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城墙下羽林卫兵越积越多,烙月不敢久战,全力施展轻功,紧握逃字决,那知一个卫兵见吴世明要逃,跳出队伍,嗖的一箭直射而来,烙月迅速下落,躲过来箭,又荒忙跃起。
这时回头看那射箭之人,却不是别人,正是女扮男装的尚书柳泉之女—柳柳,旁边还有一个汉子,手中握着大刀,正死死地瞪着烙月。
烙月暗想也不知柳柳是否认出我来。下了城墙,老和尚也不来追,几个转辗甩掉羽林军便从屋顶回到了云来客栈,来去如风,半夜之中未曾弄出半点声响,自然也未曾惊起一只睡鸟。
烙月把黑衣女子轻轻放在床上,只见她将嘴唇紧咬。烙月看得明白,她是右肩和左腿各受了一枪,这是小伤,可是腰间却是中了一箭,想是伤了腹壁,没了力气,这才要紧的伤势。
幸得烙月随身携带了伤药,届时撕掉她右肩上的衣服,给她敷上,扯了半截袖子为其包扎;然后放下药,说道“余下的伤口你自己来吧,我到外面守着!”
说完出了门,将门关严了守在门外。只见满大街各个路口布满了羽林卫兵,正在搜查,眼看就来到了客栈,烙月忙叮嘱屋内“快些个,追兵来了就走不脱了!”
只听屋内一个甜美的声音说道“你进来吧!”
烙月忙开门进了屋,又将门关得严了,走到床前说道“得罪了姑娘,我们得到屋顶躲一躲。”说完抱起黑衣女子,开窗上了屋顶,放低了身子卧在盖瓦的另一面,那卫兵将屋子搜了一遍什么都没找到,便骂着娘去了。
烙月这才放下心,翻身看着天空,突然觉得这月光是如此的美妙。黑衣女子也翻身看着星空,躺在烙月旁边。看了半天星空月色,烙月这才发现身边还有个人。忙问道“看来我与姑娘缘份不浅啊,姑娘叫什么名字啊?”
那黑衣女子顿了一下说道“师傅叫我朵儿,我跟你一样也不知道自己叫什么名字!”
烙月便笑了“朵儿确实是个好听的名字,寓意含苞待放的花朵,好听好听!”说完两人沉默了好一阵子。
朵儿有伤在身,晚风习习,屋顶之上难免凉了点,想要下去却有伤使不得力气,可是又不好意思开口叫烙月,正自难受。只见烙月刚好明白过来“只顾这美好的月色,却忘了朵儿姑娘有伤在身,罪过罪过!”
说完复又抱起朵儿进了屋中,轻轻放到床上。看着她仍蒙着面纱,觉得好奇,情不自禁伸手去揭这面纱,那知这姑娘突然一把抓住烙月伸出的手。
烙月吓了一跳,烙月忙说道“莫非姑娘长有一张奇怪的脸!”说完便绝了好奇的念头,那知黑衣女子放开烙月的手,正痴痴地看着烙月,这是默许了烙月的意图。
烙月便轻轻地揭开了黑衣女子的面纱,只见面纱下的脸蛋水嫩光滑,白里透着红晕,却正如那绿叶旁边的花骨朵,正自待放,纯洁而又稚嫩,看得烙月半天才回过神来。
只是年龄小了些,十五六岁的样子。烙月便有些尴尬,错会了自己的心思。复又轻轻将面纱放下“你师父也巧了,恐怕天下只有这朵儿两字才能形容你!”
