烙月心想,她既然知道观音玉佛坠,就应该知道我是谁,只是目前根据情况看来,这个人一定不是烙月的亲人,要不然不会这么安然淡定。
其实烙月一直期望着,这莲姑就是他的母亲,可是根据现在的情况看来,烙月的期望破灭了。没有哪一个母亲见到了失散多年的孩子,能够如此淡定和理姓。
烙月干脆也不再挣扎,乖乖将‘观音玉佛坠’交给了彭蓓蓓,彭蓓蓓几个腾跃,飞到中间的山上,又跃上了中间最高的阁楼上,去到了那炊烟升起的地方。
这时烙月才远远地看到了炊烟处的莲姑。衣袂飘飘,犹如彩云,凭这样的衣着打扮来看,这个人应该不老,而且有些姿色。
烙月乘着这个机会,乘高楼上的两人不注意,跃到了中间的这座山上。远远的看到了楼上的莲姑,这人年龄不大,若是和温馨,陈晓一起,只怕别人还以为这是她俩的姐姐。只是根据彭蓓蓓的描述,这个人应该是有些年龄了的。
刚一跃到中间的山上,随即被楼上的莲姑发现,只见她袖子一摔,一股大力又朝烙月袭来,这次烙月有了准备,鼓起一条风龙推了出去,两力一交,随即在空中爆裂。这人好爆的脾气,却有好强的功力,真实令人概叹。
烙月看着她,一时间自己也模糊了。她是谁?我又是谁呢?
第三三六节 烙月由来
烙月本以为能在兰林之行中找到自己的根,找到自己的父母亲人,哪知道莲姑对他如此冷淡,让他一下子丧失了所有的信心,也许上天就没打算让烙月知道自己是谁,他的身世永远只能是个谜。
烙月啊烙月,可怜的烙月。
莲姑还没来及看观音玉佛坠,烙月随即飞到了中间的山上,莲姑分身向烙月甩来一阵飓风,没想到却被烙月挡了下来。莲姑‘呵’了一声,说道“有些本事,我就会会你!”
这话刚一说完,莲姑收了观音玉佛坠,随即从几丈高的楼上轻飘飘地向下落来。人未落地,却已经想烙月排出了两掌,好家伙,竟然也是两条风龙。
她也会‘天元七星掌’么?烙月愣了一下。离地不懂,抱起一团空气,内引外导,随即旋转起来了,这是‘云息功’中的螺旋劲,风龙刚一和这螺旋一接触,被迫也跟着旋转起来。顷刻间,风龙也化作烙月螺旋劲中的一股。
风龙劲力一斜,烙月随即放下螺旋,飞身跃起,双手平升,作鹤飞状,顿时只见风流飞转,朝莲姑袭去。烙月已然放弃了所有的幻想,对莲姑也狠了起来,只想找个人好好打一架,泄一泄心中的愤懑。
莲姑没想到清风会突然间反击,心生怒气,却也不急不慢地聚起一把长剑,漫天乱画一通,可是没等烙月的劲力飞到,莲姑已在空气中画出一道剑光,挡住了烙月啪出的劲力。
“剑光遁!”烙月嘀咕道,他从未见过如此致密的剑光遁,这人恐怕已经超于了温云霸和萧楚玉。
令烙月震惊的是这一道剑光中竟然柔和了三宗绝世剑法。‘西域狂剑,大道归元剑,飞羽剑’,三剑合一,这是个什么样的人呢。烙月还没有久战,就已经露出了败象。
三宗剑法已经称霸江湖多年,已成为无所能及的宗师剑法,而如今这人竟然身兼三剑,她不是天下第一,谁是天下第一。这是个女人么,这绝不是一个正常的女人。
这一剑挡过,烙月忍不住去端详这人的模样。貌近三十,眼若银杏常有意,口似樱桃水芬芬,腰比杨柳细一点,态较牡丹更华荣。神行安然,目光如电,善能破人心事,最会算计豪杰。
这人不但漂亮而且有种雍容华贵的姿态,让人有种想亲近却又不敢太亲近的感觉。冷时如冰,热时如火。谁也别想看破她的心事,更别妄想支配她的行动。
好一个美丽、华贵、深沉、精明的女人。
烙月有种感觉,这个女人将会彻底改变他的人生,不管他是乐意还是不乐意。
“有两下子,这是‘仙鹤临空’,能练到这个地步,看来温云霸没有少教你武功。”莲姑淡淡地说道,可是看不出她对烙月的武功有多满意,多半也只是差强人意吧。反正这话虽然听着是在赞扬烙月,可是烙月却没有丝毫感觉到自己被表扬,他反倒感觉到了敷衍。
烙月‘呸’了一声“温云霸算什么,这些武功都是馨妹传授给我的,跟他没有丝毫关系!”烙月提到温云霸,仍然还有怒气,其实他还是恨温云霸几次要他的姓命。
“哦!”莲姑惊奇地看着烙月“难道温云霸没有传授武功给你么,难道我认错人了!”说了这句话,莲姑看了一眼烙月,命令道“脱下你的右臂!”
