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和渥金神殿那边谈的怎么样了?”
胡夫摆了摆手,粗声粗气的说,
“差不多了,不过那群掉进钱眼的杂碎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作为庇护的代价,商会每年得给神殿上缴十五万金币,切,一群杂碎。”
“好啦,看开些!”
伊莱文摊开手,劝道,
“相比九塔议会,渥金神殿的条件可宽松很多了,不是吗?”
“别在我面前提起九塔议会那帮该死的贱种,竟然丧心病狂的要求我们上缴利润的百分之十,还宣称要禁止商会进入灰白平原,我呸!现在我算是知道你为什么那么恨他们了,嘿嘿,真是一群黑了心的贱种。”
胡夫一边骂,一边还不忘给嘴里灌两口酒,野蛮人和矮人们大多都有这毛病,见不得酒,一喝酒就醉,一喝醉就敢无法无天的骂骂咧咧,胡夫算的上是好的了,听说两年前北方冻土那边有个大嘴巴的野蛮人喝醉之后跑到正义之神的神殿里大骂提尔是个无耻的杂碎,结果他和他的部族一夜之间就被暴躁的圣武士们清理了个干净,全部送到了风暴海湾去采沙子了。
这事还有后续,据说因为这个嘴巴大的野蛮人,北方冻土差点和正义之神教会开战,不过最后还是达成了和解,瞧瞧吧,这就是魔法世界嘴炮的威力,轻而易举的就能引发神战。
“不说这些了,伊莱文小少爷,又有两个不知死活的贱种偷偷摸摸的进入波尔多城了,这事就交给你了。”
胡夫喝完了酒,满意的打了个酒嗝,朝着伊莱文比划了一个“2”的手势,后者听说了这个消息之后,明亮的眼睛里似乎闪过了一朵火焰,他故作姿态的问道,
“胡夫,你说这些贱种为什么就不知道吸取教训呢?一个接一个的排队送死?”
胡夫挠了挠头,若有所思的回答说,
“谁知道呢?可能是那些贱种的脑子构造和我们不一样吧。我上次回去部落的时候听那些老人们说过,有些法师贱种们会改造自己的身体,也许他们改掉了脑子,哈哈哈哈,不过话说回来,这几年死在你手里的贱种没有五十也有三十了吧?”
伊莱文摇了摇手,夸张的板着指头算了算,
“怎么可能有那么多?除去那些坑蒙拐骗的家伙之外,能有十几个就不错了!”
胡夫也笑了,不过这笑容里多少带了点其他的内容,他低声说道,
“加上那几个被你切碎了喂猪猡兽的,还有被你绑着石头沉到护城河的,怎么算也足够二十多个了呀。”
伊莱文的笑容更灿烂了,似乎是被胡夫的夸张羞红了脸,他故意捂着脸,
“那些都是一些无所谓的杂碎,猎魔塔和暗影塔的学徒而已,距离我的要求还差得很远呢,嘿嘿,我和这群贱种的帐要慢慢算,不急,不急。。。”
刚开始的话还很平淡,但说到中间,伊莱文的语气就变得阴沉,变得激愤,不过最后,却又平复了下来,他放开了捂着脸的手,满脸都是平和的笑容,但在那双放在桌子上的手却青筋暴起,时而蜷起,又时而放松,胡夫看这一幕不由的长出了一口气,他随手拿起放在沙发上的衣服,转身就要离开,不过在打开门的时候,又轻飘飘的说了两句话,
“伊莱文少爷,这种事以后还是别自己动手了,交给下面人去做吧,你注定会有个好前途,别因为这些贱种荒废掉了。”
“还有,帕尔斯少爷又去萨姆城了,算算时间,大概还的几天才能回来。”
“砰”
胡夫关上了门,而伊莱文则沉默了片刻,然后拍着桌子喊了几声,
“温蒂,温蒂你在吗?”
