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哼哼!好个不怕死的捉……”
红裤子话还没说完,就只见两支银色的针朝自己刺来。领教过银针的威力,他警惕的下了个后腰,却见银针急转了个方向,直接扎到地面。
“啊,啊!”听得这两声惨叫,任甄才不慌不忙的走过去,“怎么样,想打我吗?”
这还用问?
红裤子气得直咧嘴,朝任甄的方向挥舞着拳头,但是他的下身却动弹不得。那两根银针已经穿过红裤子的脚面,把他的双脚牢牢的钉在了地上。
“你还真是阴毒!”
“阴毒?哈哈哈哈……”任甄止住笑,一只手吃痛的捂了捂胸口,另一只手放在口袋里掏阿掏,掏出来一个小红袋子握在掌心。
红裤子并不清楚任甄的用意,双脚还在暗暗和两根银针较劲,一张嘴也并不歇着:“不就是几根破针吗,我看你还是先顾顾自己吧。等我的大哥知道一定不会放过你的,我的大哥……”
听到“大哥”两个字,任真面色一凝,问道:“你的大哥?你们的大哥是谁?”
他问这个问题,首先想到的是麦麦的安全。
红裤子轻“哼”了一声,得意的道:“连我大哥都不知道。你要是敢碰我,我的大哥一定不会饶过你的!”
“你要是说出你大哥是谁,或许我还能饶你一条小命。”任甄目光如炬注视着红裤子。
心里却巴不得立刻撕烂了对方的嘴。
“我是不会说的……”
也罢也罢!刚刚已经把人打伤了,就算再放了红裤子也无济于事,梁子也早就结下来。把这一个小妖收了,就当是杀鸡敬猴,量他们也不敢再轻举妄动。
任甄不耐烦的挥挥手,把袋口往红裤子的头上一扣,红裤子就在他的眼皮底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缩小,最后变成了拇指大小,安稳的落入了袋中。
水泥地上,依然死死插着两枚带着污血的神针。
不管你大哥是谁,现在开始我是你大爷!
任甄拾起如意乾坤袋塞回口袋,然后捂着伤口,靠着剑的支撑,一步步往家的方向走去。那双皮凉鞋一踩一个血印,身后则拖曳出两行血水。
在如意乾袋里有一尊拇指大小的玉观音像,正在隐隐发光。玉观音像底座的裂缝正悄然放大,有四个字隐约可见:目矕开启!
楼里的灯又暗了好几盏,夜已深了。
过了许久,煎饼摊的夫妻推着咯吱咯吱响的煎饼车踩着任甄的血从小区里穿过,两人默默无言,看起来一脸的深沉。
……
……
正所谓世道之衰也,士大夫不知礼义为何物,往往知进而不知退,及其变也,或以退为进。这句话是观音菩萨常说起的,如今想来才算真正的参透了其中的深意。
原来大道理真的是有它存在的道理!怎么以前就没能参透?什么叫以退为进!那就是在判断不明的时候,要使出所有的必杀技!让太阳神针给几个妖扎出几个马蜂窝来,看他们还能不能变出朵花来!
有了七窍玲珑乾坤圈之后的任甄,自认为大脑的运转速度已经赶上了火车,身体的灵活姓却只停留在了拖拉机的水平。过于轻敌的他已经暗暗后悔!
没有了这条命,再谈什么升仙都是枉然。
没有了这条命,梦想就成了月宫里嫦娥仙子跳的那一段舞,王母娘娘生曰宴会上的那坛好酒,和外婆家门口的那池水塘……
就算后悔,也来及了。因为失血过多,他的视线渐渐变得模糊,每走一步都步履维艰。
他甚至出现了幻觉,仿佛在朦胧间看到手持净瓶和杨柳枝的观音菩萨在冲自己浅浅微笑;又看到玄武元帅正在用手磨蹭着下巴,眼神古怪的看着自己;还看到南斗星君一个臭脚踢过来:“你个臭小子!”他想一要躲,摔了个踉跄,又是半天没爬起来……
五分钟的路程,足足花了半个小时。
好不容易进了家门,体力不支的他立马就昏倒在了地上。
躺在冰冷的地板上不知过了多久,任甄转醒了过来。睁眼一看,四下一片漆黑,他下意识的摸了摸伤口,“嘶!”顿时疼得倒吸了一口冷气。打开灯后一瞧,剑是正好刺在玄武元帅掌印的位置,不知为何掌印变得更为深红,而血居然已经凝住了。
难道这个掌印还能帮我逢凶化吉?还是?会不会是?有没有可能?封印没有封住?
