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铜人判官”赞声道:“你大聪弟当然是铁打的,可是,他们两个小子都是豆腐做的呀……”
“独臂虎”一瞪眼道:“去你的,你小子才是豆腐做的呢!”
话声甫落,前面突然传来“鬼刀母夜叉”和简玉娥的焦急谈话声。
一旁的憨姑一听,脱口急声道:“不好,前面发生问题了!”
说罢,当先向前奔去。
“黑煞神”“独臂虎”,秃子哑巴傻小子等人,心中也自然焦急,纷纷向前奔去。
到达前面一看,只见盟主江玉帆和五位少夫人,正围着“鬼刀母夜叉”和那位绿衣背剑少女林琳询问什么事情。
大家围至近前一看,只见那位绿衣背剑少女林琳,有些焦急不安的道:“以前莎莎公主到此时,都有一道三索涧桥,现在却不见了!”
“黑煞神”和“独臂虎”,以及“铜人判官,虽说都是浑猛大汉,但他们终究是闯荡江湖多年的老手。
这时一听,立即沉声问:“你可记得那座索桥的位置?”
林琳颔首道:“就在附近的崖边上。”
秃子一拍哑巴,立即望着林琳,道:“你带我们两个去找一找!”
林琳颔首应了个“是”,立即转身走去。
虽说是只带了秃子和哑巴,但是,江玉帆和陆佟五女等人,依然焦急的跟在身后。
因为,如果没这道索桥,大家虽然仍可沿着涧崖找,总有找到可渡的地方,但是,带路的林琳还能不能辨认道路,那就很难说了。
前进六七丈即是林缘,但也就是万丈深涧的崖边。
“黑煞神”等人举目一看,林外的雾更浓更重,根本看不见对崖的情形。
想到两人方才拉着傻小子急急飞驰赶来,林缘就是涧边,万一收势不及,三人一头栽下涧去,那还了得?
探首向崖下一看,更是雾气蒸腾,凉风嗖嗖,令人不自觉的浑身起层鸡毛皮。
大家正在探首打量问,蓦闻佟玉清吩咐道:“诸位分两批沿着涧崖搜找,前进的时候,特别要注意崖边的树根和落叶的下面……”
“风雷拐”听得心中一动,立即关切的问:“少夫人是怀疑莎莎公主把索桥沉到涧底下去了?”
佟玉清毫不迟疑的颔首道:“不错,以小妹判断,莎莎师姊只是在防止我们偷渡前去宫都,她只是暂时将索桥隐藏,待我们转回中原,她再把索桥升上来!”
如此一说,陆贞娘和“一尘”等人也纷纷颔首称“有道理”。
于是,大家分开两个方向,沿着崖边仔细搜寻,凡是崖边有落叶和茅草的地方,均用兵刃将它们砍掉或清除,直到发现什么也没有时为止。
江玉帆站在原处,低头沉思,他不知道陆丽莎莎为什么拒绝他前去,为什么不命令“仙霞宫”的女武士,暗通消息,商量办法,而后合力将苗疆恶霸“驼背龙”除去?
陆贞娘和佟玉清看见夫婿在那裹沉思,知道他正在那里思念他的陆丽莎莎师姊,是以,五女也帮着“悟空”等人去找索桥的踪迹。
就在这时,蓦闻十数丈外,突然传来秃子的兴奋欢呼声音道:“盟主,盟主,索桥在这里了!”
正在沉思的江玉帆,悚然一惊,自是欢喜,立即飞身向秃子发话之处纵去。
因为,他渴望见到陆丽莎莎的心情,愈来愈急切了,他真耽心过不去!
这时一听发现了索桥,真是高兴无比。
他飞身纵至秃子处,只见“一尘”和“黑煞神”等人也正低头看向崖边,是以,急声问:
“怎么样?可是沉下去了?”
“一尘”和秃子等人几乎是同时道:“是的盟主,几乎全都垂直沉下去的!”
江玉帆低头向下一看,不错,只见一道三索软桥,由崖边直垂下涧内,由于涧中雾气仍重,即以他江玉帆的目力,仍无法看到索桥究竟有多长。
打量间,分头向西北寻找的“悟空”等人已闻声匆匆奔过来,“鬼刀母夜叉”首先关切的问:“怎么样?毁掉啦?”
“风雷拐”立即道:“那倒不会,毁掉了莎莎公主她们怎么回来?再说,如果诚心毁,干脆砍断丢进涧里!”
把话说完,立即望着“铜人判官”“黑煞神”等人,吩咐道:“来,大家把索桥拉上来!”
