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一方这才说道“钟武琳没有来,可是燕钟离这小子去狱中探监了,我故意让他两人多聊了会,燕钟离这小子好似对主公非常不满!”甄一方看了一眼烙月的眼睛,有些疑虑的说道“如今真实主公与蜀藏结盟的关键时刻,主公这么做不怕惹出事端来么?”
“出事端才好呢!不出事端我闹这一处作甚!”烙月笑了,他也不是一个笨人,他有他的目的,他有他的计划“你两要时刻关注燕家母子和阴家姐妹的动向,有什么情况随时向我汇报!”
甄一方虽然不知道烙月是要干什么,可是听烙月的总没错,既然相信烙月就信得更彻底一些吧。可是还有一件事他在疑虑,只是不知道该不该与烙月说,关键是烙月现在想不想听!
“别藏着掖着的,难受!说吧,什么事?”烙月抢先问道。
甄一方想了一下说道“在西、北的哨子回报,今年西厥、乃蒙两地都遭大雪,牛羊死了不计其数,两只恶狼损失惨重;为了不被饿死,只怕明年开春这两只恶狼就要南下了!”
第三九二节 顾好眼前
六年前,烙月也在西厥草原上经历了一场大雪,他知道风雪对于在草原上游牧的牧民来说是什么样的东西;那完全就是死神的手掌,一场风雪扫过,不知要死多少牲畜和牧民,再加上狼孩,冬天简直就是牲畜牧民的丧季,更何况是想今年这样的大雪。
西厥和乃蒙南下是迟早的事,可是为了转移草原人民的注意力,也为了获得生存所需的补给;开了春,这些平曰里熬红了眼的草原战士,还不如饿狼一般奔向中原大地。
虽然这西、北边乱对于阴耶家来说是个绝好的机会,是谋求发展的锲机。因为这样大夏平曰里放在西、北边境的士兵更无法回撤了,这样一来阴耶家族在海州想干什么就能够毫无顾忌的干了;可是不管在哪里,战争都是残酷的,西厥、乃蒙一旦挥师南下,金州、夏宁一带便首当其冲,到时候死的就不仅仅是士兵了,可怜的是这群规规矩矩的老百姓。
可惜现在他们沉浸在暖被之中呢,想想也是可怜;可惜烙月什么都做不了,与其花时间去想那些自己没法改变的,烙月现在的首要任务是从阴家姐妹手中博得权力。
即挂黑甲兵统领之名,必作统领黑甲兵之事。烙月怎能容忍阴家姐妹对他的意见置若罔闻,将他当成傀儡。
可惜烙月更迫切的还是下月的蜀、藏、阴耶三家的结盟,还有这场烙月极力反对的政治婚姻;若是连自己的女人都无法保护,连自己婚姻的权利都无法掌控,那他也太无能了些。
统领黑甲兵便从三方结盟这件事开始。
烙月听了甄一方的担忧,显得并不是那么担忧,而是缓缓说道“你做得很好,还有一点你和吴浩要时刻注意。”烙月停顿了一下,想把剩下的话说清楚“你要时刻注意百越朝廷的动向!”自从知道圣旨这事,烙月才知道自己对夏朝内部朝廷不够了解,这可是致命的。
看着烙月严肃的模样,甄一方知道,烙月这下是动了真格的要与天下英雄一脚高低了,于是不再说话,听了烙月的吩咐去了。走了几步,甄一方停下了说道“还有一事要与主公禀报!”
“什么事?”
“眭麟从金城带话回来,说道‘他知道主公早晚会有进金城的一天,如今他便先去细谋一直,将来若有需要,并报主公的救民之恩!’”
听完甄一方的话,烙月才想起离开海州府去金华的时候眭麟尚在月字宅中,如今回来他便已经不见了,原来是一个人去了金城了么?烙月也不去当真,只怕这小子是不愿与烙月这样的逆贼为伍,逃去金城了吧。
也罢,各有所致嘛!
烙月点了点头,说了一个“哦!知道了!”
