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王之王楚庄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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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王之王楚庄王- 第4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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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眼中,你永远都只是个小妹妹。”

    天昭公主甜甜一笑,乖乖地吃饭,果然又吃了些。昭元放下碗筷,柔声道:“好吃么?还要不要?”天昭公主望着他,忽然又掉下泪来,道:“真的很好吃很好吃,我已经好几个月没能吃到一顿真正的饭了。我真的好想再吃,我怕以后再也吃不到了,可是……可是我实在已经吃不了了。昭元哥哥,你以后总是做饭喂我好不好?”

    她说话之际眼中泪光盈然,双手拉住昭元,生怕他离开自己。昭元心下难过,轻轻抚摸她头,道:“这些天你受苦了。哥哥一定会保护好你,让你天天有饭吃的。”

    天昭公主听他语声轻柔,充满爱护之意,想起自己一路被追杀,现在终于能又得到安全和温暖,心下再也忍不住难过之意,一头扑入他怀中,眼泪汹涌而出。昭元心头发酸,将她轻轻揽住,柔声道:“不用怕,不用怕,哥哥会保护你的。他们为什么要害你呢?”

    天昭公主哭道:“他们说我是没家的孩子,没有人爱护,也不爱护别人,根本就是个灾星,把全部族的气运都带坏了。他们说我克死了爸爸妈妈,克死了望杜爷爷,克走了你,还让我部打了败仗。他们不但要废我,还要杀我,还说要拿我去做祭礼。昭元哥哥,你是大天师,你说我真的是灾星么?”

    昭元叹了口气,道:“当然不是。他们不是因为觉得你是灾星就想害你,而是因为想害你,才说你是灾星的。别怕,哥哥还被人说过是魔鬼呢,不一样不是魔鬼么?”

    天昭公主哭个不住,身体不断随着哭泣颤抖,慢慢将事情说了出来。昭元越听越是难过,想起即使是自己,在被人说成是奸细和魔鬼时,也依然抑制不住愤怒,又何况她一个小姑娘受这么大的冤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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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卷 王者归来 第六十一回 红尘竹马应无恙(五)

    从天昭公主的哭说中,他渐渐知道了原委。原己走后,天昭公主脾气变得比以前还坏得多,行为处事常常出乎意料,便引起一些本来不敢存心思者的觊觎野心。后来不知怎的,他们跟山越神牛部的人打了一仗,还败了。那些人便趁机发难,要废她。

    但是废天昭之议却阻力也甚大,众灵官长老久议不决,多持反对之见,但权柄却终于已经被那些要废她的人所掌握。后来那些人等不及了,怕夜长梦多,便暗中派人要杀她。但一些忠于天昭的人,终于还是舍命将她救了出来。于是他们便又被指为叛逃,被大肆追捕,还被叫嚷着要将天昭作为祭礼,以赎天之怒。

    一路追杀中,那些救她的人都死的死擒的擒,到了这里,已只剩下袁有德一人。他们舟船撞坏,只能困藏此山,却又无粮可食。想起当初撞船前曾有小船在旁观望,这里也当有人家,找了许久,才终于找到。袁有德试探了一次,便想抢粮,但已被昭元发觉。

    昭元听天昭说完,心下感慨万千。他一向觉这鬼神祭礼之事,本来无论东方西方,从来都是有权势者想用便能说成什么样,需要时便无比崇高,抵触时立刻便又能弃如草芥。按说自己离开时,天昭公主准备的那些抓捕自己之举动,其实已初显指挥风范,应该也不是全不知此中诀窍。可是现在,她却依然被这些话所迷得全无自信,要靠自己来重新树立,可见这等心理上的重压,无论是对大人还是小孩,都不是那么容易完全消除的。也正因为如此,世上从来就没几个人真配当大祭师。

    昭元叹了口气,见天昭还是哭个不住,显然阴影尚未全去,便正色道:“那些人说的话都不可信。哥哥是大天师,哥哥比他们更尊更大,哥哥说的话才最对。杜爷爷之死是因为本来的怨仇,我是自己走的,都跟你无关。打仗本来便是胜负各半之事,当然更跟你无关。”

    天昭公主垂泪道:“可他们还说,说我出生时母亲难产而死,事情很不寻常。父亲悲伤过度,也在我记事之前就去世了,事情就更不寻常。因此我是个无家之人,从来没人爱,也从来不体谅别人,他们还说这是怎么也赖不掉的。哥哥,我真的好想有家啊,可是……可是我真的是灾星,我真的不配有家么?”

