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海摇摇头,尚未答话,蓑衣叟已怒声道:“他们姓什么叫什么,我老人家那能记得那么多!”
江玉帆当然相信,但却关切的问:“其中只有一名女子,而且走在马队最后,三位前辈当不会说不知吧?”
蓑衣叟三人一听,不由同时迷惑的彼此看了一眼,并齐声自语似的道:“其中还有一名女子吗?”
江玉帆立即颔首道:“不错,只有她一人戴着绿巾面罩!”
白玉海缓缓摇摇头道:“老朽三人确没注意到其中还有一个女子!”
江玉帆立即解释道:“而且那个女子就是劫持元台大师的首脑人物!”
蓑衣叟则惊异的“噢”了一声,不解的问:“那么金毛鼠宇文通那小子呢?”
江玉帆沉声道:“宇文通只不过是那女子的助手而已,很可能,宇文通前去游说三位前辈下山,就是受了她的指使!”
缸腹怪一听,不由切齿恨声道:“不管他是男是女,只要被我老人家捉住了,定要抽了他们的筋,剥了他们的皮,方消我老人家心头之恨?”
老花子刘燕强赶紧抱拳恭声道:“现在金毛鼠宇文通和那个绿衣女子俱在逃,大西北方面还要仰仗三位老前辈了……”
话未说完,蓑衣叟已沉声道:“用不着你小子点破,我老人家捉住了宇文通,马上派人押到你们花子窝里去。”
刘燕强一听,再度抱拳恭声道:“晚辈在此先说一声谢谢了,并恭祝三位老前辈一路福星,请上马吧!”
大岭三义也不客套,飞身纵落马上,一抖丝缰,即和八名魁伟大汉纵马如飞,直向正西驰去。
江玉帆看出刘燕强有急切消息报告,但又不便当着大岭三义的面说出来,是以才三番两次的催促他们上马口
由于这个缘故,江玉帆自是不便再阻止大岭三义的离去。
第十一章 银装女子
陆佟韩朱阮五女和悟空、一尘、风雷拐等人,也不由迷惑不解的纷纷拉马走了过来。
独臂虎首先不解的问:“怎么将这个老糊涂放走了呢?”
老花子刘燕强,急忙回身含笑解释道:“这三位老前辈虽然长得是三角眼扫帚眉,但他们的心地却很耿直,尤其热情重义,嫉恶如仇,专爱打抱不平,所以才博得大岭三义的雅号……”
秃子立即不服气的说:“你把他们说得这么好,他们为什么还作出这种糊涂事来呢?”
刘燕强一笑道:“这就是所谓的山河易改,本性难移呀,也可以说他们是为拯救武林,义无反顾,也可以说他们年事老迈,作事欠考虑!”
一尘道人不解的问:“这话怎么说?”
刘燕强继续道:“他们虽然二十多年没有行道江湖,但对武林大事,依然时时关怀,三位老人家听说武林中出了一个武功高强,无恶不作少年高手,九大门派,八大世家俱都对他没有办法,再加上金毛鼠宇文通鼓其如簧之舌,暗中买通了他们三位身边下山采购物品的弟子,这样一来,那还不把这三个昔年嫉恶如仇的老人家激下山来?”
鬼刀母夜叉却不以为的道:“他们在三义峰上,由于与外界隔绝,要说不知情还情有可原,难道他们下了山,就没有打听打听?”
刘燕强失声一笑道:“正因为他们打听清楚了,才有今天的这个结局!”
江玉帆剑眉一蹙,十分不解的问:“刘长老是说……”
刘燕强立即解释道:“根据此地分舵在店伙口中听到的消息报告说,当他们下山之后,每次经过酒楼客店所听到的,几乎都是少堡主的惊人事迹,而少堡主刚刚出道一年所做的有益武林的功绩,比他们三人一生所缔造的都多,都有意义,这三个老头子素性争强好胜,心里当然有些不服气,虽然明知受愚,但仍佯装糊涂,决心斗一斗少堡主,因为他们不相信苦修了几十年的武功,到头来还不如一个刚满二十岁的小伙子……”
话未说完,黑煞神已哼了声,轻蔑的道:“武功进境,全靠天赋质资和福缘,三个老糊涂把自己关在大岭深山,几十年尽往牛角尖里钻,钻到老鬼头进了棺材也是枉然……”
话未说完,铁罗汉突然煞有介事的正色道:“就是嘛,俺师祖奶奶说俺是个大笨蛋,所以叫俺苦练金钟罩铁布衫……”
话未说完,大家俱都忍不住笑了,气氛也轻松了不少。
风雷拐一俟大家敛笑,立即望着老花子刘燕强,和声问:“刘长老匆匆赶来,可是有了新发现?”
