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兰英一见,趁机用苗语娇呼,同时挥举着一双玉手,急忙向江玉帆的身前奔了过去。
江玉帆连踢带打吓退了十数野人战士,救下了引导前来的十一个野人,并没有趁胜追击,也没有奔上桥头向那个守城将校评理。
是以,一俟仇兰英奔至近前,立即怒声道:“仇执事,将我们的来意告诉他!”
说着,举起右手来,愤愤的指了指立在桥头发呆的那个守城将校。
仇兰英先恭声应了个“是”,接着也瞠目怒声呵叱那个将校,并以苗语咭哩哇啦的说了好大一阵!
江玉帆虽然不知仇兰英说了些什么,但他断定必是将先前在凌霄峰下说的那一套,再度说了一遍。
果然,仇兰英说了一阵,立即回头望着远立数丈以外的佟玉清等人,大声道:“少夫人,诸位都过来,先把‘三光剑’拿过来给他们看!”
身背“三光剑”的憨姑沈宝琴,早巳应了一声,超越佟玉清等人飞奔至仇兰英的身边。
仇兰英由憨姑的背后取下“三光剑”,“呛”的一声撤出鞘外,立即有青红白三种不同颜色的光华飞洒开来。
围立四周,高举火把铁甲战士一见,纷纷肃立,急忙将横置的长矛竖直起来。
佟玉清等人这时才举步向江玉帆身前走去。
站在桥头的将校,见仇兰英,言词犀利,振振有理,这时又真的拿出了女王镇宫之宝“三光剑”,不知是否闯了大祸,楞楞的提刀站在那里,完全惊呆了。 一仇兰英把话说完,又望着“鬼刀母夜叉”招呼道:“薛大姐,把莎莎公主的‘摧毒箫’拿出来给他们看!”
“鬼刀母夜叉”早已知道仇兰英会让她取出玉箫来给他们看。
是以,未待仇兰英话完,早已应了一声,举臂翻腕,“唰”的一声在背后绢囊里将“摧毒箫”抽出来。
仇兰英怕“鬼刀母夜叉”拿着玉箫乱挥乱舞,以致惹起野人的群怒,赶紧双手接过来。
紧接着,双手捧箫,向前一送,尚未开口,引导前来的十一个野人已高呼一声,纷纷趴跪在地下。
其余数十野人一见,包括那个发呆的将校在内,看也没看,欢呼一声,纷纷跪了下去。
直到三呼三叩完毕,才敢抬头站起身来。
江玉帆等人游目一看,即使高居城墙上的警卫战士,只要目光能看得见玉箫的,纷纷跪了下去。
这时,才见那个守城将校,急忙收刀,奔至江玉帆面前,“咚”的一声跪在地上,嘴里不停的说着苗语,显然是在讨饶。
其余数十野人一见,再度纷纷跪下来向江玉帆高举双臂,怪声高呼。
仇兰英一看,不由望着神情有些莫明其妙的江玉帆,有些焦急的道:“盟主,他们都在高呼您‘驸马爷干岁’了!”
说罢,又转首去看佟玉清和陆贞娘等人。江玉帆一听,顿时慌了神,不由望着仇兰英,急声道:“这种称呼怎么可以乱喊的?仇执事,你快向他们解释一下呀!”
仇兰英一听,立即面现难色的道:“盟主,现在已成骑虎难下之势,只有暂时将他们安抚一下,等见了女王再说!”
江玉帆一听,立即焦急的道:“这怎么可以,这怎么可以……”
仇兰英立即正色道:“盟主,他们野人头脑单纯,如果你这时加在否认,他们会恼羞成怒,认为我们在戏弄他们,而且也是对他们的一种莫大侮辱!”
江玉帆不由焦急的问:“那我现在该怎么办?”
仇兰英急忙道:“现在您只要把双手高高举起,脸上带一些笑意就可以了,不必说什么!”
江玉帆无奈,只得将双手高高的举起来,但是,要他的俊面上带点笑意,他无论如何也挣不出来!
守城将校和数十野人战士一见,纷纷站起来又蹦又跳,连声怪嗥,就是城墙上的野人战士也嗥嗥怪叫起来。
仇兰英继续望着江玉帆,笑着道:“他们这是感谢您宽恕了他们该死的重罪,有了您这个手势,女王也没有权力再因方才的事治他们的罪,而您也不可再在女王和公主的面前谈起……”
韩筱莉却有些不高兴的道:“这么一来,玉弟弟不是真的成了驸马爷了吗?”