于是,“风雷拐”和“一尘”,先伏身趴在崖边,两人用手各执一根粗索,用力一拉,竟然纹丝不动!
两人这一惊非同小可,不由跷首望着江玉帆和佟玉清几人,道:“好重,至少有二十丈长!”
江玉帆看了佟玉清一眼,道:“我们俩人试试!”
佟玉清尚未开口,“黑煞神”已沉声道:“慢着,这点芝麻大的小事,何劳咱们盟主和少夫人动手,只要用根绳子系住索桥,先拉上三两尺长,只要使上力气,三五个人一拉就上来!”
如此一说,“悟空”几人朗声喝“好”,立即把捆扎食水和干粮的绳子解下来,就由“风雷拐”将数股绳子系好,即由“悟空”“黑煞神”,“铜人判官”“独臂虎”等人在崖上拉。
“风雷拐”和“一尘”仍趴在崖边往上提。
这些人是何等身手功力,一声大喝,索桥呼的一声升上来。
大家一看,精神大振,一阵吆喝,眨眼的工夫已将十四五丈长的索桥全部拉上来。
但是,看看将要拉完,蓦闻“风雷拐”急声道:“小心,住手!”
“悟空”等人间声停手,只见由崖边爬起来的“风雷拐”,手中尚提着一根拇指粗细的雪白绒绳。
大家惊异的围过去一看,只见绒绳的一端系在索桥的尾端,而“风雷拐”正缓缓的收起绒绳,直到拉直为止,才发现另一端绳在对崖。
几个轻功较差的人,包括“独臂虎”“黑煞神”,以及傻小子几人俱都看呆了。
因为,要他们几人由这么一根手指粗的绒绳上飞纵到十七八丈外的对崖去,简直是逼着公鸡下蛋。
江玉帆和陆佟五女围过去一看,发现“风雷拐”手中的雪白绒绳内有许多很细的铜丝混合制成。
佟玉清用手一拉,份量很重,立即望着江玉帆,兴奋的道:“玉弟弟,你我和陆妹妹可以先过去,以我们三个人的功力,绝对可以将索桥拉过去!”
江玉帆过去当然有把握,但他对佟玉清和陆贞娘俩人的轻功更具信心。
是以,赞同的一颔首,同时判断道:“我想莎莎师姊她们转回‘仙霞宫’来,当然也是她们三人拉起……”
朱擎珠哼了一声,道:“她们有的是野人效力,还用得着她们自己动手?”
大家一听,俱都深觉有理。
但是,那位背剑的绿衣少女林琳姑娘,却恍然似有所悟的道:“启禀盟主,过了这道山涧就有野人出没,盟主过去之后,应当特别小心,随时提防他们用冷箭射人!”
如此一说,大家俱都心头一震,纷纷引颈凝目,竭尽目力向对崖望去。
这时阳光虽然已由树梢上斜射下来,但依然看不清对崖的情形。
“一尘”道人却耽心的道:“他们放冷箭,掷标枪倒不必为盟主耽心,怕的是他们有人守在绒绳的那端,一见盟主飞身过去,‘沙’的一声把绒绳砍断了。”
大家一听,更是个个面色一变,尤其是“一尘”道人说到“沙”的一声时,每个人的心头不由一紧,几乎发出惊呼。
因为,真的如他说的那样,江玉帆势必顺着那根被斩断的绒绳,直坠深涧之内。
但是佟玉清却宽慰的道:“除非碰到四出游荡的野人,否则,他们绝不敢随便发射冷箭伤人,如果说是陆丽莎莎师姐特派的野人,那更不敢轻易砍断绂绳了。”
话声甫落,江玉帆已望着佟玉清和陆贞娘,道:“我们过去吧!”
佟玉清微一颔首道:“我和陆妹妹先过去……”
话刚开口,江玉帆已断然道:“不,还是小弟先过去!”
陆贞娘则凝重的道:“你是一盟之主,大家的龙头,为了慎重计,还是我和佟姐姐先过去……”
话未说完,“悟空”“一尘”“风雷拐”等人,已纷纷恭声道:“盟主,两位少夫人说的极是!”
江玉帆立即正色道:“不是小弟坚持,而是小弟只有一种飞渡方法,即使对崖有野人,待等他们发觉,小弟已到了崖上。”
话声甫落,韩筱莉已似有所悟的问:“玉弟弟,你可是要用疾驰飞渡去?”
江玉帆一笑道:“小弟正是这个意思!”
说罢,立即望着“铜人判官”,道:“丁堂主,请把你的铜人拿过来放在此地!”