刘燕强见问,不由懊恼的说:“情形愈来愈复杂了!”
江玉帆等人听得心头一震,不由齐声关切的问:“情形怎样?”
刘燕强凝重的道:“首先说那个送信的小花子找到了,确是本帮弟子……”
江玉帆听得星目一亮,不由关切的问:“他怎么说?”
刘燕强凝重的继续道:“江堡主等人发现他时,他已经是奄奄一息了……”
惶玉清不由脱口忿声问:“可是对方下的毒手?”
刘燕强黯然颔首道:“不错,是金毛鼠下的毒……”
黑煞神、独臂虎,秃子哑巴和憨姑几人一听,纷纷恨声大骂宇文通。
刘燕强则继续道:“所幸赛扁鹊谢前辈也去了,总算把小命给保住了!”
风雷拐关切的问:“可问出一些线索来?”
刘燕强毫不迟疑的颔首道:“有,据小花子说,马车上只金毛鼠一人,没有元台大师,而他也不知道元台大师在何处……”
一尘道人则自语似的道:“这就奇怪了,你们贵帮搜索山区也没找到,那元台大师被劫到那里去了呢?”
刘燕强立即正色解释道:“山区范围广大,一天半日不容易每一处搜索得到,但根据小花子说的情形,再加上诸位在前面发现了那个蒙面女子来看,元台大师很可能就在驰往白河县的那辆马车上……”
如此一说,大家纷纷颔首说有理。
佟玉清却关切的问:“那位小花子可说出那个少妇的衣着,姓名和像貌?”
刘燕强霜眉一蹙,有些迟疑的道:“小花子说了一些,但和诸位说的绿巾罩头女子颇有出入!”
江玉帆等人惊异的“噢”了一声,但没有说什么。
老花子刘燕强继续道:“根据小花子道,那位标致少妇,年约二十四五岁,一身缟素,似是穿着重孝……”
佟玉清立即插言道:“我认为衣着并不重要,也不能说因为先前的少妇缟素,便和前面的绿衣少女不是同一个人……”
刘燕强一听,立即连声应了两个是。
佟玉清继续道:“因为方才经过的那座广林,枝叶茂盛,茂草遍地,他们为了施展‘金蝉脱壳’之计,那个身穿缟素的少妇为了必要时的掩蔽,也不得不换上绿衣……”
如此一说,大家纷纷说有理!
佟玉清又望着刘燕强,继续道:“现在最重要的是那个少妇姓什么,乡音和她的像貌!”
刘燕强为难的道:“小花子只说他曾听见金毛鼠称呼那个标致少妇真姑娘,这个当然不是真假的真,也可能是‘贞、甄、湛、珍、詹’……”
话未说完,黑煞神已自语似的低骂道:“奶奶的,不知名不知姓,这可他娘的难猜了!”
佟玉清蹙了蹙眉头,似是在竭力回想一下,这五个字音上的仇家,但是,她口里却本能的问:“像貌?或者是特征?”
刘燕强摇头苦笑道:“小花子只说少妇长得漂亮,连什么脸型都说不出来,遑论特征了!”
江玉帆听罢,不禁有些失望的改变话题问:“还有什么新发现?”
刘燕强见问,神色突然又变得凝重的道:“其次,也是最重要的发现,老花子的掌门师兄也认为这件事并不简单……”
风雷拐惊异的“噢”了一声,不由关切的问:“什么事这等严重?”
刘燕强有些紧张的道:“那就是武当,崆峒,和邛崃三派……”
陆贞娘立即插言问:“听贵帮王长老说,邛崃派昨天晚上就离开了星子山?”
刘燕强颔首正色道:“不错,但是,武当派在经过和洪善大师江堡主,以及各派龙头会商决定大会停止后,也立即拔营下山了……”
黑煞神却不以为怪的道:“这有什么稀奇?大会停止了当然要回去!”
刘燕强却郑重的解释道:“可是,他们在未公布大会停止前就清除营地拆帐蓬了呀!这显然是说,他们早就知道天明前金毛鼠不会将元台大师放回来!”
如此一说,鬼刀母夜叉和独臂虎几人纷纷说有道理,而秃子则恨声道:“我就看出武当派有问题,他们和邛崃、崆峒一定有秘密,尤其武当二尘两个老牛鼻子,看了就有气!”
