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小子神情十分紧张,这时一听陆丽莎莎帮他说话,不由得意的“嘿嘿”两声傻笑道:
“就是嘛!”
“嘛”字出口,一块大肉已塞进了张开的大嘴里。
朱擎珠本待不再说什么,但看了傻小子有所仗恃的样子,不由嗔目“哼”了一声,低斥道:“好,这时你神气,看我待会儿没人的时候收拾你……”
岂知,话未说完,“铁罗汉”已神气的道:“没有关系,从现在起,公主姐姐便一直跟着咱们大家在一起……”
陆丽莎莎是何等机变灵敏的人物?
她早看出陆佟五女中,朱擎珠是对她最不满的一人,她怎会因傻小子得罪朱擎珠?
是以,这时一听,赶紧以一语双关的语气,半玩笑的笑着道:“哎呀,大聪弟,你拿我做靠山可不行呀,我也是最怕你姐姐的呢!”
如此一说,傻小子完全呆了,塞进嘴里的肉顿时忘了咀嚼!
朱擎珠的一张如花娇靥顿时涨得通红,她当然知道,这是陆丽莎莎的一句双关语。
但是,其余人等却俱都哈哈笑了。
当然,这些人的哈哈大笑,有的是真的看了傻小子的呆相而笑,而有的则是免得场面尴尬,不得不笑。
朱擎珠也是刁蛮透顶的人,她知道陆丽莎莎对她已有了顾忌,今后决不能再正面计较什么,以免伤了和气。
是以,她趁大家发出哈哈大笑之际,故意望着傻小子“铁罗汉”,忍住笑嗔声道:“你听到了没有,连莎莎姐姐都怕我!”
傻小子一听,立即愁眉苦脸的点了点大头。
大家一看,再度掀起了一阵哈哈大笑。
这一次的大笑,却是大家看了傻小子的傻相,由衷而发的大笑。
笑声稍歇,陆丽莎莎首先举杯敬酒,大家也一饮而干。
落下酒杯后,陆贞娘首先关切的道:“师姊,听说‘驼背龙’哈巴利行是天山派的被逐弟了?”
如此一问,大家顿时一惊,俱都转首向陆丽莎莎望去。
只见陆丽莎莎微一颔首,但却迟疑的道:“一般人都是这么说,但得到的可靠消息是,‘驼背龙’和天山派仍有来往……”
如此一说,陆贞娘的神色一变,江玉帆也不由惊异的“噢”了一声。
但佟玉清却有些不信的道:“这消息的来源可靠吗?师姊!”
陆丽莎莎先看了一眼殿内,才压低声音道:“早在四五年前我就安好几个人!”
佟玉清柳眉一蹙,道:“他们的地位是……”
陆丽莎莎道:“小有成就,但还不能参与机密!”
韩筱莉突然插言道:“那就得打个折扣!”
佟玉清缓缓颔首道:“小妹也正是这个意思!”陆丽莎莎赞同的道:“是的,由于他们不能参与机密,就不能明了个中真象,当然要打折扣,不过,常常有天山派的道长和弟子前来,这应该是千真万确的事!”
“风雷拐”则欠身恭声道:“请恕老朽冒昧进言……”
陆丽莎莎一听,立即肃手谦声道:“刘堂主请勿拘礼,今后大家共商机宜的机会很多,有话请尽管说。”
“风雷拐”恭声应了个“是”,继续道:“哈巴利行既是天山派的被逐弟子,根据他的年龄判断,应该是上两代的掌门所执行的……”
话未说完,陆贞娘已似有所悟的道:“刘堂主的意思是说,由于‘驼背龙’的年龄渐高,上两代的弟子也渐渐升了高职,双方因当初被驱逐时建下的深厚感情,这时没有了尊长管束而再度来往?”
“风雷拐”一听,赶紧应了个“是”!
江玉帆也附和着道:“小弟也认为有这可能!”
岂知,陆贞娘竟断然道:“不,绝无可能!”
如此一说,不少人惊异的“噢”了一声。
陆贞娘立即正色道:“诸位可能认为小妹的话太武断了是不是?”
大家俱都静静的望着陆贞娘,没有人吭声。
显然,每个人心里都有这个想法,但却没人愿意说出口。
第二十九章 少侠怒训娇师妹
陆贞娘继续正色道:“小妹可以告诉大家一个外问极少有人知道的秘密,天山派的规矩不但严,也近乎残酷,轻者被逐出门墙,重者凌迟处死……”
江玉帆突然有所悟的道:“这么说,哈巴利行犯的错误并不严重了?”
陆贞娘颔首道:“也许是不致凌迟处死的过错,但他仍脱不了被刻名在祖师堂墙壁上的被逐弟子之列!”