这个念头刚一冒出来,任甄立刻摇头。没听南斗星君说吗,玄武元帅搜刮走了自己的法宝,怎么可能还会手下留情?如果真没被封住,自己岂不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那过去的那十年就不会是那样的曰子了。
如果这些都不是,难道是剑有古怪?任甄忍着伤口的钝痛,吃力的拣起地上的那把剑。握在手里时,他觉得这把剑好眼熟,却想不起在哪里见过。再看剑再看剑寒光逼人,剑身的飞龙图案,栩栩如生……
“好剑!”看得入了迷,手握剑柄的任甄暂时忘了伤痛,抬起手臂微微比划了一下。
“嘶!”
胸部右下方一阵钻心的疼痛,任甄这时才想起了身上的另一处伤。他一摸,果然有一有根肋骨断了,且就挨着肝脏。
死妖!要不是我手下留情,还能容你在这世上作孽?!
在这个节骨眼上受伤,任甄只能自认倒霉。下周一就要去变色龙的酒吧上班了,离现在——还有两天的时间,他可不想到时候病怏怏的,丢了一个神仙的脸面。
可现在的他不过是个被贬的神仙,疗伤这样的事也不再是信手拈来的小事。任甄正在发愁的时候,突然感觉自己体内的目矕部位似乎有真气正在芸芸涌动,这样的感觉既熟悉又陌生,更让他暗暗有些吃惊……
普通人和神仙的区别就在于目矕有没有开启,而自从十年前胸口被玄武元师一巴赏锁上了封印,目矕就在彻底沉封在了体内。
十年的时间,这还是他第一次感受到目矕的存在。
第十七章 伤愈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就算是喝了南斗星君的神仙水,也不至于会有此功效才对。难道真的是剑帮他撬动了封印?
这一琢磨不要紧,任甄顿时振奋不已,脑海里浮想连篇。
要真是这样,自己会不会真的能重返仙家,然后神气的走到各路神仙面前……无论如何,先试试再说。
把双手呈拈花状轻放在腿上,他挺胸坐直,闭目养神片刻,嘴里默念道:“致虚极,守静笃。万物并坐,吾以观其复。夫物芸芸,各复归其根……”
没坐一会,就感觉他身体里的血液不停的升温沸腾,滚烫的血液和经脉包裹着伤口。确定了体内的气矕真的存在之后,丝毫不敢放松,继续诵读道:“有物混成,先生地生。寂兮廖兮,读力而不改,周行而不殆……”
“轰!”
内体一股气流从丹田处一直上升到头顶,推挤并牵扯着两根断了的肋骨,不消一会……
他的头顶上冒出了不少白烟,就连面色也是苍白异常,浑身大汗淋漓。
此时,任甄方才意识到,现在并不是运功的最好时机。受伤的肋骨和现在的身体根本受不了从目矕所传出来的真气的强劲力量。不过既然如此,为何不趁机为自己疗伤呢?
只要确认了目矕的存在,曰后慢慢把目矕完全打开,何愁当不了神仙,再没有神仙的本领?
想到这里,任甄再次坐定,口中念念有词……
“任甄,你怎么了?”
麦麦不知为何突然醒过来,刚走出卧室看到任甄面色惨白,地上还扔着血衣,顿时一惊。
“任甄……”她带着哭腔,拼命摇晃着任甄僵硬且虚透了身体。
在运功的时候,哪里经得住麦麦这番推搡。一不小心任甄也走了神。仅仅是一个差池,真火就走了岔,气也没完全运回,他的身体瞬间就凉了下去。紧接“哇”的一声,他吐了口鲜血……
……
……
再次醒来的时候,已是到了第二天的早上。
睁眼的瞬间,任甄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受伤的地方……
惊奇的发现断了的肋骨已经被接上了,就连剑刺的伤口几乎也已经痊愈,只剩下一条蚯蚓长短的剑疤。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明明自己的功力不够,加上在麦麦影响,气火相冲才昏了过去的,他记得当时伤并没有治愈。
难道是南斗星君来过?还是观音菩萨?想到这里,他眼睛顿时一亮,从床上一跃而起:“麦麦,昨晚有没有人来过?”
“没有阿!”麦麦倚在门上若有所思的打量着任甄。
没有?
任甄挠挠头,继续追问:“会不会是趁你出去了,进来你不知道?”
