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英杰路过野外,不时的见到有二三十名士兵在推动一种前面挂着兽头的战车,却像是生铁所铸,极是沉重,上面高约两米,修着箭探,甚为宽大,可以载四十人以上,问了龙怀仁,才知道这战车叫做“灭煞车”是龙霄与司马轻鸥结合古代的武冲战车与大扶胥冲车设计出来专门对付顾怀忠的连珠弩的。
没过多久,赵英杰随着司马轻鸥进入了湖州城,却见街道行走的士兵也是川流不息,匆忙来去,而两旁仍然有许多百姓在楼阁上、街沿边观望着,神情与京城百姓一样,都是一脸的轻松振奋,不时的向着逍遥国穿行的军队发出欢呼,皆是料定大军一至天煞族领地,就会马到功成。
到了湖州府的太守府衙,司马轻鸥并不休息,立刻叫人通知各军负责的将领在半个时辰之内前来府衙报道。而赵英杰的威勇军就分散在府衙的各处,担当警备之职。
半个时辰之后,所有的主将已经到了大堂之处,分作左右四排而站,却在百员以上。
司马轻鸥开始按名册点将,点到一人,便由那人简要的汇报本军的人数装备情况,一直弄了傍晚这才结束。赵英杰默默记忆,这次到湖州的一品将军大约六名,二品地十来名,和自己同三品衔的有二十来人,其余的皆在三品以下,而兵力正是预计的五十万人。
点将结束,司马轻鸥并没有安排宴席。让众将各自而回,修整三日之后向镇煞关出发。
到了晚间,众人皆歇息了,赵英杰却仍然四处巡防,虽然湖州城层层重兵。血弃子应该不会来自寻死路,但俗话说得好“不怕一万,就怕万一”既然龙霄将保护司马轻鸥的重责交给了自己,他就绝不能让司马轻鸥的安全出任何的问题,他过去本就是杀手,自然能够算到血弃子如果潜入此地将选择什么样地行刺路线,便在司马轻鸥住处一些要害的地方布下了明暗两哨,不遗留任何的死角,血弃子真要进入不被发现,却也不容易。
转眼就过了三日。这一天赵英杰仍然天刚一微亮就起了床,到太守府各处巡查。刚到后院,就见到手下一名亲兵匆匆的跑来揖手道:“启禀赵将军,外面来了一名年轻的女子,就是姓丁,想求见将军。”
赵英杰一听,顿时一愣,姓丁地女子,不用说就是丁红烛了,想不到她会到湖州府来找自己。
思索间,他已经急急忙忙的向着太守府前院而去。到了大门外,果然就见到一名少女,雪白的瓜子脸儿,眉翠弯弯,似秀X春山,眼波清澄,似月含秋水,琼鼻樱唇,无一不美,穿着一件窄袖碧绿衣裳,香肩后斜负着一柄长剑,身形极是婀娜娇俏,却不是那泰山派地丁红烛又是谁。
赵英杰瞧到丁红烛,顿时高声道:“丁姑娘,真的是你,你怎么来了?”
丁红烛见着他,眼神中却露出了幽怨之色,道:“民女泰山派弟子丁红烛,拜见武德驸马爷,威勇大将军。”
说着竟向他衽裣一福。
赵英杰见到丁红烛如此的神态模样,立刻想到“当日我与丁姑娘在泰山告别之时,丁姑娘曾经问我是不是要去做驸马,而我一口否定了,谁会料到后来竟出现那般的场面,我与菡儿终究是成为了夫妻,丁姑娘自然会怨我了。”
想到这里,赵英杰也不知该如何解说,但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便道:“丁姑娘,你跟我来,咱们到里面说话。”
丁红烛便点了点头,跟着赵英杰进了府宅,进了前面一间偏厅,请丁红烛坐下后,让一名亲兵端来热茶,就挥手让他离开,厅里只剩下了他与丁红烛两人。
沉默了好一阵,赵英杰才道:“丁姑娘,你是怎么来的?”
丁红烛不去瞧他,垂着头道:“皇上下诏令逍遥国各大门派前来湖州从军,我就随着师父与掌门师伯来了。”
赵英杰早料到龙霄会令逍遥国的江湖中人参战,便道:“泰山派来了多少人?”
丁红烛道:“来了四百多人,大师兄他们都来了,师父说这次一定要替死去的泰山派弟子报仇。”
赵英杰知道泰山派自经上次灭龙教一役之后,派中地弟子战死了一半,已经元气大伤,这四百多人应该是方百忧的最后地本钱了,想不到他会全部带来,如果此人能够拼命,抛开他与自己的恩怨不谈,的确是一把好手啊。
这时他忽然想起了一人,连忙道:“丁姑娘,你铁师叔来了没有?”
