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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不得不说，沐恩真心觉得自己这一回任务做的稀里糊涂的，稀里糊涂的就认了‘奥古斯都’，稀里糊涂的成了王座陛下争权夺利的棋子，稀里糊涂的去了亚特兰大陆，稀里糊涂的接管了权利，成了一方领主，伊戈尔大公。
一切都是稀里糊涂的，以至于现在他都迷惘了。
要说这任务应该到三人议会分出胜负，一人荣登至高王座，算是该结束了，可结束了他就要返回维库大陆吗？那伊戈尔家族怎么办？玫瑰领内的上百万人口怎么办？
这一切牵扯到王座任务，已经算是至高机密了，沐恩不可能借用第三人转述，更不可能落于纸上，这次回来，他就想当着兰罗丝陛下的面问清楚。
老人并没有急于回答，而是先细细的品了口酒，道：“作为高纬度生命，王座依赖于元素和规则生存，已经不用进食来补充能量了，可我还是喜欢喝酒，喜欢食物，因为我觉得这是一种享受。”
“人生如果没有了这些，活的再久，获得再多，又有什么意义？”
“啊？”沐恩听得有些发愣，这玩意怎么就说到哲学上去了呢？
看着沐恩的痴呆状，老人微微一笑，眨眼，又恢复了正常，道：“这一次任务你做的不错，说来你们三人中，就属你根基最浅，我给予的帮助最少，但成果却是最佳。他们一个陷与内部斗争，一个被新成立的百族联盟压迫，算计太多，反而不如你。玫瑰领已经显出蒸蒸日上的萌芽，你的那个手下，阿索，对，一个凡人，但在内政方面的造诣超乎所有人的想象，也包括我。”
沐恩笑道：“嘿嘿，我回去就告诉他，能在王座眼中留名，他一个凡人也值得骄傲了。”
“如果有机会，我倒是希望能将维库的内政事务交给他处理，我也省的费心。”老人摆摆手，又将话题拉回来，道：“至于任务，我还是那句话，随意就好。如果非要让我给你个目标，那我就给你立一个。”
微停，老人喝干了杯中的红酒，道：“努力壮大自己的实力，假如有一天我们这些老骨头撑不住了，假如维库分崩离析，记得，多救助些维库人，给他们一份活着的希望。”
“……”沐恩怔住了，脑袋一片空白。
他从没想过维库有失败的一天，在他眼中，眼前的老人永不言输，但如今，这话语从老人口中说出，才让他惊觉，他眼中的不败战神也有思虑失败的时候。
许久之后，他才磕磕巴巴道：“不，不会有那么一天吧？这场战争真的那么凶险？”
老人微微一笑：“战争，拼的是实力和算计，我算计你，你也会算计我，至于谁赢谁输，那就看谁的力更强，谁的谋算更深，我不敢说我们一定会赢。好了，去吧，既然是来历练的，那就得去最危险的地方，去第九城吧，那里刚刚建立，最是凶险。”
“好！”
沐恩答应了，也不知道是答应了第一个，还是后面这个，又或者兼而有之。
……
沐恩离开了，他拜别暴烈飓风王座陛下，跟随着大管家法兰度再次走进了来时的通道。
与入口处，他不由得停下身子，回头望去。王座的分身已经消失，那千米巨人仍旧倚在那里休息。
直到这时沐恩才发现，巨人的半边身子，华丽的金色盔甲上已经布满了伤痕，有刀剑利爪，有焦黑冻结，很多地方身子能够看到淡金色皮肤破损，血肉模糊。
第720章 憋着的心声和解惑
“老师也受伤了？！”沐恩无法形容自己心中的震惊：
大管家法兰度并没有多说，而是扯了下沐恩的衣角，示意离开，两人再次走入通道。
这一次，沐恩显得有些沉默，‘焦土地狱反击战’似乎并没他想的那么简单，而维库大陆为此付出的代价也远超他的想象。
没有再回到地表，与通道的某一处转向，拐过一个隐秘的墙角后，沐恩和法兰度进入了一个宽广的地下集市内。