片刻之后,一身黑色长裙,冷艳的如同冰雪的一样少女打开门走了进来,她手里还托着一个精致的托盘,上面放满了各种珍奇的水果和一杯热气腾腾的牛奶,这就是温蒂,当年那个被伊莱文从生死线上救回来的乞丐少女,不过现在却出落的亭亭玉立,婀娜多姿,外界有幸见过她的家伙们都把温蒂称为“镶金玫瑰的冰山美人”
她是伊莱文最信任的人,同时也是他内定的未婚妻,因为就在几个月之前,某一个月黑风高的晚上,十七岁的温蒂将自己完全的交给了伊莱文,虽然后者只有十三或者十四岁,但在这个魔法的神奇国度里任何事情都有有可能发生的,顺便说一句,事后神秘的镶金玫瑰老板,同时也是大名鼎鼎的“狂徒”老菜在房子里足足休养了一个周才黯然下床。
看着自家妻子贤惠的将自己的晚餐送到了面前,伊莱文的脸上满是笑容,甚至笑的连眼睛都看不到了,他神秘兮兮的用手指指了指自己的脸,而温蒂的小脸则红了红,左右打量了一下,就将香唇印在了这少年的脸颊上。
“真乖。”
伊莱文将温蒂抱在怀里,低着头嗅着她头发的芳香,温蒂也不发一言的抱着伊莱文的脖子,两个人亲密的靠在一起,彼此之间仿佛忘却了烦恼。
但烦恼是不可能忘却的,所以几分钟之后,伊莱文把玩着温蒂的长发,低声对她说,
“帕尔斯那不要命的家伙又偷跑到萨姆去了,我担心他有危险,那混蛋难道真的不知道他现在在九塔那群贱种眼里有多值钱吗?真是气死我了!”
温蒂则一边轻抚着伊莱文的背,一边用清脆的声音劝慰着他,
“也许是你的生日快到了,帕尔斯想要送给你一份礼物呢。”
“见鬼的生日!”
伊莱文的手摸上了温蒂结实温润的小腿,后者的脸色更红润了,不过这个时候显然不是**时刻,所以两个人温存了片刻之后还是端坐在了房子里唯一干净的一对椅子上,伊莱文一边大吃大嚼,一边含糊的抱怨着,
“早就告诉过他了,莫格丁庄园已经毁掉了,我父母和大哥也失踪了,从那片废墟里别想找到任何消息,更何况他一个外来人整天蹲在莫格丁家的废墟里,只要脑筋正常的人都不会放过他。”
温蒂则一边喝着那杯万年不变的牛奶一边回应着,
“我一会就让托夫他们去一趟萨姆,但愿帕尔斯别陷得太深。”
说完之后,温蒂停了停,似乎有些犹豫要不要将刚才发生的事情告诉给伊莱文,后者很敏感的抬起头,坏笑着在温蒂胸前抓了一把,故作威严的说,
“说吧说吧,什么消息让你这镶金玫瑰的二当家这么难堪?”
“嗯。。。是赌场那边,那位又来了!”
说完温蒂隐蔽的用手指指了指天上,而伊莱文听到这消息则哀叹一声,他在心里怒吼着,
“啊啊啊啊!渥金!你作为一个中位神能不能要点脸?来一次就能让赌场亏损三天,真当我这是公共厕所啊!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不过骂归骂,事情还是要处理的,特别是遇到这种真神降临的事情,放在伊莱文这边看算是有些肉痛的小事,但如果让那群渥金信徒知道自己的主上每一个月都会特定在一家地下赌场化身三次以上,恐怕那群财大气粗的土豪教徒们一甩手就把镶金玫瑰买下来了!更恐怖的是如果渥金化身这种事情被她的敌人们知道了,恐怕整个波尔多城,甚至豪斯公国都会不复存在。
所以说,在这个世界上,只要跟神扯在一起的事情都不会是小事,伊莱文还不想带着温蒂去风暴海湾采沙子,所以他只能毕恭毕敬的将那位一身白色长裙,浑身上下足有十几种价值连城的饰品的蒙面美丽女士请到了最高级的贵宾室里,哦,对了,顺便说一句,伊莱文是在“二十一点”的赌桌边找到这位女士的,据一脸菜色的荷官和大半个赌场都在围观的客人们说,这位蒙着面纱的高贵的夫人的牌技和运气简直好到了天怒人怨的地步,每一把发牌,最多一轮过后,这位女士面前就能多出一些筹码,三个小时的时间狂赢了一千五百万金币,这种可怕的运气和牌技谁敢信?
