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下了杯子,宙斯装作没看见市丸银对桌上食物的渴望眼神,微笑,“怎么了,银?”然后顿了顿,似乎恍然,“啊,是饿了吗?”
“嗯嗯!”小狐狸点着头,眼光一直都没有从食物上移开过,不能够怪他这么失态,毕竟,来这里这么久了,一直都是杀虚杀虚做着体力活,却没有吃过一丁点的东西,会饿坏了那是平常事,他又不是宙斯那样的生物,不吃也没关系。
“这样啊,那银吃些糕点吧。”
这句话就像是打开了某个开关似地,银立马在宙斯身边坐下,十分自觉的帮自己倒了一杯茶,配着糕点吞下肚,很快的,一大盘糕点就全进了银的肚子,吃饱喝足了,银舒服的叹了一口气,往后靠在沙发上面,昏昏欲睡。
也许是填饱了肚子血糖供给足了,银的脑子再一次的正常运作起来,然后,就察觉到了不对劲,当然了,他所谓的不对劲不是刚刚自己幼稚倒了极点的行为,而是宙斯刚刚居然没有趁着自己沉迷于食物之间时狮子大开口诱拐他签下一系列协议,还真是不符合这位大爷的个性啊!
只是,这个疑问在不久也就是十几个小时大虚进攻之时他就彻底的明白了答案,那个时候,自己手握神枪砍杀大虚,背后,某个少年则是一边端着同样莫名冒出来的清酒饮着,还一边轻飘飘的点评着自己的动作,一会儿不够美观一会儿不够优雅,丫丫的,这是战斗啊战斗,你以为戏台上的舞台剧吗??
只是,无论多么的不忿多么想把神枪刺向那个少年,银始终还是任劳任怨的接手处理了以后来犯的虚,吃人嘴短,那说的就是自己啊,扭头默默飙泪,为了食物,他、忍、了!
之后的日子就这样默默走过,两人相处的模式依旧如此,一个,为了让自己有更好的生存环境而出卖了自己的劳动力尽力砍虚,一个,以食物等物质作为戏票看着死神砍大虚的洗具看的不亦乐乎,甚至有时还偷偷的帮着这出洗具加大了难度让它更具观赏性(银大怒:我就说为什么这些大虚常常会虚品大爆发来个大变身呢,原来是你搞得鬼?!),似乎相安无事,其实却陌生如昔,就算在这个地方当了室友好些年,依旧组不成“他们”,而是,他,和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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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法去顾及胸腹间那深的入骨的伤口,市丸银背靠在树上喘着气,大意了,他没想到会这么好运的一次性遇到了那么多亚丘卡斯,明明当初他被蓝染派出找亚丘卡斯的时候都没找到几只啊,怎么今天全到这里来聚会了?!
这一场战斗几乎是他最狼狈的一次了,受伤不说,灵力几乎消耗干净了,也幸好已经回到住处了,要不然,自己还真要回不去了!恢复了些许力气的银迈入了山洞,却没有发现,不知不觉之间,他对于宙斯有了一种无意的信赖,似乎断定了,只要有他在,自己就会安全,所以说,关系的变化有时候并不是感觉出来的,而是从一些微小细末之间表现出来的。
市丸银刚进山洞,宙斯就知道了他的伤,那股浓浓的血腥味,并不是想无视就能够无视的,看了一眼进来的某人,宙斯摸着下巴,唔,真狼狈!
发现了宙斯那戏谑中带着鄙视的目光,市丸银很想挠墙,你鄙视啥鄙视,不就是受伤了吗?不就是衣服破破烂烂了一点吗?不就是狼狈了一点吗?这有啥鄙视的,啊?!他的对手是一大群亚丘卡斯,会受伤并不丢脸吧?!