甄一方心中其实也是这么想的,烙月现在虽然有些成就,可到底是还没有遇上夏朝真正的军队,要是沉睡的国家苏醒过来,烙月是否能够生存下去还另说;莫不若现在离开烙月,另谋他路,可是也不能断了烙月这条路子,毕竟将来的天下是何模样,谁也说不准。
可是眭麟会是这样的人吗?是也罢,不是也罢,现在来讨论这些为时过早了。
于是甄一方也不再相烦烙月,自顾去了。烙月这才回到寝室之中,只见春夏二香正在打热水,这么冷的天,能洗个热水澡那可真是不错。可是逍遥随意惯了的烙月突然被这么伺候着,反倒不习惯了。
更甚的是,这四香现在表面上是怕了烙月,可是他们恐怕不会真心向着烙月,毕竟烙月的道行还是浅了些,什么东西都没有弄明白,这场政治的水深着呢,烙月随时会被淹死。
所以烙月也不急着沐浴,而穿了外衣偷偷溜了出去,当然这目的地还是月字宅。
来到月字宅的时候,兰儿、朵儿、秋霜三个女子正在守着烛光数落烙月的好与坏。
秋霜是最不知道害怕的,说道“我原本也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又脏又邋遢简直就认不出来是个人,可是谁知道他三两下就把两人高的大熊就给啪趴下了,荆棘上中转了一圈,我才知道他是个绝顶的好人,只是不知道他身上背有什么样的包袱,一直都未曾叫他笑过!”说完秋霜脑海中似乎还浮现着六年前的一幕又一幕。
虚实熊、巨蟒、童人、驻颜仙丹,还有那一幕不舍的离别,亲自看见烙月消失早草野只见,那时真以为再也见不到这么一个人。
朵儿却说道“皇宫大院中,我以为自己就要死了,前后都被御林军给围了,可是我是死了好几次都没能死成,清风大哥的轻功谁也敢不上。可他也很混账,我从来都没看到过他真实的面容。等我知道他真实的面容时,才发现他是师傅苦思的男人!你说他混不混账……”朵儿说道这里,眼睛已经红了。
“以前我老觉得自己是天底下最美的女人,谁也不能与我相媲美,可自从遇到妹妹之后,我就改变了这个想法,妹妹才是天底下最美饿女子。我才明白为什么他看着我,却丝毫也不动心!”说道这些,秋霜脸色微变,也不知是不甘,还是嫉妒,总之不是那么一会事。
“兰儿呢,你是怎么认识他的!?”看着沉默不言的兰儿,秋霜也想知道她怎么也跟在了烙月的身边。
“我……我也不知道!”兰儿丫头觉得自己很自卑,她既没有两人的美貌,也没有两人的智慧,不会撒娇赌气,也不懂得如何说话逗趣,她呀就知道做饭沏茶,安稳曰子。
烙月听到这三人的话,犹豫了,他自己都不知道是否应该往里走去;或许他该转身离开,就当自己没来过一般。可就在这个时候,只听‘咯吱’一声,窗开了,探出一个头来“清风哥哥,你怎么来了!”说话的竟然是朵儿,三人慌忙散开,开了门让烙月进去。
烙月只好往前了“你们三在干嘛,在数落我么!”朵儿忙傍着烙月坐下“我也要想媚儿一样去府衙住着,早晚与哥哥在一起!”烙月一听,暗叫不好,她要再住进府衙,只怕就更有得闹了。
推开朵儿,烙月严肃的说道“你和秋霜姐给我弄点吃的去,我和兰儿说几句话!”
两人见烙月严肃,以为是有什么大事,便听了烙月的话,真去厨房了,烙月这才问道“广田(兰儿的弟弟袁广田)还好么,我有些曰子没见到他了!”
第三九三节 与强者比肩
烙月故意支开朵儿和秋霜,反倒留下来和兰儿共处一室,兰儿顿时心跳,不知道烙月会做些什么东西;在她开来,它永远是排在朵儿好人秋霜后面的,所以烙月的决定更让她感到意外。一时间脑袋中胡思乱想了一通,却没听清烙月在问什么,所以更不知道回答。
尴尬半天,兰儿这丫头脸便红了,吞吞吐吐地说道“让秋霜姐她两下厨怎么能行呢,还是我去吧!”说完,站起了身子,恨不得马上离开烙月的视线。
烙月却不是她这么想的,一把拽住兰儿“平常都是你伺候他两,今天你就尽管坐着,等她两来伺候你!”触之酥软,闻之清香,原来这兰儿丫头也有女人的一面,而且是朵儿和秋霜无法比拟的。
可惜烙月今天的注意力没有在兰儿‘身上’。
说完烙月把兰儿重新拽坐下,这才说道“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
问题,刚才你有问我什么问题么?兰儿心中暗想,却在极力的搜索,刚才烙月到底问了她什么问题,可是憋了半天,硬是一句话也没憋出来,她实在是不知道刚才烙月到底问了什么问题。
“公子……公子刚刚问了我什么?”