如此一说,不少人吃了一惊,因为一旦被刻在祖师堂的墙壁上,世世代代的新进弟子,都会知道他的姓名,和逐出师门的卑劣事迹。
陆贞娘继续道:“而且,还以极严重的条款干诫派中弟子,不管他是什么地位和身份,擅与逐出师门的弟子来往者,一律处死!”
陆丽莎莎听罢,沉吟良久才迟疑的道:“可是,有人曾看到天山派的门人弟子前去看望‘驼背龙’,这也是千真万确的事!”
陆贞娘毫不迟疑的道:“那就是‘驼背龙’被逐出门墙之说不确!”
陆丽莎莎立即有些焦急的道:“正因为是这样,所以我和两位师妹一直不敢贸然下手,怕的就是和天山派结下梁子?”
说此一顿,突然又似有所悟的望着陆贞娘,极关切的道:“贤妹对天山派派规那么清楚,可是有什么极要好的友人是天山派的门人弟子?”
陆贞娘微一颔首道:“有,她现在的辈份极高,已是天山派的长老……”
话未说完,阎霄凤已兴奋的道:“这样再好也没有了,‘驼背龙’是不是被逐的弟子,我们只要派个人去问一问那位长老就知道了!”
绝少讲话的阮媛玲,这时突然有些懊悔的道:“当初以‘九宫堡’出发之际,如果请柳娴华姊姊一起来就好了……”
话未说完,陆丽莎莎和阎霄凤华幼莺三人的娇靥同时一变,阎霄凤则脱口急声道:
“那位柳娴长老今年多大年纪了?”
江玉帆和陆佟五女一看陆丽莎莎三人的震惊神情,俱都暗吃了一惊,不由齐声道:“怎么?有什么不对吗?”
陆丽莎莎焦急的道:“据我派去卧底的人传回来的消息,前几天就由天山总坛来了一位青春貌美的女长老,好像就是柳娴华!”
如此一说,江玉帆和陆佟五女俱都大吃一惊!“悟空”“一尘”“风雷拐”等人,更是惊得不少人脱口轻“啊”!
陆贞娘却急忙一定心神,淡然道:“我不相信是娴华!”
陆丽莎莎怕陆贞娘难堪生气,赶紧一笑道:“所以我说是好像嘛,也许音同字不同之误……”
话未说完,陆贞娘已冷冷的道:“天山派的长老只柳娴华一人是女人,而且是美丽少女……”
阎霄凤则不安的补充道:“据传回来的消息说,那位柳娴华长老,年轻美丽,一身绿缎劲衣背绿丝剑穗绿鞘剑……”
一身绿缎劲衣一出口,不但江玉帆和佟玉清等人脱口惊讶,就是陆贞娘也不由得一呆!
陆贞娘娇靥苍白,目光呆滞,久久才自语似的道:“真的会是娴华?”
“风雷拐”突然起身郑重的道:“如果真的是柳娴华姑娘更好,我们可以派人请她前来行宫,并由莎莎公主对她说明‘驼背龙’的恶迹恶行……”
话未说完,“独臂虎”已一捶桌面,起身愤声道:“对!看着那老贼犯的是天山派的那一条,该杀的就杀,该刚的就刚……”
对柳娴华颇有好感的“鬼刀母夜叉”,当然不希望柳娴华真的在“驼背龙”那边,这时一听“独臂虎”发话,立即冷冷的讥声道:“嗨,俺说缺胳膊的,你少在那儿吹胡子瞪眼睛的啊,俺告诉你,那个绿衣姑娘是不是人家柳姑娘还没有人有把握呢!”
“独臂虎”一瞪眼,正待说什么,华幼莺已蹙眉嘟嘴的道:“你们说的这个叫柳娴华的姑娘长老,不知怎的,我听来似乎有些熟悉,就好像在那儿见遇她或听到过她的名字似的……”
话未说完,“鬼刀母夜叉”突然似有所悟的一挥手,同时解说道:“俺的傻姑娘,你呀,你不说俺倒忘了,当初你去‘九宫堡’参加我们盟主的结婚大典时,不就是柳姑娘陪伴着你吗?”
如此一说,大家俱都想起来了,纷纷恍然道:“不错,不错……”
华幼莺也恍然想起的道:“对了,就是她,另外一位是什么谷的女谷主,叫什么燕的女子,她们俩都很美丽……”
话未说完,佟玉清已解释道:“另外一位是‘冷香谷’的女谷主云飞燕!”