魔法明灯悬挂在顶部，每隔数十米的距离就有一个，明亮的光芒照亮了整个空间，四周是一个个商铺，有旅店，有酒馆，有铁匠铺，有魔法物品店，有调制食物处，更有来往摆摊的商贩，看陈列大都和恶魔有关。
路上行人极多，大都做职业者打扮，来来往往，熙熙攘攘，摩肩擦踵，好一副喧闹场景。
法兰度率先打破了两人之间的沉默：“魔潮涌动至今，战争有之，劫掠有之，屠戮有之，但极少有王座陛下真身降临，而如现在这般在位面内发生大战的，你有听说过吗？”
沐恩不知道法兰度想说些什么，但他仍旧皱眉思索了半晌，才摇头：“似乎还真没有，哪怕亚特兰大陆现在很乱，大事一件接一件，但与位面内的王座战争，还真没发生过。”
“这就是了。传奇王座的本体太强大了，现如今的空间承载力又弱，他们与位面内的一举一动都是在对会对位面造成损害，所以，传奇强者即使是在本位面内活动，都会受到位面意志极其恐怖的压制和削弱。那些魔鬼大公又或者恶魔领主，你让他们在控制下属劫掠杀戮，又或者在外位面和传奇王座碰撞战斗也就罢了，真要是进入这亚特兰蒂斯，呵呵，你看他们谁敢？”法兰度嘴角带着一缕嘲讽：
“他们要真敢进来，你信不信，亚特兰的那些王座们一个个都会从老巢里冲出来，分分钟教他做人。毕竟，可没比这时更好的赚取位面意志认可的机会了？！”
“仅此一点，你可以想象，兰罗丝陛下他们进入焦土地狱的征战，是顶着怎样的压力？”
法兰度解释着，又回身点了一下来时的方向，道：“你觉得刚才的那黑塔有什么不同吗？”
“不同？”沐恩凝眉，思考半晌后微微摇头：“除了空间被拉伸之外，我似乎没感觉到不同的地方？”
“那是因为它对你不起作用，那里其实是一片禁域，由术职者们从古老资料里找出来的，据说是根据远古巫师们为了封印神祇而创造的‘禁神咒’中演化出来的大型封印法阵。其作用就只有一个——压制陛下的力量，只有压制了陛下的力量，才能够让陛下有充足的休息时间。”
法兰度呼出了一口气，好似想缓解压抑在心中的沉闷，道：“战争，从没有不死人的。哪怕强大如兰罗丝陛下，也不可能真正的无所顾忌。”
“可为什么呢？战争是政治的延生，战争总有目标。”话说到这里，沐恩也不愿意藏着心中的话儿了，他停下了脚步，扭头，‘盯着’法兰度道：“我不知道老师他们计划着什么，但我敢肯定，这是要搞大事件的节奏。
可在我看来，现如今已经够了，维库大陆的军团生生攻入了焦土地狱，这一层面的恶魔几乎被屠戮一空，如果说震慑，这绝对是够了。
至少我知道的，维库大陆现如今几乎没有外位面入侵者，什么黑暗世界，火灵位面，什么恶魔魔鬼，哪怕是连四方海域，人鱼王国，娜迦海族，塞壬女妖，哪一个不老老实实的和孙子一样。
为什么？
他们怕啊！
他们怕至高议会将庞大的职业者军团开到他们家门口，他们怕两位数以上的传奇王座将目光注视到那里，到那时，灭顶之灾就在眼前。”
微停，沐恩喘了口气，认真的表达了自己的观点：“我不知道老师他们想做些什么？谋求什么？但我知道现在停止，对维库大陆是最好的选择。有威严，有实力，内部统一，只要至高议会不动，我甚至觉得不会有哪个势力不开眼的敢找维库大陆的麻烦？”
“但我知道如果真的再硬抗下去，真的陷入和恶魔的血战，维库大陆会有不可估量的损失，甚至，甚至若有王座陨落，那局势会滑入不可测的深渊。”
法兰度没有打断沐恩的话语，而是敛去了笑容，静静的听着，只是，自从他们谈话开始，就有一股波动从他身上扩散开来，两人四周，一米的范围内直接形成了一个独立的空间，再也没有人能够听到他们的争执。
“你在觐见陛下时，就应该很想说这些话了，是不是？”法兰度问：
“是。”沐恩承认：
“但你终究是没开口，现在你和我说了，是想通过我传达你的观点，是不是？”法兰度又问：
“是，却也不完全是。”沐恩苦笑了下：“我觉得以老师们的眼光，肯定看的比我远，我能看明白的，他们也能看明白。可我心中的疑惑还在，所以就更想从大管家这里找些答案。”
