秃子这时也悄悄浮出了水面,急忙吐了一口浊气,游目一看,正待说什么,远处突然传来一阵内力充沛的哈哈大笑!
阮媛玲听得神色一惊,脱口悄声道:“这声音很像翻江豹!”
江玉帆听得也有些像他,而且,在那声大笑后,又掀起六七人的快意欢笑,其中尚有女子的格格娇笑和嗲声。
秃子听得有气,不占凵觉地低骂道:“奶奶的,死在临头还寻欢取乐……”
话未说完,江玉帆神色一惊,急忙一拉秃子,三人闪身游进不远处的青石桥洞下。
秃子顿时惊觉白口己的声音大大了,隐身桥下暗处一看,只见前面石栏上人头一闪。两个手持长矛的喽罗正神色惊异地探首下看。只见那个身材中等的喽罗,低头看了一阵水道荷池内,立即望着那个肥胖喽罗,不高兴地道:“什么事跑过来?你看见鬼了?”
肥胖喽罗立即正色道:“我清清楚楚听到有人说死在临头……”
中等身材的喽罗哼了一声,不屑地道:“我看你真的离死期不远了,当心老寨主听到,扫了他的兴头,剥了你的皮!”说罢;人影一闪,走了!
肥胖喽罗立即生气地恨道:“我听得清清楚楚,不会错……”
话未说完,石栏上已传来中等身材喽罗的焦急声音道:“活祖宗,你小声点好不好……”
好字方自出口,不远处突然传来一声沉喝问:“那边什么事?”
只听中等身材的喽罗低声道:“糟,少寨主来了,你惹的祸你自己对付!”
江玉帆一听,知道来人是翻江豹的儿子之一,立即向着阮媛玲和秃子,示意地向深处游去。
因为,他们隐身的桥下,就是他们潜进来的暗道,头上的石桥,显然是依着山势建筑,石栏的上面,很可能是天水寨的内寨花园。
就在江玉帆三人向深处游去的同时,上面已传来一阵脚步声。
阮媛玲一听,立即悄声道:“好像不止一人!”
江玉帆同意地点点头,并没有说什么。
因为石栏上已传来了对话声。
只听一个中年人,命令似地沉声问:“到底什么事?”
那个胖子喽罗的恭谨声音道:“回禀少寨主,小的听到水道中有人声!”
中年人噢了一声,没有再说什么。
接着灯光一阵闪动,显然不少人探首向水道中察看!
噗通一声水响,想是有人向水里投了一块石子。
“少寨主江猪不见了!”
于是,立即响起一阵口哨声,和噗通噗通的投石声。
江玉帆听了这情形,心中自然焦急,显然那些江猪听了投石声音应该会前来吃鱼。
就在这时,蓦闻那个中年人,怨毒地沉声道:“吴世闵……”
话刚出口,便有一个洪亮声音恭声道:“小的在!”
听那中年人继续咬牙怨毒的道:“抬两桶松子油来!”
秃子听得一惊,急向江玉帆挥手示立息,赶快离开此地。
就在秃子挥手的同时,上面突然传来一声低呼:“老寨主和大仙他们来了!”
江玉帆听得剑眉一蹙,心说,大仙?大仙是谁?
阮媛玲和秃子自然也感到迷惑不解,彼此对望一眼,似乎在说,不是蛮荒五人妖吗?怎的又跑出来一个大仙?
三人惊异间,不远处已传来翻江豹不解地声音,沉声问:“欣韦,什么事?”
方才被称为少寨主的那人,恭声道:“爹,曲池里的江猪不见了!”
翻江豹惊异地噢了一声,但故作镇定的淡然道:“可能游到别处去了!”
只听刘欣韦不以为然地道:“爹,方才投了几次小石,都没见江猪游来……”
话未说完,翻江豹已怒喝:“闭嘴,江猪没有游来,难道它飞出去了不成?”
只听刘欣韦继续说:“爹……”
话刚开口,翻江豹已怒喝道:“不要说了,快去巡逻!”
刘欣韦立即恭声应了个是。
阮媛玲一听,不由运功道:“玉哥哥,听翻江豹的口气,好像不愿让人知道水中有暗道似的?”
江玉帆则运功回答道:“恐怕他别具用心,另有诡谋!”
说话间,突然听到一个有些沙哑而嗲声嗲气地女子声音问:“刘寨主,嘉宾厅前的这些曲池,可有通至寨外湖中之处?”
