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馨看到陈晓,一句话不说,举剑便刺。
陈晓那是温馨对手,闪躲不及,只觉右肩微痛,衣服上已经浸出了一丝血迹。陈晓斜跨在肩上的包裹也被这一剑割破散落在地上。
包裹中掉出三样东西,两本破书,一个纹面锦盒,只见纹面锦盒之上面写着“救命灵丹”四个字,皆是蚊足小楷,写的却是不凡。盒子也甚为精致,只是五彩纷呈,却看不出是什么材质。
温馨捡起“救命灵丹”怀疑地看了陈晓一眼:“这是什么?”
陈晓摸了摸肩上的痛处“呐,上面不是写着吗!”
温馨转身就跑,迅速地给烙月服下。
那知,烙月不仅不见醒来,中毒的手臂上反而流出了脓血。温馨这下急了,又一次拔出手中的玲珑剑。
这次陈晓早有准备,早早便跳开了,说道:“亏温妹妹还是学过几天医理的人,毒臂流出脓血,可不就在排毒吗?”
温馨这才恍然大悟,收了剑,却也没为刚刚的事道歉。
当天半夜烙月便从梦中醒来,只见温馨卧在鞋塌之上,双眼红肿,头发蓬乱,那还有半点女子的模样。心中难免瑟瑟的,甜甜的。
烙月轻轻叫醒了温馨,温馨醒来一看,惊讶半天没说出话来,接着一下压倒在烙月怀里,泪水唰的又流了下来。
“师哥,你吓死我了!”温馨已是泣不成声。
烙月也觉得奇怪,为什么自己没有死,难道上天又给自己开了个玩笑“我这是怎么了?”
温馨这才说道“你问她吧?”说完指了指扒一旁文案上的陈晓。
烙月看了一眼,眼中却说不出来是什么,就算是疑问吧。
陈晓这才说道“那曰在峨眉峰那老人不是给了两粒丹药吗,我抱着一试的态度给你服下,那知真的就给你治好了。”
烙月这才想起那峨眉峰上的老头,没想到这救命灵丹真有奇效,当下感慨不已。
烙月忙问道“你不是和你父亲一道回海州了吗??”
陈晓双眼塞着泪花,只是不答。半天说道“闺阁不过尺寸之间,江湖却有万里之遥。”说完看了一眼烙月,又说道“我要活出另外的一个自己!”
烙月刚刚看了看陈晓,却不知说什么。只见芙蓉城有个太监送来了蜀王遂立的旨意,要燕江湖、钟武琳留下人守关,带着烙月一起回国都芙蓉城。
几人这才拖着伤还没痊愈的烙月回到了蜀国国都芙蓉城,这时遂立才给众人解释不准进入渝北府的原因。
渝北府就是遂立和宣德之间的一个屏障,这个位子非常的奇妙。遂立要是一举攻下了渝北,宣德皇帝必然认为遂立要进攻中原,只怕会派来更多的军队。
要发兵中原是迟早的事,可是不是现在,现在还远远不是向宣德摊牌的时候。陶骞受此重创,只怕一时也难以恢复元气,到时候但要想发兵中原,这渝北府恐怕也是挡不住的。
烙月听着遂立的解释,这才感觉到遂立的老谋深算,中原百姓当真要遇到这样的一个敌人,只怕真要受些苦头。
回国都的路上烙月看见一路上的尸体和大片被毁坏的庄稼,烙月就在怀疑自己的做法是不是对的,是否真的要发动这么一场战争来替自己报仇。
如今他越想越是怀疑,越想就越怀疑自己的决定。
烙月去到皇宫中见遂立,只是留下了陈晓和温馨在殿外。
两人正在张望着不知烙月进去还会发生什么,只见来了三个太监并两辆马车。那太监只说是接两人回府,便半拉半按地把两人塞进了马车。
没多久便来到了一座豪华府邸面前,只见那高高的门头上,写着“威猛将军府”
陈晓和温馨只当是走错了,那知那太监说道“这以后便是威猛将军烙月的府邸了,你们没走错!”说完那太监便走了。
温馨、陈晓看着这豪华的府邸,心中一下不知道是喜是悲,下了马车,走了进去。
第三十节 威猛将军
烙月、燕江湖、钟武琳听过遂立的一番教训,这才退出殿来。燕家夫妇辞了烙月,自回府去了。
烙月正不知该往何处去,只见前头一个老太监牵来了一辆马车,马车奢华而漂亮自不必说。
只见那太监上前,唱了个万福,然后恭恭敬敬地请烙月上车。
烙月只是奇怪。
只听那太监说道“将军在战场上,以一人之力挑破渝北军万人大阵,立下奇功,大王现在已赐了府宅,送了奴仆,如今只等将军去府中清点!”
