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王之王楚庄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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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王之王楚庄王- 第5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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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无可反抗。自己若不好好让他难受难受,又怎么能稍微泄泄自己被他屡次“轻薄亵渎”之恨?

    宫云兮犹豫了许久,却还是不知道,自己是该下手还是不该下手。不论她如何想,她心头都决不肯承认,在自己的想法里有丝毫对他的爱惜和不忍心。为什么这个该死的家伙,在人都已经昏迷的情况下,竟还是如此之坏,还能够扰乱自己的心房?她神思飞扬,心头鹿撞,恨羞无限之下,简直不知是恨他多些,还是羞己多些。

    这真的是千载难逢、自己日日期盼的时候吗?自己到底是喜欢他这样任自己摆布呢,还是更加喜欢看他那幅总想反抗对自己的爱,可又总是无法决绝的可怜模样?或者根本就是喜欢他时不时难以抑制,但又有贼心没贼胆,只敢时不时地“亵渎”一下自己?

    宫云兮情不自禁地想起了自己前些时日和他那几天的欹旎情形,心头更是充满了粉红色的逃避和期望。她终于明白,自己在笑昭元堕入了自己故意编织的心网、正苦苦挣扎之余,自己其实也已经同样深深地陷入了其中而无可自拔,甚至还比他陷得更深,更加无助,更加难以解脱。难道自己真的从一开始就错了么?难道自己也难逃这作茧自缚的出境么?先前爷爷不是说过,他能让这个该死的家伙老老实实、一辈子听自己的话么?可是自己却为什么不愿意?

    宫云兮回想起当时情形,心下更是羞不可抑,生怕自己也落入这种“男人不坏,女人不爱”的俗圈之中。但她却不知,这实在也是人之常情。世间无论男女,最喜的就是一人对其他一切人物都看不上眼、极度骄傲,唯独对自己恭顺服帖和倾心仰慕。如果昭元真的被做成了那一类的人蛊,那么他还怎么能做到前面那无比的骄傲?就算他真的对自己百般体贴,真的天天为自己沐足,自己又怎么可能喜欢?

    正如骄傲的骑手都喜欢骑烈马,天地绝美的自己,自然也要最英伟的奇男子来服侍。如果昭元被做成了人蛊,去掉了那股不驯之气,那么他就会成为一个完完全全的雌性男人。那样的话,和在月氏时嬷嬷们一再要求的阉掉他,又有什么分别?

    铁室中没有半分声响,似乎就是要让宫云兮丝毫觉察不出别的任何事物的存在。因为只有这样,她才能在不知不觉中,毫无遮拦地在自己心爱的人面前,深深地检视自己那一直深藏着的,甚至连自己都不甚了了的少女心意。宫云兮似乎知道这些羞于启齿的原因,可是却又象是不愿知道,但无论如何,少女的心意已再也无可被那矜持所完全隐蔽了。她似乎终于明白了,原己不论多么高傲,在真正喜欢的人面前,终于还是一名普通的少女。

    她心头或羞或喜,一丝丝一念念都是系在这个该死的家伙身上。忽然,她脑中一动,更是羞窘无限:“我真是……我怎么没有想起看看爷爷?爷爷还在这里面么?难道还真是爷爷说的女心外向么?”她想到这里,急忙四下看了看,果然发现了周王和血魔就在不远处;只是自己一心系在伊丝卡和这该死的昭元身上,竟然一直没有看见。

    宫云兮微一思索,猜到必定是爷爷和血魔互对一掌,两败俱伤,便想要靠近爷爷身边看他情形。但她看了看旁边的血魔,却又不敢过分靠近,只是远远抛出一条丝索,将周王的躯体慢慢拉了过来。她仔细看了看周王,只见他口角并未渗出鲜血,也几乎没有鼻息和脉搏,连体温也已几乎觉察不到。但如果翻开眼皮,却还是能看出那极细微的生机。

    宫云兮想了想,知爷爷在中那一掌时,已经运起了龟息之法保命。因此,他虽然受伤极重,但于性命却终于无碍。只是自己于此等纯内伤式的疗治不甚懂,现在无法起什么作用。若要待其自醒一些再下手帮忙,却还不知要等到什么时候。若现在唤起宫外卫士,人多眼杂中,只怕爷爷数十年的谋划就要完全幻灭。那样的话,不但爷爷性命堪忧,甚至还会引起诸侯恐惧,联兵来讨要彻底断绝这一后患。可是要等长久一些,却又怕血魔会先醒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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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卷 问鼎中原 第八十二回 参商自古永相望(五)