烙月奇怪,我为什么要脱自己的右臂呢,冷冷地看着莲姑,只是不理解。莲姑叹了一口气“懒得给你解释!”话刚说完,只见她嗖的一声跃到烙月面前。
烙月正想逃避,那知右臂已然被制;烙月还想挣扎,可哪里能够挣扎得了,只得乖乖地脱了右臂。莲姑一看,点了点头,给烙月穿上了衣服。“逃出宫的时候,我命人用佛香在你的右臂上烙了一弯新月,寓意潜伏着的力量。”
烙月这才‘啊’了一声,他从未想过自己名字的由来,到了此时此刻他才知道,为什么他叫做烙月。他从来不知道自己的右臂上有弯新月,也从未听温云霸说过他为什么叫烙月。
这一切原来都是有原因的,可惜温云霸瞒了他二十几年。
“逃出宫的时候,你的意思是谁以前你住在宫里,我也住在宫里!”烙月心中犯疑,难道我自己的身世真与隐太子有关么,这是烙月最不想知道的,皇家太复杂,烙月一般是能躲则躲,从不敢涉足。
如今反倒好,烙月是干劲十足地往里面专。
莲姑却是没听到烙月的话,反而问道“温云霸没有交你武功么,谁是馨妹,这馨妹和你什么关系。”
“馨妹就是温云霸的女儿,姓温名馨,我的武功就是她教的。温云霸从未交过我一招一式,他唯一教的就是教我如何去死,他是最恨不得我死的。”看着莲姑,烙月一点防线也没有,这个女人就给人这样的一种感觉。
她容不得烙月执拗,烙月也奇了怪的配合,一下子吧自己的底全抖给了莲姑。
“哦!”莲姑沉思了一下,眼神中露出了不一样的光芒“温云霸竟然敢违抗我的命令,如此对你。好吧,你也不用抱怨,既然这样,他就已经是个死人了!”莲姑说着话的时候,表情淡定,好像根本就是一件小事。
温云霸在她心中就如一只蚂蚁,捏死他只是想不想的问题,说的太过容易了,好歹这温云霸也是东南第一门派正义门的掌门人,也是江湖武林公认的绝顶宗师。
烙月问道“你是谁!你有这样的能耐么?”
“你看我是谁,你看我像谁?”莲姑死死地盯着烙月的眼睛,烙月竟然有些害怕,看到这眼神他有些不自然,慌忙移开了去。可烙月还是说出了三个字“阴雪诺!”
“呵!看来你小子也不笨?有几分聪明!我就是阴耶皇族后人,前朝太子妃,若不是宣德老儿使坏,现在我就是一国之母,位尊皇后。你说我有能耐处死温云霸么?”
第三三七节 真龙天子
烙月在心里咯噔了一下,什么?她竟然就是‘阴雪诺’,都说我和她长得像,到底哪里长得像了。烙月二十几年的期待,遇到莲姑后反倒变得尤其的淡定。因为这不是他所期待的样子,这人冷冰冰的样子,让他全身发凉。
烙月自问,难道我的身世真和她有关么?
“温云霸的确该死,但是他不能死,要不然我早就结果了他的姓命!所以你也不能杀他?”烙月狠狠地说道。
“这又是为何?”
烙月毫不犹豫,当即回答道:“因为他叫温云霸,是馨妹的的父亲,是她存在世上的唯一亲人!”温馨这辈子已经受过太多伤害,烙月要保护她,至少别让她再有丧亲之痛。所以不管温云霸怎么对他,不管烙月怎么狠温云霸,但是他们中间有温馨,烙月也就永远留有一份情。
可惜温云霸没有体会到烙月的这份情,在他眼里,烙月必死。
“难道你喜欢温馨,简直就是胡闹,温云霸的女儿怎么能够配得上你的身份!”阴雪诺对烙月的话不屑一顾。
烙月显然也有些生气,我喜欢谁是我自己的权利,你是谁,凭什么来管我;单凭这女的前言说道‘是她在逃出宫的时候命人用佛香在烙月身上烙了一弯新月!’就够让烙月生气的,想想烙月当时才多大,就得受此折磨。
他一直想知道自己是谁,但是听了阴雪诺之后,烙月反而想去逃避,他怕自己知道真相后,自己反倒更加受不了,那还不如什么都不知道要好。
烙月还怕自己是那个人,不想是那个人。
“你是谁,凭什么管我私事!”
