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斗万艳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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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斗万艳杯- 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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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由于“黄面狼”的奔进门楼,邓天愚已停止了前进,他已开始问话,姓赖的正在躬身回答,由于四班吹鼓手起劲的吹打,江玉机听不清他们在说些什么。
  但是,根据“多臂瘟神”邓天恩逐渐阴沉的老脸,以及不时向阶下投来的忿怒目光判断,“黄面狼”讲的绝不是什么好话。
  “黄面狼”把话讲完,邓天愚显得很是愤怒,正待向门外走来,红衣妩媚女子已用话将邓天愚缓住。
  只见红衣妩媚女子,一面望着江玉帆,一面凑近邓天愚的耳畔,樱唇启合,不知说些什么。但是“多臂瘟神”听了她的话,却面现惊喜,展露笑容,方才的愤怒神色一扫无遗了。
  江玉帆一看,心知要糟,他断定“多臂瘟神”的惊喜,必与他怀中的牡丹杯有关。心念间,已听身后的“鬼刀母夜叉”低声骂道:“这个狐狸精,又不知在出什么诡主意。”
  江玉帆关心怀中的牡丹玉杯,很想知道妩媚女子的来历底细,不自觉的望着“一尘”道人问:“右护法…”
  “一尘”道人一听,赶紧恭声说:“卑职在。”
  江玉帆看了门楼内的红衣妩媚女子一眼,才继续低声问:“那个正在说话的红衣女子……”
  话刚开口,蓦闻身后的麻面姑娘佟玉清不高兴地说:“她是个寡妇!”
  江玉帆听得剑眉微皱,他不知道佟玉清为什么告诉他红衣妩媚女子是个寡妇。但听“一尘”道人解释说:“这个女子姓丁,人称‘红飞狐’,狡黠多智,擅用各种迷香,来历底细卑职不太清楚,盟主遇上她,小心一二就是。”
  话声甫落,只见那个赖总管,急步走至阶口,面向江玉帆等人一抱拳,朗声说:“‘湖滨山庄’老庄主,亲自出迎!”
  话声甫落“多臂瘟神”邓天愚,已率领着红衣妩媚女子等人,满面含笑的走出来。
  邓天愚一到台阶口,“悟空”和尚立即朗声说:“游侠同盟盟主‘玉面神龙’江,亲率各级首领,特来拜会邓老庄主!”
  “多臂瘟神”邓天愚一听,哈哈一笑,愉快地急步迎下阶来,同时拱手笑着说:“未知江盟主大驾光临,有失远迎,尚望江盟主不要介意!”
  江玉帆也拱手哈哈一笑道:“哪里哪里!倒是在下来得鲁莽,还望老庄主包涵!”
  “多臂瘟神”邓天愚,再度哈哈一笑说:“江盟主太客气了,快请里面坐!”
  说罢,即和江玉帆并肩前进。
  江玉帆一面前进,一面故意说:“本同盟建立伊始,尚未对江湖公开,也未通知八大世家和各大门派,此番东来,特专程向老庄主请领教言……”
  话末说完,邓天愚已豪放的哈哈笑了,同时笑着说:“不敢当,不敢当,承蒙江盟主看得起,老朽深感荣幸,江盟主如有疑难,大家共同商议,老朽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哈哈……哈哈…”
  江玉帆为了避嫌,故意谦和地向着黄面狼等人,自然而大方地展笑颔首,对红飞狐并不多看一眼。
  邓天愚一见,立即似有所悟地说:“噢,让老朽暂且先介绍一两人为江盟主认识,有事时便于指使。”
  说罢,首先一指黄面狼,介绍说:“这位是敞庄赖总管,是昔年赖老英雄的后人……”
  “黄面狼”这时也不得不按武林规矩,抱拳恭声说:“赖文彪参见江盟主!”
  江玉帆哪里听说过什么‘赖老英雄’?仅拱手还礼,笑着说:“久仰,久仰!”
  邓天愚又用手一指“红飞狐”,似乎有意夸耀地介绍道:“这位是敞庄掌院丁姑娘,芳名月梅,为人机警,足智多谋,尤其生了一副好眼力,只要被她看过一眼的人,终生不会忘记…”
  江玉帆一听,知道邓天愚以介绍“红飞狐”暗示他已知道牡丹玉杯已落在他江玉帆手里的事。
  是以,未待邓天愚说完,故意愉快地一笑,有些认真地说:“果真如此,本同盟正缺少一位像丁姑娘这样足智多谋的军师,不知老庄主肯否让贤。俯允了姑娘加人本同盟,担任斯职?”
