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陆师兄闻言脸色一变,大声道:“姚师弟,看来你非要与为兄分出胜负不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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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姚师弟道:“不错,整个青城弟子之中就数你我的武功最高,而皇上又指定每一派只能遣一人参加,你我今日谁要是输了,就必须心服口服,不得再争。”
陆师兄“哼”了一声,道:“好。我今日就要你心服口服。”
他话音刚落。手中的剑势一变,剑身不住的抖动着,竟变得虚实不定。欲左先右,欲右先左。
那姚师弟脸色也变了。后退了一步道:“风灭萍静,想不到你终于练会了。”
这时那陆师兄并不说话,身子前纵,剑化阴阳,上一剑为阳。下一剑为阴,阴阳交炽,反正相扣,已经施展出了这青萍剑法最后一式“风灭萍静”的全部变化。
赵英杰也学过青萍剑法,但当时青城派的前辈被五毒门的人冶好病后,自然不会将本门的绝学倾囊相授。因此那《五毒秘笈》所录不仅残缺不全,而且许多招式变化还是错误的,这“风灭萍静”是整个剑法地极至,那更是万万不肯传授,眼见着那陆师兄剑光吞吐,变化无端,而刚才还与他打成平手地姚师弟已经是节节后退,左支右绌。眼见就要落败了,一时瞧得心驰神往,忍不住失声叫道:“好啊。”
他这么一叫,那陆师兄与姚师弟皆是一惊,全都住了手,朝着赵英杰这个方向道:“是谁,是那一派的朋友在外观光。 ”赵英杰见惊动了两人,心中也不以为意,他也想多结交一些逍遥国的好汉,就走了出来,按照近来学地礼仪,双手一抱道:“幸会,幸会,兄弟赵英杰,有幸路过见到两位在此比斗,一见之下,好生敬佩,失口叫了出来,打扰之处,还请见谅。”
那陆姚二人瞧着赵英杰,却见他虽然穿着灰色劲装,身材彪悍魁梧,双眸炯炯有神,一脸黑黑浓浓的虬髯,颇似那种豪迈爽朗地燕赵之士,一时也不知道他的来头,自然不敢得罪,那陆师兄嘴里喃喃念了几声他的名字,脑里毫无印象,就又道:“原来是赵兄,在下青城派陆安欠 六说着又向着那姚师弟一指道:“这是我的二师弟姚元忠,敢问赵兄是那一派的高弟?”
赵英杰摇了摇头道:“兄弟无门无派,只是天性喜欢武功。”
那陆安庭想到自己与师弟争当驸马地话让此人听了去,只怕会流传到江湖上成为笑柄,眼神一闪,道:“哦,原来赵兄不想说,在下倒想讨教一二了。”
说着就将剑向肩部一横,然后一剑慢慢攻出,模样极是飘逸潇洒,却是青萍剑法的起手式“风起青萍”有尊敬对手的意思,他不知赵英杰的来历,也算是为自己留条回旋的后路。
赵英杰从见到两人比斗开始,满脑子想的就是这青萍剑法,见到陆安庭这一剑,那《五毒秘笈》倒是记录有,当下不假思索地就抽出身后的长剑,向他的颈部挑去,也是青萍剑法中的一式“叶底寻花”他初次与人比剑,出手极是生嫩。
那陆安庭见到他这一招本门的剑法,脸色微变,不过见到他出手大是笨拙,正要发出冷笑,却听到对方的长剑之中发出了“嗡嗡”的声响,而且来势极快,那是内家高手才能做到的境界,不由得大吃一惊,举剑就是一挡,只听得“铮”地一声,火光碰溅,他的右臂一阵酥麻,虎口一震,手中的长剑竟脱手而出,钉在了头上一根松树枝上,剑柄还在不住的颤动着。
这一下子,不仅是那陆安庭,就连姚元忠都目瞪口呆,不想此人居然有这般深厚的内力,就算是自己的师尊青城派掌门人云阳子也无法达到一出手就将自己的长剑震飞的境地。
那姚元忠虽然刚才与陆安庭争斗甚烈,但面临外敌,又同仇敌忾起来,大喝一声:“让我来领教赵兄的高招。”
说着这话,一剑疾快的递出,发出了“哧哧”之声,他料想来人武功极高,是以出手也不用再留情了。
赵英杰见到这一剑来得忽然,赶紧向后一退,不过动作却甚是生硬。
那陆安庭见到他后退的身法,那里像一个高手风度,心中顿时一动,大声道:“姚师弟,你不要与他的剑及身子接触。”
