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王之王楚庄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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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王之王楚庄王- 第46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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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入她的圈套之中而不自知。可如果真是如此,如今既然有所觉悟,从此再不上她当,本当是大幸一件的,然而他念头转着转着,却又不自觉地有了极大的失落之感。

    伊丝卡的影子虽美,毕竟已然天涯远去,自己根本就已是无可企及。她已经说了她要有自己的未来,自己更还有那血的教训逼出来的信念,难道就一辈子都只活在过去中?何况她能说是自己的妻子么?说到底这不过是自己的一厢情愿而已。她既然认为自己没有办到对她的许诺,那么自己还怎么有脸去自以为是她的丈夫?

    樊舜华也同样是有名无实。在自己心头,她更象姐姐一样,跟自己面对宫云兮时手足无措般的感受有极大不同。说到底,自己其实早已不知不觉间觉得,宫云兮才是自己最想娶的妻子的样子。即使是在白天,自己咬牙坚持说自己有妻子,其实也不过是为了保持自己的一点警惕尊严,而作的最后一点挣扎。而且即使是这最后一点挣扎,也早已被宫云兮的轻轻一笑给击得全然无存。现在他心头宫云兮的影子已经实在太美太美,无论怎么抑制自己不去想她,也无论自己怎么告诫自己应当自惭形秽、不应想什么匹配之念,内心深处毕竟还是希望她也喜欢自己的。可这下忽然想到她可能只是想戏耍自己,这里面的失望,却又何等地令人难以承受?

    昭元幽幽叹了口气,便要和衣睡去,可却还是睡不着。忽然间他脑中又有了一个念头:即使真是这样,她拒绝了自己之后呢?之后会怎么样?他极力回想宫云兮对自己的种种情形,却又觉她那些脸红之状的确是女儿之羞,绝非全是做作可成。即使她真的是要借此出一口气,出了气之后,她心中便已没有气了,剩下的能是什么?是不是只会剩下对自己的喜欢呢?那时候她还会再拒绝自己吗?失败之后是成功;那么拒绝之后,是不是也是答应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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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卷 王者归来 第六十九回 旷世奇缘已呈祥(三)

    昭元一想到这里,立刻又是心头狂跳。他不是不知这又是自己在企图说服自己,可是却又偏偏不能找出什么反抗的理由。他总觉得若是为了最后的答应和厮守,莫说是一次被她出气,就是一辈子被她出气也是值得的。可是这等之想,却偏偏又是与自己一直遵循的为人之本完全背道而驰。即便在风光欹旎的梦中,自己也是一样还想到过要坚持,可现在的自己,却怎么完全一败涂地,便如真的想眼巴巴一辈子为她沐足一般?

    一想到为她沐足,昭元立刻又是面红耳热。当初宫云兮用极高超的易容术掩住了绝代风华,自己对她的第一丝喜欢,就是产生于对她玉足之美的惊叹,并进而猜测她一定是位美貌佳人的。再到后来,自己更是神魂颠倒,一直无可自拔至今。范姜的声音似乎又响起在了耳边:“服侍小姐不是贱役,是莫大的荣幸……”是啊,常侍妆台为她沐足,又有什么不好?

    昭元只觉自己在一步步退让下去,到现在居然连这么无耻的想法,也能堂而皇之地大转于脑了。自己也知那本来的道德水准和做人尊严,早已是完全崩溃。自己一路行程十万里,多少艰难险阻都未能击溃自己的傲骨和傲气,难道就真的会被一个比自己还小的女孩子,轻轻易易就把骄傲剥夺得干干净净,留不下半点自尊?难道自己天生就是该被她克么?

    昭元不住地提醒自己,要当好国君的话,那就绝对不能沉迷于女色之中。可是却又有一个声音似乎远为来得强劲,那就是自己这是爱她,尊重她,喜欢她,自始至终可从来也没敢想到她是“女色”,更加从没敢想去亵渎她。这可绝非如先前的夏桀商纣周幽那样,成天只思及淫乱无度,导致昏庸无能。难道这样纯洁的爱,也会导致亡国吗?

    然而自己的昏庸无能可是有前科的,那个什么“敢谏者死无赦”的大令,可千真万确自己亲自手书,而且也同样是源于一场“纯洁的爱”。要论这猖狂程度,只怕就算在历代荒淫之君中,也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自己又怎么能信誓旦旦保证完全能不再堕入其中?