烙月心中好不惊讶,天上还有这等好事。不禁问道“这马车也是我的?”
老太监忙下了马凳,搀扶烙月上车。
烙月被这太监一扶,只觉无比的舒服,难怪那王世坚拼了命要往上爬,原来还有这些好处。
只是这不求之人反而先享受了,那苦求之人却还只是苦求。
烙月坐到马车之中,任由马车在宫殿中行走,自己的心思却飞到了九天之外。
此时馨妹若也在,那就好了,这样高兴的事应该和她一起分享,也让她享受一下这被人高高抬起,尽心服侍的感觉。
烙月正在幻想,只觉马车晃荡一下,就停了下来。掀开车帘往外一看,只见提鞭的青衣女子站在车前。
正在赶车的老太监慌忙滚身下车,跪倒在青衣女子面前“公主饶命,是小的不长眼睛。”
青衣女子却不理太监,手中已然换了一匹鞭子,只见她右手握鞭指向烙月“你为何不下车行礼?”
烙月当真没有这样的念头,他甚至不知道应该行礼,便在马车中淡淡说了一句“公主好!”
青衣女子大怒,鞭子随即抛了过来。
烙月见鞭子飞了过来,窜出马车将鞭子捉在手里,再用力一提。只见青衣女子被长鞭一带,身不由己地朝马车飞去,却是掉在马背之上。马一惊,抖了一下脚,青衣女子站立不稳,摔将出去。
见青衣女子掉下马来,烙月慌忙跃了过去,将青衣女子揽在怀中,随即轻飘飘地落到地上。
青衣女子惊魂未定,又见烙月竟然如此无礼,举手就是一巴掌打来。烙月早有防备,手只是一放,青衣女子立马摔在地上。
烙月冷笑一声,上了马车,吆喝老太监一声,道“你再不走,我连你一起教训。”
老太监这才慌忙上了马车,打马而去,青衣女子只是在后边漫骂,说不得要将烙月扒皮抽筋。
去得远了老太监这才胆颤心惊地给烙月说道“将军要是惹了这刁蛮的真武公主,只怕以后有得苦吃了。”
烙月只是冷笑,心中暗想,这跋扈的公主,我早就想教训教训她了,只是一直没等到机会罢了。
说话间来到了威猛将军府,只见奴婢仆人几十人已经等在门外迎接烙月的到来。见烙月到来,慌忙唱到“参见威猛将军!”人人屏气凝声,尽皆低着头,无人敢抬头看视。
烙月看了一眼众人,并不搭理,大步走进了府门,只见温馨和陈晓已在中门微笑着等着烙月。
烙月慌忙走上前去,只见两人也低头说道“参见威猛将军!”
烙月笑道“免礼免礼!”
温馨一听,抬起头来,骂道“刚当上将军,就开始在我们面前摆将军的谱,存心找打是吧!”
烙月笑了一下,走进了中门,只见院子之中亭台楼阁样样皆有,池鱼花草尽皆俱全。
他站到那凉亭之中,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说道“真舒服!”
静待两曰,遂立便命个太监来传烙月。烙月不知是何事,只好舍了陈晓、温馨,随传旨太监进宫去了。
陈晓、温馨在府中等了半曰,只是不见烙月回来,便打发了家丁阿旺去皇宫探看。阿旺去了良久,才赶了回来。只是说大王要给威猛将军办喜事。
烙月、温馨忙问,办喜事,威猛将军要和谁成亲吗。那家丁看两人模样,只是支支吾吾,说半天竟没说清楚,害得两人一阵乱猜。
温馨听烙月要办喜事,心中便乐了。师哥见自己对他有情有义,终于要和她完婚了。
她忙跑回屋中拿出了自己随身带着嫁衣。在烙月回到正义山庄时她已经置办了,一直悄悄待在身上。现在拿出来仔仔细细撸了一遍又一遍,深怕留下一点点皱褶,伤了材质,毁了式样。
与师哥相守了十八年,她等的不就是今天吗。
撸完嫁衣,温馨将它仔细地穿在身上,小心翼翼地重新描了眉,涂了脂,蘸了红,然后在镜中细细地端详自己。
细腻光泽的皮肤,明亮动人的眼球。她发现自己真美,从来都没这么美过。
美过之后又将嫁衣小心翼翼脱下,小心叠好,放好。
陈晓却在想,办喜事?难道他真要娶温馨?陈晓无精打采地走回房间,在镜中看到了自己。只觉得眉也乱了,发也乱了。好像自己一下子便老了十岁。
可是突然她又在想,他两亲如兄妹,这么多年来他照顾温馨,说不定是一直把她当妹妹看待呢?说不定……陈晓脸红了。
陈晓想起了自己在峨眉峰金顶锁心栈道上扔下的同心锁,难道上天真的灵验了,真的让他们同心同德,相守到老。难道……?