丁红烛点了点头道:“来了,不过他没有和咱们泰山派的弟子住在一起,而是混在那些无门无派的江湖人士之中。”
赵英杰想起铁铮在泰山派一战中的英勇血性,也是大有敬意,便一点头道:“你铁师叔与方百忧有很深的仇怨,自然不会和他在一起了。”
丁红烛一脸的黯然道:“唉,铁师叔与掌门师伯为了柳小姐结怨,掌门师伯也是受了师祖之命,迫于无奈,这段仇怨,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够化解。”
赵英杰心里一直藏着一件事,这次听她提起,忍不住道:“丁姑娘,其实我总有个想法,不知道你有这样的感觉没有?”
丁红烛有些好奇地道:“是什么想法?”
赵英杰道:“你掌门师伯与师父都说那柳小姐死了,是不是?”
丁红烛点头道:“是地。”
赵英杰道:“我看未必。那天方百忧对铁前辈说这话的时候,我看你师父的脸色有些不对,你师父是个没什么心眼儿的人,如果我的观察没有错,方百忧必然是说了谎话,那柳小姐并没有死,而且方百忧与你师父都知道她的下落。”
丁红烛顿时失声道:“怎么会。掌门师伯与师父为什么要撒谎。”
赵英杰微微一笑道:“方百忧这个人,城府极深,他地心思是没有人会猜得透的,你师父喜欢他,自然要帮着他撒谎了。”
丁红烛眉头蹙了蹙。似乎不想再说这些了,终于鼓足了勇气,忽然抬起了头。凝视着赵英杰道:“赵大哥,我想问你一件事。”
赵英杰瞧着她的神色,便料到他必然要问自己有关婚姻的事,便笑道:“丁姑娘,你想问什么?”
丁红烛道:“赵大哥,你既然与玉蕊公主成了亲,那你的妻子呢,她知不知道?”
赵英杰并不想隐瞒。道:“不知道。”
丁红烛闻言,一张玉面顿时涨得通红。猛地站了起来道:“赵大哥,你……你怎么能这样,就是你要娶玉蕊公主,也应该告诉你妻子啊,赵大哥,想……想不到你是这样的人。”
赵英杰见到丁红烛一脸的失望,真不知该如何说起,叹了一口气道:“丁姑娘,事情并非你想像中地那样,我与菡儿成亲。是我也没想到的机缘,而我并不是不想告诉我的妻子,只是她在一个很遥远的地方,我无法通知到她。”
丁红烛顿时奇道:“很遥远的地方,逍遥国最远的地方骑马去也不过十来天,怎么会无法通知?”
赵英杰摇了摇头道:“丁姑娘,这件事或许是你想像不到的,我有说不出的苦衷,但你放心,我地妻子应该不会反对我与菡儿的婚事地,因为……因为她们之间也有很亲密的关系。”
其实在丁红烛的心中,完全不相信她心目中的大英雄大侠客是一个薄情寡义,见异思迁的男人,来找赵英杰,也只是想听他解释,听到他这么一说,又缓缓的坐了下去,道:“和公主有很亲密的关系,那你的妻子莫非也是皇亲国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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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英杰凝视着她道:“丁姑娘,我只能给你说这么多了,我答应你,这场战争结束之后,就将一切告诉你,好不好?”