    时间慢慢过去,可是在昭元心中,却象是根本就没有感觉到一样。自己那借为她解斗蓬丝索之机,想亲近却又不敢亲近的样子,一定早就被她笑弯了腰。范姜仪姜她们,自然就更加不会为自己遮羞。说不定这个时候,所有少女都已知道了自己的那幅有贼心没贼胆的模样,自己已成了她们永远嘻笑取乐的对象。自己还留在这里干嘛?还不快快连夜滚蛋?

    可自己跑了就行了吗?那岂不是更加没胆?她们一定会更加宣扬得起劲。若是天下人皆知道了,自己难道就只能逃到自己的那个什么极乐世界中去躲着?

    但什么才叫有胆?昭元却又根本不敢回答。他想起当时自己轻轻将脸凑在宫云兮柔发上摩蹭,以及后己更偷偷轻舔她秀发的情景,不禁越发的色魂授与,无可自处。他忽然间似有了一个奇异的念头,那就是极乐世界并不是不可能达到。只要自己能和她长相厮守,那么又怎么能不是极乐世界?

    那么梦中的瑶池天宫呢?梦中的瑶姑娘呢?昭元知道,其实自己梦中就已将那瑶池天宫想成了无限美好,至于瑶姑娘,自然就是宫云兮的影子。自己每和宫云兮亲近一分,就觉得那亲近的一分象瑶姑娘。他身为大祭师,自然知这种心理乃是一种奇特的类似时光倒流的自我暗示现象。也就是说,极度相信梦境之下,人会将后来现实中的每一件事,哪怕只有一点点相似,也本能地拉扯上去,全不管其中的附会牵强之处。久而久之,就会越来越觉梦境是真的预示,自己如有神示一样。同时,其人也会更加觉得将来再出现的事,即使是梦中本来完全没有的现象,也是梦中的暗示,主动地对其进行某种“补足”。

    这种思绪当初望帝曾有提及,说是一旦被施术者达到这种情势,便是极易入魔之时。而且望帝还提到,有许多魔功便是专用此道来让修炼者本身入魔,并进而让修炼者深入体会魔功神髓的。同时,处于这种状态的人也极易因此而被人摄神,潜意识中尊施术者其为神,于是有些蛮荒之地的巫师就用此来迷人,使其供自己驱策。自己如今已经如此沉迷,将来极可能把再见到的每一点也都以为是和梦中相对,越来越是难以自拔。只是这却是自己要自迷其中,实在丝毫也怨不得宫云兮。

    昭元正在胡思乱想,忽然听到外面似乎有了一下极轻微的敲门之声。他如受雷霆之击一样立刻弹起身来,心头狂跳,但却忽又觉那声音是发自与隔壁仪姜房间之外门,而且声音极其轻微,似乎非常难以觉察得到。他心头大失所望,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是为什么而失望,心头却不住猜测着那会是谁:是别的侍女?是范姜?还是宫云兮?

    昭元这一留起神来,立刻觉得周围万籁具静,那声音也似乎清晰了许多。只听那声音停了一停,似乎见没人回答,又稍微大了点。忽然隔壁房间仪姜似乎翻了个身,接着便是下榻走向门边。那声音立刻停止,似乎是在等仪姜开门。昭元心头奇怪:“什么事要这么秘密?而且仪姜也不出声问一声,就径直起来开门?”正寻思间,只听那门轻轻一响,便听仪姜笑道:“小姐,果然是你啊。他……不睡在这里的。”

    昭元一听是宫云兮,而且居然是来找自己,立刻全身发热,根本等不得宫云兮来敲自己之门,便已跃至门边自己打开了门。只见溶溶月色下,宫云兮满脸又羞又急又气,正手足无措地俏立在仪姜门口;她脸儿更早已涨得通红,根本不敢看自己。仪姜却是面露得色,笑吟吟地看着自己二人。昭元见宫云兮换了一身清雅的装束,越发显得比月宫仙子临凡还要美丽秀雅,心下更是由衷倾倒,忙主动开口道:“小姐夜寻在下,不知有何要事?”

    宫云兮脸上一阵红一阵白,极是窘迫,想发脾气,却又发不出来。只听仪姜轻轻笑道:“小姐找你,你不也是夜待小姐么?连衣服都丝毫没变,我话还没说完,你就迫不及待地冲出来了。”宫云兮又气又急,道:“你这丫头,叫你把他带到范……嬷嬷的房间里休息,你却怎么……”说到这里已是气得浑身发抖。

    昭元察言观色,已知宫云兮本要自己住在范姜房里,晚上好来找自己。不料仪姜却故意将自己带到她自己的房间里,而她则住在范姜房里,只等小姐上钩好看笑话。昭元想到这里,不觉自己心头也是起了异样的感觉,不由得看了仪姜一眼。仪姜正笑意盈盈,忽然发现昭元在看她,脸上顿时一红,低下头道:“可是……可是这里没有范嬷嬷,于是我就……”

    宫云兮忽然一笑,道:“谁不知道你心中究竟在想什么?放心,我们情同姐妹,不会赶你们出嫁的。”仪姜红晕满脸,轻轻道:“谢小姐恩典。小姐和公子慢慢聊,我进去了。”说着轻轻掩上房门。宫云兮转过头来定定看着昭元,却是丝毫不忌,完全直视,眼中尽是取笑之意。昭元被她看得极是尴尬,只得低头道:“小姐见召,不知有何吩咐?”

