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王之王楚庄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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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王之王楚庄王- 第6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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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在那松林中咳嗽的,似乎就是这一声音。他心头大惊之下,当即住口不言。

    屈元见王孙满忽然望着那个仆人欲言又止,看了看那个仆人道:“也好。旺财,今个既然是庙会的日子,你就去通知家福一声,说是今天准你们分两拨去庙会耍子耍子。具体如何分配,就叫家福来办。另外,叫厨房准备一下,今晚给你们做几桌菜,犒赏一下你们这半年尽心尽力为我家做事。你们也不用来服侍了,我们自己祭神就行了。”旺财闻听可以去看庙会,晚上又有酒宴,心头大喜,一头跪在地上:“多谢少爷!全家人众都感老爷和少爷的恩德!”说完忙不迭地便出去,那自是说什么也要家福先把自己排在第一拨了。

    屈元站起身来,倒了一杯酒,朝南方一低头,口道:“社神社神,五谷丰登。改日来庙里烧香。”说罢将酒泼在地上。王孙满也依样来了一回。屈元看了看周围,道:“不知王大哥有什么事需要屏开下人?”王孙满道:“其实也没什么。你可觉这旺财有什么奇异么?”屈元奇道:“这旺财是专门服侍我的人呀,平时就在我房隔壁睡。他虽然有时候懒点,但从来也没有什么偷摸之事,还算是忠厚老实。莫非王兄觉得有什么奇异?”

    王孙满回想起这旺财确实也是如此,而且其行步之际,怎么也看不出懂什么武功,实在说不上有什么奇异之处。可是那一声咳嗽,却又的确很象是他的声音,这又如何解释?王孙满叹了口气,还不死心,又问道:“那你昨天晚上有没有听到什么异动?”

    屈元慢慢道:“我很小的时候就经常听到一些响动,经常晚上会吓得睡不着觉。但是后来我渐渐长大了,这些响动我渐渐已经不想听,也不想关切了。尤其是后来,我一心一意只是专注学文,不去想那些打打杀杀的事,心静之下,现在早已是听不着了。”

    王孙满心头一动,犹豫了一下,终于还是把昨天之事说了一遍。但他留了个心眼,没说自己是故意装作以为他们是老打铜矿主意的,只一口带过,还说他们说还要来找麻烦。屈元听了却并不惊异,道:“这事其实早就如此了,家父也早知他们不会善罢甘休,对此多年来已有准备。不过谅来他们也多是放放话吓吓人而已,要不然要来早就来了,又何必等这几年护矿乡勇练成,铜矿保卫森严之际再来?对了,你真是觉得那咳声乃是这旺财所发么?”

    王孙满也觉得这旺财实在不象是什么隐藏高人,自己也气馁了不少:“确实是有些象。”屈元道:“这可就难以猜透了。莫不成是你听错了?”王孙满也是思之不透,只得道:“嗯,或许确实是我听错了也说不定。可是……”屈元笑道:“所以说,学武之后,是非便多。若象我一样,一心一意学文,自然也就没这些烦恼了。”

    王孙满见他又扯到武功无用上面,心头越来越奇,面上却也只得点头苦笑。他心中觉这屈宅之中委实很是怪异,心下更加坚定了想将屈元带走之想法:“这等扭曲环境,最好还是能少些便少些。他心灵现在虽然还没被扭曲侵蚀太深,可是谁能保证今后?”

    到得夜色复临,华灯初上,屈明德也已回来,显然还对此事还是毫不知情。王孙满不知怎的,一开始竟然还想不提此事。但他想来想去,想起自己来此的目的,终于忍受不住还是说了。屈明徳也是面无异色,气度沉稳,只是待听王孙满说那一声咳嗽与旺财很象的时候,才微微动容。待得王孙满说完,屈明德道:“看来这些人终于还是贼心不死,还是要为祸乡民。不过这一次,我看只怕还不是只为了铜矿这样简单。”

    王孙满心中一动,强行把即将脱口而出的一句“我也这样认为”憋了回去,只是感兴趣地问道:“这却是为何?”屈明德道:“这铜矿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其富几乡有余,若是供那些挥金如土的强人去挥霍,却只怕是大大不足。不知道王世兄觉得,你与这几人比起武功会怎样?”王孙满闭目思索了一下,道:“制一人有余,若是二人则堪堪平手。三人的话,我力有不逮。”

