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玉帆听得剑眉一蹙!
陆贞娘也显得有些神情激动!
江玉帆先一拱手道:“在下就是‘九宫堡’的江玉帆,这位就是陆姑娘!”
说罢,肃手指了指陆贞娘。
只见中年汉子黄巴章,强自挣出一个笑脸和声道:“不瞒江少堡主说,柳姑娘确在我们大寨里头……”
陆贞娘立即迫不及待的问:“那她为什么不到这儿来见我?”
中年漠子黄巴章道:“柳姑娘说,公然见面,彼此都很尴尬,所以请姑娘迳进大寨讲话……”
佟玉清末等对方话完,立即断然道:“不,柳姑娘和我们情同骨肉,没有什么话不好当面讲的,如果柳姑娘不出来,那就请你们的老寨主出面答话!”
中年汉子黄巴章一听,一脸的无奈之色,只得望着手持招魂幡的喇嘛说了几句话!
只见手持招魂幡的喇嘛听罢,十分生气,立即望着江玉帆等人,哇哇大叫一声,并用长幡指了指大寨内!
黄巴章立即朗声翻译道:“朱嘉活佛说,有本事你们就进入大寨一决生死!”
佟玉清早已听清了番僧说些什么,是以她已先阻止了江玉帆和陆丽莎莎等人答话。
这时一听黄巴章翻译出来,立即淡然摇头道:“你告诉他,我们没有本事,我们也不进入大寨一决生死,他们要想死就叫他们到半岭上来!”
黄巴章一听,只得将话意告诉了十数高大喇嘛。
这些番僧个个粗暴专横,自恃武艺高强,神力惊人,向来不把中原豪侠放在眼内。
这时一听,顿时大怒,哇哇一阵怪叫,纷纷跳下高大寨墙,迳向江玉帆等人立身之处扑来。
佟玉清见只那十几个番僧纵下墙,其余人等俱都高立墙上不动,不由淡然道:“你们的老寨主花钱请你们来是看热闹的吗?至少也该来几个人为这些活佛收尸吧?”
经佟玉清如此一点破,中年汉子黄巴章,只得大声怒喝道:“大家统统下去,有十几位活佛顶着,怕什么?”
于是,一阵暴雷似的呐喊吆喝,仗着群胆人多,纷纷由寨墙上跃下来,齐向半岭上涌来。
半岭上这片地段尚称乎坦,只是乱石多了一些,十几个红衣高大喇嘛,就在七八丈外的乎坦边缘停下身来。
大寨上的喽罗将近三百人,这一涌来之势也相当惊人,而且,右翼的数十人,一直向身后岭巅奔去,显然企图将江玉帆等人围在核心。
陆丽莎莎一见,立即娇叱道:“退回去!”
娇叱声中,玉腕已扬,一道刺目寒光,挟着一声轻啸,直向奔上岭巅的当前几人闪电射去!
电光过处,鲜血飞溅,头颅肢体横飞,立即掀起一片凄厉惊心的刺耳惨叫,当前的七八人,纷纷栽在乱石血泊中。
其余人等一见,大惊失色,魂飞天外,一阵惶呼嗥叫,纷纷转身狂逃!
由于事出突然,后面奔上来的人毫无防范,你推他撞,顿时乱成了一片,加之斜坡上尽是乱石,不少人跌倒滚下坡去!
又是一阵鬼哭狼嗥的凄声惶叫,噤若寒蝉。
呆了,十几个高大红衣大喇嘛,看了这情形完全惊呆了。
江玉帆见陆丽莎莎适时一招,立丧贼胆,虽然收效甚伟,但他也耽心她动了胎气!
是以,急忙走过去深情关切的道:“你还是不要动用真力!”
陆丽莎莎娇靥一红,含情低嗔道:“大敌当前,不要这样,我会注意!”
说话间,已见佟玉清望着面色如土,也急急跑回寨墙下的黄巴章,淡然道:“黄当家的……”
话刚开口,黄巴章已惶急的浑身颤抖,结结巴巴的颤声道:“姑……姑……姑娘有话……
有话……请吩咐……”
佟玉清淡然道:“你上来!”
黄巴章浑身颤抖的厉害,这时一听,更加惶急的颤声道:“不……不……小的……在……
在这儿……也听得见……”
“黑煞神”一见,顿时大怒,不由怒喝道:“该死吊朝上,你怕啥?脑袋砍下来也不过碗大的疤!我们少夫人要是想杀你,你他奶奶,就是逃上九重天,我们的少夫人同样的能将你揪下来,赶快滚过来……”
话未说完,浑身颤抖,面色如上的黄巴章竞“咚”的一声跪在地上,同时抱拳哭声哀求道:“少夫人饶命!少堡主饶命!”