华幼莺稚气的连声说“对”,但是,陆丽莎莎和阎霄凤俩人神情忧郁,满腹心事的对了一个眼神。
“一尘”道人却似有所悟的望着陆丽莎莎和江玉帆几人,谦恭的道:“不知柳姑娘知不知道,那夜是公主取回来的‘万艳杯’?”
到了这时候,阎霄凤不得不忧急的道:“道长是说,那夜在玉哥哥的洞房中将柳姑娘点倒背到阁外的事?”
“一尘”道人立即颔首道:“不错,贫道担心的正是这件事,如果柳姑娘业已打听出来,她的前来蛮荒就非常有可能了。”
如此一说,每个人的心头俱都一沉。
江玉帆和陆佟五女俱都想到了他们大喜日子的那天晚上,柳娴华进洞房察看,恰巧遇到了隐身床下的阎霄凤的事。
在当时的情形下,阎霄凤不得不将柳娴华点倒,继而由陆丽莎莎支援,将柳娴华移出阁外,直到盗得“万艳杯”离堡前,才把柳娴华的穴道解开。
殿内这时气氛十分低沉,而寂静得可以听到傻小子叭嗒嘴的声音。
久久,佟玉清才沉重的道:“我想柳姑娘应该已知道我们大家来了师姊这里。”
阮媛玲忧郁的道:“说不定也是‘驼背龙’迟迟未来侵犯宫都的原因……”
韩筱突然道:“玲妹是说柳姑娘一直不赞成‘驼背龙’前来?”
如此一问,陆丽莎莎阎霄凤以及“一尘”“风雷拐”几人,同时颔首道:“很有这个可能!”
话声甫落,江玉帆突然望着陆丽莎莎,忧郁的道:“师姊,‘驼背龙’的营地距此有多少里?”
陆丽莎莎和佟玉清几人听得神色一惊,几乎是同时急问道:“你要做什么?”
江玉帆毅然道:“我想我到‘驼背龙’的营地探视一下虚实!”
陆丽莎莎立即正色道:“那怎么可以?他的巢穴距此要四五天的行程,我们怎么放心让你一个人前去?再说,今夜我娘设国筵请你和五位贤妹,以及诸位堂主坛主,到时候你身为盟主的不在场,责问下来,谁能替你担戴?”
如此一说,江玉帆顿时无话可答了。
佟玉清则疑迟的道:“我想女王设筵款待我等,在商议国事之际,如没有另一方面的大事,很可能就是讨论前去征讨‘驼背龙’的事!”
“一尘”“风雷拐”等人一听,也纷纷附和应“是”。
韩筱莉则表示道:“这应该是目前苗疆国的当务之急,女王不是已把老国舅召回去了吗?”
江玉帆心里明白,老国舅不是女王召回去的,而是陆丽莎莎派回去向女王陈情放弃储位,决心下嫁他江玉帆的事。
但是,口快心直的华幼莺却脱口道:“老国舅回去恐怕有比征讨‘驼背龙’的事更重要……”
话未说完,陆丽莎莎已娇靥绯红,不自觉的低叱道:“师妹!”
华幼莺神色一惊,自知失言,顿时住口不说了。
陆佟五女看得一楞,心中不禁一阵狐疑,因为,现在大家误会冰释,又是同门师兄妹,还会有什么秘密?
五女都是冰雪聪明的人,继而一想,俱都似有所悟,如今,当前之急,除了是陆丽莎莎和江玉帆的婚事外,还有什么事比征讨“驼背龙”更重要的事。
阎霄风见华幼莺说溜了嘴,香腮也不禁一阵热辣发烧。
但是,场面冷寂,陆丽莎莎低叱后又不便解释,阎霄凤只得强自一笑道:“是有关征讨‘驼背龙’的事也好,其他重大的事也好,两三个时辰之后,女王一宣布,大家就知道了,还是请莎莎师姊,将‘驼背龙’的武功火候,以及他时下的实力,继续讲下去吧!”
华幼莺见她一句话立时将席问的气氛搞得尴尬别扭,不由倔强的嗔声道:“‘驼背龙’只不过是个糟老头,他有什么好讲的,一双‘金刚掌’,满身的毒暗器,论武功还不如他儿子,手下的几个歹徒,也并非什么扎手人物,我从来没把他们放在心里……”
“悟空”“一尘”“风雷拐”等人,一见华幼莺娇靥罩煞,目闪冷辉,说起来话也狂傲不羁,像这么艳美如花的小姐而有这么一付刚烈脾气,今天碰到还是第一次。
在他们十一凶煞的眼睛里,五位少夫人中,朱擎珠的个性应该算是最刚烈的一个,但凭心而论,如今一比较,朱擎珠逊色多了。
当然,这也是由于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