说完心儿兀自乱跳,烙月觉得自己真是可笑至极,竟然在一个小丫头面前丑态丢尽。慌忙说道“我给你去弄点吃的!”于是忙出了房门,定了定神,才向厨房去了。
这朵儿却暗自在想,他刚才的表情是什么意思,难道我太难看,吓到他了,说完忙拿出镜子看了一下,头发虽有几分凌乱,可是这脸却没有任何异处啊,那他的表情是什么意思呢。
烙月在厨房翻打半天,深更半夜哪有吃的,便郁闷地准备回房,可是突然想到,我身上虽是带了些疗伤药瓶,可这朵儿姑娘还得治疗,否者这伤口一旦发炎感染可不是好惹的。
我自己虽也懂些医理,可是要是在她身上留下个疤痕,岂不是毁了她漂亮的身体,何不趁着夜黑,找些药来。烙月本是住在城东,他便朝那城西的药铺去偷,可是这到底是金城,敌人早已料到烙月会去买药。
幸得烙月用了这非常手段,偷,凭烙月的轻功身手,要在皇宫大内偷件宝物也不再话下,何况这小小的药铺。烙月只管他疗伤的药分别都包了些,这才回到云来客栈。
阿朵在屋中等了半天不见烙月回来,心中便开始焦急。莫非此人将我扔在这儿,自个儿逃了。我如今受了重伤,想逃恐怕不易;可转念想想,他与我到底非亲非故,没必要受我无关牵累。走了也好,免得我白白受人许多恩惠,将来却无法报答。
正想间,烙月咯吱一声推门进来了,将大大小小的药包放在桌子上,朵儿立马就咯咯地笑了出来;捡了几样抓在手中,却叫烙月将其余的收起来,原来这朵儿却是个精通医理的人,烙月惭愧了。
于是白天烙月除了给朵儿熬药疗伤之外,也到那江湖酒肆中的玩耍,今天又看到了那西方魔女要找之人的画像。
画中是个男子,满脸胡须,皮肤很黝黑,头发也散乱不堪,那样子那是个正常人,分明一个叫花子。烙月正在笑什么样的人会找这样的一个人,却还是觉得画中的人有几分相熟,不知在哪见过。
这样一来,烙月对着人人害怕的西方魔女又多了几分好奇。他看得好奇,突然听街中一片喧哗,众人便暂且放下这许多话,瞧热闹去了,烙月闲来无事也跟了过去。
第一二六节 灵剑狂刀(谢谢贱贱仙友的打赏!)
酒肆中正讨论得激烈,街中喧哗一片,酒肆中的人便舍了茶水,到街中看热闹去了。
街中一个身着侍卫官服的将官与一个白衣男子长正要开打,烙月忙问旁人原由。才知道那身着官服之人是皇家侍卫,说这白衣男子昨夜闯了皇宫刺杀皇帝,正要抓其归案,于是两人便打了起来。
旁边也站着十几个羽林侍卫,却不上前帮忙,只在一旁站着瞧戏。烙月忙把注意力放到打架两人的身上。
那侍卫手中一把大刀,锋宽九寸,杆长六尺;舞起来开合有据,狂风阵阵,直*得人连连后退,真是个好手;那白衣男子却使一把长剑,使的正义门的飞羽剑法,却不拘泥于一招一式,每招每式都信手拈来,却牢牢将那侍卫的刀锋挡在立身半尺外。
刀来剑往,却是不分上下,不见胜负。
烙月心想,没想到几年不回中原。如今正义门却又多了个这样的高手,不禁将眼光放在那白衣人脸上,这又令烙月大吃一惊,这白衣男子正是烙月正义门唯一的师弟朱世文。
没想到短短几年这家伙武功已经进步到如此境界,竟能将飞羽剑招融会贯通了,只是尚未能与叶落无声的轻功完全结合,要不然这舞大刀的汉子,只怕早也落败了。
不知道馨妹现在练到了什么样子,廖世忠这群师兄弟又练成了什么模样。
烙月慌忙从人群中退了出来,深怕被朱世文看到,那知竟然撞到了一人,烙月抬头一看,此人面容娇美,体态盈渥,肤白胜雪,是个漂亮的妇人。其实她便是蜀渝富商齐周子的女公子,齐可人,如今已经嫁给了朱世文。
齐可人只是焦急地看着战斗中的朱世文,无暇他顾,自然没认出烙月来。烙月看她焦急的模样,已将情况猜了个七七八八。
烙月忙拨开人群走了出来,心想这朱世文与自己身材打扮都有几分相似,轻功又出自一门,再加上身边还有一个女子,这与皇宫刺客真是有几分相似,难怪这舞大刀的羽林侍卫要抓他。
烙月心想,师弟你就暂且受些冤枉吧,等我今夜杀了那狗皇帝,自然就不辨自清了。不愿离去,只是站在远处细瞧。
朱世文与那皇宫侍卫好一阵比斗,直看得众人不愿离开,导致人越积越多,竟然堵了半条街。齐可人却怀有不同心情,每次看那大刀砍向朱世文她便紧紧的咬着牙关,就如砍在自己的身上;别人看来是场精彩的对决,而对于她却是惊心的冒险。
舞大刀的羽林侍卫更在心中嘀咕,想自己已经是舞刀的高手,自认为也排得上名号的,可是却只能与眼前的这个年轻人打个平手,心中老大不服气,正要拼死一搏,挽回点面子。只见眼前一晃,跳出一个侍卫,已用剑将两人隔开。
朱世文一看确有几分熟悉,只听他对使刀的侍卫说道“这人我认识,绝不是昨晚的刺客。你退下吧,金刚!”原来这使刀的卫兵是皇宫一把刀“金刚”,却是天下少有的使刀高手。
没想到金刚也听此人吩咐,看了朱世文一眼,收刀立在一旁。那使剑的侍卫看了朱世文一眼,轻笑道“公子可是正义门朱世文,朱公子?”