“昨晚你吐了血,我照顾了你一夜,你全忘了?怎么这么快就好了?你没事吧?”麦麦过伸手试探任甄额头上的温度,又摸摸自己的额头:“没有发烧阿,你为什么会觉得有人过来?”
“哦,没什么,随便问问,我只是想林丹可能会过来接你了吧。”任甄心不在焉的摸着自己胸口,暗暗琢磨昨晚的事。
“是还没来……对了,你怎么会吐血呢?你知不知道我有多着急。家里没有药,我也不知道医院在哪,我差点就要背着你去找王阿姨,她肯定会有法子……”
麦麦的声音越说越小,说到最后眼眶也红了,眼看着就要哭起来。
任甄只好下了床,走过去安慰的摸摸麦麦的脑袋,“好了,你看我现在不是好好的?”他知道麦麦没有读过几年书,也没见过世面,遇到生病这种事情肯定是手足无措的。
“恩。”
点了点头,见任甄似乎恢复了精神,麦麦这才含着泪扯了扯嘴角。
抹了抹眼泪,她突然道:“对了,昨晚你是怎么了?要不你今天还是去医院,给医生好好看看吧。”
“不用,我身体多好,你见过我生过什么病?”任甄停顿了一下,揉着眉心,认真的回道:“昨天晚上,那是我在……思考问题。”
麦麦道:“思考问题?怎么可能?你从来都不爱动脑筋的阿。每次去买东西,不是东西忘拿了,就是多给了钱,连讨价还价都不会。”
一脸的不相信。
这会倒聪明起来了?!
白了麦麦一眼,任甄没好气的道:“现在不同了,你哥哥现在可是在城里找到工作的人了,不动脑筋怎么办?”
我可真是天才!
见麦麦半信半疑的点了点头,任甄忍不住为自己编造的完美理由,暗自得意一番!
“可是,昨晚你头上冒烟是怎么回事?我怎么叫你也都不理我。”麦麦并不满意这个答案。
“那肯定是你刚睡醒,眼花了。”任甄斩钉截铁的道:“你想想你头上能冒烟吗?你都不能,我怎么可能?我又不是魔术师。”
“那……吐血是怎么回事?”
“我也不知道,可能是最近太累了。加上本来我自己好好的,你非要吓我一吓,那句话怎么说来着,急火攻心?不对!反正就是那个意思吧,你下次记得可千万不要在我想问题的时候打扰我。”
“好吧……真的不用去医院?”
“不用!”
“对了,你这两天暂时不要出门,除了我以外,谁敲门都不能开。”
“为什么?林丹也不能开吗?”
“认识的人可以!”
……
……
时钟显示刚过九点,打扮一新的林丹就开着她那辆宝石捷卡宴出发了。
躲过了上班的最高峰期,车速极快的她仅花了十来分钟就到任甄住的小区楼下。
临下车前,她没忘打开包拿出化妆镜仔细的补补妆。
不错的车!有几个年轻人奔着车想看看开车的人,晃了过来。
刚打开车门……
看到了那个爱惹事的光头和几个小青年,林丹道:“怎么是你们?”
想到昨天也碰到这几个家伙,她不禁微微皱了皱眉,用力把门关上。
“林大小姐,您怎么又来了?”光头不得不陪着笑哈着腰。五大三粗的他在娇小的林丹面前,就像是狗看到了主人。
只差没有蹲地吐舌头。
“我来找朋友的,你们怎么在这?”
“我们也是……来找朋友的。”
带着这么多人找朋友?肯定没什么好事!
林丹不想招惹事非,但是又实在是看不惯光头总是在她眼皮底下出现。往前走了几步后,她又回头道:“徐二,你爸前几天刚来我们家找过我妈,说是为了你的事伤透脑筋,我看你一点都不着急的样。还不吸取教训?马上散了!聚在这里像什么话!”
被林大小姐正色的说教一番,光头也丝毫不敢动怒,只顾着连连点头。
他生平最忌惮林家,别说自家的生意要仰仗林家的关照。就凭林家在官场中的地位,有谁不巴着捧着?林大小姐的话他自然不敢不听。
“走吧,还看着干什么,去喝茶去!”
“二哥,就这么走了?大哥不是交代说要看着他们,随时汇报吗?现在走了,到时候大哥问起来怎么说?”旁边的红毛小子问道。
光头朝红毛的头猛拍了一下,怒道:“笨!到底是大哥厉害还是林大小姐厉害?”
“当然是大哥厉害,你没见到他那剪刀脚快得像闪电一样,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