“呵呵，说的好，问的也好，至少你的心还牵挂着这一方大陆。”法兰度赞许的一笑，道：“其实，从你的角度来看，没错，焦土地狱反击战打到如此程度，够了。但站在陛下的角度来看，这还远远不够。”
“你身在亚特兰大陆，对这段时间的大事件频频发生，有什么感觉？”法兰度问了一句，可没等沐恩回答，他自己又回道：“二十个多个国度合并成百族联盟，你觉得这中间的利益能能够分配均匀吗？可为什么能成？守护龙城出世，龙骑士再现，浴火凤界显现，合纵连横，驱使各大魔兽种族和智慧种族合作，你觉得他们之间没有矛盾？可为什么还能成？再有兽人帝国，一个帝国，哪怕贵族再无能，呵呵，十日倾覆，笑话一般，可为什么又能成？”
“这些都不仅仅是表面看到的那么简单，更是他们背后的一尊尊传奇强者在推动，而他们为什么又这么积极？”
“被刺激的，来自维库大陆的刺激，来自焦土地狱反击战的刺激，他们可以容忍外位面入侵者对自己子民的屠戮，毕竟虽然有损失，但还没到完全接受不了的程度。但他们接受不了被打脸！”
“两个大陆的矛盾由来已久，现如今，一方统一，对外征战，功绩赫赫，威名远扬。另一方还陷入内乱，被人欺凌，苦不堪言，你说这些传奇王座们脸上会多么的没面子啊？”
面子大于天！
一句话，仅仅是最直白的一句话，就将亚特兰大陆的传奇以上强者们的心态表露的干干净净。
“这是其一，其二，兰罗丝陛下在拖延时间……”
第721章 有些事，终归要有人去做
“拖延时间？”沐恩咀嚼着这句话，似乎想要将自己带入王座的高度，沿着这条思路去分析内里的种种。
可法兰度并没有给他多余的时间思考，他直接开口道：“你觉能够走到传奇境界的强者，无论是亚特兰蒂斯的王座，还是异位面的大公，领主之列，有傻瓜吗？”
“呃，呵呵，这个笑话一点都不好笑。”沐恩咧咧嘴。
傻瓜能成就传奇？？？
“所以啊，没人是傻瓜！可亚特兰大陆的动作，那些王座们对于自身势力更替，融合，推动，作为他们的对手，那些魔鬼大公和恶魔领主看不见吗？他们看的见，但最终没有动作。为什么？”
“因为，你的老师，兰罗丝陛下带着维库大军钉在了这焦土地狱，这里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这里让所有人忌惮。即使是无底深渊有恶魔无数，但你觉得有哪一位高等恶魔领主，敢于将自己麾下的精锐恶魔军团派入亚特兰大陆？”
“你相信吗？今天他敢这么做，明天维库大陆的军团就会出现在他的老巢。到最后，或许亚特兰大陆的某一地要遭殃，但他自己也会受创。而这里是无底深渊啊，绝望和背叛是常有的事，嘿嘿，露出虚弱的恶魔领主，甚至不需要维库军团的二次打击，自然会有人收拾他。”
“也就是说，维库军团在这里支撑一天，亚特兰大陆就有一天的缓冲，各大势力就多一天的调整期，也是在为以后的反击打下基础。”沐恩几乎呢喃的说着：“这就是老师的高度，王座的视野吗？果然，果然不是我可以想象。”
以维库的角度而言，见好就收确实是最佳选择，但以整个亚特兰蒂斯位面来看，兰罗丝陛下的抉择才是对整个位面最好的。
“可是，这样值得吗？您知道的，海的那一边，亚特兰人对维库并不友善。”
“友善与否，那也不能否认我们都属于这个位面的智慧种族，值不值得，也得看在哪个角度。陛下做出决断的时候，也从没有想过这是为了获得亚特兰人的赞许和认可，他仅仅是做了自己想要做的。”
法兰度笑了笑，为这场谈话做出了最终的总结：“套用陛下喜欢说的一句话，有些事终归是有人要去做的。”
应该说这是一个很奇怪事情，沐恩当着兰罗丝陛下的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