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姓破。”三娃子回答的很干脆并用期待的眼光注视着郑如风,看那表情似乎希望郑如风赶紧杀光所有人一般。
“破?”郑如风听到了稀罕姓氏并在嘴里重复着,“破三娃子……破三娃子……”重复半天之后又问道:“你这名字太过俗套,一个男人应该有个响亮的名字。我来问你,你可愿拜我为师?”
三娃子眨了眨眼睛,伸出舌头舔了舔流淌出的鼻涕后才问道:“你能教我什么?”
郑如风缓缓坐下,一双眼死死地盯住三娃子的脸面。三娃子的脸好似一面水镜,内中的影像满满都是自己毕生的所作所为,以及自己人生路上的每一个愚蠢且象征着错误的足迹,遂长叹一口气并地下了头道:“如果人生可以重来,我郑如风一定能成为一代宗师。徒儿,你说我的人生可以重来吗?”郑如风说着将脸面转向孙伯并问道。
孙伯摇了摇头道:“不能。”
“不!我可以。”郑如风说完嘴角泛起一丝欣慰的笑意,这种笑容只持续了一秒便消失了。
“师父……”孙伯早就发现师父已经不再是他所崇拜的那个智者了,他曾经无数次想过放弃追随让他看不到任何希望的郑如风,可他的意识告诉他不能这么做。物以类聚人以群分,直到此时,孙伯才意识到,自己和郑如风在各种观念上都是惊人的相似。
“孙伯,你走吧。”郑如风叹息道,“我不再是你的师父了。”
二人说话间,三娃子以纯真的眼神时而看向郑如风时而看向孙伯,他不懂这师徒二人在打着什么哑谜,可他不敢多嘴。
听师父要赶走自己,孙伯的瞳孔在收缩,激动道:“恩师,徒儿已侍奉你十年,你为何要赶我走?”
“因为师父要重生了。”郑如风指着三娃子说道,“师父要借助这孩子重获新生。”
孙伯终于明白过来,郑如风显然是看上这个小孩了,想将自己毕生的修为强加在这小孩身上,如果这小孩借助他的修为在若干年后成了人上之人,他失败的人生就能得到救赎。遂跪倒在地上,“师父,我愿像守护您老一般,保护这孩子成人。”
郑如风又是一生长叹,遂招呼三娃子坐在自己面前道:“从今日起,你的名字叫破风者,我要赋予你御风之道。而你,即将成为安宁之地第一个能够冲破风暴的人。”
得到郑如风风术的破风者一路跑回了家,调皮捣蛋的破风者在院子里引导出一道灭绝人形的风暴,他的亲人、家园就这样覆灭了。
这件事在破风者幼小的心中留下了阴影,曾有一段时间不愿施展风术,孙伯及时点醒了他:想要挽救陷入风暴中的人,你就必须追寻冲破风暴的法门。孙伯跟随郑如风很多年,知道师父的风法在星术面前不堪一击,遂引着幼小的破风者拜入了大星术士……散二一的门下。
散二一的星门不过是个小门派,在安宁之地敢自称星术大派那他们的掌门人必须是银河十老之一。散二一是个懒惰且喜欢走捷径的人,他的绝学便是从他人身上汲取星能。
“徒儿,想要从他人身上汲取星能,就必须杀死他。想要杀死他人就必须听从为师的教导。”散二一总是这样教导为数不多的徒弟们。
散二一从看到破风者的那一刻就仿佛看到了破风者未来的成就,将自己汲取他人星术的门道毫无保留地传给了破风者。而孙伯就扮成一个不懂修为的家仆伺候在破风者身边并教导着年幼的破风者为人处世之道。在孙伯的教导下,破风者渐渐成长起来,变得愤世嫉俗,他同情弱者,憎恨强者。
以郑如风毕生修为作为根基,散二一的精心指导,再加上天资卓绝,致使二十岁的破风者在和恩师散二一的斗法时以星术和风术的结合术杀死了自己的恩师,并将散二一的毕生修为纳为己有。
看着散二一的尸体,破风者非但没有一丝悲伤,反而狂笑不止,并说出孙伯一直跟他说的那句话:世上没人够资格成为破风者的师父。