“一尘”道人则忧虑的道:“真的成驸马爷也没关系,只怕因此惹得陆丽莎莎公主着恼生气!”
朱擎珠这时突然似有所悟的哼了一声,低声道:“你道那位莎莎师姊当真把‘摧毒箫’留给玉哥哥吹着玩的呀?”
如此一说,陆贞娘,韩筱莉,以及“一尘”和“风雷拐”四人,几乎是同时脱口悄声道:
“这么说,咱们又一步步的走入莎莎师姊事先设好的锦囊妙计之中了?”
佟玉清见江玉帆已开始高兴的挥舞着双手,满面含笑的向着城上的野人战士答礼,趁机向着陆韩朱阮四女和“一尘”“风雷拐”俩人,悄声道:“这或许是诸般巧合,大家千万不要过早臆测,免得陆丽莎莎师姊难堪,玉弟弟不悦!”
岂知,朱擎珠竟哼了一声,向着仇兰英一招手,低声道:“兰姊姊,请你过来!”
仇兰英对朱擎珠一直呼她“兰姊姊”最为感动,这时一听,应了一声,赶紧奔了过来。
来至近前,立即谦恭含笑问:“少夫人有什么吩咐?”
说话之间,同时游目看了神情惊异的陆佟韩阮四女一眼。
朱擎珠则压低了声音,问道:“兰姊姊,苗疆女子对什么人不称呼名字,而只称呼‘人’?”
佟玉清和陆贞娘一听,顿时明白朱擎珠是想到了深涧对崖陆丽莎莎留在桥上的那封信的事,那封信对江玉帆的称呼就是“人”。
只见仇兰英自觉有趣的一笑,道:“少夫人怎的突然想起问这个?”
朱擎珠立即催促道:“我叫你说你就说嘛!”
韩筱莉也关切的问:“到底是什么意思?”
仇兰英一听,只得愉快的一笑,道:“那就等于咱们中原妇女给她丈夫写信时用的‘夫君’,甚或较之‘吾爱’更为亲密的称呼……”
话未说完,陆佟韩阮四女“噢”了一声,同时也楞了。
朱擎珠神情淡漠,什么也没说,因为她早已悄悄的问过了绿衣背剑少女林琳,有关这个“人”的称呼了。
就在这时,前面的江玉帆已愉快的吆喝道:“仇执事快来!”
仇兰英清脆的应了一声,转身向江玉帆身前奔去。
第二十三章 觐见盼倩影
陆佟五女和“悟空”等人循声一看,只见城门内,灯笼火把,又涌出了一批野人战士。
这些人一出来,所有欢蹦嗥叫的野人才静了下来。
佟玉清等人凝目一看,只见那些提灯野人战士的后面,尚跟着五名衣冠齐整,足下登着乌靴的老野人和中年人。
只见当前的三个老人,有的戴方型纱帽,而后边的两人则着盔甲,显然是武将,而前面的三个老人,显然是女王驾前的文官,根据他们黑袍上绣有风云蟒头,官位显然不小。
站立桥头的那个守城将校一见,立即跪在桥上用苗语朗声报告!
五个文武官员一听,浑身一战,面色俱都大变,不由纷纷震惊的举日向着江玉帆和“摧毒箫”望来。
一看之下,急忙加速了脚步,远在两丈以外,已纷纷跪在地上,并用生硬的大汉语言,朗声高呼道:“臣等谨奉女王圣旨,恭迎驸马千岁!”
江玉帆一听,顿时呆了,陆佟韩朱阮五女见女王驾前的大臣也这么称呼江玉帆,也不禁慌了。
仇兰英这时才知道她方才没有及时为江玉帆纠正,因而惊觉到这个祸越闯越大了。
江玉帆急忙一定心神,也觉得这个祸越闯越大了,连女王驾前的重臣也这么称呼,如果到得女王面前再加辩白,恐怕就为时太晚了。
心念及此,慌得急忙双手搀扶,同时急声道:“诸位请起,诸位误会了……”
仇兰英听得大吃一惊,花容失色,惊得脱口急声道:“盟主千万不可以这么说!”
江玉帆悚然一惊,赶紧住口不说了。
所幸四周野人战士欢呼,几个老野人均伏跪在地,嘴里呼着“千千岁”,因而也没有听清楚。
否则,被对方误会对他们侮辱戏弄,这个祸可就闯大了。
佟玉清也觉得事态严重,不宜解释,因而向前低声道:“玉弟弟,目前不宜解释,我们应该先进去,然后再见机行事!”