    屈明德道:“老夫虽然比王世兄年纪大多多,但想来也只能与他们三人打个平手。若是他们来犯,再加上他们那还没露面的头儿,一个不好,我们几个和邻乡里的几位武师、百把位乡勇只怕还不易抵挡。寻常盗匪之中,又怎么会有这样的人物?若是武林高人,看上这么一座小小矿山的话,眼光也未免太低了些。而且当年他们来袭之时,队中并无这等人物。”

    王孙满道:“此话有理。不过也许是后来他们又找了些落难剧盗,临时搭起了伙。”屈明德摇摇头道:“其实自从上次他们来袭之后,我们乡人便已有所防备。这几年来,开矿所得并不入库,大家总是一月便分发一次,库中积银实在不多。因此若是敌人来势太大,我们就不做硬挡,只退守乡里面,也损失不了多少。难不成那帮强盗还会自己去费劲,去炼矿卖钱不成?那也就不是强盗了。再说了,我也跟他们之间彼此讲了些规矩的,从未对他们失礼。若说这些人是剧盗,难道这些规矩也探听不清?何况这么些时日都没再来了,如今情况一无所改,又怎么会忽然穷疯了来抢?”

    王孙满想起那日风德原所说的“弟兄们也不缺钱花”,再加上自己原来的看法,心中自然也更觉得奇异。他略一犹豫,道:“那老爷子觉得,这可能是什么原因?”屈明德闭目沉思了半晌,忽然叹了口气道:“唉,老夫也实在猜之不透啊。说起来,此事虽然甚是奇异,颇有令人费解之处,但王世兄当非妄言之人,老夫是绝对信得过的……”王孙满一怔,这才想起以他立场,确实也容易怀疑是不是自己故意在危言耸听。

    只听屈明德续道:“……因此,老夫还是不得不认真对待。说起来,当年护矿时,两边也是都曾有过死伤的。若是做最坏预想,那么也许他们不只是威吓而已,或许还真可能动手,甚至还有其他的什么目的。不过老夫本来也是吃苦之人,这么多年来,富贵早已经看得淡了。他们若是真是来袭击,老夫谅保不难。我这些家人以及乡民,于他们并无大恨,想来也不会太过为难。只是我这元儿……”

    王孙满目光闪动,道:“不错,这的确是个大问题。若是如此,则元儿成天在村外牧牛,似乎不是一个好主意……”要知那些人若是想杀屈明德,那固然是太难。但若是只想杀屈元或是劫持屈元,那却是一着容易得多的棋。屈明德感于原来待爱子不够好,现在却又无法补偿,只怕到时候什么都愿答应。

    屈明德一笑,看了王孙满一眼,却并没有说话。王孙满知他知道自己在借题发挥,不免面上微窘,想了想,慢慢道:“屈伯父明鉴。若是此间之事已了,小公子自然可以去安心求学,若是此间之事未了,小公子自然更应离开是非之地。其实……其实屈伯父饱经沧桑,想必早已看穿了世情。过去的事就过去算了,又何必总是纠缠于记忆之中?想来屈伯父也不希望看到小公子这一生再继续纠缠于旋涡之内,总不得不跟此等危险之人打交道罢?说实在的,小公子若能跳出此间恩怨,另有一片天地,岂不是好?晚辈确实是有心借此事夸大后果,以提醒屈伯父做事当防万一。最起码来说,为了能细水长流,图个长久,父子最好是不要在一处危险所在。但说句实在话,在下昨夜之所见所闻,的确是没有夸张。”

    屈明德微微一笑,长长叹了口气,道:“王世兄的为人,老夫自然明白。当日王世兄说要带小儿去洛阳游学,老夫一时糊涂,没有答应。说来惭愧,老夫这样做,一来是舍不得他,觉得原来没能好好照顾他,对不起他苦命娘亲的托付,另一方面,也是虽觉得王世兄气宇轩昂,绝非肖小之辈,但毕竟尚只是初识,不敢将爱子相付。那学文学武之说,其实推托拖延之意居多。如今多日相处,王世兄出身高贵,师门也是人才济济,为人更是光明磊落,乃是元儿之榜样。若是元儿能跟随左右,自然安全无虞。日后文武之中,元儿只要有一样拿得出手,自然是我全家之幸运,又哪还管是哪一样?现在既然出了这件事,虽然也未必便是真要来寻仇,但不管怎么说,也都是先防备一下的好。不知道王世兄可愿帮这个忙?”

