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伟听了,久久不作声,他像是想了很多,又好想是什么都没有想,总之,心里是茫然还是开阔?他完全不清楚,如果说还有知觉的话,他能回想起的就是恐慌,他害怕那样的结果,当他想像到甘露露也会因为自己无能而死去,就担心得不得了,加上樱子的死对杨伟的刺激,这些信息充斥着杨伟的大脑,让他已经想不到别的意思,又过了许久,杨伟才闷声问道:“你可不可以告诉我…怎么样才能参透生死?”这个问题看似愚蠢,神秘人听了,脸上却带着笑意,神秘人很清楚杨伟现在算是有了那么一丁点儿觉悟,于是启发道:“参透即为放开,任其自然,大千世界,唯一自然而遵,便万开不败。”
神秘人的这句话杨伟算是听懂了,抬头瞪大了眼睛:“你的意思是他生他死是他的事?”
“…。的确与你无关…”神秘人有些无语,只能再次强调:“人存于世,不能抛弃面对生死二字,你无法坦然去死,便不能重生,遵其事实就好。”
杨伟听了,眉毛一挑,心境豁然开朗:“我明白了,你的意思是说死了的人就是死了,他会死,我不能抗拒这个结果,但是要从他的死中找出什么办法是可以让他生的,但内心不要介怀,因为他的死可以让其他的人生,对不对?!”说这话时,杨伟的脸上写着四个字:自信满满。
神秘人终于笑了起来:“看来老夫没有选错人,那么你接下来知道应该怎么做了?”
“…。。”杨伟扭头看了一眼手术台上的樱子,心里虽然好受了一些,但对神秘人的意思还不是太了解,于是嘟嚷道:“你都说让我自然的面对生死了,她已经死了,为什么还要让她出现在我面前让我受刺激?”
“非矣,生死是时间的关系,不知你有没有听过十九层地狱?”
“十九层地狱?”杨伟皮笑肉不笑的盯着白茫茫的天空,回答道:“那不是神话中存在的地方吗?”作为一个行医者,对神话并不是太感冒的杨伟觉得什么地狱跟医术完全没有关系。
神秘人听了,解释道:“物非物之本态,只于乎形,若形似空空,便不得见,你被你的眼睛蒙蔽了,且不说那地方是否存在,老夫现在问你,你可知道十九层地狱里有什么?”
有什么?杨伟哪儿知道十九层地狱里有什么,以前只听过十八层地狱,好像那个地方挺厉害的,是对恶鬼的最高惩罚,电视剧里也演过,比如什么坏人做了坏事,就会有人诅咒他下十八层地狱,反正不管杨伟信不信,他压根儿就没听过十九层地狱这几个字,更晃说是这个东西的存在了。
“不知道。”杨伟实事求事的摇了摇头。
“那老夫现在告诉你吧,里面什么都没有。”
“什么都没有?”杨伟不想去追究什么人为何知道,他只是觉得好奇,在杨伟的概念里,照理说,应该是一层地狱比一层地狱更恐怖才对,什么上刀山下油锅,什么砍头断脚的,为什么十九层地狱里什么都没有,这让杨伟有些好奇。
神秘人回答:“也可以说什么都有。”
杨伟被神秘人的回答整毛了,一会儿有一会儿没有的,杨伟搞都搞不清楚,于是吼了起来:“老头儿,你是不是有老年痴呆?到底是有还是没有?!”
“哎…”
“你别叹气啊,老头儿,你赶紧说,别绕圈子!”神秘人听了,用洪亮的声音回答道:“人活一世,心存无数,过往景物一一陈浮,可谓有,但十九层地狱里空空如野,也就是无,若魂归十九层,便是无中生有,那是一个对犯过错的人惩罚最高的地方,在那里,人不需要对付和就会其他的东西,只需要面对自己,也就是自己的一颗心,或者是想起自己的死,日夜思念至亲,又或者是每每想起亲人的死,难以忘怀,总有一个最大的心结等着进去的人,那里无日无夜,即日夜不休,将让人存于无尽的痛苦之中。”
杨伟听明白了神秘人的话,当然也知道人要面对自己的一颗心,也要面对生死,但他天生不是属于这种聪明类型,实在猜不到神秘人要自己做什么。
“老头儿,你说的这些我大概懂了一点儿,但是这和我行医有什么关系(5)?”
“医者,不断面对生死,即人间最大喜与最大悲,你说有无关系?”