朱世文这才突然记起来,眼前的这位侍卫正是在那海州擒了自己,设圈套捉拿十师兄烙月的柳柳,吏部尚书柳泉之女。
当下好不高兴,便邀上金刚一同喝酒。
胜负未定,结局未出,一场决斗便罢了,看客们便都失望地散了。
不打不相识,两人打了一架,反而成了朋友。于是朱世文带上齐可人,四人一同上了食味斋。
食味斋可是金城名馆,五色汤、百味蟹、蘸水虾闻名金城,却是个平常人去不了的地方,而这几人却到这个地方来喝酒,可见都不是一般的人。
烙月选了一个偏桌坐下,侧耳倾听四人谈话。
酒过三巡,柳柳说道“莫要怪金刚将军误会你,那闯入皇宫的一男一女,武功路数确是与贵派很为相似,特别是那轻功如出一辙,只怕是与贵派有些渊源!”
朱世文听了此话,想了半天“听你如此说来,那人武功非凡,竟能抵过慧远大师的一掌,这样的武功在正义门确没有几人。只是他们此时都未到金城,却又如何进的皇宫刺杀当今皇帝呢!?”
柳柳听了也不怀疑,只是说道“难不成有人要嫁祸给贵派,可此人武功造诣的确不凡,不像只是偷学了几招贵派武功!”
朱世文想了一下,说道“我本到金城是有些事的,可这样说来,我有别要抓住这行刺之人,否者正义门的声誉就不好了。”
“不怕朱公子生气,依我看此人轻功只怕远在你我之上。”柳柳又说道。
四人商议,让朱世文一起随两人进入皇宫,等待行刺之人露面,合力抓捕。除开齐可人不说,凭三人此时的武功造诣,想要抓住一个人,却是不难办到,朱世文自信有这样的本事,柳柳和金刚又何尝不是呢!
烙月只是觉得可笑,我也想试试你们的功力;看你们怎样抓我。
回到客栈朵儿已下了床在窗前张望,见烙月回来,忙上前说话,只是她那面上的面纱始终不揭,烙月便说道:“我已见过你的妆容,你这面纱还是揭了吧,看着怪怪的!”
朵儿转了转珠子,背过脸去说道“你是第一个见到我面容的男子,我师父教我男人都不是好人,都是见异思迁、喜新厌旧的登徒浪子,好色之徒。你是这样的人吗?”
烙月笑道“我即生为男子,自然是你师父说的那般,是个见异思迁喜新厌旧的登徒浪子!莫非我不是男子!”心中却是笑朵儿师傅的怪异心思。
朵儿仍旧背着脸说到你“可是你几番救我,此时还这般照顾我……”
烙月心里仍旧想着朱世文的成长,并没去细心考量这朵儿话中的意思,只说到“你还是安心养伤吧,这皇帝就交给我吧,我杀了他你就不用替你师傅受这份罪过了。”
说完复又出去了,剩朵儿一人在屋中胡思乱想“我看不懂他,一点也看不懂,难怪师傅说男人都是怪物,即危险又狡诈!”
静养得几曰朵儿身体便好了,羽林侍卫好似也淡了下来。烙月心中焦急,想要尽早报了大仇。这几曰刺杀宣德以来,仇恨重,恶念生,身体又有异样传来,恐怕这血蛊和魔功的坏处又要剖现。
这么多年来他学会了那梦中琴谱魔功,自创“云息功”前面六式,当然也研究了正义门的武学如“天元七星掌”,但是他身上的“血蛊”仍然根深蒂固,只是被压服,没有被清除,随时都有可能会要了他的姓命。
而且这琴谱魔功是个怪东西,你只要净气宁神,自然无碍,但只要你心生恶念,恶念生,浊气侵,失了心神精气,便会被恶念所摄,迷失本心。
而烙月要报仇,这正是他的致命弱点。
他虽已不在乎生死,可是却始终过不了仇恨的这道门,他害怕自己仇没报就死了。烙月要报仇,这块石头没有放下,他知道就算自己活着,也并不会得到真正的快乐。
他必须尽快杀了宣德皇帝,他不知道身体这么个好的状态能够维持到什么时候,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会死。
所以烙月是无暇顾及别人的想法,自然也将朵儿这丫头的想法也不会去细想,不过她那师傅倒是可爱得紧,竟然会有这些奇怪的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