一直蹙眉沉思的佟玉清,突然目光一亮,道:“他们会不会因为莉妹妹要去他们武当山,赶紧赶回去加以布署,有所准备?”
陆贞娘和朱擎珠同时颔首正色道:“也很有可能……”
岂知,韩筱莉竟失声一笑道:“我自己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去,他们干么先穷紧张?”
话声甫落,鬼刀母夜又已豪气的说:“现在咱们奔的就是白河县,干脆,在白河县办完了事,马上就去武当山……”
风雷拐觉得现在正是多事之秋,仇嫌环伺,那能再树强敌?是以,未待鬼刀母夜叉话完,立即沉声道:“现在的这桩事,就够头痛的了,那能再节外生枝?你以为武当派是好惹的呀?”
鬼刀母夜又听得一瞪眼,正待说什么,江玉帆已望着老花子,凝重的问:“崆峒派现在是什么情形?”
刘燕强却以惊异的语气正色道:“崆峒派恰恰相反,就是老花子离开时,他们的营地里仍在冒着炊烟!”
一尘道人关切的问:“刘长老和黄帮主的看法如何?”
刘燕强毫不迟疑的道:“老花子的两位师兄经过客观的研判和分析,认为崆峒,武当,和邛崃三派都有嫌疑,只是现在还不能握住有利的证据……”
江玉帆立即关切的问:“黄帮主的意思是……”
刘燕强立即正色道:“掌门师兄的意思是,现在根据小花子的口述,知道往北的蓬车内只有金毛鼠一人,因而断定元台如果不在山区,便在通往白河的这辆密蓬马车内,武当派匆匆就道,可能是暗中保护,而邛峒派不走,可能在观察敝帮搜索行动……”
韩筱莉却不解的问:“那么邛崃派的离去又作何解释呢?”
刘燕强毫不迟疑的道:“当然是因为陆姑娘杀了法鹤道长,因而怀疑崆峒武当没有支援帮场愤而离去的,不过,这件事并不能因为他们的离去而脱了嫌疑!”
江玉帆会出息的点点头,但他却另有看法,因而关切的问:“那么现在奔向白河县城的密封蓬车,是不是又有了新的消息?”
刘燕强微一摇头道:“由此地通过后的情形如何,老花子就不知道了,不过,少堡主诸位前进,沿途一定有本帮的弟子向少堡主报告!”
话声甫落,铁罗汉却毫不客气的憨声道:“马车拼命的往前跑,你们却在此地不停的聊,这不是距离越拉越远了吗?”
如此一说,老花子刘燕强的老脸很有些不好意思,赶紧抱拳含笑道:“时间不早了,诸位珍重,老花子要先走一步了!”
说罢转身,展开轻功,直向来时的大树林前,越野驰去。
江玉帆等人急忙拱手相送,齐呼珍重。
老花子刘燕强一走,佟玉清立即凝重的道:“虽然武当匆匆离去,崆峒仍留在山区,小妹依然认为要想揭开这个谜,必须捉住那个使毒投笺的女子!”
黑煞神一听,立即懊悔的道:“方才那么好的机会放过了,以后再想捉她可就难了。”
独臂虎接口恨声道:“奶奶的,都是方才的三个老糊涂搞的好事,不然,她焉能跑得了!”
话声甫落,铁罗汉突然似有所悟的嚷着道:“嗨,有了!”
如此一嚷,所有人的目光一致向铁罗汉望去。
只见铁罗汉,眨着大眼咧着嘴,举手指着五六里外的大树林,煞有介事的嚷着道:“姊夫盟主方才不是将一个人打落马下吗?咱们马上回去把他捉来……”
朱擎珠一听,立即叱声道:“过去多少时候了,他的尸体早就被那些人抢走了!”
铁罗汉听得一楞,不由吃惊的道:“什么?尸体?”
阮媛玲含笑解释道:“傻弟弟,你没看到,那么多黄色毒粉吹洒在他身上,他还活得了?”
话声甫落,江玉帆已感慨的道:“当时竟那么巧,小弟刚翻掌,恰好玉姊姊也把马拉下官道……”
话未说完,黑煞神目光一亮,也脱口嚷着道:“嗨,有了,”
大家被他嚷得一楞,鬼刀母夜叉脱口讥骂道:“你可是被狗咬了一口?吓大家一跳!”
黑煞神却郑重的继续道:“俺看那个绿衣女子很像是和金毛鼠一同前去参加龙首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