阴雪诺似乎没有想到烙月会这么问她,在她眼里,天下事她都可以管,她有管天下事的权利和手段,她也有管天下事的命;只是乾坤颠倒,如今她沦落到尘世之外的兰林;虽说这里风景如画,气候宜人,但是这总不是她应该待的地方。
至少在她的心目中是这样想的,烙月看得出来。
“我是谁!?你能够来到这个,说明也该到我出场的地方了。我不仅要让你知道我是谁,我还要让朝廷百官,天下百姓知道我是谁?”阴雪诺看着烙月,眼神中射出了精光。
她顿了顿,放低了声音,看着烙月的时候眼神中多了些许的温柔和蔼,这让烙月看了害怕,只听她说道“我是你母亲,是我把你带到了这个世界上!”
烙月一听这话,哐当一下瘫在地上。她是我的母亲,这不是胡说么?“你骗谁,我的母亲是阴家三小姐阴雪妍,父亲是礼部侍郎张钦!你怎么会是我的母亲!”
阴雪诺看着烙月,说道“你要是相信自己就是阴雪妍和张钦就是你的父母,你就不会追到这里来了,你分明就是在掩饰自己的恐惧,不敢承认自己的身份,不敢去承担自己该有的承担!”
彭蓓蓓听着两人的对话,也是一惊一呆的,这过程中有太多事她都不知道,一时间根本就接受不了么大的跨越。她万万没有想到眼前的清风叫烙月,没想到烙月就是莲姑的儿子,更没有想到这位莲姑就是前太子妃阴雪诺。
如今见清风也惊讶,慌忙扶起瘫坐在地上的清风。不过这真是对母子,他们神态简直就是依着一个模子刻画的。
“你是我的儿子,现在黄金龙椅上坐着的本应该是你!你才是真龙天子!”
到了此刻烙月终于知道为什么别人视他为大夏动乱的根源,是个会给人间带来浩劫的祸根,不祥之物。难怪上天一直折磨着他,原来他本就是一个不该存在人世间的人。
“我凭什么要相信你,你用什么证明你就是我的母亲!”烙月傻傻地问道,他不相信这就是自己一直追逐的真相,也不愿相信眼前这个年轻的女人就是阴雪诺,他的母亲,不,他的母后!
对了,这个女人如此年轻,绝对不可能是我的母亲,烙月站了起来,笑道“险些上了你的当,你这么年轻,不可能是阴雪诺,更不可能是我的母亲!”
说完这话,做完这个毫无力气的辩解。烙月再不想在这个地方停留,他想尽快离开这个地方,转身便走。这要是一场梦该多好,这不是烙月要的真相,阴雪诺也不是他要找的人,这其中的一切他都不愿去了解。
月模糊越好,那样烙月至少可以去淡忘,用来欺骗自己!
“你不愿意认我,还是不愿意承认你的身份。不管你愿不愿意,你改变不了事实,改变不了你身上流淌着的阴耶皇族的血液!”阴雪诺看着烙月的本影,一字一句地说道。
烙月听了这话,突然又想起,是他亲手掩埋了阴明德,要这样算来,是他亲手杀死了自己的舅舅,难怪阴明德死的时候那么和蔼地看着他,难不成在那个时候阴明德便已经认出了烙月的真实身份。
烙月看着自己的双手,他也是凶手之一。回过头来,烙月问道“你可知道阴明德!?”
“大哥!”阴雪诺毫不思索叫出了口“阴家大公子阴明德,你的舅舅!他现在应该还在西厥吧,我听说他在宫廷政变之后逃到了西厥,真实苦了他了!”说着话的时候,阴雪诺眼中迷惘,露出了一丝思念的神色。只有这个时候,她才有一丝像个母亲。
可是那种母子团聚的气氛,早也被破坏殆尽。烙月和阴雪诺的距离被一拉千里。
“不,他死了!是我和别人一起联手杀了他,最后我还亲手掩埋了他!”
烙月话还没有说完,只听‘啪’的一声,阴雪诺已经一巴掌打了过来,巴掌落在烙月的脸上冰冷如冰,烙月却没有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