那姚元忠此时也看出了赵英杰有些不对劲儿,答应了一声,剑法一展,忽然变得虚晃闪烁起来。果然不与赵英杰的剑接触,而且身子也离他甚远。
赵英杰只是内力惊人,招式学得挺多。却是稀松平常,这一下子。在姚元忠的急攻之下,顿时变得手忙脚乱,施展的青萍剑法完全没有威力,倒惹得陆安庭与姚元忠两人连连冷笑。
赵英杰虽然才学的武功,但他的对敌经验却非常老练了。再加上遇事极是镇定,知道自己再用剑已经毫无胜机,忽然将剑向姚元忠一掷。
姚元忠见着那长剑化着一各白虹向自己飞来,而且挟杂着厉响,骇了一跳,赶紧闪开。就在这时,赵英杰忽然一掌拍出,却是泰山派的绝学“玉皇十八掌”这“玉皇十八掌”本是南宋时住在泰山之中地一位江湖奇人江宁波所创,以泰山地最高峰“玉皇顶”而命名,掌势浑雄霸道,江宁波后来参加了岳飞所率的岳家军,死在这套掌法之下的金兵可说不计其数,然而朱仙镇大捷之后。十八道金牌急招,在可耻地宋高宗与秦桧联手之下,一代名将忠臣岳飞在莫须有之罪下,与儿子少年英杰岳云,部将张宪一起惨死于风波亭,只留下了写下八字绝笔:“天日昭昭,天日昭昭”岳飞父子惨死后,江宁波满怀悲愤的回到泰山,收了一些孤儿,创下了泰山派,直至明朝其掌门向长松随着建文帝进入此地,因此这泰山派武功也很是齐全,在逍遥国中列五大派之一,而那《五毒秘笈》中对这套“玉皇十八掌”记录得比其它招式多一些,在掌法之中,赵英杰练得也最认真,因此一上手就用出来了,却是一招“天地浩渺”掌风呼啸,已经将姚元忠罩住。
姚元忠见到他这样地掌力,心中也是一跳,赶紧将身子左移,躲过了他的掌风,跟着就是一剑刺去,想逼得他无法出招。
但赵英杰这半套掌法练得极熟,跟着就是“风雪青松”、“孤峰独枝”两掌拍出,带得地上松针四激,姚元忠的衣裤不住的舞动。
这一下子,姚元忠的剑势完全递不到赵英杰地身边,就失去的作用,在他的掌风之下,只能节节后退,二十几招之后,眼看着就要落败了。
陆安庭见着不对,叫了一声:“姚师弟,我来帮你。”
说着就跃了起来,拔下被钉在松枝上的剑就加入了战团,与师弟一左一右的向赵英杰夹击。
赵英杰双掌翻舞,将那“玉皇十八掌”不停的施展了出来,双掌之中,气劲如流,不过这套掌法也是不全,他无法流畅地打出,陆安庭与姚元忠在逍遥国之中也属一二流之间的好手,自然看得出他处处是破绽,只是内力实在太强,自己两人一时无法攻到他的身边去,也是无可奈何。
如此一来,三人就打了个难解难分,那陆安庭见到对方的内力似乎是源源不断的涌来,而且招式越来越圆熟,知道再打下去,自己两人就非输不可,到时候不免更没面子了,侧头一望,却见姚元忠也向自己瞧来,眼神中也是这样的意思,就与他一点头,心领神会,一齐向后跃出,收住了剑。
赵英杰正要借着这样难得的实战印证自己所学,正越打越过瘾,越打越有心得,却见着对手后退收住了剑,当然也不会再纠缠下去,也停住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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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那陆安庭又仔细的打量了他一阵,才道:“赵兄地内力,当真是让人佩服,不过刚才用的好像是泰山派的,玉皇十八掌”莫非与泰山派有些关系,方掌门是我师父的好友,在下也曾经得过他指教的。”
赵英杰又摇头道:“我也不是泰山派的人。”
陆、姚两人一阵的诧异,不过对方刚才还用出了本门的剑法,自然相信他说的法不假,对他的来历实在是高深莫测起来,不过不便追问,只得道:“赵兄通晓各家之长,难得,难得啊。”
赵英杰本有结识之心,但见两人似乎不想与自己交往下去,也不想再留,不过从刚才两人联手之时,看得出来彼此还是有情谊的,忍不住道:“陆兄,姚兄,兄弟有一句话,不吐不快,不知二位可否听得进去?”
那陆安庭道:“赵兄请指教。”
赵英杰道:“二位本是同门,想来还是从小长大,不过我听二位刚才之语,却是为一个女人争了起来,实在有些不值啊。”
听着赵英杰的话,陆、姚二人的脸都微微的红了起来,那陆安庭又是长长的叹了一口气道:“赵兄,不知道你有缘见到过玉蕊公主没有?”