丁红烛本来就对赵英杰痴心崇拜,见到他一脸的真挚诚恳,想到他在泰山派危难之时所做的一切,绝不是一个轻浮无信地男人,况且他要真是那样的男人,自己的容貌或许比不过那逍遥国的第一美女玉蕊公主,但自信也比许多的女孩子要美,当日在泰山时为他做的一切,对他那样的暗示,他岂会不动心,只需要一句话,自己就会对他百依百顺,什么都可以给他,可是这个男人并没有那么做啊,而且有妻子的事对她也毫无隐瞒,是的,他一定是有苦衷的,或许他的妻子并不爱他,或许他说的那个遥远的地方就是指他的妻子已经不在人世了,可他还记着她,念着她……
她心中越想越多,越想越复杂,但埋怨赵英杰之心却已经完全烟消云散,轻轻的咬了咬樱唇,红着脸,又站了起来,对着赵英杰再次盈盈衽裣一福,羞涩的道:“对不住,赵大哥,是我不好,错怪你了,我明明知道你不是那样的人,可是……可是还是忍不住要来问你。”
赵英杰又道:“不,丁姑娘,你也并没有错怪我,赵大哥的确也不一个专一的男人,凭心而论,对我的妻子是不公平的。”
丁红烛摇了摇头道:“赵大哥,其实……其实这也没什么,别人都说大丈夫三妻四妾什么的,你不仅是大丈夫,还是大英雄,大豪杰,自然会有许……许多女孩子喜欢你的,我就知道公主会看上你。”
说了这话,觉得太过露骨。不够含蓄,她连忙又低下头去,就连耳根子的红了起来。
赵英杰瞧着丁红烛地娇羞难当之状,想起那晚她的确曾经给自己说过,如果她是公主,就一定会看上自己,想到丁红烛对自己的深情。他心中不由得一跳,无论怎么说,丁红烛已经和他肌肤相亲过,照这种女孩子的传统观念来说,这一生已经很难去再适他人。而且丁红烛的事他也已经告诉了龙雨菡,龙雨菡想来是不会反对的,既然自己已经决定要像龙霄一样组成一个快乐的大家庭。又何必去拒绝丁红烛呢,以她地纯真善良,是一定会和龙雅萱、叶楚倩她们想是得很好的。
尽管他心中如此想,但一是自己与丁红烛似乎还没有到那种自然而然,水到渠成的地步,而且大战在即,去考虑这些儿女私情实为不智,此事还是以后看发展再说吧。总之他的事不能跟这个女孩子有任何的隐瞒,一切随她地愿就是。
丁红烛到这里来心里其实复杂得紧。既想证明赵英杰的为人,但更多的却是想来看一看他,一慰自己地相思之苦,但真要面对着赵英杰,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是好,自己也觉得好生尴尬,只觉得一张脸越来越烫,便站了起来道:“赵大哥,师父还不知道我出来找你了,我怕她担心。这就走了。”
在赵英杰认识的所有女人之中,丁红烛是最害羞的一个,但却别有一番风致,不过此时他绝不会让自己去过多思考女人的问题,但点了点头,也站起身来道:“好吧,丁姑娘,既然如此,我就不多留你了,反正我就在中军,有什么事,你只管来找我。”
丁红烛轻轻嗯了一声,便动步出了偏厅,赵英杰一直把她送到了门外,丁红烛又深深的望了他一眼,羞涩的一笑,这才骑上了一匹枣红马,向着城北而去。
等到丁红烛一走,赵英杰就想到司马轻鸥还不知道方百忧的为人,在用人之时只怕会有偏失,还是应该提醒他一下才是,当下便向着大厅而去,司马轻鸥想来已经在那里处理军务了。
到了大厅,果然已经有许多将军排在那里,依次向司马轻鸥禀告着一些急需解决的军务,而龙怀仁就在司马轻鸥地旁边,由司马轻鸥口述,写着文书,并盖上帅印,由这些将领拿去调动军队或者领取军需。
赵英杰便站了一阵,好不容易才等到一个空隙,便走到司马轻鸥的旁边道:“元帅,皇上是不是已经召集了江湖中人前来湖州了。”
司马轻鸥望着他点了点头道:“不错,皇上已经限他们在明日之前到达,如果有接到了诏书而不按时到达地,一样的照军法从事。”
赵英杰又道:“元帅,那你知不知道泰山派的掌门人方百忧。”
司马轻鸥微微一笑道:“威勇将军,你是想告诉我方百忧这人假仁假义,心性狠毒,还曾经恩将仇报害过你,是不是?”
赵英杰立刻明白了,一笑道:“原来皇上已经给元帅你说了。”
司马轻鸥点了点头道:“这样的事,皇上岂会不给我提起,你放心,那些江湖中人,我已经将他们全部编成一营,叫做‘奇虎营’,大约在七千人左右,负责的是崆峒派的掌门人“铁臂神拳”柳如松,此人与我素有交往,武功极强,做事又沉稳老练,不会出什么事的。”
赵英杰见过那柳如松,的确很有些宗师风范,道:“崆峒派门下弟子众多,柳前辈的江湖地位也很高,做‘奇虎营’的主将倒是不错,只是泰山派与崆峒派过去有一段旧怨,这两派应该分隔开来最好。”
司马轻鸥道:“泰山派与崆峒派地事我也知道,并且找柳如松谈过,柳如松已经私下里向方百忧替祖师致过歉了,方百忧也已经与他握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