陈晓看了看镜中的自己,心一下子又沉了下去。
镜中的自己是那么的憔悴,命运让他原本靓丽的青春变得暗淡无光。
自从被烙月绑架,她便一直受着父母异样的目光,听着海州百姓的议论;她受不了这些异样的眼神,受不了这些流言蜚语。
她决心走出闺阁,去这深不可测的江湖。
烙月终于回来了,没进大门便被温馨一把拉住,径直拉到了她的房中。
她想要烙月先看看自己穿嫁衣的模样,她一定要挑他最喜欢的样子打扮,一辈子就这么一次,她可不想马虎。
烙月正奇怪,只被温馨按在椅子上,要他闭上眼睛。烙月耐不住温馨的恳求,闭上了双眼。
温馨忙穿上了嫁衣,又在镜子里端详了一下,才叫师哥睁开眼睛。烙月一看先是一惊:你干嘛?
温馨这才红着脸说:“你不是要蜀王给我们办喜事吗,难道你要娶的不是我?”
烙月摇摇头,说道“不是!”
温馨一听坐倒在床上,半天问道“是陈晓?”
烙月看了温馨一眼,叹了口气:“蜀王要我娶的不是你,也不是陈姑娘,是真武公主!”
温馨只是一惊,问道:真武公主?”
烙月忙说道“你见过的,就是铁枪镇遇到的那个使弯刀的青衣女子,她便是蜀国的真武公主!”
温馨一听是真武公主,不是陈晓,气先消了一半,拉住烙月的臂膀撒娇道:“师哥,我不管,我不准你娶什么“真武公主”,好不好?”
烙月叹了一口气说道“只怕这蜀国也不是我烙月能待的地方啊?”
第三十一节 真武女婿
烙月去到皇宫,没见到遂立,先见到了青衣女子,也就是蜀国的真武公主。其实不是遂立来传烙月,只不过是这丫头假传圣旨罢了,却是诚心要报那一摔之仇。
真武公主上次被烙月一摔,至今仍是怀恨在心,如今见到烙月;二话不说,先是一顿臭骂;烙月那堪忍受,可是身在皇宫重地,又不好发作,只得隐隐忍着。
真武见烙月隐忍不发,越发肆意妄行,竟然拿了长鞭要抽烙月。烙月哪能让她抽着,来回闪躲,就是不让皮鞭抽着自己。
抽不到烙月,她心里那里会舒服,立马叫来一群小太监,将烙月按住,自己好使鞭抽打。
那知几个小太监手刚刚一触着烙月的身子,立马被摔了出去,一个个只是满地找牙,根本按不住。
这野蛮公主见众太监按不住烙月,自己长鞭也抽不着,干脆仍了长鞭,拿起弯刀就砍将过来。
烙月见真武挥刀砍来,也不闪躲,举步上前,挥出左手一把抓住真武的挥刀的右手,使劲一捏,真武叫了一声,弯刀随即脱手而出。烙月扬起右手,啪的就是一把掌打过去。
真武被这巴掌一打,眼泪立马滚了出来“我父王也未曾这样打过我?我要告诉父王,要他杀了你!”吓得一群小太监慌忙跪倒。
烙月见着好笑,放开真武便要走出去。只听真武又说道“你给我站住!”
烙月不耐烦地停下脚步,只见真武跑过来,说道:“你为什么一点都不怕我?”
烙月冷笑了一下:“我既不怕丢官,也不怕丢命,我怕你干什么?”
真武一听,这人当真是个怪人。她虽然飞扬跋扈,蛮横无理,可是看事还是明白的,“那天和我斗剑的是谁?你夫人!?”
烙月见她不蛮横撒野,也就停了下来,点了点头,说道“那是我师妹,温馨!”
真武狡黠地笑了一下“你很喜欢她吗?”
烙月没想到这小妮子尽问这些问题,忙说道“这是自然!”
真武大笑道“我终于找到整治你的办法了!”说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