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臂虎”一瞪眼,立即正色说:“俺虽然不聪明,俺可也没有见了十七八岁的大姑娘就抱呀?”
“鬼刀母夜叉”立即不服气的沉声问:“你见歪嘴抱过谁来?”
“独臂虎”哼了一声,一耸肩,没好气的低声说:“他抱过谁,谁知道!”
“鬼刀母夜叉”一听,不由气得满脸通红,两眼一瞪,正待怒声说:听你的口气好像抱过俺似的?但是,终觉这句话难于出口,加之盟主等人正在和陆贞娘等人揣猜少年歹徒的来路,气得哼了一声,到了唇边的话又住口不说了。
只见陆贞娘游目看了江玉帆和“悟空”等人一眼,迷惑的问:“这个少年歹徒是谁呢……”
话未说完,“铜人判官”已猛的一提手中铜人,怒声道:“管他小子是谁,只要他的头能经得起俺这独脚铜人的一下子,俺就承认他是铜铸的金刚,铁打的罗汉!”
话声甫落“青鸾”已脱口急声说:“丁堂主说的不错,他的名字好像就叫铁罗汉!”
朱擎珠听得目光一亮,脱口惊啊,急声问:“青鸾,那少年可是穿一身黑绒劲衣,胯下挂着一对铁锤?”
“青鸾”见过,立即迫不及待的连连颔首,惊异的正色说:“是是是呀,他屁股上挂着两个铁锤……”
话未说完,朱擎珠早已飞身向山口驰去,同时急声说:“我那傻弟弟来了!”
江玉帆等人听得一楞,由“毒鬼谷”到现在,还没听朱擎珠什么时候说过她还有一位“傻弟弟。”
大家虽然迷惑,但身形未停,也紧跟朱擎珠身后驰去。
关村长听说要杀江玉帆的少年是他们自己人,也放心的笑了,他虽然不会轻功,但也急步向山口外奔去。
老谋深算的邓天愚,知道稍时到了关村长的村上,恐怕还有很多事要求他,是以,谦和的一笑道:“关村长,不必急,我们两人慢慢去!”
关村长一听,谦和的一笑,连声应了两个“好”,立即改为大步前进。
出了山口一看,只见数十丈外的朱擎珠,一人在前,江玉帆等人紧跟在后,正飞似的向那座枯林前驰去。
这时,天光业已大亮,远近景物俱已清晰可见,是以,朱擎珠等人奔向柏林,关村长和邓天愚俱都看得清楚。
如飞驰向枯林前的朱擎珠,心中十分焦急,因为她知道,如果她这位“傻弟弟”真的光火了,他会乱来的。
果然,就在她飞身扑进枯林的同时,深处已传来“铁罗汉”的憨傻怒骂声:“九宫堡的江玉帆再不来!俺就要骂了!”
第二十一章
如此一问,朱擎珠的娇靥顿时通红,江玉帆和陆贞娘等人,也俱都神情一楞。
只见朱擎珠佯怒嗔声说:“你再胡说,姊姊可要打你啦,姊姊好端端的为什么去当尼姑?”
“铁罗汉”立即正经的说:“是那个头上没头发的邓爷爷告诉俺的嘛!”
朱擎珠听得神色一惊,正色问:“你碰见邓老爷子啦?”
“铁罗汉”一点大头,正经的说:“是呀,他说江玉帆不要你作他的老婆了,你就气得哭了,所以要当……”
话未说完,朱擎珠早已涨红着娇靥,伸出玉手在他的大头上打了一巴掌,同时嗔声说:
“你胡说些什么呀!”
“铁罗汉”被打得一缩脖子,咧嘴皱了皱眉头,大家这才发现他的两只铃限上,眉毛只有稀疏的几根根,因而不自觉的都笑了。
大家一笑,“铁罗汉”立即瞪起一对铜铃大眼,炯炯如灯的向江玉帆等人望来。
“铁罗汉”一见江玉帆等人,立即咧嘴沉声问:“你们谁是江玉帆?”
江王帆俊面绽笑,正待说什么,朱擎珠已赶紧急上一步,抢先含笑道:“江玉帆听说你大聪弟来了,他那里还敢不来?”
“铁罗汉”一听,不由笑了,举手一指江玉帆,稚憨的笑着问:“珠姊姊,这个向着俺笑的人是谁?”
朱擎珠见问,先看了一眼微蹙剑眉的江玉帆,这才佯装紧张的说:“大聪弟,那是盟主……”
话未说完,“铁罗汉”已不解的问:“盟主?什么盟主?”
朱擎珠立即正色说:“盟主就是大家的领袖,所有的人都要听他的话!”