    昭元沉吟道:“不,你跟别人一样有家的。”天昭公主奇道:“什么?”昭元摸了摸她头,柔声道:“原来的家没有了,可以有新家嘛。哥哥跟你,不就是一个家么?长兄为父,哥哥是这一家之长,跟你父母一样疼你爱你。你说是么?”

    天昭公主似乎从来没有想到这里,吃惊得半天说不出话来,头却慢慢垂了下去。昭元微笑道:“哥哥都跟你在一起长大好几年了,天天看你撒骄胡闹,吃了不少苦头,难道连个哥哥都混不上?莫非你现在长大了,就想不认么?”天昭公主脸上一红,垂头道:“不,不,我……一直是把哥哥当……哥哥的。”

    昭元听她这话说的甚是可笑,似乎既想认又心虚的样子,当下拉起她的手,微笑道:“不用这么吞吞吐吐底气不足。本来哥哥没有家,你也没有家,但我们一起长大,一起吵闹,互相爱护,早就是亲人了。哥哥底气这么足,你是我妹妹,却怎么这么胆小呢?谁要敢说不是,哥哥立刻把他赶到十万八千里外去。”天昭低头不语。

    昭元伸手手指在她脸上划了划,笑道:“怎么了?你怕哥哥还是跟以前一样,总跟你吵闹,让你哇哇大哭么?放心,现在我们都长大了,哥哥也知道该疼你疼得紧。”说着拥过她来,在她额上亲了一下。

    天昭脸上顿时飞红,低声道:“哥哥。”昭元笑道:“好了好了,现在可就再不许说没家的话了,要不然哥哥就要打屁股了。”天昭忽然仰起脸不依道:“你说过知道疼我的,不许再把我弄哭了。”昭元一怔,旋即失笑道:“对了对了,这妹妹长大了就不好办了,即使不听话,也不能打屁屁。唉,当哥哥真是净吃亏。”天昭气道:“哼,你原来就从来也没敢的,以后当然就更加不能了。”

    昭元扳起脸道:“这么一说我倒想起来了。以前那是娇惯,当然不对,所以现在要补回来。”说着便作势要把她拉过来。天昭虽知他是玩笑,还是尖叫着躲开,极力反手要打他屁屁,脸上也终于还是露出了笑容。

    昭元见她终于被逗笑起来,心下微安,笑道:“好了好了,现在来说正事。你是不是很快就要满十六岁,要成大人了?”天昭立刻脸上飞红,犹豫许久才垂头道:“你知道的。”昭元点了点头,沉吟道:“我在想,你马上就是十七岁,按照规矩便已是大人,你当亲政。他们若是有了野心,便当赶在你亲政之前才好行事。所以,他们才不愿再继续潜伏和收买手下、继续发展势力,一定要抢在这个时候发动。不过这样也好,这时他们的羽翼毕竟还未涵盖全族,那便无法明里正式废除你。他们暗地想杀你,也还有人知晓,这才使你能逃脱。”

    天昭公主靠在他身上,闭上眼睛道:“不,我猜他们是怕以后发动的话,你就回来了,他们就再也发动不了了。”昭元笑道:“真是孩子话。你我碰上是多么巧的事,这怎么能当行事之准?万一我碰不上你,我们就错过了,那可怎么办?”

    天昭忽然掉下泪来,凄然道:“要是碰不到你,我已经死了。早死一些,还不是少些痛苦?”昭元见又引起她愁思难制,心下大悔:“看来她毕竟还小。这些阴谋之事,我还是应该去问袁有德。”当下柔声道:“你太累了,先去休息吧,这些烦恼事我问袁有德便是。”天昭摇头道:“不,我要在这里。”昭元道:“我不会走的,你听话,好好睡,好吗?”天昭死死抓住他,眼中又现泪光,只是道:“不,不。”

    昭元无奈,只好道:“那你就在旁边听着。”说完便将语声凝成一线,朝外道:“袁有德,你进来。”那袁有德应了一声,一拐一拐进来,道:“大天师有何吩咐?”昭元看了看他情形,示意他坐下,道:“你把具体的情形都说上一说,我看看怎么回事。”

    袁有德谢恩坐下,将具体情形说了一番。原来卧眉山众与山越神牛部之战兵败之后,族中摄政八长老中远房王叔银牟太叔怕众人责怪,便抢先勾结了其中的四个有责任的长老,要废天昭,自己即位。按理说他本已是将军,又已有多数,要废天昭本可先暗中下手,那便一了百了。但天昭例由不干预政事的神宫卫士和嬷嬷们保护,他势力却是一时渗不进去。于是他们便直指天昭为取祸之源,想兵威与谣言并用、名正言顺来废她,那便最是安全。