翻江豹赶紧急声否认道:“没有,即使有也早堵死了。”
另一个粗洪声音问:“你不认为有人可能潜近寨中来?”
翻江豹毫不迟疑地道:“绝不可能有人潜进来!”
依然是粗洪声音的那人问:“那为什么曲池中的江猪不见了呢?”
一阵寂静之后,才听翻江豹迟疑地道:“奇怪……”
话刚开口,突然一个苍劲声音道:“俗称江猪,实则就是海豚,溯江而上,游入各湖,据老朽所知,它们通常喜欢黑暗和安静,我们这样灯火通明,吵杂谈论,它们走避尚且不及,怎会自动游来?”
阮媛玲一听那个老人的声音,心中一惊,不由运功急声道:“玉哥哥,这个老人的声音好熟,好像在哪儿听过!”
江玉帆听得剑眉一蹙,正待说什么,蓦闻一个恭谨的声音道:“我们曲池内的江猪不怕灯火,不怕吵闹,只要听到投石子的水响,它们就会飞快地游来,以为要给它们鱼吃!”
只听那个苍劲声音的老人噢了一声,淡淡地道:“据老朽所知,江猪大都怕火光怕吵闹……”
话未说完,另一个阴刁的声音道:“你们不妨再投一投小石试一试!”
说罢全场一静,整个曲池石栏上方,静得没有一丝声音。
噗通噗通几声投石水响,江玉帆三人隐身桥下洞口内,清楚的看到溅起的水注水花。根据外面池中的灯光闪动,显然有不少人探首向曲池内察看动静。
就在这时,不远处突然传来一个恭谨朗声:“启禀少寨主,松子油取来了。”
只听翻江豹第一个生气地沉声问:“拿松子油作什么?”
刘欣韦由于方才被呵斥,这时一阵支吾,自然不敢说要放火烧曲池以防池中有人潜入的事。
又是那个沙哑嗲声的女人道:“噫,真的呀!你们的江猪没有来吃鱼嘛!”
只听那个阴刁的声音道:“如果水中没有机关暗道通至寨外,你们的江猪突然不见了,刘寨主,你不觉得奇怪吗?”
翻江豹略微沉吟,迟疑地道:“通至湖中的孔洞,仅留有在三四寸宽的缝隙,只是让湖鱼能够游进来罢了……”
那个阴刁的声音,立即沉声问:“曲池中的江猪为何不见了呢?”
方才那个声音熟悉的老人,立即解释道:“曲池七八道,石桥八九座,池池相通,桥桥相连,江猪未必一定停留在此处……”
话未说完,那个阴刁的声音问:“你的意思是?”
声音熟悉的老人道:“此处着人留下来继续投石,我们再到东边投石试试!”
话未说完,方才那个粗洪怨毒的声音,怒声道:“管他池中有没有人潜进来,派两个喽罗跳进池里找一找不就得了?”
话声甫落,另一个人立即惶急地道:“使不得,江猪凶性骠悍,在水中三五个人对付不了一只。”
话未说完,粗洪怨毒声音的那人,再度怒声道:“使不得就拿火烧!”
烧字出口,翻江豹似乎也想通了,立即怒声道:“把松子油抬过来!”
话声甫落,接着传来数声暴喏。
秃子一听,大吃一惊,不由急忙一拉江玉帆,立即转身回游。
也就在秃子转身回游的同时,迎面突然传来一阵翻滚水流。
秃子一惊,急忙闪避,同时挥动手中峨眉刺准备攻击。
一阵急流涌至,两只江猪如飞游来。
江玉帆早已看清飞游而至两国黑影,正是方才趁隙冲出铁栅破洞的两只江猪。
这时一见秃子准备回游攻击,赶紧运功阻止道:“不要杀它。”
秃子一听,急忙收势,同时急退闪避,两只江猪想是听到记号急于游回,如飞游过,意外的并未向江玉帆三人攻击。
但是,飞身疾退的秃子,由于用力过猛,背部竟撞在另一道洞隙上!