    宫云兮想了一想,终于不敢自己先去查看血魔是不是已死,觉得还是先救醒昭元再说。她忍住羞意,轻轻伸出玉手,在昭元眼眶上轻轻抚摸了一会。渐渐的,她纤手所独有的温柔和释眠之法,已让昭元昏迷中的身体渐渐跟随上了她的节奏。忽然,她在昭元两处太阳大穴处各戳一指,立刻便缩回手去。

    昭元果然全身一震,脸色也是更现红润,却没有立刻醒来。宫云兮本来想再来这么一趟,可却又怕自己那样会让他立刻醒来,被他看见自己在他身上温柔施为,那便会羞涩无及。因此,她便也就只在一旁,极力作出对昭元冷漠的样子,等他慢慢醒来。

    昭元的眼皮慢慢颤动了起来,宫云兮的心也随着它的颤动而阵阵羞喜慌乱。她忽然想起自己手上还一直绕着伊丝卡的那根秀发,心下又是一阵迷茫:“我究竟要不要让他看见?是不是完全没有必要?可是我……我不是觉得,他已经完全爱上了我,他爱我比我爱她要多了么?那我又怎么会怕把这给他看见?”宫云兮心头阵阵犹豫,总觉得自己似乎在害怕着什么。她脑中浮起了伊丝卡那深情凄婉的痛心之态,心头忽然一阵难过:“她实在是个好姑娘,居然也被他害成这样。我怎么能只为我……他着想,而不为她着想?”

    宫云兮幽幽叹了口气,慢慢取下那根柔软的秀发,就要将它放上昭元的鼻尖。那秀发是那么的轻,轻得简直就象是感觉不到;可是真正要放上它的时候,宫云兮却又似乎觉得,这丝秀发似有千钧之重,自己竟说什么也放不上它。如果放上了它,后果将会怎样?

    尽管昭元后来再也没有提过伊丝卡,可是自己知道,伊丝卡早已永远在他心中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影子。他只是一直很小心地将这份影子,深深藏在内心的过去中,不愿意让任何人、包括他自己看见而已。如今昭元忽然见到这根秀发,那么根本无需任何提示和思索,首先就会想到伊人之影。他本来就似已决定了要舍己为国的,再加上现在的他已经识破了爷爷之计,肯定会对自己深有戒心。那么他会不会就借此之力,来帮他自己真正永远痛别自己?

    宫云兮的手颤抖着,犹豫了许久,竟然始终移不动分毫。她其实并不担心自己在昭元心中的分量,也根本不嫉妒伊丝卡的先留身影,甚至还很同情。因为她知道,经过太华山和鬼谷中那几天刻骨铭心的日夜后,昭元已经真正完全地爱上了自己,没有任何保留。可是他……毕竟还是统领正处于多事之秋的楚国的大王,他不单要面对自己,他更还身负一国千万百姓的生死祸福。

    昭元从小到大的痛苦经历,以及无数人的教诲,已经将为国为民为首要的思想,深深地植入了他的热血和骨髓之中。如果让他看见了这根秀发,那么虽然名义上自己只需去面对他对伊丝卡的回忆,可实际上自己要面对的,却是他更加得到加强的生死责任和热血本能。他对自己的爱,能够敌过这一切的围攻吗?他会怎么样对待自己?

    在伊丝卡出现之前,昭元都已经屡次拼命要决绝自己了,不是么?那个时候他都能够这样,何况现在又有了一个真正可以与自己并列的绝代美人,可以去寄托他的空虚和绝望?自己若是让他再得到任何有关伊丝卡的消息,那不是在主动把自己往失败路上推么?

    宫云兮莫名其妙地恐惧着,也莫名其妙地期望着,忽然颤抖着将那根秀发放在了昭元的鼻尖上,心头简直觉得做了一件连自己都可能无法承受的大事。她甚至脑中已微觉晕眩,因为妈妈曾经无数遍地告诉过她,不要轻易问一个男人事业与爱情谁重要。自己究竟是为了什么原因,终于还是忍不住要如此?

    不错,自己是与任何人都不同的。任何人都应该抛弃一切拜倒在自己面前,以受自己差遣为荣耀,那种禁忌怎么配用在自己身上?可是,可是他是否也与众不同呢?

