心!”
“哄”一声的交头接耳,议论声炸开了锅一样。所有人都想不明白朱浩为什么要自己拆自己的台。朱浩再次环顾一惊一乍的百姓们,还有独尊堡里表情特异的武士,大声道:“我的居心就是让天下所有人都不再受饥寒之苦,不再食不果腹,不再因天灾降临而妻离子散,不再为兵战凶危而家破人亡!”
听到他声音的所有人都是神情一震。
朱浩对身边亲卫招招手,分列马车两边的骑士整齐划一的下马,转身面对大车。朱浩一指面前的马车,环顾周围密密麻麻的人群,掷地有声的道:“这,就是我们的希望所在!”
破锋卫们麻利的打开麻袋,哗啦一声,黄灿灿的谷子从麻袋口倒出来。这就是巴蜀人只听闻过大名而未得一见的神农一号。饱满的籽粒,粗长的穗子,让众人花了眼睛。
又是一片哗然,只是这一次再没有任何的怀疑,充斥着整个场面的是激动与兴奋。
“他们所需要的东西一直都很简单。只要有一个希望就足以令他们奋斗一生。”朱浩低声对身旁的徐子陵说了一句,此时几乎所有人都已经对朱浩跪下磕头不已。这样的画面更让他感觉到一份沉重的责任。
“我可以很坦然的说,江都面临着几方有着狼子野心的势力的刀锋。但我从来都不愿看到千万黎民们在内斗中消耗自己人的血肉与生命。内战只是一小部分野心而贪婪的诸侯为满足自己的帝王梦而驱使绝大多数身不由己的无辜百姓去为他们牺牲,用黎民的生命去堆砌他们的宝座。内战只是这些人的游戏,理应由军队来结束这一切。因此,我从不仇视来自敌对势力的百姓,他们没有任何的罪过。所以,从明年起,江都将无偿的向大隋原境内所有的华夏子民们供应神农一号的谷种!”
朱浩高声将自己的传入在场所有人的耳中,微微停顿了一下,递给下面的巴蜀少数民族代表,也正是巴盟四大首领角罗风、丝娜、奉振、川牟寻一个安心的眼神,而后继续讲到:“我以前曾说过,从不以血统来区别胡汉之分。心向哪里,就是哪里的人。只要服从大隋的统治,只要心向大隋,那么不管是羌族、苗族、彝族、瑶族,还是傣族、白族,甚至于突厥、铁勒,我们都有一个同样的称呼…………叫做华夏子民!”
卷十 西征北伐 第三百七十六章 感情攻势
“……所有的华夏子民都是兄弟姐妹,是一家人,应该相亲相爱,而不是刀兵相见。我们都拥有平等的地位,相同的权利。我可以保证,只要我还在,今天所说的话就一定会兑现!”
朱浩铿锵有力的话令人群中的少数民族都激动不已。不管是谁当政,都将少数民族的人视为不堪教化的蛮夷,恨不得将他们连根拔起。如果不是少数民族的人大多团结并且武力过人,可能早在几百年前就被人剿灭干净了。如今遇到一个身份显赫、声望无人能及的并肩王当众给予他们一个这样的重诺,没有人不会因此感动。
在朱浩的刻意而为下,独尊堡里的人同样可以清楚的听到他的讲话。听完这一番话后,李世民知觉的脊背凉飕飕的,断然道:“我们马上离开这里!”
李孝恭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起身跟上。宇文智及得知外面的情形,审时度势之下,更不得不愤愤起身,低声骂道:“朱浩此人当真不择手段,竟然煽动无知百姓来举动闹事。如今更用一番空口白话来愚弄这些愚民,当真是无耻之尤!”
话虽是如此说的,但他跟着李世民的步伐可一点都不慢。一边走向密室一边还愤然道:“早教解晖用雷霆手段,他却优柔寡断不愿听取。如今,如今这样子还能怎么说?”
李世民不得不回头提醒道:“现在不是抱怨的时候,吴王殿下,我们赶快离开吧!”
宇文智及赶忙点头道:“好。好,我们这就走。”随即又自言自语道:“看来只有叫解晖看看能否收拢巴蜀其他地方的独尊堡势力,令他们回援成都稳定局势了。哎,这一来回又得浪费多少时间?”
李孝恭实在看不过,忍不住道:“现在他可是你们大许地蜀王了!”
宇文智及冷笑一声,不再言语。只看神色就知他从未把这位蜀王放在心上。或者说整个大许也都只当解晖是他们控制巴蜀的一颗棋子而已。
朱浩跃下马车,低声对徐子陵道:“去追李世民等人,他们从密道跑了!”
徐子陵低声应了一声。转身融入人群之中。朱浩又转头对范卓道:“范帮主,现在就看贵方的了。”
范卓直接点头答应下来。干脆利落的对身边的左右手吩咐道:“准备强攻,踏破独尊堡!”
“是!”
朱浩又看向巴盟四位当家,直截了当的道:“现在就是看苗寨、瑶家与羌族彝族兄弟们战力地时候了。”
角罗风嘿嘿笑道:“我角罗风向来都是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殿下既然这么给我们这些苗人羌人少数民族们的面子,你们汉人不是有句话吗,我们自当涌泉相报!”
朱浩笑着纠正道:“我们都是华夏子民,我刚才说的都是认真地!”
