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买房去重生,你说我是不是傻逼?”
屏幕的人沉默了,满头大汗。
他烦躁地扯开了领带,忍不住点了根烟,恨恨地吸了两口,闷声问:“大兄弟,不就是做个梦么?你咋不按套路出牌啊!
你看我们为了订阅打赏和月票也挺不容易的。
你究竟想干嘛?划出个道来,我接着!”
………………………………
第四百五十四章 可我偏偏不喜欢
“你究竟想干嘛?”
“我什么都不想干。”叶清玄瘫在沙发,歪着脖子,找了一个舒服的姿势:“人生短暂,你就让我好好躺着不行么?”
“你嫌人生太短?”
负责人眼前一亮:“我有办法!”
瞬间,世界崩塌,历史终结。
不知过了多久,混沌中巨人孕育,开辟世界,清气上升,浊气下降,万物化生。
时光流转,在九州的极西之地,一座万丈高峰拔地而起,直入云霄,在经历神人撞柱,天地崩塌的乱象之后,已经过去了几千年了。
如今的不周山已经看不出往昔的样子,反而一片清净祥和。
山脚下,一群等待许久的少年们抬起头,看到天上白云化作玉阶,自天门延伸而下,落在少年们的脚边。
“青玄界仙门之首今日重开山门,广收门徒!”
一个威严的声音从云端响彻:“若有意者便上前来,过了这三门三劫三路的难关,便是我不周弟子!
倘若修炼有成,自然能够长生久视,笑傲红尘,从此无灾无劫,与日月同辉,和天地同寿!”
一言既出,一群少年顿时欢呼,卯足了力气爬上了云路,向着山顶走去。
而就在此时,山顶,一只巨大白鹤之上,那个威严的声音似乎发现了什么:
“嗯?”
下一瞬间,一道流光从天而降。那威严修士站在一名邋遢少年的前方,双眼迸射灼灼神光,神情露出了几分欢喜和几分震惊。
反观少年,却一脸冷淡地看着他:“你是不是要夸我了啊?气老。”
“天生仙骨!天生仙骨啊!”
威严修士大笑,神情肃穆地看着他:“这位少年,我乃九州第一强者、不周掌门玄气,你可愿做我亲传弟子,随我修行,一同参悟那神仙大道?”
“……气老。”
叶青玄叹气:“你花样怎么这么多?这真的是我的梦么?”
‘玄气’看着他一脸冷淡的样子,许久之后忍不住叹息,挥手,仙鹤流云、高山大地顿时消散无踪。
他蹲下身来,看着他:
“叶清玄,称霸世界、宇宙无敌、长生久视……这都是多少人用尽一辈子都做不到一次的好梦啊,你不要太过分。”
“我不喜欢。”
叶青玄摇头:“我就想躺着。”
“那我再送你一个游戏仓?”气老期待地搓着手。
“……你能听人说话么?“
叶青玄一脸鄙视地看着他:“你究竟是谁啊。”
“我就是你啊,叶青玄。”
气老变了,他叹息,表象剥落而去,取而代之的是一个模糊的人影,似是于叶青玄有几分相似,却又决然不同。
“我是乐理在你认知中的符号,我是乐师那部分的你。我是织梦者的一部分,叶氏千年以来乐理中汇聚的灵性。
我透过你的认知得以形成人格的投影。
为你选择一个梦,这是我的使命。”
“哦。”
叶青玄许久之后点头,“我什么梦都不想要,你走吧。”
“别这么说嘛!”
投影可怜巴巴地看着他,从口袋里翻出了厚厚的十几本书,像是锲而不舍的推销员,样子孤独又无助:
“我这里有历代织梦者所搜集的梦,总有一种适合你!你就随便那一本吧!”
说着,他先翻开了一本:“你看看这个,都市兵王!这个很题材在以太界的怪奇生物那里都很受欢迎的!怎么样?”
叶青玄摇头,“麻烦。”
“你想要升华么,你想要知道大源的意义么?”
投影的声音变得深沉又神秘,翻出了另一本:
“――无限以太!这个也挺好呢!”
叶青玄面无表情,“我不想闲着没事儿吓自己。”
“那你试试末日流怎么样?”