说此一顿,举手一宿陆贞娘和“悟空”等人,继续说:“你看到了没有?这些人都要听他的话,他不准动手打人,就不能动手打人,不准骂人,就不可骂人……”
“铁罗汉”咧一咧嘴,似乎有些不服气,因而沉声问:“若是不听他的话呢?”
朱擎珠毫不迟疑的正色说:“当然就不准你吃饭呀!”
“铁罗汉”听得一哆嗉,不由失声说:“赫,跟师祖奶奶一样的厉害呀!”
说话之间,脸上充满了懊恼和失望之色!
朱擎珠一见、赶紧笑着说:“不过盟主比师祖奶奶和善,他对年龄大的称呼哥哥姊姊,对年龄小的称呼妹妹弟弟,而且,还特别喜欢他们……”
“铁罗汉”听得精神一振,不由兴奋的问:“他喜不喜欢俺?”
朱擎珠毫不迟疑的正色说:“当然喜欢你呀,不信你可以过去和他打个招呼!”
“铁罗汉”一听,满脸绽笑,先把一对铁锤挂在宽厚皮带的钢钩上,像肥鸭子漫步一样的向江玉帆身前走去。
朱擎珠趁他转身之际,赶紧向江玉帆愉快的打了一个手势,并指了指向前走去的“铁罗汉”。
江玉帆笑在脸上,苦在心头,他“游侠同盟”中,已经有了几位浑猛人物了,如果再添上这么一位又憨又傻的“罗汉”,今后不知道又要增添多少麻烦,好在“铁罗汉”马上离去,否则,一定会闹 得大家寝食不安。
只见“铁罗汉”走至江玉帆面前,先“嘻嘻”一笑,招呼道:“嗨,盟主……”
江玉帆见“铁罗汉”没有再继续说下去的意思,只得也含笑招呼道:“嗨,大聪弟你好!”
“铁罗汉”嘿嘿笑一笑,没有回答。
江玉帆继续问:“大聪弟,你今年几岁了?”
“铁罗汉”见问,又是嘿嘿一笑,扳了扳手指,又迷惑困扰的举手搔了搔大头。
朱擎珠一见,赶紧笑若说:“他今年十六岁了!”
陆贞娘等人听得一楞,没想到“铁罗汉”还是一个大孩子,如果不再长高的话,他的头今后可能还会大!
韩筱莉一笑问:“珠妹妹,他是你的亲弟弟还是堂兄弟?”
朱擎珠听得“噗嗤”一笑,道:“我尽顾安抚大聪弟,忘了介绍他的家世来历了!”
说此一顿,走至“铁罗汉”身边,抚摸着他的肩头,继续说:“他是我师伯张石头的第二个侄儿,因为他从小顽皮,十分聪明……”
说至此处,朱擎珠特的向陆贞娘等人含笑挤了一个眼神,稳续说:“张师伯怕他在外吃亏,特的为他练了一身‘金钟罩铁布衫,一气混元童子功’……”
“独臂虎”一听,立即惋惜的说:“这么一来,张少侠不是就不能娶老婆了吗?”
话声甫落,“铁罗汉”已憨声傻气的说:“娶老婆有什么好?白天只给你吃一顿饭,晚上还得给她洗臭脚……”
话未说完,江玉帆等人都笑了!
朱擎珠继续笑着说:“前几年张师伯也把他带去了梵净山无忧洞府,跟着师祖学双锤!”
江玉帆等人一听,这才恍然大悟,方才“铁罗汉”说的师祖奶奶,就是指的“金狒盲尼”
无忧老师太。
恰在这时,那边庄汉中,突然有人“哎哟”了一声。
“铁罗汉”闻声回头,发现“一尘”道人和“风雷拐”已经把张嫂和八个庄汉,以及三个侍女的穴道解开了,而且、正察看受伤庄汉的伤势,不由怒声道:“你这牛鼻子和老头儿,怎的把他们给放开了啊?”
江玉帆立即接口道:“是我命令他们作的,大聪弟,你打错了咱们自己的人了……”
“铁罗汉”一听,立即分辩说:“他们不是咱们的人、他们是江玉帆的人!”
陆贞娘和“悟空”等人一听,俱都哑然笑了。
但是,江玉帆却忍笑正色说:“江玉帆也是咱们自己的人,也不可以打!”
“铁罗汉”却倔强的说:“江玉帆一定要打,因为他不听爷爷的话,他不孝顺!”
江玉帆听得心头一震,不由沉声问:“这话你是听谁说的?”
“铁罗汉”煞有介事的正色说:“俺师祖奶奶说,江玉帆是个最听话、最孝顺的孩子,他爷爷把珠丫头给他作媳妇,他知道了一定很高兴……”
话未说完,又羞又喜,又佯装生气的朱擎珠,又在“铁罗汉”的大头上打了一巴掌,同时,忍笑嗔声说:“那里有这些事?都是你胡说!”