  老谋深算的邓天愚,没想到江玉帆会有这么一招,神情一愣,接着哈哈两声干笑,竟然不知如何措词才好。
  “红飞狐”丁月梅一见,赶紧抱拳恭声说:“辱蒙盟主垂爱,小女子感激不尽,怎奈老庄主待我恩隆德厚,担任贵同盟军师一事,碍难从命,盟主盛情,小女子在此谢过了。”
  江玉帆一听,越发的肃容正色说:“丁姑娘知恩图报,不忘旧主,愈令在下钦佩,本同盟也正需要像了姑娘这样的忠义奇女子加盟……”
  话未说完,身后传来佟玉清的沉声娇哼。
  邓天愚一听,趁机风趣地哈哈笑道:“江盟主虽然喜欢我们丁姑娘,贤同仁可未必肯见容呀!哈哈…”
  说罢,又是一阵哈哈大笑。
  江玉机一听“喜欢我们的丁姑娘”,俊面顿时通红,正待回头看一眼佟玉清,邓天愚又介绍了一个年约五旬的总武师,他一心想着佟玉清为何在他虚赞‘红飞狐’时,发出那声娇哼,是以,对邓天愚介绍‘湖滨山庄’总武师时,仅本能的拱拱手,道了两声久仰。
  邓天愚见江玉帆对他的介绍有些心不在焉,趁机看了“红飞狐”一眼,立即肃手请江玉帆登阶。
  “悟空”、“一尘”和“风雷拐”等人,对周旋自如的江玉帆,无不竖一竖大拇指头。
  这时见江玉帆突然变得心事重重,微蹩眉头,知道与麻面姑娘佟玉清的那声娇哼有关系。
  “风雷拐”心中一动,立即扯了一下江玉帆的袖口。江玉帆绝顶聪明,悚然一惊,立即笑着说:“在下此番前来求教,直到庄外,始知今夜欣逢老庄主华诞,时间仓促,备礼不及,尚望老庄主不要见责。”
  邓天愚哈哈一笑道:“江盟主言重了,今夜是一些好事的亲友为老朽暧寿,明天方是老朽贱降之日,俗话说‘不知者,不罪怪’,江盟主又何必为些许贺礼而挂怀呢?”
  说此一顿,特又望着江玉帆,含意颇深地笑着说:“今后你我相交之日正多,大家正该推诚相处,对今后武林安定,必有莫大助益。”
  江玉帆知道邓天愚仍没忘了牡丹玉杯的事,他不便说什么,只得装出一副虚心受教的样子,连连颔首应是。
  邓天愚看在眼里,霜眉微皱,神色中透着迷惑。
  进人门楼,即是一座高约丈五的青砖大迎壁,迎壁中央嵌着一幅朱漆五福献寿图,在彩绸和灯光的配衬下,鲜红艳丽,十分醒目。
  迎壁下一字摆着四张大方桌,桌铺红布,上放笔墨礼簿,四个身穿长衫的中年人,文质彬彬地站立桌后,这时,已听到迎壁后的广院中,传来嗡嗡的议论人声。
  就在这时,纤影一闪,“红飞狐”已急步赶了上来,向着江玉帆微一躬身,肃手指着礼桌,和声笑着说:“明日欣逢敝庄主七秩晋五寿诞,江盟主身上如带有什么珍器古玩,也可赠给我们老庄主作为纪念。”
  江玉帆明白“红飞狐”的用心,但他佯装一愣,俊面顿时通红,神情显得十分尴尬。
  邓天愚看了这情形,不由望着“红飞狐”神情一愣,似乎在问,你没有弄错?
  就在这时,“铜人判官”震耳一听大喝道:“既然强索寿礼,俺丁二煞的独脚铜人就送给邓老庄主做个纪念吧!”
  “吧”字出口,手中黄澄澄的独脚铜人,已向礼桌上忿忿的丢去。
  独脚铜人重达数十斤,果真被丢在桌子上,势必砸得桌碎礼簿乱飞。
  江玉帆一见,脱口沉喝道:“丁堂主不得无礼!”
  大喝声中,雪白长袖闪电挥出,接着一抖,已将数十斤重的独脚铜人带了回来,看来得心应手,丝毫不费力气,那柄黄澄澄的独脚铜人,好似棉絮做的。
  “悟空”和尚已急步上前,双手将铜人接住。
  江玉帆立即望着“悟空”和尚,沉声吩咐道:“在丁堂主的名下记上一过,此地事毕,要他自请处分。”
  “悟空”和尚恭声应是,双手捧着独脚铜人,顺手交给了“铜人判官”。
  “铜人判官”接过兵器,即向江玉帆,躬身低声道:“属下知错,甘愿接受盟主处分……”
  愣立在一旁的邓天愚,急忙一定心神,由衷地赞声说:“江盟主武功高绝,年少英才,对贵属约束极严,将来贵同盟必可在各大门派中争一席之地。”
  江玉帆歉然一笑道:“老庄主过奖了,方才让你见笑了。”
  邓天愚立即正色说:“哪里哪里,都是丁掌院不好!”