    王孙满大喜,忙道:“老爷子如此信任在下,乃是对在下的无上褒奖,在下敢不从命?说实话,我也是曾有想,希望小公子日后什于周室,但现在想来,却未免过于自私了。正所谓天南海北,何处不可以造福于民?小子发誓,日后绝不勉强留他于周。”他原本还曾觉得这屈明德行为怪异偏激,对他渐生疑虑,但见他说及屈元时真情流露,父子天性表露无遗,又明白直说了对自己的一律,其意实在甚诚,不由得心头微觉惭愧。因此,王孙满便也把自己心中当初所想倒了些出来,仿佛不这样就觉得对不起对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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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碧血痴心 第 八 回 稚子远游怎堪情(二)

    屈明德摇了摇头,苦笑道:“王世兄是什么样的人,我自然清楚,又何必去发誓?其实说起来,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将来他就算是仕于周,身为王臣,与诸侯比肩,又有什么不好?他渐渐大了,也应该有自己的一片天地了。男子汉大丈夫,总不能老是依在我身边。只盼他平平安安过此一生,为百姓造些福气,莫要让天下百姓再遭我父子流离之苦,也就对得起他母亲了。嘿嘿,总要把他留在身边,又有何用处?”

    王孙满诺诺连声。屈明德顿了一顿,忽然直直看着王孙满,道:“王世兄,你看元儿此去,将来真能平安过一生么?”王孙满心中一动,似觉屈明德此言中,隐隐有希望自己担保之意,不免微有踌躇。

    他想了想,终于庄容道:“晚辈虽然年轻,但自信还能称得上阅人无数。小公子亲身经历苦难,兼且宅心仁厚,遇事多能为人着想,而且也极能原谅别人,此去定能拜得明师。既得名师指点,日后定能造福一方,成就大器,老爷子自然也将名垂青史。这平安一生,想来不在话下。纵然小公子不能常侍身边,这份天伦之乐,亦是少有人能及。”

    屈明德甚是欣慰,道:“如此说来,小儿就要拖累王世兄了。小儿年纪尚小,遇事多有不明,还望王世兄多多管教,千万不可因心慈手软而误了教导。老夫先命人去准备盘缠等物,过些时日,再找几个仆人去送你们起程。”王孙满谦道:“小子也不过一初学之人,何敢言及‘管教’二字?不过同学少年,共同求学,日后盼能同致大道而已。”

    此事既然谈妥,二人皆甚是欢喜。屈明德当即唤来屈元,道及此事因果。屈元虽然不甚愿离家如此之远,但见父亲说的甚是严肃,想起这确实也是形势所迫,自己留此只怕徒增烦恼。相反,自己如在另外一处,敌人见不好一下斩草除根,反而对任何一方都会老实许多。

    王孙满乃是王臣出使,虽然天子失威已久,但郑既为周同姓,面上自然仍需作做样子。若是王臣被劫杀于本国境内,其颜面何在?故此一路,郑人派来的车马卫士断不会少。再加上王孙满虽是年轻人,但也能算是一好手,这一路自然可保无虑。

    到得周都,以王孙满之交情,定可引致大名鼎鼎的公孙贤门下。那公孙贤乃当世奇才,相传曾师承一位奇人,早在几十年前就已是武林中泰山北斗般人物,连手下几位弟子也早已名满江湖。王孙满所从之师太华仙客司天仪,便是其大弟子。因此,论及门庭之盛,可说当今武林无出其右者。屈元若是拜于其门下,便是主要学文,亦是无人敢来冒犯。

    随后二日之内,屈府忙上忙下,尽是在行李收拾。屈明德无论盘缠随佣,事事亲自过问,惟恐一事不偕,爱子之意显露无疑,屈元也甚是依依不舍。再看那行囊之盛,真是倾其所有,光大大小小的金锭银锭,就装了数匣之多,生怕儿子太简朴会被人瞧不起。若非屈元和王孙满坚持,屈明德简直都恨不得要把举家仆婢都派去随行,又哪里会只选两个健仆?

    除此之外,还有众多本地特产,乃是致谢王孙满。另外,还有许多是托王孙满打点公孙贤门中之人用的,以便拜师和建立初始人脉。王孙满辞之不得,只得接受。又有湘地上等绢书数匹,却是屈明德千叮万嘱,日后要多写家书让仆人送回来,以宽其念。

    屈明德虽是这里的财主,其实也不喜穿华服来摆谱,是以平时屈元不喜华服,也就由他。但毕竟这次是要出远门,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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