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更是深深埋在自己怀中,紧紧贴住自己胸膛,似乎生怕露出一样。
昭元从来没见她如此亲密和急切,心中阵阵狂跳,但旋即明白了原因:原来这里除了脏乱之外,还有一股臭秽之气。这臭秽之气虽不甚烈,但宫云兮神骨仙肌,从来都是居住华室与香为伍,却如何能受得了这种之气?自己身上虽然无香,但只要她贴近自己,就可以以自己的体气过滤中和一番,毕竟还是聊胜于无。
想通了这个道理,昭元不禁微觉失望起来,但觉她瑶鼻紧贴着自己胸膛呼吸,阵阵微微的热气直透心房之旁,还是不自觉地有些心神荡漾。昭元虽是极力在定自己之神,但知宫云兮怕这种味道,却也不忍放她下来,反而微微搂紧了些她。同时,他还轻轻拍了拍宫云兮的娇躯,让她不必担心自己会赶她下来。
宫云兮伏身缩在他怀里,死活也不肯离开,自然也是羞不可抑。直到后来,她估计昭元必定已猜到了自己的原委,方才心里好过了些。但她紧紧相贴之下,虽然闻到秽气少了许多,鼻畔昭元的男子气息却是一阵阵袭来,让她全身都禁不住阵阵发软发热,芳心更是狂跳。及至昭元故意搂紧自己、还轻拍自己娇躯时,她虽然明知昭元只是在安慰自己,但还是不由得面红耳赤,只是将头埋得更紧。
昭元满脑中想的都是此中安危,欹旎之念只是一现即逝,根本不敢多想。过了一会,昭元但觉眼睛有所适应,渐渐看清楚了这小石洞。只见这洞里面似乎也甚宽大,其内一侧极是杂乱,还横气竖八的躺着许多白骨。但另外一面,也就是自己受袭的那一面,却还干净清爽。那些白骨中,有的似乎是人的,有的则是野兽的。
这洞里面并无光源,只是凭借那铁门与石壁之缝所露出来的光亮,才能让昭元看物。昭元只从那铁门关合的声音,看都不看就知那铁门和锁都极是厚重坚固,自己根本就无可能蛮力弄开。因此,他也就先不做尽快逃亡之想,只是留神察看这四周的形式。
昭元先慢慢抱着宫云兮挪到了那干净清爽些的一面,果见那偷袭自己之人已被自己击毙,整个身体都紧贴在石壁之上动也不动。昭元暗道:“惭愧惭愧,一进来就打死了人。”那人蓬头垢面,须发都是极长,手中似还拿着一根一端被磨得极是尖利的人骨。昭元吃了一惊,知道自己刚才其实甚为侥幸,没有击中这根人骨尖端。不然的话,虽然仍自己然能将他击毙,自己之手也要受伤流血。
昭元想来想去,一时间无法明白这个人为什么一定要将自己杀死;再仔细看周围,却又实在又没有别的人的迹象。要知这等被孤囚之人心理极是脆弱,乃是最盼能有人为伴、帮自己消除孤独的。因此,往往一牢友新来,原囚者会大是欢迎。这等情形,却是与那种本来就囚禁多人的牢房里,每新进一人就会被原来的众人暴打一通大不相同。可这人如此向自己扑来,却极显然是想取自己性命。这又是为何?难道他已完全疯了,已无人之常情?
