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姝下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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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姝下毒- 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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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请姝下毒
作者:小径稀红

五年来,林若姝最大的期盼就是,苏合死了。被任大禹枪杀,被冻死,被狼咬死,从山上掉下来摔死,或者病死,饿死,甚至被自己的口水呛死。总之,无论是怎样一种风姿绰约的死法,只要他死了就好。
那样,她就不必对父亲心怀愧疚,不必对曹一谨心存歉意,她只要像一具行尸走肉一样,背负着曹家大少奶奶的名分,静静地陪着母亲安度晚年就好。
而苏合的愿望恰恰相反。他希望林若姝平平安安地活着,有朝一日他见到她时,他英俊潇洒,气宇轩昂,有着一树梨花压海棠的不凡气度。而她,无论是楚楚可人,还是昨日黄花,他都会以爱的名义,宠她,虐她,折磨她,最终抛弃她。

内容标签: 欢喜冤家 虐恋情深
搜索关键字:主角:林若姝,苏合 ┃ 配角:顾秋白,陆传铭 ┃ 其它:下毒与防毒,爱与反对爱



  ☆、第1章

  五年来,林若姝最大的期盼就是,苏合死了。被任大禹枪杀,被冻死,被狼咬死,从山上掉下来摔死,或者病死,饿死,甚至被自己的口水呛死。总之,无论是怎样一种风姿绰约的死法,只要他死了就好。
  那样,她就不必对父亲心怀愧疚,不必对曹一谨心存歉意,她只要像一具行尸走肉一样,背负着曹家大少奶奶的名分,静静地陪着母亲安度晚年就好。
  而苏合的愿望恰恰相反。他希望林若姝平平安安地活着,有朝一日他见到她时,他英俊潇洒,气宇轩昂,有着一树梨花压海棠的不凡气度。而她,无论是楚楚可人,还是昨日黄花,他都会以爱的名义,宠她,虐她,折磨她,最终抛弃她。
  是的,报复她,是苏合五年苟且偷生唯一的理由。他报复的目的就在于,他要让她明白,死并不可怕,可怕的是生而无望,死而无力。
  五月,北京仁和医院。绿树成荫,一轮西沉的斜阳微笑着打量着一切。这家新建的医院由洋人设计建造,却吸收了中式建筑的精华,宽大的屋顶,朱红色的圆柱,汉白玉的栏杆。绿的树,红的柱,白的栏杆,金色的夕阳,林若姝在这独具魅力的色彩斑斓中,几乎忘记了时间,忘记了所有的爱与恨,只一味地徜徉在这迷人的午后。
  此时的林若姝,已是北京仁和医院的内科大夫。
  她慢慢地走着,仿佛若有所思,又似乎心无杂念。以至于,有人和她擦肩而过,她都浑然未觉。
  突然,她的肩膀被人一把抓住。
  林若姝猛然顿住,继而如梦初醒般回过头,一位二十七八岁的男子,脸庞俊秀,身姿挺拔,剑眉下一双深邃的眼眸如沐薄雾,带着几分迷蒙看着她。
  那是一张再熟悉不过的面孔,林若姝至死都不会忘记。
  她的心没由来一阵狂跳,按捺住自己的不安,她说,“先生,请放手。”
  “先生?”男子好看的眸子里突然阴鸷得有些可怕,“连苏合两个字都省略了。那么,你怕我?”
  林若姝皱着眉头看了一眼肩膀上的那只修长有力的手,“不,我嫌脏。”
  脏,她竟然嫌他脏!这个世界上,谁都可以嫌弃他,唯独林若姝不可以。他对不起顾秋白,对不起陆传铭,对不起图娅,对不起死去至今未能为他报仇雪恨的阿爸。但是,他唯独无愧于林若姝一家老小,反倒是他,因为爱屋及乌,盲目轻信林家,事事受到他们的算计。如今落了个有家不能归的惨淡下场。
  苏合听这话,眼里顿时渗起一股寒意,索性两手握着她肩膀用力一扳,林若姝被迫转过身来。
  苏合看着那张不施粉黛而如朝霞映雪的脸。五年了,她的面孔几乎没有什么变化,苏合一恍惚,想起两句诗,“黛眉开娇横远岫,绿鬓淳浓染春烟”。他的心不禁一软,几乎要松手,再看林若姝的眼睛,那双原本顾盼生辉的凤眸里,没有一点生机,却充溢着说不尽的仇恨。
  她眼里的仇恨让苏合的恨意重燃。他把双手向上一移,掐着她的脖子,“你没资格嫌弃我!”他眼里的怒火几乎要将人吞噬。
  林若姝的喉头一紧,呼吸顿时急促起来。她的眼神没有一丝的慌乱,静静地打量着他的愤怒。
  她的平静激怒了苏合。他可以容忍她怨他恨他嘲讽他折磨他,却不能接受她在五年之后和自己邂逅相遇,还能无动于衷。苏合气得咬牙切齿,双手一用力,“我掐死你!”
  林若姝强忍着不适,既没挣扎也没说话,平静的眸子里反倒多了几分笑意,这笑宛如那年天寒地冻中一抹鲜红色的印迹,鲜明而尖锐地刺痛了苏合。
  苏合慌了。正这时,有个穿白衣的洋人喊道,“密斯特苏合!”