“黑煞神”一看,气得两眼一瞪,一句话也说不上来了。
十几番僧一看,顿时又神气起来,纷纷哇哇怪叫,同时回头望着黄巴章等人大发脾气,似乎要他们不要怕,赶快上来拼的意思。
佟玉清则望着黄巴章,沉声道:“我是因为你会说几句番僧话,特的要你过来转达我们的意思,只若你诚实合作,不像方才的史悟义那样,我们绝不杀你!”
话声甫落,“风雷拐”已沉喝道:“还不过来!”
黄巴章一听,虽然宽心了不少,起身之后,但仍战战兢兢的走过来。
“独臂虎”突然自语的沉声道:“老贼‘驼背龙’,花了无数的冤枉钱,请了这么一大堆脓包戛杂种,他若是在这儿看了,不他娘的气疯了才怪呢?”
中年漠子黄巴章一听“驼背龙”三字,浑身一战,顿显惊急,不由回头看了一眼大寨内,同时也加快了步子,三脚并作两步的奔了上来。
江玉帆等人一看,断定“驼背龙”可能就在大寨内的某一暗处监视。
于是,大家凝目向寨内察看,这才发现许多石砌的巨屋阁楼中,唯独正西一座三层阁楼上,一式广窗,深垂着竹帘。
陆丽莎莎看得心中一动,立即望着江玉帆和陆佟五女,低声道:“如果我揣测的不错,老贼‘驼背龙’可能就隐藏在那座阁楼上。”
江玉帆和陆佟五女俱都赞同的点了点头。
就在这时,蓦闻其中两个番僧,突然哇啦哇啦的厉吼起来。
大家定睛一看,发现手持招魂幡和另一个持铁禅杖的番僧,正向着已经到达的黄巴章怒声说话。
江玉帆一看,再也忍不住望着佟玉清,低声问:“他们在问什么?”
佟玉清也低声道:“番僧在骂老贼说话不实,究竟为了什么,现在还不知道。”
陆丽莎莎阎霄凤以及华幼莺三人一听,这才恍然想起,佟玉清原本是西藏老王的孙女,自然精通藏语。
但是,佟玉清一定要黄巴章来任翻译,她们断定必然另有原因,也许是怕她一说出藏语而暴露了她原来的身份。
心念间,已听佟玉清沉声问:“黄巴章,这些番和尚可是你们老寨主请来的?”
黄巴章想是知道“驼背龙”正在寨内某处监视着了,不得不强硬着头皮镇定的道:
“是的!”
佟玉清继续问:“是花钱请来的了?”
黄巴章虽然稍迟疑了一下,但仍颔首道:“是的,不过,也供他们饮酒作乐,任玩女人……”
韩筱莉突然怒叱道:“没有问你的事用不着说!”
黄巴章赶紧恭声应了个“是”。
十几个番僧见黄巴章和佟玉清讲话没有向他们翻译,顿时大怒,个个瞪着黄巴章怒声吆喝!
黄巴章吓得一连后退了几步,不停的用藏语解释。
佟玉清突然提高声音,命令似的沉声道:“黄巴章,告诉他们马上滚,否则,此地就是他们的葬身之所!”
黄巴章听得连连惶声应“是”,立即望着十数番僧咭哩哇啦的讲起来。
佟玉清一听,立即怒声道:“照我的意思实话实说,客气什么?”
黄巴章听得神色一惊,这时他似乎突然惊觉到,这位少夫人可能也精通藏语。
是以,应了一声“是”后,再向十几个番僧讲起来。
十几个番僧,纷纷大怒,个个哇哇叫个不停。
其实,任何人看得出,如果方才不是陆丽莎莎无露了一手绝技,这些番僧的气焰必然更盛!
只见那个手持招魂幡的高大番僧,怒目望着佟玉清、似乎强耐着暴然性子,愤怒的说了一番话。
黄巴章一俟番僧话完,竟楞楞的向佟玉清望来。
佟玉清立即沉声道:“将他说的话,向江盟主报告一遍听听!”
黄巴章一听,立即恭声应了个“是”,接着面向江玉帆,朗声道:“朱嘉活佛说,久闻中原武学高绝,自幼立志东下拜访高人,顷闻江少堡主,家学渊源,自觉机会难得,特来一会,俾瞻绝学,不过,余等愿以真章实学以论高低,耻用左道旁门以求胜负……”
江玉帆立即问:“他们所说的左道旁门是什么?”