江玉帆无奈,只得将当前的三个衣冠整齐的老野人一一扶起来。
当前头戴方纱帽的老野人,立即回身望着一个身短铁甲的披红中年野人,神情严肃的说了几句苗语。
身披红绸的中年野人一听,立即暴喏一声,转身向城内奔去。
仇兰英一听,立即望着江玉帆,压低了声音道:“盟主,他已命令那人去奏明女王去了!”
江玉帆听得心中一惊,不由焦急的道:“为什么要这么紧急呢?”
仇兰英立即正色道:“您可是他们的驸马爷,在他们来说,您将来辅佐莎莎公主登基,掌生杀之大权,揽全国之政治,莎莎公主虽坐在王位上,还不是一切听您的……”
佟玉清未待仇兰英话完,立即沉声道:“仇执事,你把话扯到那里去了?”
仇兰英神色一惊,恭声道:“属下是说在他们心目中的看法,他们觉得盟主的地位崇高,必须由女王亲自降旨召见!”
说话问,前面的方帽老人已恭请江玉帆进城了。
于是,江玉帆在前,佟玉清等人跟随在后,头戴方帽圆帽的老野人则在左右相护,那些手提灯笼,或高举火把的持矛野人,则在最前面开道。
进入宫都城门,是一条近似中原城内的大街,两街多是用木桩建造的店铺。
由于城外扰嚷嗥叫了半天,这时一见大队人众灯笼火把的走进城来,两街店铺的野人,纷纷奔出来看热闹。
但是,当他们看到走在江玉帆前面的两个背剑绿衣少女,一个捧着短剑,一个捧着“摧毒箫”时,齐声嗥叫,纷纷跪了下去。
而走在最前面的野人,这时也开始了有节拍韵制,一声接着一声的嗥叫!
仇兰英这时走在陆佟五女的身后,等到江玉帆招呼她时她再到前面担任通译。
这时一听野人在前面有节制的一声一声的嗥叫,立即望着陆佟五女,压低声音道:
“少夫人,前面开道的野人战士,在向他们的百姓高喝‘驸马爷驾到’了……”
佟玉清和陆贞娘,以及“风雷拐”和“一尘”,这时才惊觉到,一开始就弄错了。
但是,现在悔之不及,不知如何收拾这个残局,也只有走一步算一步了。
由于两街的野人越来越多,情形益形热闹,他们的衣着外表,较之在凌霄峰下看到的那些野人相比较,开化多了也文明多了。
“黑煞神”和“独臂虎”,以及秃子哑巴傻小子等人,向来是天塌下来有头顶着,这时东张西望,南看北瞧,还不知道他们的盟主等人,内心叫苦,暗自焦急,手心里都渗出汗来了。
“黑煞神”首先嘿嘿一笑,自语似的道:“到底是天子脚底下的一切都不同,就看这些大姑娘小媳妇的衣服穿着,就知道她们已经知道那些个地方该露出来,那些地方该盖着……”
话未说完,“鬼刀母夜叉”已经过去在他的屁股上拧了一下,同时哼了一声,道:
“你长了眼睛不看前头,东溜溜,西瞅瞅,都溜瞅什么地方?”
“黑煞神”被拧得一咧嘴,差点没有“哎哟”出来,回头两眼一瞪道:“俺又不动不摸她,难道看看也犯法?”
“鬼刀母夜叉”哼了一声,命令似的道:“只准往前看,不准东西瞧!”
秃子一听,立即抱不乎的道:“薛大姐,管人不是这么个管法,老天爷给人生了两个眼睛,就是给人专看漂亮东西的……”
话未说完,“鬼刀母夜叉”已哼了一声,低叱道:“你小子别在那里神气,你真惹火了俺,俺当着玉娥妹妹的面,还是照样会揍你的……”
话未说完,简玉娥已羞红着娇靥,低声笑着道:“薛大姐,要揍你狠揍,也好替老妹子我出出气……”
“鬼刀母夜叉”一笑道:“老妹子,你真舍得呀?”
话声甫落,“铜人判官”和哑巴几人都笑了!
秃子缩缩脖子没有吭声!
“独臂虎”却哼了一声道:“看你们两个一唱一和的说得那么容易,好像俺几个人都是没娘的孩子似的……”
话未说完,几人再也忍不住哈哈笑了。
走在前面,内心焦急的陆佟五女和“悟空”“一尘”几人,闻声立即回头望来。
“黑煞神”一看陆佟五女的神色,心头一震,立即“嗨”了一声,示意大家安静下来。
“独臂虎”和哑巴等人闻声一惊,急定心神,举目一看,前面已到了一片广场,似乎就是宫都的中心。
只见广场的尽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