当然,运气是有的,至于牌技嘛。。。
最后伊莱文不得不帮这位惹不起的女士处理了首尾,最少那位不小心得罪了女士的叫乔的市政厅秘书拿回了自己的祖产地契和输进去的三百万金币,至于其他人就没这个好运气了。
不过据说这个乔最后因祸得福,加入了渥金教会,后来还成为了豪斯公国的区域主教了呢,这估计也算是另一种神眷了吧。
3。老菜的轮盘赌(下)
贵宾室里,渥金女士一边优雅的喝着顶级的红茶,一边玩弄着一枚印着她头像的金币,那金币在她纤细而灵活的手里不停的翻滚着,从一枚变成两枚,又变成四枚,最后干脆变成一堆金灿灿的宝藏,但是在下一刻,这堆宝藏又失去了光泽,最后化为一枚金币落入了女士的手掌心里。
“你真的很不错,不考虑加入渥金教会吗?我可以直接给你一个区域主教的位置,当然如果你愿意把上次见面的时候你脑子的那些神奇的理论全盘交给教会,一个枢密主教也是可以的。”
坐在女士对面的伊莱文则苦笑着对女神拜了拜,然后开口说道,
“那些东西我非常愿意无偿奉献给您,但问题是,我不能。”
渥金的双眼里顿时闪过一丝奇异的光芒,她干脆背靠在沙发上,饶有兴趣的问道,
“为什么呢?”
“因为我不想因为这些不属于这里的知识而把您牵扯进一场无谓的神战里,您和我都知道那些东西的威力,依靠您目前的财富,别说一个国家,只要给您时间,兵不血刃的统治这个世界完全不是问题,但其他的神会眼睁睁的看着您用这些小计谋夺取他们的信徒吗?不,他们不会,而到那个时候,您的那些脑子里只剩下金币的信徒们也不会选择放弃到手的权力,您看,神战几乎不可避免。”
伊莱文诚恳的说道,这也是他的真实想法,你无法想象一个被资本论,自由经济学等等著作武装起来的渥金教会有多么强的战斗力,到那个时候只要有人胆敢破坏他们的计划,别说是一个神,就算是全部的神都降下化身,估计都会被那群有资本同时也有力量的疯子们榨干血肉,回炉利用,甚至在资本的驱使下,也许渥金女神才会是第一个牺牲品。
这也是为什么伊莱文在这五年里都不敢有太大动作的原因,因为他完全不知道自己无意识的行为会不会触怒一个他根本没听说过的神,从而被疯狂的信徒们追杀,打个比方,只要伊莱文胆敢公然放出造纸术的配方,哪怕是最初级的草纸配方,都立刻会被智慧与知识之神降下化身干掉,为什么呢?因为在这魔法世界,知识是被垄断的,只要智慧与知识之神欧格玛还存在,所有大规模的知识流动都必须经过他的允许,但只要造纸术出现,原本被垄断的知识就会立刻扩散开来,那些不信仰欧格玛的异教徒也能得到秘传的宝贵知识,这就相当于从根本层面上重创了智慧与知识之神的权柄,如果他不反击,就只能等着神力越来越弱,最后直接陨落,在这一方面,就连最开明的正义之神提尔都是如此,说到底,这群自誉为神的生物还是摆脱不了人类的通病,自家的利益动不得的。
“哈哈哈”
渥金女士发出了一阵畅快而优雅的笑声,她满意的看着伊莱文,没有开口,但声音已经传遍了整个房间,
“你很聪明,甚至聪明到让我有些无所适从,但这样也好,上次的提议,你考虑好了吗?”
“当然,女士,我愿意将镶金玫瑰的赌场全部交给渥金教会经营,利润均分,但出于某些“先进”的赌术技艺必然会在这个过程中扩散开来,因此我请求一部分赔偿,大概在正常营业额的百分之十左右。”
伊莱文侃侃而谈,顺便从怀里取出了自己这一段时间努力的结果,大概也就是前世所有他能回忆起的关于赌术和其他娱乐的合集,渥金女士接过卷轴,大致看了几眼,满意的将其扔进了一团金色的空气里。
“你6我们4,嗯,看在我最近玩的开心的份上,就这么办吧。”
说完,女士站起身,一扇晶莹剔透的传送门应声出现在房间中央,渥金一边走入传送门,一边笑盈盈的说道,
“伊莱文,你真是一个令人愉悦的凡人,但出于我得到的快乐和满足,我得提醒你一句,无信者的结局一般可不怎么好,当然,如果你改变主意,那么渥金教会的大门永远为你开启。”
伊莱文弯腰行礼,却没有人能看到他的脸以及那双眼睛里表现出的,不屑。
波尔多的夜色正浓,在大陆的其他地方这个点已经算的上是熟睡之际了,但对于商业城市的人们来说,现在正是一天最欢乐的时刻,追求刺激的年轻男女相约在镶金玫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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