  苏合下意识地松开手,若无其事地整整领结。
  林若姝换了口气,清了清嗓子,笑着冲洋人摆摆手,“嗨!怀特先生!”
  苏合睨了一眼林若姝,刚刚还对他满怀仇恨,看到怀特这个外国佬竟然顿时就笑容满面了,他不由地一阵恼火。
  怀特马上展现出美国人特有的热情,回应林若姝,“你好,美丽的林小姐!”
  怀特三十岁左右,身材消瘦高大,将近一米九,金发碧眼,戴一幅眼镜,用很娴熟的汉语说,“你们两个认识?”
  林若姝笑笑,未置可否。苏合目光冷淡,看着怀特,“怀特先生,我正要找你。”
  怀特看看林若姝,耸耸肩,“美丽的林小姐,我可不可以邀请你共进晚餐?”
  林若姝在仁和医院就职近半年,怀特先生邀请过她许多次,她都以各种各样的理由拒绝。如林若姝般聪明,她怎么会不知道怀特先生对她怀有好感。可是,她背着曹家大小奶奶的名分,虽然如今的曹家已经家道中落,北京政权已经被许多新的政治家所控制,很少有人还记得曹家曾经有过的辉煌。
  但是,林若姝并不打算再经历婚姻,所以,这名分对她,有胜于无,至少,她以这个为借口可以推掉一些不知情况的追求者。
  可是,这个怀特不同。他来自大洋彼岸,和中国男人有着不同的价值观和爱情观。他知道林若姝已婚,同时也知道林若姝的丈夫曹一谨飘洋过海去了英国。对此,他不止一次对林若姝表示:这桩婚姻对你们两个都是不公平的,上帝不允许这种婚姻存在。
  林若姝的想法,这个美国人不理解。她也不能理解这个美国人撞了南墙都不回头的执着。
  林若姝沉吟着,想找个借口再一次拒绝可爱而执着的怀特先生,却看到苏合一脸不满地看着她。他的剑眉微蹙,目光冷漠中带着几分不屑。
  林若姝转念一想,既然我没有资格嫌你脏,你又有什么资格对我不满?她便笑意盈盈地说,“我很荣幸,能够接受怀特先生邀请。”
  话音一落,怀特先生双手一拍,“太好了!美丽的林小姐,我们就去全聚得吃烤鸭,怎么样?”
  林若姝点点头,“好的。”
  苏合见状,“怀特先生,我有要事。你,这个约会可不可以,推到明天?”
  怀特摇摇头,“不不不,苏合先生。没有什么事情比和美丽的小姐共进晚餐更重要。苏合先生,我们明天再谈。”
  苏合一脸铁青,冲怀特点了点头,“那么,我先告辞了。”
  怀特拍拍苏合的肩膀,“我很抱歉,不过,苏合先生,预祝我晚餐愉快吧!”
  苏合没说话,回头看了一眼林若姝,便走了。
  林若姝从他那匆匆一瞥里看到的尽是怨恨,不由地心一凉。
  晚上,全聚德。怀特看着点好的菜,拿起筷子,“林小姐,看到烤鸭,我想到了美国的烤鸡。”
  林若姝看着他用筷子的别扭劲,笑着纠正,“怀特先生,你的筷子好像不对。”
  怀特眨眨眼睛,费力地夹起一块肉,蘸了一下酱,放在薄饼里,他又去夹葱丝,可是,怎么都夹不起来。他冲林若姝无奈地耸耸肩,林若姝微微一笑,伸出自己的筷子,夹了几根葱丝,放在怀特的薄饼里。
  怀特如释重负地放下手中的筷子,用手把饼卷好,咬了一口,竖竖大拇指,“很好,非常好。”
  林若姝喝了一口汤,轻笑道,“比起怀特先生家乡的烤鸡,哪个更好?”
  怀特皱着眉头,很严肃地思考了一会儿,然后遗憾地说,“林小姐,你这个问题难倒我了。”
  林若姝道,“怀特先生,你可以说,两个都好。”
  怀特耸耸肩,“这就是你们中国人的折衷主义吗?”
  “不,”林若姝纠正,“折衷主义不是我们中国人的,倒是纯粹的西洋东西。”
  怀特眨眨眼,“林小姐,你介意不介意跟我到美国去?”
  美国人的直接坦率让林若姝很头疼,再加上怀特的话题转换得有点快,林若姝顿了一下,美国她自然想去的,可是跟怀特一起去,在美国人眼里,也许只是同事朋友之间的一种友情,但在中国人眼里,似乎别有意义。
  怀特看着林若姝的眼睛追问,“林小姐,你不介意吧?我妈妈她一定会喜欢你的,因为你是个美丽优雅的中国女人。”
  林若姝心说,不如用美国式的直接拒绝他好了。她道,我介意。
  “可是,你妈妈为什么喜欢中国女人?”林若姝对这个问题有一点小好奇。
  “因为,”怀特笑了笑,“她曾经疯狂地爱上了一个中国男人,追随他跑了大半个美国。可是,那个男人不爱她。因为,他有他的,”怀特停顿下来,手里比划着,“那个,糟,就是,很久之前的妻子。你们中国人叫什么呢?”他支着额头,使劲想用一个更确切地词来说明问题,可是,越说似乎越表述不清。
  林若姝明白了,问,“是糟糠之妻吗?”
  “对!非常正确。”他兴奋之意溢于言表,“林小姐,你不介意喝一杯吧?为我妈妈的爱情,为那个幸运的糟糠之妻。”
  林若姝笑道,“不介意。”
  怀特道,“我太荣幸了!那么,林小姐,找个西餐厅喝红酒吧。”
  “不!”林若姝冲小二招招手,“我们喝牛栏山二锅头。”
  “二什么?”怀特似乎感觉这名字有些生份。也难怪,他来北京半年不到,很少出去,出去多半也是去吃西餐。
  林若姝答,“二锅头。”
  “二锅头是什么头?”
  林若姝感觉这个问题很难,便敷衍道,“二锅头不是牛头,不是猪头,就是二锅头。”
  