“蛋疼。”
“……”
到最后,投影怒了:“你这家伙,这也不学,那也不学……怎么就这么事儿呢!你信不信我让你一辈子都当不了乐师!”
叶青玄面无表情,不为所动。
然后,投影便怂了。
他泪眼朦胧地看着叶青玄:“大哥,你不要为难我好不好?这里的每一个梦都是叶氏前代家主们的宿命之章的雏形啊!
哪怕你拿了不用,闲着没事儿耍一耍,也都是很有面子的呀!更何况里面还有令人缠绵悱恻、心潮澎湃的经历在等着你呢!
要不,你就随便就挑一个嘛,又不要钱!”
“对不起,我真的累了。”
叶青玄叹息:“我不想要那些大喜大悲、大起大落最后登上人生巅峰的故事了,你能不能放过我?”
投影悲愤:“这么好的奇遇,哪里对不住你了?”
“我这辈子最不缺的就是奇遇了,真的。”
叶青玄倦怠地叹息:“每一次我都要被翻来覆去的折腾到死去活来。我真的不想要任何奇遇了,求求你放过我吧。”
“你是乐师啊!你是织梦者!”
投影快要崩溃了,扯着叶青玄的领子,怒吼:“你究竟在想什么啊!”
叶青玄任由他扯着自己的衣领,将自己提起来,口水飞溅,落在自己脸上,他只是叹息,恳求地说道:
“――我想静静。”
那一瞬间,整个世界一片寂静,下一瞬间,破碎的声音从极远处传来。
天地动荡,日月黯淡,万物迅速衰朽,失去了颜色,变成了模糊的黑和白。
投影松开了手,黯淡地说:
“你赢了。”
就在投影僵硬的身体上,一道道裂隙飞快地扩散,直到最后,彻底分崩离析。
就像是镜子被打碎了一样。
在打破第一重梦境之后,第二重梦境也彻底的分崩离析。
叶青玄感觉自己在坠落。
坠落向自己意识的最深处,坠落向了梦境的最深层。
坠入了……梦的尽头。
…
这里是寂静又空虚的世界,潜意识的最底层,叶青玄一切意识的根源,贯穿了所谓的自我、本我、超我的意识核心。
除‘我’以外,再无一物。
再无一物?
真的再无一物么?
叶清玄心里想。
在一片寂静中,他沉默地前行,不知道走了多久之后,终于看到了前方沉默伫立的身影。
不知何时有月升起在天空。
月光如衣,落在了那个人的身上,便折射着静谧的辉光。
叶青玄看着他,轻声叹息:
“你果然在这里。”
“我等你很久啦。”
那个似曾相识的人影笑了,转过身来,看着他,露出欣慰的笑容:“小叶子,你终于来找我了。”
他伸手,想要拥抱面前的年轻人。
可叶青玄脚步一错,却和他擦肩而过。
叶兰舟错愕回头,看到他的脚步不停,依旧在向前走去。
“小叶子,你已经到梦的尽头啦!你要去哪儿?”
叶兰舟追之不及,错愕地看着他的背影:“我们分别了这么多年,难道你不想见到我么?难道你没有什么想要跟我说的么?”
在尽头的尽头,叶清玄听到了他的声音,回头看他:
“够了,就让我安安静静的睡一觉吧。”
叶兰舟的身影褪色了,消散,乐理投影从那里显露,呆滞地看着叶清玄一步一步地走远了,消失在了不知名的地方。
梦的尽头,是否还有尽头呢?
叶清玄不知道。
“终于,安静一点了。”
他蜷缩在虚无之中,闭上了眼睛。
这一次,终于不用再做梦了。
…
静谧的月光下,沉睡中的叶清玄悄然翻了个身,眼眉中的肃冷和淡漠消散了,变得安详又静谧。。
就像是终于从层层的因果和复杂的现实中逃离,他逃到了没有人也没有梦的地方,安宁地睡着了。
随着他的入眠。
那一瞬间,天地静谧。
………………………………
第四百五十五章 年轻的怪物们
安格鲁使馆,午后。
盛装打扮的大使配着剑,眼看着时间一点一点经过,神情就变得有些焦躁起来。
直到最后,时间即将达到六点的时候,他叹了口气,看向秘书:
“他睡了多长时间了?”