    这自然也鼓动了一些人,但大多数人居然不肯服于兵威,还是不肯就此废立。神宫诸人也大都坚持说,此事应该卜问苍天而后定,银牟太叔反而一时不好对他们下手。后来银牟太叔便收买了其中几名灵官,想在其中做手脚,但却又被识破阻止。他本想赢得漂亮,不料后来却越来越是缚手缚脚,再加上天昭数月后便要成人亲政,便终于下了辣手。

    昭元想了想,道:“哪些摄政长老和灵官是他羽翼?”袁有德躬身道:“臣只知其中数人,如西北长老,正北长老,橙光灵官和绿光灵官,还有龟蛇二内卫统领中的龟统领等等。但这些显然只是冰山一角。”卧眉山中,正式场合上神宫之众对大天师和族长都称臣,但习惯上,只有神宫中有正式职位的几级祭司才对大祭师称臣。至于族众族将等人,虽对大天师行跪拜礼,但并不称臣,而是自称小民。

    昭元此时对他那抢粮之事厌恶稍减,当下摆手道:“我并未正位大天师,现又是非常时期,你不必总是臣来臣去的,别每答一句话就躬身。你们逃出的时候山中形势如何?”袁有德道:“是。臣等护小主公逃出时,山中已开始兵变了。当时神宫和族宫都已被围,我们乃是拼死冲出,其余的都不知道。不过他们能紧追数月,当是早已定了山内局势。”

    他虽然应“是”,但言语间还是称臣,显然是已成自然。要知望帝实在德望高隆,昭元虽未正式即位,但也曾屡次代祭,颇显神似。全族中人心中,可说都早已将昭元看成了未来的大天师,甚至连他走后,也无人敢争夺此位。这袁有德本来便在亡命之间,急需大力之助,自认出他来后,更觉他现在威仪非凡,自然立刻便奉他如天神下降、杜宇再世。

    昭元皱眉道:“此地离那里多远?你还能记得回去的路么?”袁有德道:“臣等与公主逃难,其间屡次水陆之行,算起来只怕有千里之上。但若容臣细想,当还能记得。”昭元想了想,指了指旁边火炉,道:“你先下去养伤。这罐药是给你的。”袁有德谢恩而出。

    昭元侧耳听了听,觉那二老房间全无动静,知他们定然是躺在床上却不敢睡,当下便将一罐舒筋活血之药送了进去,歉然道:“我属下伤了两位老人家,现在尚不好领罚。待三日后大家的伤都好个大概,我再亲自抽他二百鞭。”那二老都说自己伤也不重,求他免去。昭元道:“这个我自有主张。二老伤晚好一天,他便多五十鞭。二老还请好好休养,这几天的渔获山田等事,都由我等去。”

    无论昭元行到哪里,天昭虽然不再拉着他,却总是跟着他,惟恐他离开自己视线半步。昭元知她现在极怕失去依靠,自也不笑她。但到了自己要睡时,天昭却还是不肯走,总说自己不累,还不想睡,一定要他陪自己说话。直到昭元问得很明显了,又一再保证这里是安全的,她才依依不舍地离开。

    不料昭元躺了一气,自己却也心神不宁,不是为天昭忧这就是忧那,一时还当真睡不着。他无奈之下,忽觉眼前似还不是太黑,便干脆睁开眼睛。原来,天昭那间房的门缝好象还透着隐隐灯光,似是她还没有睡。昭元轻轻叹了口气,起来推开天昭房门,却见她正双手托腮呆呆地看着什么东西,而且一见自己进来,就慌忙要朝怀里藏。

    昭元一眼看去,居然也是脸上一红,道:“你……还留着它?”天昭脸儿飞红,低低道:“我一直带着它的,你不许笑我。”昭元一笑,道:“怎么会笑你呢?要笑也是笑哥哥我自己。明明是哥哥亲手画了小人的,却还想赖帐,结果把妹妹给气哭了。”

    天昭被他逗得噗哧一笑。昭元道:“夜深了,别再胡思乱想了,好好睡吧。”天昭呆了一呆,望了望他,脸上越来越红,终于似乎鼓足了勇气,轻轻道:“哥哥,你说我是不是很笨很笨呢?”昭元奇道:“怎么会很笨呢?最起码也比哥哥聪明呀,要不然怎么能把哥哥抓去老老实实立约呢?”

    天昭忽然掉下泪来,幽幽道:“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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