    宫云兮笑道:“我想来看看你,到底有什么本事,能让我这两个贴身侍女这么反常。”昭元尴尬道:“小姐取笑了。在下极是平常,乃是……乃是……”宫云兮道:“乃是男子汉大丈夫一个对不对?可我瞧来,怎么也就只是匹夫一个?”昭元道:“是,姑娘教训得是。在下实是一介匹夫,蒙姑娘如此垂青,实在受之有愧。”宫云兮脸上一红,道:“谁垂青你了?莫要自我陶醉。”昭元心中一动,忙道:“是。姑娘有何事见召?”

    宫云兮忽然面露腼腆之色,轻轻道:“雪夜月色难得,我……想约公子抚琴赏雪。”昭元一看她身后雕栏旁立着一具琴囊,甚是古色古香,赞道:“好啊。姑娘有此雅意,在下自当作陪。”他说话间已将那琴囊抱起,但觉一缕若有若无的幽香直透鼻畔,中人欲醉。他定了定神,道:“姑娘,如此雪景月色,琴台之景定然更是无双。我们去那里如何?”

    宫云兮点了点头,轻轻道:“你我抚琴赏雪,没有别人,就不要姑娘、在下的叫了。”昭元道:“是。姑娘……你……”他觉出宫云兮话中的亲呢之意,心下欢喜,连换了几个名称,却始终都觉不好。宫云兮羞红悄悄上脸,轻轻道:“叫我云兮就好了。我就叫你……叫你……还是叫你。”

    昭元心头大畅,却眼珠一转,忽然自言自语道:“我觉得云儿更好。我发现我的名字‘元’跟你的名字‘云’不但读起来象,写起来也象诶。”宫云兮狠狠瞪了他一眼,却似乎并无阻止之意。昭元心头大乐,但却也不敢轻易就叫出声来,只是默默地跟在她后面缓缓而行。他一路悄悄体会着宫云兮留下来的若有若无的芬芳,虽不发一言,心头却是充满了甜蜜。

    二人默默行至那琴台,却发现那琴台和椅上的雪花全无,椅上更是摆上了两方锦褥。宫云兮顿时满脸通红,昭元也极是尴尬。要知他一见宫云兮的样子,就知这定然不是她所为,肯定又是范姜仪姜两人偷偷先来了这里准备好的。刚才自己和宫云兮都还以为无人,所以说话颇有不忌。可现在看来,只怕她们就在哪里潜伏着呢,又哪里能算是无人?

    二人都象是那锦褥本来就在那里一般,分别依白天的方位坐了下去,只是一时之间都不敢看对方。昭元取出琴具精心摆好,放眼周围,只见从这太华之巅看去,周围一片冰雪莹白,万里风清,当真是美不胜收。再看天上,更是一轮圆月高悬,皎洁如镜,似乎把自己二人心底的秘密都要照个无所遁形。当然,更美的景致,却还是就在眼前。昭元看了周围几下之后,终于还是又傻傻地停在了宫云兮身上,但立刻又醒悟过来,慌忙吶呐道:“云儿……云兮,这琴似乎是很古老的了,不知可有什么尊名?”

    宫云兮听他居然就直接敢叫自己“云儿”,虽然立刻便改了口,但也已是羞得抬不起头。良久,她才轻轻道:“这具琴叫‘绕梁’,相传是周穆王见西王母时的见面之礼。”昭元道:“真是好名字。此琴传音,想来定是能百转千回,余音缭绕,令人心旷神怡。”宫云兮微笑道:“你既楚地,当也颇通琴道。何不便奏上一曲,让我见识见识?”

    昭元脸上一红,连连摆手道:“这琴之一道,我不过是粗通于耳,却未能收发于手,实是让你见笑了。”要知楚曾被许多国家贬为蛮夷,是以国人发愤,从上到下极是重视华夏衣冠礼乐,如俗语“衣冠楚楚”便是缘来于此。由于有这种发奋精神,反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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