“十四个小时左右了。”秘书回答:“今日凌晨回来之后吩咐佣人不要去打扰他,然后一直没有出房间。”
“会不会是已经离开了?”
大使看向身旁,端坐的苍老乐师摇头:“他还在房间里,但他似乎在进行某种乐理蜕变。这个关头,最好不要打扰他。
否则出了问题的话,恐怕后果难料。”
大使闻言,无奈地叹息:
“看来他是赶不上了。”
在麦克斯韦离开圣城之前,曾经与大使秘密吩咐,叶清玄虽然在使馆并无编制和职位,但一应待遇参照他本人来。
倘若有人胆敢不敬的话,那便以蔑视皇家论处。
因此,叶清玄才得以在使馆里吃了这么长时间的白饭。
这里上上下下已经将他视作麦克斯韦的接班人,未来的内阁大臣了。
更何况叶清玄在第五部分的职位也不是吃素的,现在更兼任了静默机关的临时职位,处于平时万事不管,一旦有事儿的话,便能够瞬间专权的要害人物。
倘若不是今天有一封重要宴会的请帖送到,指名道姓想要邀请叶清玄的话,大使也不会想要打搅他。
大使又等了十分钟,叹息了一声,起身,吩咐秘书。
“看来叶先生今日无法赴宴了,你为他挑选一份礼物,由我来带过去,这样至少不至于失礼。”
秘书点头,很快为叶清玄找好了一份由于‘抱恙在身无法赴宴’而准备的礼物。
两分钟后,大使携着自己的夫人,登上了前往勃艮第使馆的马车。
很快,马车便停在了使馆区的另一处宅邸前方。
勃艮第大使馆。
此时的天色已经晚了,但这里却依旧灯火通明。
勃艮第使馆的门前车马如流水,不断有打扮得体的贵族和各方使官下车登门,携着请帖来参加这一场宴会。
十二月九日。
这是勃艮第的国庆日,而且更是三百周年的庆典,使馆也准备盛大庆祝一番,广发请帖。短短的几个小时内,来自各国的豪商贵族们便已经齐聚在这里,更不乏有圣城的官员和圣职者出现。
烙印着安格鲁徽记的马车停在大使馆门前,大使携着夫人一同下车,很快便有同样盛装打扮的是从迎了上来,请两位进入了大厅。
在宴会厅里,身着礼服的贝特朗大使似乎已经等待了许久。
由于保养得体,贝特朗的身上不见丝毫苍老的痕迹,完全看不出已经已经年逾五十,摸样看起来像是年富力强的中年人。
在他身后,还伫立着一名俊秀的年轻人,似是他的子侄辈。
“拜尔德先生,欢迎光临。”
于安格鲁大使互相寒暄了片刻之后,贝特朗便压抑不住好奇,看向他身旁:“贵国的叶先生难道没有来么?”
拜尔德苦笑了两声,将为叶清玄准备好的礼物送上去:“昨晚下了雪,叶先生他受了凉风,抱恙在身,今日无法赴宴了。
他让我向您转达遗憾之情,还请您见谅。”
“原来如此。”
贝特朗叹息了一声:“是我们疏漏了才对,竟然提前一天才向叶先生发出请帖。还请叶先生放心,以后勃艮第使馆随时欢迎他的拜访。”
两个人讲了一顿套话之后,跟在贝特朗身后年轻人便离开了,拜尔德并没有关心这个,而是看着贝特朗。
两个人同为异国大使,在圣城里打交道也不是一次两次了,彼此知根知底。虽然暗地里争斗了不少,但并没有损及两人的交情。
而且他们还是某个桥牌俱乐部的成员,相交甚密,因此拜尔德说话也不再遮掩。
“老朋友,你做事不会这么没分寸吧?”
安格鲁大使拜尔德看着贝特朗,低声问:“叶先生虽然在我们使馆并没有正式职位,但好歹身份尊贵。你怎么会如此轻慢,提前一天才发来请帖?”
“其实叶先生这种敏感人物,我原本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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