黄巴章一听,立即向着手持招魂幡的番僧说了几句藏话。
手持招魂幡的番僧,怪眼一翻,举手一指陆丽莎莎,似乎有些勉强的说了几句话。
黄巴章立即望着江玉帆,解释道:“朱嘉活佛认为莎莎公主方才的那一招,就不属于正统的武学功夫。”
阎霄凤不由生气的问:“什么才叫正统武学功夫呢?”
黄巴章道:“他们认为拳来足往,刀封剑挡,才是正统的武学功夫!”
江玉帆立即淡然道:“那就请他们派人出场吧!”
黄巴章神色一惊,急忙说了两句藏语,立即紧张的退了开去。
佟玉清脱口低叱道:“你不要走开,就站在场边好了!”
黄巴章再度吓得面色如上,额角渗汗,神情惶急的退到数丈外的一座大石旁。
陆丽莎莎一看黄巴章的震惊神色,立即望着江玉帆和佟玉清等人,惊急的道:“莫非他们有阴谋不成?要不,那个叫黄巴章的人干么吓成那付样子?”
江玉帆一听,也颇有同感的道:“交手时大家多小心就是了!”
说话之间,手持招魂幡的番僧已望着一个手持雪亮兽头怪刀的番僧说了几句话。
只见手持兽头怪刀的番僧,阴沉着胖脸,咧着大嘴,提着怪刀,满面煞气的向场中走来。
江玉帆等人一看,这番僧圆胖如鼓,浑身肥肉,身高最多三尺有余,他应该是番僧中最矮小的一个。
只见他一脸胖肉,胡碴子青青,两只死鱼眼,动也不动,看来实在有些怕人,挺着个大肚子举步,真怕他一跟头栽下去,两头不着地。
“悟空”一看对方已派出人来,立即望着“铜人判官”“黑煞神”等人,沉声问:
“谁先出去打这头一阵?”
话声甫落,“独臂虎”已欣然笑着道:“看俺先收拾这头驴!”
说话之间,飞身纵了出去。
仇兰英深知番僧的厉害,不自觉的脱口警告道:“千万不可轻敌!”
佟玉清也沉声道:“这人一身横肉,很可能有横练功夫,绝不可儿戏!”
“独臂虎”毫不在意,右手在腰间一抖,“叭”的一声脆响,虎尾鞭已由腰里抖下来,全长一丈有余,得意的道:“他就是有‘金钟罩铁布衫’,俺也要抽他一层皮!”
说话之间,迎空一挥,鞭梢在半空中再度暴出一声清脆震耳的响声。
手提怪刀的番僧,对“独臂虎”的连连施威,理也不理,一双翻白的死鱼眼依然没有动,只是凶煞神似的望着“独臂虎”,说着相同的一句话!
一旁战战兢兢的黄巴章,立即望着“独臂虎”,惶声道:“这位提鞭大侠,尊者要你报上你的大名来!……”
“独臂虎”哈哈一笑道:“怎么着?他准备到阎王爷那儿去告俺不成?……”
话未说完,那个黄巴章已继续道:“尊者说,他的灵兽刀下不死无名小卒……”
“独臂虎”一听,顿时大怒,不由望着黄巴章,一指番僧,厉声道:“告诉他,俺是他亲爹……”
“爹”字方自出口,提刀番僧已一声不吭的飞身前扑,举刀就向“独臂虎”的当头砍下!
“独臂虎”现在是何等身手,就在番僧身形一动之际,他早已有了警觉,也一声不吭的振腕就是一鞭。
只听“叭”的一声脆响,虎尾鞭梢恰好抽在番僧的后肩上,一块红裟布,随着鞭梢飞起来。
番僧抽得身形一斜,“独臂虎”早已跃开,而番僧的怪刀也砍了个空。
“独臂虎”一招得势,第二鞭旋飞而出!
但,番僧一声不吭的反臂一扫,怪刀也到了他的小腹前。
“独臂虎”由于少了一条臂,对双腿的纵跃很下了一番功夫。
这时一见对方怪力扫来,身体往斜里一纵,鞭势毫未改变,依然是“叭”的一声脆响,又着实抽在番僧的前胸上,一块红裟布,再度抽下来!
其他番僧看得神情一楞,围立在寨墙跟前的喽罗歹徒更是看得变颜变色!
因为,番僧的前胸衣布一被抽掉,立即露出了毛茸茸的坚实胸脯,虽然没有血肉绽裂,但也有一道圈形的红痕,这要是换了他们歹徒中的任何一人,势必被抽下一块血肉不可。
番僧两刀未中,凶性大发,怪嗥一声,兽刀耍了两团大花,分向“独臂虎”的左右砍到。
“独臂虎”见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