昭元呆呆想了许久,依然难定其理,只好叹了口气,不再细想。忽然间他觉出洞内似乎不是那么臭了,心下一动,不知是自己习惯了,还是真的如此。
但他奇异是归奇异,却说什么也不愿意让宫云兮得知,反而又将她搂得更紧了些,因为他只觉怀中玉人与自己身体紧紧相贴,那种互相感受体温的感觉,实是天底下最美最美的享受。在这命在顷刻、朝不保夕之时,若还不趁机享受一番,那自己简直就是完全白活了。因此,即使他心头对此颇觉惭愧,却依然还是不肯放手。
石室中似乎越来越冷了起来,而且好象还有些岩缝在朝外壁丝丝地喷寒气,就象里面有什么极冷的东西一般。昭元仔细感受了许久,终于确定不是自己鼻子适应的问题。显然,应是里面的确有清新之气出来,暂时驱走了洞中秽气。
宫云兮似也渐渐感受到了气息变化,在他怀中轻轻动了一动。昭元如梦方醒,忙放脱了手,道:“洞内秽气似渐消,你可以试试。”宫云兮口鼻微微离开他胸,轻轻道:“还是有些难闻。”又贴近了些。但昭元却缩了回去,道:“还是应该习惯一下,躲避不是办法。”宫云兮一下失去平衡,几乎要摔倒。昭元在她腰际扶了扶,才助她稳住,便立刻缩回手。
宫云兮心下着恼,动也不动,冷冷道:“你先仔细看看这洞里情形,看看有无逃生之路。”昭元早已在看,只是一时看不大清楚。那洞内本来无光源,只是外面门缝中有丝丝微光透入。而外面本来就已极暗,这里面之暗,自是可想而知。
昭元轻轻走到那边几具枯骨处看了几看,终于道:“看来这些,都是被囚之人或者猛兽所留。我们只怕……”说着叹了口气。
自己庸俗男子一个,死于此处也就罢了。可宫云兮云裳仙袂,便看一眼这里都是屈了尊,难道也要陪自己死于此地?但转念一想,那血魔既然将自己等擒于此处,这里又如此牢固,未必便是想杀自己二人。只是这里面这么多枯骨,却着实让人心惊和费解。
宫云兮默默不语,却是缩紧了身体,转过身去不理他。昭元眼睛越来越适应,暗想:“这么多人死在里面,自然也该是吃喝拉撒都在其内,本该臭秽无比的。可现在却居然也不是甚臭,倒也是一大怪事。……嗯,石壁之缝隙能往外吹风,有的还渗水,看来这里还是和外面有些通路。”
昭元慢慢沿着石壁细细察看,但见那风都是若有若无,似乎石壁上有缝,却又根本不能觉察出一条条的缝。昭元忽然一掌击在那石壁上,静听其回声。回声传来,确实这石壁厚逾十数丈都是同质之石,其中并无什么特别脆弱空虚之部分,根本无法可图。
昭元慢慢到绕着那些枯骨走,一直走到尽头。只见那边靠石壁处的水流,已冲刷出了一条浅浅小小的小沟,流入洞之一角处几个稍微大些的空隙里,只是现在那小沟里似还结着薄冰。昭元一路拍打石壁,觉这里也依然空隙不大,还是没有什么可能通过。
昭元虽然本来就没敢多抱希望,但这时还是忍不住心下失望。他呆呆想了一气,忽觉那本来已几乎感觉不到的臭秽之气,在这里似又明显了许多。昭元以为那臭秽之气是临近枯骨所致,但再一思索,忽然明白这里八成是囚者方便之处。他想到这里,立刻暗笑自己迂腐,但旋即又想:“自己自然无所谓,可宫云兮难道也和自己一样在此方便么?”
昭元想到这里,不禁看了一眼宫云兮,却见她身体不住瑟瑟发抖。昭元心下微奇,忽然觉出这洞内石壁上所吹寒气已是越来越冷,现在竟已是奇寒彻骨。真要说起来,现在这洞内其实已比外面雪地上还要冷得多,只不过自己本来不畏冷热,又是全神贯注在察看周围,这才没注意。可宫云兮毕竟还是弱女子一名,她怎么能抵挡得了?
昭元呆了呆,暗骂自己真笨:其实看到那水似乎有结冰之意时,自己就应该知道关照她了,却怎么到现在还把她晾在一边?可要怎么样才能让她不冷?自己搂住她给她温暖?如果不愿搂她的话,难道自己脱光了给她批上么?