  ☆、第2章

  喝酒的结果就是,二锅头把怀特的头喝得晕晕乎乎,他跌跌撞撞地走出全聚德,林若姝出于同事之谊,很想搀扶他一下,可是这位讲究风度的美国人认为,让女士帮忙是很可耻的事情,他坚持可以自己走。
  林若姝看他在路边,整理整理衣服,伸手叫了辆人力车,然后很优雅地伸出手,“林小姐!女士优先,请。”
  林若姝知道,让这个固执的美国人先走似乎是不可能的。她也不推辞,笑着走上车。怀特伸手上前搀扶林若姝。
  林若姝坐下,扭头正想说再会,却见怀特摇了几摇,半跪在地上。林若姝连忙下车,弯腰问,“怀特先生,你还好吧?”
  怀特站起来,双手一摊,笑道,“北京的风太热情了,把我吹倒了!”
  林若姝暗想,夏日北京的风,只会有晚风沉醉的惬意,把人吹倒却是闻所未闻。这个美国人,倒是很在乎脸面呢。
  林若姝笑道,“是的,怀特先生,吹得我有点冷呢。”
  人力车把林若姝载到巷道口,林若姝付了钱,就沿着长长的巷道,往里走。昏暗的灯光,拉长了林若姝的背影,也凝重了她的忧愁。她一边走,一边想,怀特说,北京的风太热情,能把人吹倒。
  林若姝无端地想起了多城。如果北京的风也算热情的话,那多城的风算什么呢?多城的风不光能把人吹倒,还能把两颗原本相爱的心吹散。
  桔红色的路灯下,有条黑色的人影,微风吹过,影子摇曳不定,显得有几分鬼魅。林若姝的心一紧,便加快了步子,向前走去。
  影子向前几步,林若姝本能地小跑着,跑出没有十米,一双大手,猛地拽住了她的胳膊,然后用力一扳她的肩膀,便直接把她搂在怀里。
  林若姝使劲推他,一边喊,“流氓!滚开!”
  可是,昏暗的灯光,幽静的巷子,她的感声犹如投到湖里的石子,倏地一下,便深不可见。
  林若姝不甘心,用尽全手力气推他。那人并不松手,反而一扭头,在她的脖子上咬了一口,林若姝的颈间顿时泛起一股尖锐的疼痛,她恼羞成怒,几乎不假思索地向那人的肩胛反咬回去。
  五月的北京,他穿着衬衫,林若姝情急之下,用力比较大,那人条件反射似的松开了她,低头去看自己的伤口。
  林若姝扬起手,便给了那人一记耳光。那人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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