神秘人的这句话说得杨伟毛骨悚然,杨伟摸了摸自己的手臂回问道:“你的意思是每个医生都是活在十九层地狱?”
“是,也不是,医者有区分,若无良,他日死后未必不会去那个地方,若有良知,生前必受煎熬,所以,作为一个有良知的医者,需懂得放开,否则自寻苦路。”
“……我明白了…你的意思是…”杨伟回头看了看冰冷的手术台与不知体温如何的井上樱子……。。。
第一卷第两百二十三章
杨伟原本以为要度过这一关只需要一直看着死去的樱子,直到自己想开就行,谁知道神秘人居然有那等的能力,让樱子在杨伟的面前活来死去,而杨伟需在神医门重复的面对樱子生死带来的悲喜,一次又一次,杨伟终于承受不住,瘫坐到了地上。
“我不行了,老头儿,这个不是人做的事,你别耍我了,你以为这是在拍鬼片吗?她一会儿活过来一会儿死去,我的大脑神经都快被吓成方便面那样脆弱了。”
神秘人看得出杨伟已经尽力了,于是答道:“那就进入下一个阶段吧。”
“下一个阶段?”杨伟抬头望着天空,冷不防的‘又活过来的’樱子跑到自己旁边拍了拍杨伟的肩膀,杨伟扭头看到樱子的笑容,如同见了鬼一般,他已经吓得不行了,或者说他现在已经吓到不被吓到了,他能分得清现在的人不是樱子,于是推了樱子一把道:“去去去,一边儿去,我说正事呢。”说完,杨伟继续看着天空。
“下一个阶段,就是为什么医者要一直处于十九层地狱的原因,…。。”
“什么原因?”
“原因就是医者本为逆天而举之职,所以医者生来便会受到最高的惩罚,其原因就是医者能改变生死。”
“然后呢?”
“现在由你来改变她的生死。”神秘人说完,白光一闪,刚才还‘活蹦乱跳’的井上樱子躺到了冰冷的手术台上,在神医门里空无他物,然而,就在杨伟向手术台看去的时候,手术台附近的景物却都一一俱全了,灯光,器具,要什么有什么,简直就是一个现成的高科技手术室,什么样的仪器都有,那些连接在井上樱子身上的仪器显示出了樱子的身体机能,种种现象表明井上樱子还微弱的活着。
杨伟吃惊的站了起来,不由自主的走向了手术台,等他自己发现的时候,他的身上已经穿上了做手术时穿的绿色衣服,还有手套,帽子,都齐备了。
不知道为什么,杨伟突然有了那一天的心情,那一天,他要帮樱子做手术时也是这样的心情,有些忐忑,有些害怕失败,杨伟站在手术台前都呆住了,就这么盯着仪器上的波纹…过了许久,杨伟才跨过了自己心里的一道坎,这对于杨伟来说,可以说是一次重来,他要弥补自己的遗憾,于是比以往更认真百倍的做起了手术。还是那个手术,开腔,换取,每一个细节都一样,杨伟甚至能感觉到井上樱子的心脏还在跳动,就是那样的感觉。杨伟很清楚,井上樱子必须以小移魂换身来治愈,于是他按照自己大脑里的步骤小心翼翼进行。
不知道过了多久,杨伟终于做完了手术,他自己在心里给自己打了分,如果上次的手术只有百分之六十完美的话,今天应该是百分之八十,他觉得这一次应该是成功了,于是欣喜的看着躺在病床上的樱子,同时关注着那些仪器。
“我成功了…。”杨伟正想表达自己内心的喜悦,刚用手摘下口罩的时候,仪器却发出了嘟的一声…波浪线渐渐的变成了直线…。这意味着手术失败!杨伟的脸紧张的刹白,忙把口罩戴上,准备再次抢救,可惜,那些直线没有变得弯曲,杨伟额头上的汗水证明杨伟很努力,但事实就是事实,他失败了,没有能够救活樱子。
“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杨伟崩溃的吼了起来,他不知道自己又错在了哪里,这种感觉很真实,他差一点儿就能救活樱子了,还差一点儿而以!是运气吗?杨伟完全无法接受这样的事实…。
杨伟大吼大叫,崩溃得像只发疯的猴子,神秘人叹了口气后,白光一闪…。影像恢复成了手术前的样子,杨伟见了几乎是想都没想,就冲向了手术台…整整三十六个小时,杨伟前前后后进行了差不多十次手术…终于杨伟看到了波浪线在仪器上跳动,那完美的伤口,樱子苏醒后真实的表情,让杨伟激动得差点儿流下眼泪。
“早知道…。。的早知道的…我一定能行。”杨伟含着眼泪,给了井上樱子一个轻轻的拥抱,他多希望这是事实,多希望他可以将活生生的樱子还给小刘,这一刻的泪水百感复杂。
神秘人见证了杨伟成功的壮举后,忍不住由衷的夸赞:“你确实是一个百年难遇的奇才,恭喜你,终于打败了十九层地狱,做到了无生无死。”神秘人话音一落,杨伟脚下踩空,一蹬脚,就从梦中醒了过来…。
看着熟悉的房间,还有窗外的太阳,杨伟知道自己回到了现实当中,这时,汪若云端着牛奶和面包走了进来,杨伟见了,从床上跳了起来,抓住汪若云紧张的问:“若云,我是不是昏睡了很久?”