昭元想起先前宫云兮在气息不秽后,仍想贴自己胸膛的情形,顿时也未必就是如自己所想的那样,而应该是以这寒冷之因为主因。只是这样一想,自然便又会失落许多。他望着一身洁白如雪花的宫云兮,想来想去,心头跳得越来越是厉害。但他终于还是走近前去,轻轻扳过宫云兮身体,道:“这里很冷,你……还是靠着我暖和一些。”
宫云兮早已是瑟瑟发抖,心头正恨他不肯给自己温暖,在他扳自己肩头时本想不理他的。可是昭元的手一触她肩头,两股暖流立刻便流入她身体,那想故意不理昭元的想法顿时便烟消云散,全身都只能软弱无力地随昭元而转。
昭元觉她已全身冰冷如一团冰雪,又见她那娇俏的樱唇已有青紫之象,心里莫名其妙地大大心疼。可宫云兮却还是根本不肯看他,明显还不肯谅解他。昭元心下大是歉疚,轻轻拥住宫云兮道:“对不起,我刚才不知道你很冷很冷,以后不会了。”
宫云兮听他语气温柔,想起他先前为自己不顾性命浴血力搏的情景,心下也软了大半,但口中却依然道:“你身为夫君,却这么笨,连这个都不知道,真是太过分了。你要是再敢这样,我就不嫁你了。”昭元低头道:“是,是。”
宫云兮见他老老实实回答,丝毫也无顶嘴之象,心下不觉微喜。她觉昭元怀抱中暖流阵阵,情不自禁地希望和他紧贴一些,但却又不肯主动紧贴他。但昭元似乎知道她的心意,慢慢收紧手臂,将她搂得越来越紧。
宫云兮先还是盼他再紧一些,让自己更温暖一些。但后来冷意消除,她却觉昭元手臂依然在越来越紧,顿时心下大羞,知他只怕也是在想趁机亲近自己。虽然昭元也未必是有意,但至少也是故意没有问自己这种紧度是不是已经够了。她也知道,只需自己抬头一个瞪眼就能让昭元醒悟过来,而且从此老老实实,但却不知为什么,说什么也不愿去瞪他。
昭元怀中的玉人身体无比柔软,无比美丽,和他紧贴时两人的心都是咚咚狂跳,似乎彼此都能感觉到对方那渴望跟自己融为一体的深藏情感。宫云兮的身体渐渐热了起来,连脸上也已泛起朵朵桃花,却闭上双眼根本不看他,更显娇羞可爱。昭元手上也是更加不由自主地加劲,希望让她更加可爱,也跟自己更加亲近。
宫云兮的整个身体都似已被昭元平平搂得几乎脱离了地面,甚至连呼吸都有些困难,可是却莫名其妙地还希望他搂得更紧一些。终于,她快要喘不过气来了,轻轻嘤宁了一声。
昭元立刻醒悟到自己可能又是搂得太紧,都让她快忍受不住了,连忙想要放手。但他立刻又想起现在毕竟还很冷,只好又继续轻轻搂住她。这次却是小心得多,两人脸上和身上的热度也渐渐消褪,但却都是不说一句话。
过不多时,昭元忽然发觉,自己那本来只是环抱住她双肩的手,已经不知什么时候变成环绕她纤腰了,导致现在二人已完完全全地成了亲密相贴的情形。宫云兮的酥胸和他的胸膛紧紧相贴,越发显得她的柔美和他的刚强。
二人就这样紧紧相依,谁也不愿意说话。他们都知道,有无数的原则告诫自己二人尚不可如此亲密,可是所有这些原则,都完全不敌这个看似非常软弱无力的“冷”字。现在二人身体都已是无比的热,那热从对方和自己的心间发出,直沐全身每一个部位,可说每一个部位都似已被对方心间热流完全包围了;无论怎么说,那个寒冷的理由,其实都已不再存在。可他们却依然还是这般紧紧相依,而且都是脑中一片空白,似乎根本想不到什么理由要分开。
也不知过了多久,忽然宫云兮一动,整个头又深深埋入了他胸中,便如刚刚进来时一样。昭元如梦初醒,立刻觉出外面不知什么时候忽然又已是热气蒸腾,而且臭秽之意也变得明显了许多,导致宫云兮还是不得不跟自己相依。昭元忽然间哑然失笑:这个地方怎么如此之好,无论冷热,都能给自己这么好的理由?如果没有这些,自己能和她如此亲密吗?只怕无论是谁都拉不下这脸来。可偏偏在这洞中,却能让她永远离不开自己。
昭元感觉到怀中玉人不但口鼻埋在了自己胸衣处,其他的身体也一样如同冷的时候跟他身体寸寸紧贴,不留一丝缝隙。外面秽气虽不甚重,但他却也情不自禁地将口鼻凑到了宫云兮的秀发之上,细细闻她头上身上散发出来的少女幽香。
渐渐地,昭元口鼻越垂越深,已然深深贴在了宫云兮柔发之中,只觉她的少女幽香实在中人欲醉,那些秽气似乎都已经被驱除得干干净净。他想起先前自己借给她解批风时、偷偷舔她秀发的情景,越发觉得自己现在之此行也是一样的卑鄙无耻,可却偏偏怎么也禁不住自己。他甚至不自觉地将口鼻歪过,想要闻宫云兮鬓边甚至颈边、胸边之香,可却终于还是不敢,只是轻轻在她的耳鬓处轻轻摩来摩去。
宫云兮觉出他想借机来闻自己,心头更是如被电流包涌,全身都已软得没有力气。现在的她,已不知不觉得全靠被昭元搂住,才能维持身体平衡。她似乎很讨厌昭元这样,可是却又似乎很喜欢他这样,再接下来,她又更加害怕这样,连她自己也不知道究竟在害怕什么。她自己对气息虽极是敏感,可即使是她,也知道这些气味并非太浓,那么昭元这种芸芸男子,显然是绝对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