说罢,指了指那堆索绳。
“风雷拐”和“一尘”立即会意,同时恭声道:“盟主,根据索桥,涧宽约十六七丈,盟主如飞驰而至,腾身而起,仅需中途点足一次,即可到达对崖,待等对面的野人发觉,任何措施已经来不及了,不过,属下的意思,盟主仍应持剑在手……”
话未说完,江玉帆已挥手道:“不必了,有剑在手,目标特大,野人极远便可看到宝剑的光华!”
“风雷拐”和“一尘”一见,立即蹲下身来,双双将那根雪白的绒绳拉直。
陆佟韩朱阮五女,以及“悟空”等人,纷纷退至两边闪开。
就在大家闪开的同时,已听深处的江玉帆,低喝道:“小弟来了!”
大家一听,心情同时一紧,只见浓雾弥漫的茂林深处,一点亮影,一闪而至!
佟玉清芳心一震,不自觉的脱口低呼:“玉弟弟小心!”
“心一字方自出口,江玉帆已身如疾箭而至,足尖一点地上的铜人,身形凌空而起,直向对崖如飞射去。
大家的视线,也随着江玉帆的身影,一直盯视着深涧上方的大雾!
因为,江玉帆的身影一闪,立即被浓重的大雾淹没,由于尚不知深涧究竟有多远,大家看得格外心惊肉跳,手心沁汗。
接着是“风雷拐”和“一尘”道人双双握紧的绒绳微微的一动,两人不由同时急声道:
“盟主又起身了!”
陆佟五女和“悟空”等人一听,俱都将一颗紧悬的心放下来。
因为,以江玉帆的高绝功力,只需足尖一点,略微藉力,即可腾身而起,继续向前跃进,尤其这一次点足,最为重要!
就在大家彼此面现些许笑意,相互对看一眼的同时,“风雷拐”和“一尘”道人,突然再度惊呼道:“咦?盟主又点中绒绳了!”
陆佟五女等人听得心中一惊,面色立变,不由同时急声道:“啊?这么宽?”
说罢,大家俱都紧张的注视着“风雷拐”和“一尘”手中紧握的雪白绒绳!
但是,大家摒息瞪视着,那根拉得紧紧的绒绳却再也没有颤动!
大家这一惊非同小可,朱擎珠立即忍不住要张口呼唤“玉哥哥”。
但是,迅即被韩筱莉阻止了。
佟玉清急忙回身,望着神情紧张的绿衣背剑少女急切的问:“林姑娘,这道山涧到底有多宽?”
林琳虽然神色迟疑,但她却郑重的道:“大概十六七丈,我记得没有一会工夫就走完了,有的野人可以把枪夹着给莎莎公主的信,一并掷过来!”
佟玉清等人一听,彼此对看了一眼,似乎在说,既然这么十几丈宽,为何要两次起步,过去了也没有回声和动静?
朱擎珠立即不高兴的道:“我们为什么不能喊玉弟弟问一问?”
韩筱莉立即正色道:“怕的是玉弟弟一到对岸就发现了野人!”
阮嫒玲却不解的问:“如果发现有野人在对崖潜伏,发出声音怕惊动他们,我们可以施展‘传音入密’呀!”
一句话提醒了佟玉清,因而她断定江玉帆在对崖的那边一定发生了什么事情!
不错,佟玉清虽然断定发生了事情,但她却绝想不到是多么悱恻哀怨,而又奇妙的事情!
因为江玉帆凌空跃起,第一次点足再飞的时候,突然发现那道雪白绒索还有很远一段距离。
其实,当他第二次点中绒绳时,早已到达对崖了,只是因为崖边无树,大雾正浓,他只得将身形再度纵起。
但是,第三次业已纵入林内,他立即落下地面,急步向系着绳尾的大树奔去。
江玉帆尚未奔至大树近前,目光一亮,神情不由一呆!
因为,就在大树上的绒绳系结上,赫然夹着一个白色信封,是以,他一个箭步纵了过去。
这的确令江玉帆大感意外,绒绳上怎的会夹一封信呢?在未抽出那信封前,他先低头仔细的看了一看,一看之下,大吃一惊,因为上面的称呼,就是他江玉帆自己。
只见上面写着:“给玉帆师弟。”
江玉帆一阵激动,心中也顿时升起一阵温暖甜意和快慰兴奋的暖流。
他急忙取下封信,抽出素笺一看,他再度楞了!
因为,素笺上的第一个字竟是一个“人”字!
捆读之下,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