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尘道人风雷拐,以及鬼刀母夜叉等人齐声道:“朱姑娘说的不错,根据现在一点声息都没有了,那人显然跑掉了!”
话声甫落,佟王清突然道:“我想到三元观里侦察一下!”
话一出口,全体震惊,不少人脱口惊啊!
江玉帆首先震惊的道:“你现在前去,岂不正好给他们制造口实?”
陆贞娘也惊异地道:“玉弟弟说的不错,万一被他们发现了,迷香劫人,打碎香灯,暗杀香火道人,以及方才在小绿谷又杀死了十多个武当弟子,这些个罪状,势必都要坐实在你一个人的身上!”
佟玉清却坚决地道:“我一个人去,处处谨慎,他们不会发现我……”
话未说完,鬼刀母夜又已迷惑的道:“奇怪,你为什么一定要一个人去呢?”
佟玉清尚未开口,黑煞神突然兴奋的提议道:“有了,就叫哑巴陪着佟姑娘去好了。”
悟空立即不高兴的道:“要哑巴去干啥?”
黑煞神被问得黑脸一红,不由讪讪的道:“俺是说,抽机会把俺那两柄钢钩偷回来……”
话未说完,独臂虎已轻蔑的看了一眼黑煞神仍提在手中的那柄宝剑,佯装正经的道:
“偷钩干啥?就用剑算啦!将来剑丢了换刀,刀丢了再换鞭……”
黑煞神一听,顿时大怒,不由瞪着独臂虎,怒吼道:“鞭再丢了,就换你娘的个头!”
风雷拐立即怒斥道:“好了,你们那里还有心情斗嘴?”
独臂虎却不服气的正色道:“俺说的是实在话嘛,谁知道他娘的火气这么大?可不是吗?
丢了这个换那个,三五年下来,十八般兵器不是都精通了吗?”
黑煞神气得黑脸铁青,虎目一瞪,正待破口大骂,悟空已怒声道:“那个胆敢再说一句话,我就代表盟主拿大耳刮子甩他!”
黑煞神和独臂虎一听盟主,立时火气全消,两人同时恭谨而不安的看了一眼神情凝重的江玉帆。
一尘望着佟玉清,关切地道:“佟姑娘坚持前去,可是想在他们交谈中发现一些什么?”
佟玉清毫不迟疑地摇头道:“不,我觉得午夜前被武当派捉住的那名壮汉非常重要……”
江玉帆听得星目一亮,恍然似有所悟地道:“玉姊姊是说他可能知道元台大师的下落?”
佟玉清立即颔首道:“不错,只要他果真是金毛鼠或甄小倩的属下,便一定知道元台大师现在何处!”
陆贞娘也颇有同感的道:“玉清说的不错,如果武当二尘在那个壮汉口中问出了元台大师的下落,他们绝不会怪我们……”
风雷拐未待陆贞娘话完,已坚定地道:“这等事佟姑娘一个人去不行,我认为最好把那汉子劫出来……”
佟玉清立即正色道:“这样做不但误事,反而打草惊蛇!”
鬼刀母夜叉却不放心的道:“你一个人去怎么可以?”
佟玉清毫不迟疑地道:“我一个人去最合适,寻找那汉子逼问口供固属重要,如果能将甄小倩和金毛鼠诱出来,那才是最大的收获!”
江玉帆立即焦急关切地道:“这样不是大危险了吗?”
佟玉清正色道:“去的人多了不但易被武当道人发现,甄小倩和金毛鼠也不敢出来……”
话未说完,陆贞娘立即提议道:“实在说,我才是真正杀死古宇霸的人,我和玉清妹一起去好了!”
佟玉清立即摇头道:“姊姊和玉弟弟去同样的不适合,玉弟弟是新任龙头,姊姊则是一谷之主,而且,甄小倩和金毛鼠痛恨的是小妹一人,别人去他们是不会现身的。”
风雷拐和鬼刀母夜叉两人同时忧急地道:“可是,你一个人去我们大家都不放心,何况,甄小倩和金毛鼠,一个擅用奇毒,一个狡黠阴狠,满肚子的诡计……”
佟玉清立即正色沉声道:“如果再不把握住今晚的机会,我们‘游侠同盟’将永无安宁之日,他们今夜在武当山失败了,下次很可能改在邛崃,我们终日疲于奔命跟着他们跑,他们永远是主动。”
阮媛玲却忧急地道:“可是,玉姊姊怎知他在上清宫或山上?”