当然,市丸银的挠墙行动也仅仅止步于心动层面上,不是什么每个灵都带着一张面具而他市丸银更是带着无数张面具这一类矫情的理由,毕竟,这些年来,自己的形象早就在对方的面前崩溃了,索性,也不遮遮掩掩的了,市丸银绝对的不肯承认,实际上,自己能够在一个人的面前肆无忌惮的表现着自己的真性情,感觉其实很好,新奇、放松、舒适,这一切的感受都让他在这一段时间内生活的比之前欢快许多也真实了许多。
而让市丸银没有把心动付诸于行动的真正原因则是,他累了,勉强行走已经花去了他全部的力气,毫不客气的倒在米色的沙发上,不管血渍污染了沙发,长长的叹出一口气,啊,真是舒服!
“啊拉,银,你今天的打扮真潮流!”
市丸银想翻白眼,只可惜他的眸色让这个行为成为了高技术难度的动作,于是,只能放弃,退而求其次的用越来越夸张的诡笑代替。
“真的吗?其实我也这么觉得,清的欣赏眼光真好!”才怪!别以为他听不出他话中的嘲讽,这个人,就算面色无辜犹如天真少年但也绝对遮掩不住恶劣的本性!
“那当然!”毫不客气的接下了市丸银似是而非的夸赞,至于银语气中的真实性,那个关他什么事,他只捡自己想听的部分听。
银抽了抽嘴角,这人还真是个恬不知耻的,不过,银疑惑的侧头凝视着某个装无辜的人,为毛他会觉得这人骄傲的样子有些可爱呢?!错觉吧,嗯,一定是自己的错觉!银坚定的点了点头。
112
112、银的杯具 。。。
轻轻一跃,宙斯就从另一边的沙发上跳到了银趟着的那张沙发上面,饶有兴致的看着银身上那条贯穿了差不多整个上身的伤口,狰狞可怖,血肉翻飞,伸出右手食指,轻轻触碰那到伤口,歪着头,眼中眨着满满的疑惑。
“痛吗?”
。。。。。。被宙斯的天然到极点的问题哽的几乎说不出话,若不是自身条件不允许,银几乎想要揪住宙斯的衣襟把他摇的头昏眼花身体散架然后朝着他大吼一声:废话!,就算是灵体,但他也是是血肉之躯好不好?怎么可能不痛?!
怒火没法发,让银很郁闷,脸不表情也越来越诡谲,嘴角,都快要咧到耳后了,“啊拉,清,我想,只要有感觉的正常人都会感到痛的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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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是这样吗?”笑眯眯的,宙斯的手指朝着伤口重重的一压,那速度,银可以用他所有的人品发誓,就算是瞬神夜一也比不上,“原来银一点都不痛啊!”那语气,没心没肺的可以。
立刻的,入骨的疼痛席卷了全身,市丸银的脸色越发的惨白起来,冷汗涔涔,却依旧保持着诡笑,连哼都没有哼一声,在流魂街,疼痛,是他最早习惯的东西。
只是,什么叫做原来他一点都不痛?他的意思是自己没有感觉还是不是正常人?是,没错,自己不算是人,但绝对的正常!市丸银坚持着这一观点,相对于眼前这人,相对于深沉莫测的蓝染,他绝对是正常到不能正常的死神一枚,呃,虽然这个死神之前必须加上“背叛”这个定语。
正想让宙斯“高抬贵手”,却发现对方早一步移开了那根万恶的手指,松口气之时却听见对方那清亮中透着魅惑的嗓音响起。
“银,我帮你治伤吧!”
听见这句话的第一感觉,不是感谢,也不是惊讶,而是怀疑,市丸银眯着眼,把视线从宙斯的脸上到身上,里里外外透视了N遍,才有些迟疑的开口,“清,你还记得你的全名是什么?”不会是在他外出的时候被哪只虚掉包了吧?虽然说蓝泽清会被区区虚打败简直就是痴人说梦,但是,蓝泽清会善良的帮自己疗伤,那就是梦中的痴人在说梦,不可能的级数比之前一个可能性多了不知道多少倍!!