看过本书的人自然从叶骓口中得知过破风者未入住凌霄岛之前是何等的暴戾,破风者的成长之路几乎是由鲜血铺成,倒在破风者手中的都是破风者眼中那些目空一切之人,甚至连他最尊敬的叔叔孙伯都因为阻止他行凶而被已经窃得浑厚星能的破风者毫不犹豫的处死…孙伯之所以被杀是因为破风者发现他这位叔叔仗着他的威名开始目空一切…每次行凶前总会说出那句后来被他淡忘的口头禅:席卷万物的飓风,刮散世间悲欢离合;遮天蔽日的风暴,虚掩宇宙洪荒。
当安宁人逐渐意识到破风者的威胁的时候,这位大星术士已如同银河中的繁星一般不可触及了。后来,破风者被一个叫田雅的女子迷惑被骗进了茫茫沙海中最险恶的十五里飓风阵中,而田雅付出的代价就是为破风者生下一个儿子。
破风者被困飓风阵五十年,直到他最终将这片飓风阵纳入自己的修为之中才得以摆脱,此时的他已经是八十多岁了。
之后的日子,破风者与风暴同行,他厌恶世间一切的悲欢离合人情冷暖,更反感人们口中象征着天外天界外界且虚无缥缈的宇宙洪荒,致使安宁之地各地狂风四起。
直到得到朝野赋予的至高无上的银河使者的官位时,那时不时就会在安宁肆虐的风暴才得以止息。
245 小打小闹
主导呼延流水新生的魅影真人哪里愿意放弃一瞻华夏千古大修风采的机会,打开暗黑世界的大门,将一个新的转生体放了出来。
再一次转生的魅影纵身一跃,人轻轻飘飘低来到了破风者身边问道:“使者,你认为这场错乱时空的大战谁会赢?”
破风者撇了一眼魅影新的转生体,淡然道:“老夫作为安宁东道,对于这两位华夏大地人不予置评。”
魅影哼笑一生,缓缓坐在破风者身边道:“适才化骨魔之事,还请使者不要怪罪。”
“哼!”破风者冷哼一声后说道,“让荒天老儿得知我模仿他的星术,非笑掉大牙不可。你这个害人精,荒天老儿的牙本来就不多了,再掉可就没了。”
在安宁之地有谁不知道荒天最看重自己的牙齿,他魅影就算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打荒天牙齿的主意,乃道:“使者放心,我必守口如瓶。”
破风者冷哼道:“魅影,不要在老夫面前装孙子,作为怨灵你一定知道老夫已是清白之躯。我奉劝你早日回头……”
“使者!”魅影打断破风者道,“贫道的事情不牢使者挂心。”
破风者点指下方门前正聚精会神注视着战场的卫白丁道:“不管你信与不信,自从世间有了怨灵,云之卫家便已经是安宁之地的主人公。”
魅影也转眼看向卫白丁,看罢多时才说道:“如果没有云之卫家,圣天君也不会觊觎安宁,不是吗?”
“老夫等银河十老都已是垂暮之子,多活一日,多沐浴一夜的星芒,多沐浴一夜的星芒便能让我们多活一日。吾辈所关乎者,仅此而已。”破风者正色道,“老夫一生杀伐无数,作为安宁子民,愿意临终之前为安宁做一些事情。”
魅影淡笑道:“吾辈又何尝不是,之所以栖身于开元裙下,为的便是获得能够与边夷国怨灵抗衡的对等力量。可叹的是,吾辈似乎选错了主人。”
破风者听罢不禁扭头正视魅影,他不敢相信魅影居然敢当着他的面说出这种话语,这样是通过夜之眼传至开元耳中,他魅影就麻烦了。
“既有这种觉悟,为何不直接交出封无穹的躯体,免去一场干戈?”破风者昧着良心建议道。
魅影听罢斜眼看了看仍旧在对峙之中的封令和呼延流水大笑道:“使者,说出这种话让贫道不得不怀疑你是不是真的破风者。”
破风者哂笑不止,魅影这种岁数的修行者肯定知道他破风者的怪癖之一:他破风中年时最喜欢看人决斗,然后,在决斗完成后将那个自鸣得意的胜利者干掉。正因为破风者这个怪癖引得那些决斗者只要一看见破风者在旁边便心惊胆战,或放弃决斗,或二人摒弃前嫌先去找破风者的麻烦;每当这种情况发生的时候,破风者总是夹着尾巴逃走,当二人交上手的时候便会去而复返,让人恨的咬牙切齿。
“魅影,那种游戏老夫早就玩腻了。”破风者轻笑着,话音一落,封令的身躯被一个球体真气具象笼罩住,知道这是华夏人战斗的前戏,一场和银河十老同等级别的决斗已经拉开了序幕。