“铁罗汉”见朱擎珠不信,气得两眼一翻,满脸通红,伸手在怀里掏出一件东西来,一咧大嘴,生气的说:“喏,你看,是真的还是胡说?”
说罢,大手向前一伸,手掌上竟赫然托着一个油光碧绿,雕得栩栩如生的翡翠玉麒麟。
朱擎珠看得神色一惊,花容主变,伸手把翡翠玉麒麟夺过来,同时,望着“铁罗汉”,紧张焦急的问:“大聪弟,这是江爷爷的心爱珍玩,你是怎么拿到的?你偷的呀?”
江玉帆自然认得那只翡翠玉麒麟,“铁罗汉”拿的是左首一只,还有一只足下踏着小麒麟的,这对玉麒麟是爷爷“陆地神龙”江浩海最心爱的珍玩,不知怎的会到了“铁罗汉”的手里?
但是,聪明的陆贞娘和佟玉清,却早已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一直想领袖群雌的陆贞娘,看了那只玉麒麟,当头如遭雷击,娇躯一颤,不禁有些头晕目眩。
但她终究是书香门第,武林世家,读得多,见得广,赶紧娇靥展开,把心神宁静下来。
只见“铁罗汉”愁眉苦脸,有些生气的分辩说:“什么是俺偷的?俺又没去‘九宫堡’,俺怎么偷?”
朱擎珠继续紧张的问:“那,江爷爷的这只玉麒麟是那里来的?”
“铁罗汉”生气的解释说;“是江爷爷派朱彩鸾师叔和‘彩虹龙女’江伯母两人亲自送给师祖奶奶的嘛!”
朱擎珠一听,芳心大喜,娇靥通红,知道江老堡主已为江玉帆向师祖“无忧”老师太下了彩聘,实在说,文定之后,才算是真正名正言顺的未婚夫妻。
江玉帆当然也明白了这是怎么回事,而且,他根据爷爷对朱擎珠的喜爱,以及命令爹爹江天涛传授“九官堡”的几项不传绝学给朱擎珠,心中便有了预感与准备!
但是,他却不希望事情来得这么快,因为他要把佟玉清亲自领到爷爷面前,要爷爷当众彩聘,并宣布她是“九宫堡”的第一位少夫人。
现在,爷爷已先为他彩聘了朱擎珠,使他内心非常愧对温柔,多情,体贴,贤慧的佟玉清。
心念至此,不自觉的黯然去看佟玉清,但是,当他转首一看,发现佟玉清,娇靥纵笑,神情如常,眉宇眼神间 竟没有一丝不快之色,只见她正愉快的含笑望着场中的“铁罗汉”。
看了这情形,江玉帆不但对佟玉清的胸襟有了更进一步的认识,,而对她也更增深了敬与爱。
由于佟玉清的神情如常,他也只得俊面含笑,装出一幅愉快之态,因为,他是一个孝顺的孙子,他不能对爷爷决定的事有一丝不满或不愉快。
转首看向场中,只见朱擎珠神情惊异的望着“铁罗汉”嗔声问:“既然是江爷爷送给师祖奶奶的,你怎可随便把它拿出来?”
只见“铁罗汉”气得一跺脚,十分生气的说:“是师祖奶奶交给俺的,叫俺拿这个给江玉帆看,有了这个怕他不要你作老婆……”
朱擎珠娇靥上的羞红,就一直没褪,因为碰上这位憨傻不懂事的大聪弟,口没遮拦,不知涵虚,他是“灶王爷上天,有一句说一句”,骂他,他不在乎,打他,他的头是铁的,这才真叫做打也不是,骂也不是呢!
但是,秀外慧中的陆贞娘,却望着“铁罗汉”,愉快的笑着说:“大聪弟,邓老爷子是跟你开玩笑的,你看,你珠姊姊不是和从前一样美丽好看吗?”
“铁罗汉”一听,歪头看了看娇靥绯红,一直望着他笑的朱擎珠,举手搔了搔大头,咧着大嘴眨大眼,他似乎闹不清这是怎么回事,更不知道邓老爷子为什么要说谎话?
恰在这时,“一尘”道人和“风雷拐”以及张嫂和“黄雀”三个侍女,已走了过来。
江玉帆举目一看,张嫂和三个侍女的脸上都有不悦之色,而八个庄汉正在纷纷解缰拉马,因而关切的问:“八位弟兄怎样了?”
“一尘”道人首先恭声道:“还好,仅有一位弟兄的右股红肿的厉害!”
江玉帆宽心的“哦”了一声,道:“那我们走吧!”
说罢回头,神情一惊,发现邓天愚并没有跟来,不由脱口急声道:“邓庄主没来?”
“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