角罗风一愣,点头道:“我明白了,殿下是个一言九鼎的真汉子。我角罗风最敬重你这样地汉人!以后殿下但有差遣。别的不说,我们苗寨的十四万男女老少惟命是从!”
朱浩郑重的点了点头,道:“朱某言出比践,首领放心,只要巴蜀回归,我说的话就一定会实现!”
丝娜、奉振、川牟寻三人对望一眼,均想不到角罗风这个看似粗心实际颇有城府的苗寨首领会这么急于对朱浩表忠心。难道是他们私底下曾有过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交易?不过这并不重要。已经晚了一步。当然更不能让角罗风处处领先。
丝娜是瑶族首领,来到此地也是一身瑶族女子打扮。头上满插着银饰。修长的脖子上带着银环,耳朵上挂着银耳环,手腕上、脚踝上,几乎可以挂饰品的地方都是各种各样精巧地银饰,亮晶晶地,笑起来更是让人无法直视。年纪更为她增添成熟的妩媚,风姿绰约,银铃般的悦耳笑声如同青春活泼的妙龄少女一样。
“大兄弟,啊,并肩王殿下。我们瑶家数万青壮男儿也甘心为殿下效死!”朱浩笑吟吟的道:“我更喜欢丝娜首领叫我前面那个称呼,那样听起来更像是一家人!”
“美姬”丝娜闻言,吃吃笑道:“丝娜真想请殿下到瑶家山寨去看看呢,殿下这般英俊又有本事的男子定会让所有瑶家女子在阁楼外挂喜字风灯!只是苦了那些青壮好男儿,既崇拜殿下,又担心殿下把他们的心上人地心全都勾跑了。”
“丝娜首领真会说笑,不过若真有机会地话,我一定去!”
一张瘦猴脸、微微躬着背的奉振不太会说话,急忙说道:“我们羌人最多英勇善战地战士,只需殿下一声号令,我们就能在最短的时间里拉出一支不输于突厥精兵的骑兵!”
朱浩点头笑道:“奉当家的承诺我记住了。不过我更希望少些战争,所有的华夏子民、各族兄弟姐妹们都可以过上安乐的日子。”
微微沉默一下,素来少言寡语的彝族第一勇士兼族长川牟寻沉声道:“我们彝族战士可以为殿下流干最后一滴血!”
朱浩欣慰的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认真的点头道:“我记住了!”
不一会儿,四面八方汇聚来数千手持刀枪剑矛的武士,有一半是川帮范卓的手下,还有的则是巴盟四大当家手下的那些少数民族的勇士们。还有其他人源源不断的朝这里汇聚过来。他们将整个独尊堡围得水泄不通,只要朱浩一声令下,立刻就可以攻打独尊堡。
独尊堡里面的解家武士们都捏了一把汗,那几千川帮与巴盟的武士并不可怕,可怕地是那些义愤填膺、恨不得将他们撕成碎片的普通百姓。这件事吸引了越来越多的人的注意,汇聚到这边来的普通百姓已经超过数万,眼看日薄西山,这件事却已经传遍了整个成都。大街小巷都在议论这件事。独尊堡的武士们大多是巴蜀本地人,如今解晖与独尊堡成为所有百姓声讨的对象,不知他们的家人又如何了?
范卓上千拱手施礼道:“殿下,川帮二千四百五十一人已经到位!”
“殿下,苗族勇士一千一百三十人已经到位!”
“殿下,瑶家勇士九百六十人已经到位!”
“殿下,羌族战士一千零三十八人已经到位!”
“殿下,彝族勇士六百零一人已经到位!”
朱浩不住的点头,等他们报告完毕之后才道:“原地待命!这里面也多是些被解晖驱使的巴蜀百姓而已,我这里没有株连的规矩,更不愿你们手下的勇士们做出无谓的伤亡。等一下就能解决问题的话,我自然是要等的。”
“殿下仁德!”五人齐呼一声,在他身边站定。
这时一位亲卫过来,敬礼之后道:“报告殿下,已经准备妥当。请指示!”
朱浩回礼,正声道:“带上来!”
“是!”
亲卫转身回去。不一会儿,数千名哭哭啼啼的普通百姓被带上来,在门前就一字排开。中间大多是些老弱妇孺,少有青壮男子。
这些普通百姓一到门口就各自呼喊着自家人的名字,乱糟糟的声音连成一片。
“儿啊,不要给解晖那个龟儿子卖命了。那人心黑屁眼黑,快回头来!”这是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妇哭喊着说的。
“相公,你再不回来我们儿啷个办嘛。”这是一个年纪轻轻的女人急切着说的。
“爹爹,爹爹,娘说他以前叫猪油蒙了眼睛才认得你。你再不回来她就带我改嫁了。”这是一个六七岁扎着三个羊角辫子的小孩咬着糖果说的。
只没多久功夫,这感情攻势就起了作用。只听见当啷哐啷的声音不绝于耳,很多独尊堡的武士手里的刀盾枪矛都掉在了地上。
在墙后目睹了这一切的解晖恨得牙痒痒的,死死的盯着朱浩所在的方向,咬牙切齿的道:“朱浩!我与你势不两立!”
说罢转身对大管家道:“文鸳与文龙走了吗?”
管家赶忙道:“已经从密道走了!“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