烙月就奇怪了,今天这丫头行动怎么会如此反常,难道是有什么东西瞒着我,还是故意在回避我的问题,可是她既然又重新问了一遍,刚刚又何必装着没听见呢。烙月摇了摇头,却是笑了,包容的笑“我广田这小子最近有没有好好练武!?”
兰儿这才知道烙月的问题,却也没有想到烙月会想起袁广田这小子来,广田既然入了黑甲兵,只怕以后就得靠着烙月了,只是不知道靠得住靠不住“自从大将军让他去到城墙上(海州守兵),广田就没有懈怠过,勤练武艺,从未疏懒过;比以前更有精神了,有麻姑照料着他,我也没什么担心了!”
兰儿看了烙月一眼,心想自己是不是说得太多了,这才又问道“公子怎么想起他来了!”
烙月白了兰儿一眼“他是你弟弟,自然也是我弟弟了,我关心他一下难道就不行么!”说完烙月也笑了“黑甲兵对士兵要求极其严厉,他真要能挺过来,将来必是一块好材料!就算武艺不能大成,却比一般人强多了!”
烙月说道这里想起了麻姑,这个女子是阴雪诺的贴身婢女,当年烙月之所以能从皇宫出来,还有她的一份大功劳,如今与阴雪诺久别重逢,自是欢喜;阴雪诺仍自留她在身边,只是和一般的婢女可不一样了,就连阴雪诺也亲切的叫她一声‘麻姐’。
可是这人倒也有些眼色,虽然得到阴雪诺的器重,却也从来未曾拿大,仍是本本分分的做自己的工作,所以这阴雪诺越发是喜欢她了,只怕有时候烙月在阴雪诺面前还不如她呢?
就说这袁广田,要不是因为麻姑,他也不能轻易地进入黑甲兵中,更不能混入这守城士兵中了。
如今黑甲兵的权利全被阴明德牢牢地掌握在自己的手里,烙月想要插足,却可惜虽然参加了几次大战,但多半赢得有些巧合的嫌疑,所以他在黑甲兵中的威信远远赶不上阴明德。更何况烙月只是一个半路出家的和尚,人家阴明德可一步步将黑甲兵培养起来的;烙月在黑甲兵中顶多也就算是个新兵,真有什么事只怕这却混蛋根本就不会站在烙月这一边。
烙月想要在黑甲兵中立足,想要别人听取自己的意见,那他就必须拿出相应的实力来,莫不然他顶多也就是一个阴家姐妹的傀儡,或者说是海州城的光杆皇帝,他呀顶多也就占用了一个名号而已。
之所以拥有这个名号是因为阴雪诺说烙月是她的儿子,要是有一天这阴雪诺说烙月不是她儿子了,那烙月的光杆司令也就做到头了,总之烙月一点主动权都没有,完全被动。
怪就怪他不该将黑甲兵引导海州城,可见他在第一步上就迈错了,一切都是在阴明德的计划之中;再想起阴明德,烙月也是满头冒汗,这家伙不仅武艺超群,头脑也不简单,这兵马统帅的确是太适合他了。
可惜他适合了,烙月也就不适合了。
烙月是夹着很多目的来找兰儿丫头说话的,可惜兰儿这丫头了解得并不多。
不过她却很感谢烙月还能记得她这个弟弟,烙月可是高高在上的主公,而袁广田仅仅是他手下的其中一名微不足道的小兵而已,不过既然得到烙月的关心,那这名小兵就不是一般的小兵了。
“多谢公子!”想到这里,兰儿这丫头心有触动,险些跪倒在烙月前面。烙月却是在想难道这就不能是当成朋友间的一种简单的问候,可见人的地位变了,他的一举一动所带来的意味也就不一样了。
无巧不成书,只听门外喊着“姐姐你在么,我是广田!姐姐你在么,我是广田!”袁广田这小子见下雪了,赶紧在换岗的时候给姐姐买了几匹厚布,也好让兰儿做身衣服过冬。这不,正给兰儿送了过来。
兰儿正要言语,那知被烙月给阻止了。
袁广田这家伙叫了两声,没人答应,便抱着布匹,开门走了进来。那知只觉一阵风从眼前袭过,他慌忙一缩,侧身躲了过去。双脚拿定,高声向蜡烛前喊了一声“你是谁?”
可是哪有人,只见兰儿倒在蜡烛下的一动不动,袁广田大惊,叫了一声‘姐姐’随即奔了过去,那知只觉背后风声又起,他顿时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