佟玉清一毫不迟疑地道:“如果小妹揣测的不错,甄小倩和金毛鼠与武当派也有过结儿,否则,他们便不会选在此地闹事,像方才打灯、救人,杀死了十多个武当弟子,固然有意栽赃咱们‘游侠同盟’,但他们却使的是一石二鸟之计……”
话未说完,陆贞娘和悟空等人已纷纷颔首称是。
风雷拐则正色道:“佟姑娘说的不错,像方才的放火,显然有意戏弄武当道人,看看火救熄了,又故意现身,闹得武当群道,满山喊叫,东追西逐,今天这一夜就别想合一合眼睛了……”
话未说完,不少人哑然笑了。
铜人判官抬头看了一眼偏西的明月,迟疑地道:“现在距离天亮最多还有一个时辰,那位二少奶奶恐怕早走了!”
佟玉清毫不迟疑地说:“绝对不会,如果他们与武当派果真有过结儿,不闹到天亮绝不会离去!”
江玉帆立即忧急地道:“你一个人去的确大危险了,多带一个人总多一个发现他们的机会,再说,彼此也有个商量照顾。”
佟玉清知道檀郎是绝对不会放她一个人前去的,只得无可奈何的道:“好吧,这样甄小倩和金毛鼠会不会现身,我可就没有把握了,因为我一个人前去,他们很可能冒险一试,如果再多一人,他们为了自身安危,只有以后再等机会了。”
话虽说的清楚,江玉帆依然望着阮媛玲慎重地吩咐道:“玲妹,你陪玉姊姊一块儿去,凡事以隐蔽小心为宜!”
阮媛玲一听,立即颔首应了声是。
大家见派阮媛玲去,俱都觉得再合适也没有了,因为陆贞娘碍于身分,韩筱莉是明天在后山和武当派约斗的正主儿,朱擎珠这位姑娘使起性子来,没有人能控制得住,所以,只有阮媛玲个性温柔,遇事审慎,而且轻功俊美,也具有极高智慧。
佟玉清见檀郎派阮媛玲陪她同去,心中也极满意,立即催促道:“那我们快走吧!”
阮媛玲愉快的应了声是,立即紧了紧背后的朱雀剑和短剑氅。
江玉帆和陆贞娘几乎是同时叮嘱道:“必要的时候,仍以发啸为号,我们马上去支援你们,天亮前务必赶回此地。”
佟玉清和阮媛玲同时应了一声,一转娇躯,双双向北峭壁下驰去。
两人踏松枝,点怪石,身形如飞,眨眼工夫已达峭壁下。
只见眼前峭壁,微显倾斜,仅有些许枯藤凸石,所幸高仅五十余丈,两人不难升上去。
是以,两人到达峭壁下,身形不停,凌空而起,直向崖上如飞升去,恰似一对冲霄金燕,身法优美至极。
佟玉清和阮媛玲俱是机警多智的侠女,深知武当派经过如此一闹,必然多派警卫,严加戒备,是以,两人一到崖边,急忙刹住身势,伸手搭住崖边的岩石,凝神细听崖上动静。
两人凝神一听,发现远处正有大批道人的匆忙脚步声传来。
第十六章 白衣道姑
佟玉清和阮媛玲对看一眼,立即提气收臂,玉掌一按崖边,轻轻飞上了悬崖。
只见崖上草长及身,不远处即茂密松林,随着寒凉的夜风,发出了呜咽涛声。
两人凝目一看,发现林内十分黑暗,并没有什么可疑之处,那阵急促的多人脚步声,却愈来逾近了,而且有愤怒的谈话声。
佟玉清和阮媛玲听得心中一动,不由悄声道:“我想起来了,这些人可能是追赶方才放火的那人回来了!”
说话之间,已听一个苍劲的愤怒声音,低声道:“……不会错,我距离她最近,看得最清楚。她只拿着一柄拂尘,没有兵刃,是一个二十二二岁的白衣道姑,因为她脸上罩着纱巾,所以没有看清她的面目……”
佟玉清和阮媛玲一听放火的是一个白衣道姑,不由暗吃一惊,俱都悄声道:“什么?白衣道姑?”
佟玉清和阮媛玲惊异地彼此对望着,惊得久久说不出话来。
这不但她们两人大觉意外,就是说给江玉帆和陆贞娘他们听,他们一定也会惊得一呆。
阮媛玲急忙一定心神,首先焦急地悄声道:“玉姊姊,你看会不会是甄小倩又换了一套道姑装束来节外生枝,故弄玄虚?”