话说呼延流水作为华夏的本地人,自然知道真气修为的最高境界,眼前这少年的真气修为已经超乎了他的记忆。但这还并足以让这位方术士吃惊,对方术士而言再强大的真气也是摆设,更何况他的念力也曾被人誉为是华夏大地有史以来最强。
遂伸手轻轻摸了摸额头将自身的念力完全祭出,只见得两条蓝色的熊狮子从呼延流水眉心钻将出来悄无声息地跃到呼延流水身前的同时周身裹上了一道蓝色蛋壳念力罩。和真气强烈波动与空间摩擦而生成具象化景象不同的是,这种醒目的念力罩乃是一种自然光晕,是方术士祭出念力之后便会出现的一种光晕,和佛法高强僧人脑后的佛光类似。
就在这时,封令魂魄下的封神榜周身上下电流迸射,手中紧握灵魂双叶剑,而呼延流水面前的两个雄狮也静悄悄地蹲坐在他两手边。
“华夏方术士一直以您老作为榜样看来也不无道理。”不止一次和方术士对阵过的封令不免夸赞道。
能够靠念力映射出完整形态的蓝光映像的方术士不多,能够映射出两头雄狮的方术士封令还是头一次见到。这种念力映射物无形无影,任何修为也无法碰触到它们,但是它们却可以肆无忌惮地攻击对手。
好在这种映射物的伤害力不强,坏在方术士可以随时以映射物为中心施展强大的元素之术。对封令来说,被这样的两头狮子追逐着比被鬼魂如影随形还要可怕的多。
卫白丁远远看着呼延流水施展出的陌生修为不禁是一脑袋的雾水,但万幸不是自己直接面对这人,否则一定会着了道。
屋顶上,破风者看那两头狮子感觉陌生,问魅影道:“那是什么东西?”
魅影造访过华夏,自然对方术多少有些了解,遂为破风者讲述了。
破风者听罢蹭就站了起来,最角带着一丝期许的笑意道:“居然这么犀利,老夫非常愿意讨教一番。”
见破风者又要坏他好事,魅影不高兴了,站起身拽住破风者的胳膊劝说道:“他不过是我的第十一个转生体,使者何必急不可耐?”说完,指了指自身狞笑道道,“这个转生体,是我专门为使者准备的呀。不要让贫道失望。”
破风者听罢扭头看了看魅影,嘴上那期许的笑意更浓了:“哦?老夫拭目以待。如果我不满意,那就别怪老夫对你下手。”
魅影扶着破风者重新坐下并说道:“我魅影的收藏品从来不会让人失望。”
且说,呼延流水一直凝视着封令身上的真气电流,对方小小年纪面对他的狮虎映像居然面不改色,这让他有些不解,好半天才回答道:“这很正常。动手吧,少年。”
封令一生没有主动出击的习惯,乃道:“前辈先请。”
呼延流水听罢大笑不止,大小间左手下的那只蓝色雄狮突然消失并出现在封令右手边。前边我们讲述过,念力活动时不会产生任何波动,封令只是察觉到呼延流水身边的狮子少了一只。
但这就够了,下意识纵身而起的同时甩出一道七彩虹光直射向呼延流水。
呼延流水念力光晕加身哪里会在乎这种真气缔造的剑光术,不动不摇地掐诀念咒,从大地中唤出石刺直取空中的封令。
空中封令的身体正在下落,余光看见脚下钻出一根尖刺,忙以穿界术回到地面。方才站定脚下的大地便又一次开始颤动,忙闪身闪躲,一根尖锐的石刺几乎擦着封神榜的衣服直冲天际。就这样无论封神榜逃到哪里,那里的地面上便毫无征兆地钻出石刺,端地是让封令捉禁见肘,只得不断地闪躲着。
大院中只见身形像鬼魅一般东西南北围绕着呼延流水来回移动着,只是地面上早已不再钻出地刺了。
卫白丁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在这种情况下换做是谁也会反应过激并不停地闪避,地刺出土时非但没有任何声响而且大地丝毫没有颤抖的迹象,不得不感叹这方术真是大象无形之妙法。
屋顶上魅影看着封神榜被耍的不停闪动身体是大笑不止。破风者却陷入了沉思,寻思着自己雷厉风行的星术对上这种悄无声息的方术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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