“嗯?”…汪若云眨了眨眼睛,笑了起来。“说什么胡话呢,你又没生病,为什么会昏睡?好了,时间到了,赶紧吃早餐,吃完,我们得去上班了。”
看着盘子里的面包,杨伟愣了一下,明明在梦里已经过了很久很久,他还以为自己困在梦里了很久,但汪若云却说只是一个晚上的时间,杨伟怎么想都觉得不可能,忙看手机,结果手机上的日期显示,真的是只隔了一晚而以。对于这个现象,杨伟找了一个很好的解释,那就是神秘人的办法多,有可能梦中经历的时间并非真的时间,只是那个老头儿在控制,想一想,杨伟觉得就是这样,以前好像也有过这样的经历。杨伟没多想后,吃(5)完早餐,就跟汪若云一起去了医院,好在他们租的房子离医院不是很远,几乎不用坐车,两个人走过去就行了。
走到鸿盛医院的时候,杨伟看到了站在医院门口的甘爸爸,忙迎了上前。
“甘叔叔,你怎么站在这里?”
“哎,你阿姨她说去买个早饭,不知道怎么还没回来,都去了半天了,急死人了。”甘爸爸焦急的望了望四周。
汪若云回头看了一下,没见到甘妈妈,于是轻声的问:“阿姨去哪儿买去了?”她可是没发现周围卖食物的小商店有甘妈妈的身影。
“我也不知道,她一个小时前说去买吃的,但是现在还没见回来。”
“一个小时?”杨伟和汪若云相视一愣,怎么算都要不了一个小时,在医院附近有各种卖食物的地方,超市也好,面摊也好,他们知道甘家人不会吃那些高档的食物,所以应该离这里不远才对,大不了就是这附近,但这距离来来回回三四次也花不了一个小时的时间,杨伟和汪若云觉得有些不对劲。
第一卷第两百二十四章
甘妈妈失踪,这可急坏了杨伟和汪若云,好在找了大半天后终于把人给找到了,只是虚惊一场。
“哎哟,老太婆,你去哪儿了?急死人了。”甘爸爸看到甘妈妈就开始埋怨,杨伟和汪若云站在旁边,脸上露出了笑容,好在甘妈妈没事,这就最好不过了,他们是专门请了假来去找甘妈妈的,谁能想到呢,甘妈妈买个东西居然跑了五条街,最后找不到路回来了,要不是杨伟和汪若云把她找到,还不知道要在那里耽搁多久。
甘妈妈听了甘爸爸数落,回嘴道:“谁让你不去的,吃现成的,还说三道四!”
“是是是,我不对,你全对,行了吧?”甘爸爸笑了起来,他是一个老实的男人,娶了老婆后就听老婆的,现在女儿也大了,甘爸爸也没那根反骨,也就越来越将就甘妈妈,这让杨伟和汪若云很羡慕,到老了,还这么恩爱,虽然也会拌拌嘴,但总比那些劳燕分飞的要好。
甘妈妈见杨伟和汪若云都在,也没再说什么,把吃的给了甘爸爸以后,也不生甘爸爸的气了,两人有说有笑,杨伟和汪若云也陪着,过了一会儿,甘爸爸才反应过来。
“哟,这都几点了?你们俩还不上班去?”
“啊…。。这就去。”汪若云也想起了自己只请了两个小时的假,杨伟的假是自己请的,时间也是两个小时,再磨蹭下去,他们就会在医院门口迟到,得扣工资,这很划不来,本来两个人的积蓄都用来维持甘家人的一切了,还少点儿薪水的话,完全没活混下去。好在鸿盛医院是鸿盛集团下的产业,可以算得上是鸿盛的专属医院,鸿盛是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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