赵英杰自然摇头道:“没有见过。”
那陆安庭又道:“我和师弟虽然没有见过玉蕊公主,但曾经在应天府有幸碰到过永康皇后出游,她虽然年纪略大了些,那绝世的美貌可真是让人一见之下就忘不了,玉蕊公主是她的三女儿,听说比永康皇后还美,是咱们逍遥国的第一美女,半年之后她就要满十八岁了,这次皇上给她招亲,也是想借此看一看逍遥国的青年俊杰,就算是不能做驸马,或许也有机会给皇上看中为朝庭效力,这是咱们学武之人的光荣,可惜每一派只能选出一人半年后去应天府参加驸马之选,赵兄,你来评评,到底是由我去合适,还是姚师弟合适。”
他一边说着,一边面带微笑,尽量做出了儒雅之态,果然是一个翩翩的美男子。
那姚元忠听到前半段,还没什么,听着后面的话,看着陆安庭的神态,立刻又不服气了,道:“皇上在圣旨里说得清清楚楚,这次替玉蕊公主选驸马,比的是武功与才智,并没有提到相貌,而且最后还必须玉蕊公主自己挑中满意才成,难道你就能保证玉蕊公主会选你而不选我么?”
第235章 纯真少女(1)
这时只听陆安庭道:“姚师弟,你看到了永康皇后之后曾经说过‘要是逍遥国中还有这样的美女,就算是死也要去娶她’,这话是你说的罢,后来又听说玉蕊公主比皇后娘娘还美,那神情可真是滑稽,你喜欢是喜欢,但太不自量力就不好了。”
赵英杰知道永康皇后就是过去大明朝的二公主朱芷清,而且他有一晚与龙雅萱缠绵之后有意的提起逍遥国的事,也曾经听她提到过,说这位姨娘是父亲的一众夫人中最美的一位,想来她的女儿也差不到那里去,他还记得龙雅萱说自己被村的是雍阳公主,龙晓宇封的是镇远王,还有龙冰柔,真不知这龙霄到底有多少儿女,封了多少的王,多少的公主。
想到这里,赵英杰又是一阵悲愤,若不是那场巨变,自己或许也会有兄弟姐妹,龙霄啊龙霄,这样的仇,他能不报吗,他可以放得下吗。
不过此时他也不想管这陆姚两人的闲事,见到他俩又开始争了起来,就拱了拱手,告辞而去,不一会儿,就听到身后传来激烈的长剑相击之声,实不知这对师兄弟要斗到什么时候。
重新骑上黑魅,到了大道,半天之后,就进入了湖州境内,此时忽然起了大风,天色也阴沉沉的,忽然就下起大雨来,在逍遥国里,这样的天气倒是不多。
等到了湖州城,已经临近傍晚,此时雨已经停了,但温度却是骤降,城里的人纷纷都加起了衣裳。
湖州是整个逍遥国的交通中枢。城市的规模也自然比其它的城要大一些。街道纵横,楼阁林立,只是经过了一场大雨之后,还是有些寒风,街上地行人少了一些,不过依然显得很是繁华。
赵英杰已经形成了一种习惯,每到一个城市,都要逛一遍熟悉地形,做到心中有数。
等到了东城,却闻寒风中隐隐传来无数哀号乞求之声。不由大是诧异,辨明方向前行,拐过一道弯,远远瞧到一座气势宏阔,飞檐画栋地大宅,大门檐下露着大块空地,州好能挡住风寒,此刻竟聚了四五十人,不知在做什么。
赵英杰见这些人男女老少皆有。人人蓬头垢面,枯瘦如柴,衣着破烂单薄,正围着几名家奴模样的人在苦苦哀告,想是要求得这块避寒的栖身之处。那几名家奴却吆喝着对这些人不住的拳脚相加,要将他们撵了出去。
赵英杰当下只觉义愤填膺。便要催马上前,却闻得一阵马蹄声,有人疾驰而来,回头望去,乃是一男两女,那男的一袭传统的锦袍。四十岁上下,肤色甚白,浓眉大眼,薄唇微须,身子在马上挺得笔直,威严之中透着一股凛然的正气。
两名女子中,一人身着黛青高领布袄,面目瘦削。眉目清秀,眼中却似有意无意里透着一缕愁怨之色,显得甚为冷漠,年纪约在三十岁以上。而另一名女子却是个十七八岁的少女,眉如翠羽,眼如清潭,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