佟玉清微蹙柳眉,有些迟疑地悄声道:“很难说……”
话刚开口,阮媛玲已肯定地正色悄声道:“怎么很难说?根本就是她嘛,想想看,最初她在星子山是以标致少妇出现,之后又绿衣蒙面,中途撤毒,在那座小村上,她又大胆的以新寡孀妇和玉哥哥亲自照面,今晚上,她又穿着与你相同的衣裳闹翻了天。如今,这个前去放火的白衣道姑,谁又敢说不是她的杰作?”
说话之间,那阵急促的脚步声和谈话声已经距离不远,似是走向东边的那片辉煌道观。
由于佟玉清和阮媛玲悄声谈论事情,是以没有听清那些人又说了些什么。
这时两人凝神一听,依然是那个苍劲愤怒的声音低声道:“……绝不会坠在崖下跌死的,我当时奔至崖边向下张望,既没听到加速下坠时的衣袂声响,也没听到她的慌恐惨呼,再说,以她那等精绝轻功,绝不是坠下崖去……”
随着说话的声音,一群人众已走了过去。
阮媛玲首先压低声音道:“噫?听那个苍劲声音,好像是老涤尘似地……”
佟玉清微一颔首道:“不错,就是他,我们跟着他们去听听!”
说罢,轻轻拨开高草,摒息走了出去。
进入林内,地面平坦,极为清洁,仅有少许松针松子散落在地上,显然经常有人打扫。
两人藉松树掩蔽,轻灵闪避着向前跟进。
只见林中的数丈以外即是一条穿林山道,前面那群道人,约有二十几名之多,正沿着山道匆匆向那片道观的侧门或后门走去。
阮媛玲一面轻灵地闪避前进,一面望着佟玉清,悄声道:“玉姊姊,听涤尘老道方才说,那个白衣道姑是跳下了数十丈深的断崖,这么说,如果是甄小倩的话,她的轻功不是不在你我之下吗?”
佟玉清毫不迟疑地道:“那是当然,否则,她也不敢在如此皎洁的月光下穿白衣了。”
阮媛玲哼了一声,立即不高兴地悄声道:“她也大狂妄自负了,难道她那么自信武当派中就没有一人的轻功能胜过她?”
佟玉清有些感触地道:“她若是把武当派看在眼内,她也不会打碎香灯,暗使迷香,救出了芮坛主他们,还杀了一个香火道人了……”
话未说完,蓦闻业已走出松林的群道中,有人迷惑的愤声道:“师叔,您是否曾怀疑到那个放火的白衣道姑是江玉帆的同路人?”
佟玉清和阮嗳玲听得心中一惊,彼此对了一个眼神,似乎在说,武当道人怎会怀疑放火的道姑是我们的人?
心念间,竟听涤尘老道迟疑地道:“我确曾想到这一点,如果是金毛鼠他们—放火烧的恐怕便不止数百担干柴……”
阮媛玲一听,立即望着佟玉清,惊异地悄声道:“玉姊姊,你听到了没有?放火的白衣道姑只烧了数百担干柴,并不是上清宫啊!”
神情凝重地佟玉清微一颔首,正待说什么,又听涤尘老道继续道:“不过,‘游侠同盟’的人都在小绿谷,不可能是他们的人……”
只听另外一个人接口道:“师叔,您看会不会是侠义道的佛门道友,发现我们正和‘游侠同盟’在小绿谷对峙,为了使我们双方免于火拼,才放火烧了储存的干柴?”
涤尘老道有些迟疑道:“这也不无可能,不过,这场火烧得确令人费解……”
话未说完,另一人突然惋惜地道:“如果用飞刀暗杀道瀛的那个歹徒不死就好了,我们可在他的口里问一问白衣道姑的来历!”
佟玉清一听不由懊恼地倏然刹住了身势,因为她和阮媛玲前来的目的之一,就是希望能在那个歹徒的口里问出少林寺的元台大师现在被困在什么地方。
阮媛玲自然明白佟玉清这时的心情,因而迷惑的悄声道:“那个歹徒怎的会死了呢?”
佟玉清似在沉思什么,但她仍本能道:“也许是举掌自毙,也许是服毒自杀,也许是金毛鼠下的毒手,也许是被武当群道拷打气绝!”
阮媛玲深觉有理,正待说什么,蓦闻一个愤怒的声音,恨声道:“师叔,不管怎么说,明天也要把韩筱莉杀了!”
阮瑷玲听得心中一惊,到了唇边的话惊得突然住口不说了,由于两人的谈话,不知武当道人怎的又突然谈到了明天约斗后山的事?
只听涤尘老道断然恨声:“那是当然,玄洪与你吴师兄,两人苦练经年,废寝忘食,为的就是明天……”
话未说完,涤尘老道率领着一群道人,已走进了那座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