    昭元终于幽幽地醒了过来。他慢慢睁开眼睛,周身骨节如被拆散般的剧痛阵阵袭来,使他知道自己应该还活在阳间。他忽然想起如果自己还活着的话,只怕还是身在危险之中,立刻本能地一下坐了起来。忽然,他觉出鼻尖似有一物在慢慢飘落。

    昭元一把捞住,但还没来得及重新适应黑暗细看,眼前却白影一闪。原来,那个无时无刻不出现在自己心灵、让自己的心灵永远一遍遍被痛苦撕裂的影子,又已正正出现自己面前。昭元完完全全地呆住了,一刹那间,他几乎恨不得重新再晕绝过去、永不再醒。

    昭元呆呆望着宫云兮,宫云兮也冷冷望着他。是了,自己昨天对她的故意不识,已经让她彻底生气了。可她生气又有什么不好?自己不就是要她如此么?更何况她根本就是在助纣为虐,自己早就应该跟她完全一刀两断、再不搭理的。自己既然知道,自己也许永远也做不到这一点,那么让她来生气,让她主动来跟自己一刀两断,再不搭理,岂不是再好不过的解决办法?

    昭元看了看不远处的两具躯体,看了看宫云兮,似乎便要发问。宫云兮冷冷点了点头。昭元叹了口气,明白了一切,默默不发一言。他神智慢慢恢复过来,感觉也慢慢重回身上。忽然,手上似乎传来了一种感觉,而且似乎就是那种许久以来,自己都再也无缘亲近的另外一种刻骨温柔。

    昭元心下陡然狂跳起来。急忙揉揉眼睛,凑近细看。秀发上闪出的那熟悉的金色光芒,立刻令他全身血液都凝固了。他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无需任何怀疑,这就是自己苦苦追寻数万里而不得的伊丝卡,这就是伊人的秀发!

    昭元的手都颤抖起来,呆呆地望着它,脑中万股思绪刹那间全然喷涌而出,彻底煮沸了他那本来都已经凝固了的热血。他双手将秀发轻轻拉直,在自己眼前痴痴展看,根本没有注意到旁边宫云兮,更没注意到她脸上越来越重的霜雪之意。

    昭元忽然颤声道:“她来过?”宫云兮冷冷道:“你说呢?”昭元忽然一跃而起,几乎就要双手抓住宫云兮肩头,却又连忙缩手,嘶声道:“她在哪里?她在哪里?她现在在哪里?”

    宫云兮见他全幅痴狂之样,虽然一切全如自己所料,可是心头却还是忍不住万分痛心。她冷冷道:“她已经走了很久了。你被我爷爷打伤,她来救你,而后我爷爷和血魔两败俱伤,然后她……就走了。”

    昭元喃喃道:“她……这样就走了?她连跟我一句话都不说,就这样走了?”他痴痴念着,既象是呆了,又象是傻了,但任谁都知道,他肯定先已经疯了。忽然,昭元那伤成极重的身体不可思议般地跃了起来,不顾一切地拼命朝门处奔去,但却啪地摔了一大跤。他立刻爬起来,又拼命而奔,更极力地想要捶开那铁门。可是现在的他,却已根本捶不动也抠不动那曾经被伊丝卡划开的地方。那厚厚的铁门,就如同一道真正的天罗地网,将他与伊丝卡完全隔绝开来。

    昭元拼命地抓着,撞着,因为他知道,如果这一次不能及时找到伊丝卡,那么自己必将真正地、永远地失去她。可是无论他如何拼命,拼命到满头满脸已经都是鲜血,却依然撞不动分毫。终于,他颓然一跤坐倒在地上,忽然又奔过来对宫云兮乞求道:“你知道怎样开门,对不对?你开门让我去找她,好不好?”宫云兮冷冷道:“她要见你,自然会来找你。她已走了半个多时辰了,你现在武功连我都不如,你以为你能追得上她么?”

    昭元嘶声道:“不,不,她一定在等我,你开门让我出去找她!”宫云兮泪光盈然,忽然狠狠打了他一个耳光,哭道:“我就是不开门,我就是不开门!你干嘛要求我?你来逼我啊,你来强迫我啊,你来强迫我开门啊!”

    昭元怔怔地立在当场,呆若木鸡。他忽然颤声道:“那个地道……是通往哪里的?”宫云兮冷笑着道:“是通往她那里的!你去啊,你去啊!你怎么不哭着喊着去?你怎么不死皮赖脸地爬着去?”说着已是泪流满面,珠玉滚滚。

    昭元心头痛如刀绞,却忽然间咬了咬牙,定了决心。他平静地道:“我要去找她,自然是要去的。我和她乃是真正的夫妻,我自然要将她娶回王宫,一生一世好好呵护。你现在明白了吧?我和她才是结发夫妻。我和你之聚,根本就只是逢场作戏而已。”

    宫云兮痴痴道:“逢场作戏?”她狠狠地瞪着昭元,一字一顿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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