秃子心中一惊,急忙用手扳扶,这才发现竟是一道已被拉开一半的铁门。
于是,心中一喜,急忙回游,正待准备出去通知江玉帆和阮媛玲,而两个人已惊异地急急游进来。
秃子急忙一挥手势,三人徐徐上升浮出水面,立即听到外面的欢声急呼:“江猪回来了,江猪回来了!”急呼声中,同时传来翻江豹等人的安心谈笑。
江玉帆三人知道翻江豹不再倒松子油了,立即游目察看。
只见水面上是一道山石中的密道,一条长级石梯,斜斜上升,不知通向何处。
三人游至石阶前,仔细一看,发现石阶两边的石壁上,凿有许多圆孔,显然内有机关。
但是,七八级高的石阶壁上上道铁门大开,铁索,豹筋,被拉出来一大堆。
秃子看得目光一亮,面色立变,不由脱口悄声道:“盟主,在我们之前好像有人先来过了!”
江玉帆尚未答话,阮媛玲已同时悄声道:“不错,上面的机关枢纽显然被人破坏了!”
说话之间,当先踏上石阶,果然没有异样。
三人登阶一刖进,这才发现石壁上裂隙累累,细风流窜,不少裂隙内透进来一线灯光,是以,翻江豹等人的欢笑,清晰可以听见。
走至洞壁铁门处,不错,机关枢纽的确遭人破坏了。
正待说什么,蓦闻秃子震惊的悄声道:“盟主,快看。”
江玉帆闻声转首,发现秃子一个箭步已到了前面的平台前。
于是,即和阮媛玲双双纵过去一看,只见平台上的一个翻板已被人竖起来。
阮媛玲探首一看,深不见底,隐约有寒光反射上来,不知是刀光还是水光。
江玉帆看了这情形,不由惊异悄声问:“奇怪,莫非是洪善大师他们已先来了一步,此刻正在深处?”
秃子立即不以为然地悄声道:“不可能呀,属下方才发现铁栅门时,用力都没推开,而且,藉着金斗的光芒照射,发现上面积有许多水垢,一望而知许久没有开启了……”
江玉帆立即颔首道:“不错,铁栅上淤泥很厚,不可能有人开动过……”
阮媛玲恍然似有所悟的道:“这么说,那人是由里面,或另一端摸索而来,一路破坏,发现铁门外的水道不通,而又折回里面去了?”
江玉帆微蹙剑眉,显然也极为不解。
秃子立即悄声道:“管他在里边在外边,盟主,咱们先进去再说。”
话声甫落,蓦闻吵杂欢谈的外面,突然一个恭谨声音朗声道:“启禀老寨主,少林寺的洪善洪缘大师,联合投帖!”
江玉帆三人听得一惊,彼此急对一个眼神,似乎在说,原来洪善大师他们才来投拜帖,那么破坏这条密道机关的是谁呢?
心念间,已听翻江豹噢了一声,沉声道:“拿过来。”
只听那人恭声应了个是,再没有听到任何声音。
这时外面一片岑寂,显然所有的人都在注视着翻江豹看那张拜帖。
稍顷之后,蓦闻那个阴刁的声音,问:“帖上怎么说?”
翻江豹冷哼一声道:“这两个老秃贼明天要来拜寨!”
只听那个阴刁声音的人,冷冷一阵低笑,切齿恨声道:“本大仙要先杀了这两个老和尚祭剑,要他们前来好了!”
话声甫落,翻江豹已沉声命令道:“告诉前来投帖的和尚,照帖行事!”
只听方才报告的那人朗声应了个是,外面再度掀起了一阵低声议论声。
“诸位请厅上继续用餐!”
江玉帆一听,知道翻江豹等人就要离去,立即示意秃子跟在身后,当先向深处走去。
阮媛玲一面前进,一面悄声道:“方才寨门方向打出的半空花炮,可能就是少林寺的僧人下拜帖来了!”
江玉帆一面注意脚下和左右石壁,一面颔首道:“现在最担心地是洪善大师他们明天什么时辰来……”
阮媛玲立即悄声道:“明天一早我们就将大船驶到他们的寨门外,不怕截不到少林寺的僧人!”
江玉帆却忧虑地道:“可是,这样便不能和岳父岳母的大船配合,当然也收不到预期效果……”
话未说完,目光一亮,脱口悄声道:“前面有人!”
人字出口,飞身就待前扑。
阮媛玲眼明手快,立即将江玉帆拉住,同时,急声道;“不可急追!”
江玉帆一听,顿时想起对方施展诱敌之计,因而,立即刹住身势。
由于发现深处有了动静,江玉帆三人更加提高了警惕,前进也格外小心。
因为,密道内形势弯曲,时高时低,一旦遇上机关,非常不宜躲避。
但是,继续深入十数丈,前面突然现出一片明亮灯光,并隐约传来翻江豹等人的谈笑声,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