  说罢,还故意装腔作势地瞪了娇靥苍白仍在发呆的“红飞狐”一眼。
  岂知,江玉帆故意正色说:“哪里哪里,欣逢老庄主华诞,岂能不献上一些珍玩作纪念?”
  说话之间,一面挽袖一面走向桌前。
  立在桌后的四个中年人,其中一人早已慌忙取笔沾饱墨,双手递了过来。
  江玉帆接笔在手,略微沉吟,就在礼簿上以流畅笔法,写上一行龙飞凤舞的草楷:“游侠同盟全体同仁敬献上雕花古玉杯一对。”
  邓天愚和“红飞狐”早在江玉帆提笔沉吟之际,便趋前站在身后,当看到“雕花古玉杯”
  时,一颗心紧张的几乎由胸腔内跳出来。但是,当他们看到“一对”两个字时,那份懊恼和失望,绝非笔墨所能形容。
  这时邓天愚已惊觉到,眼前的这个少年,如不能留为己用,便应即早除掉;否则,一两年后,称霸江湖的必是这个少年人无疑。
  心念间,江玉机已将笔交还给中年人,邓天愚赶紧哈哈一笑,赞声道:“好一笔草书!”
  江玉帆立即拱手一笑说:“老庄主过奖了。谨献上玉杯一对,以示添杯上寿之意,尚望老庄主哂纳是幸。”
  邓天愚强自哈哈一笑道:“江盟主太客气了。”
  江玉帆一面前进,一面回头望着“一尘”道人,吩咐道:“回头派专人为老庄主送来。”
  “一尘”道人恭声应是,急上两步。看了一眼上的礼簿。
  绕过迎壁一看,江玉帆等人的目光不由一亮,只见七八丈外的巍峨大厅上,灯火辉煌,十分明亮,三三两两的贺客,分别散立在院中、阶上、或厅下,寒暄叙旧,把臂言欢。
  这些贺客中,有僧有道,有男有女,穿着不同的衣衫,带着各式各样的兵器,正在那里议论纷纷,神色显得有些不耐,不知来了哪一门派的掌门人,需要“多臂瘟神”亲自出迎,是以在谈话中,不时看一眼迎壁。
  因而,当江三帆等人一绕过迎壁,立即有不少人低声轻呼道:“来了,来了。”
  于是,所有人的目光,齐向江玉帆等人望来,但是,当他们看清是江玉帆和“悟空”、“一尘”等人时,不少人神色一变,脱口轻啊!
  他们确没想到,一个十八九岁的英挺少年,竟率领着一群人人头痛三分的武林凶煞,前来为“多臂瘟神”邓天愚暖寿。
  邓天愚见一部分贺客出来厅外,知道大家等得有些不耐,是以,一面连连颔首以示致歉,一面引导着江玉帆,急步前进,匆匆登阶。
  江玉机则一面登阶一面打量厅内。
  只见大厅内灯光明布置得金碧辉煌,尚未看见厅内嗡嗡议论的人众,已先看到后厅高大翠屏上悬着的巨幅鲜红锦嶂中的大寿字。
  巨幅寿蟑下,是一张檀木雕花大香案,红烛高燃,香烟线绕,桌上摆满了供品。一登上高阶,发现厅内早已摆满了酒席,人头晃动,目光闪烁,厅内尚有百多名贺客。
  江玉帆在邓天愚的引导下,刚刚进人大厅,蓦见堡中的“小李广”钟清,正和一位玄衣老人在厅内一侧谈话。
  他这一惊非同小可,几乎忍不住转身退出厅去。
  江玉帆临机智生,立即用“传音人密”的功夫说:“钟伯伯,小侄江玉帆已到,在任何情形下,请不要与小侄打招呼。”
  正在与玄衣老人讲话的“小李广”钟清,一闻耳畔那阵蚊蝇般的声音,心中一惊,急忙转目,当他一看见老堡主唯一的孙儿江玉帆时,顿时愣了。
  尤其看到跟在江玉帆身后的悟空、一尘、鬼刀母夜叉等人,还有堡中马老总管的师弟“风雷拐”刘刚,这些人都是出了名的难惹人物,孙少爷是怎的和这些人碰在一起的?令他感到十分迷惑。
  既然孙少爷以传音人密的功夫和他打过招呼,他自然不敢违命向前见礼。
  跟在江玉帆身后的“悟空”等人,这时也发现了身穿亮花锦袍,腰佩宝剑的“小李广”
  钟清。
  钟清,年约四十一二岁,生得剑目朗月,白净面皮,额下蓄着五络短须,隐隐透着英气。
  由于“小李广”是九宫堡的著名高手之一,跟在江玉帆身后的十一人,没有一人不认识他。
  这时见“小李广”神情惊震,瞪大了眼睛望着江玉帆,十一人的心中急得如热锅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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