砰——,刚问完问题的狐狸君的额头上再添新伤,银捂住了额头上的闪亮包包,委屈的睁开了眼,控诉般的视线投向了那个下毒手的人,他这是虐待伤员,自己要投诉啊!!!
宙斯才不管自己是不是虐待伤员呢,额头上冒出了好些个井字,这只该死的银毛狐狸,居然敢怀疑他是冒牌货?不就是开口说要帮他治伤吗?有这么不可置信吗?
“银,你说,你究竟是在质疑我的实力呢,还是在质疑我的善良内心?”
“善良内心?!”血色的眸全开,满是惊愕神色,里面明明白白的写着“你说笑的吧!”这几个大字,真实的表达了市丸银内心的最真的想法,这个人和善良根本差了不止两个世界啊,还内心?哈,其实这个人是在说冷笑话寒他的吧?!
“啪——”宙斯拍案而起,脸色沉痛非常,“银,鉴于你刚刚一系列的行为严重的让我脆弱的心灵受到了创伤,所以,今天的餐点全部取消!”说着,就跳下了沙发,扬长而去,呃,说夸张了,其实就是回到对面的沙发上去而已。
难得的,没有听见对食物执着的市丸银的抗议,而实际情况则是,刚刚宙斯的那一下拍“案”,正正好是拍到了伤口之上,现在,银单单忍受住那股钻心之痛就花去了他原本就不多的力气,哪里还有余力去抗议啊!当然,宙斯表示,他的那一拍,真的只是巧合而已,真的,他可以对着神明发誓!(/ □ )
把受伤的银晾了一夜,宙斯还是帮着他治好了那条狰狞的伤,微凉的指尖上银白色的光芒,在他的肌肤上面缓缓游走,让银有一种暖暖痒痒的感觉,这种感觉慢慢的扩散开来,甚至,在那手指经过胸口的时候,让银有了一种心脏也开始暖和起来的错觉,当然,银坚信这只是他的错觉,对这个人汲取温暖什么的,无异于是与虎谋皮,活腻歪了他!
只是,银也不得不承认,眼前之人实力之高,是他一开始就没有预料到的,至今为止,他依旧没有估算出这个人的真正实力,就算他时常算计着逼着这个人拿出实力,到头来却还是落了空,无论是对待虚还是对待他,态度都是嬉笑非常云淡风轻,说白了,就是没心没肺,这本质,还真像蓝染,不,应该说,蓝染像他。
是的,虽然有些不可思议,但他总会觉得,蓝染的很多地方都和这个人很像,譬如,那温柔的仿佛真实的虚假微笑,那双眸深处的冷漠残忍,只是,越是相处,他就越是清楚,蓝染的冷酷和眼前之人相比,真的是小巫见大巫,蓝染的那些,就像只是对眼前之人的拷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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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这里,银再一次的对蓝染和这个人的关系好奇起来,一直想要自己寻找答案,毕竟,这样才比较有趣,只是,不得不说,蓝泽清,并不是你观察就可以了解的,最起码,这么多年了,自己还是没有摸到零星半点的线索,忍了忍,他还是没有忍住自己日益见长的好奇心。
“清,和蓝染大人认识很久了吧?”
“没有多久啊,银怎么会这么想?”宙斯奇怪的看了银一眼之后回答说,“只是五百多年而已。”
大起大落的情绪让银不知道该怎样表达,复杂的目光看着宙斯,眼角微抽,好吧,五百多年是不长,只不过一千年的一半。。。。。。口胡!五百年都快是自己年龄的两倍了好伐,这还不叫久的话那什么叫久?千年还是万年?不过,说道万年,市丸银又想起了初临这里的时候得到的信息,似乎,万年对于眼前之人也并不是很长的时间啊,这样说的话,那五百年是不久,那么,眼前之人并没有说错,是自己理解错了?!最终,银把自己绕了进去。
“诶?清和蓝染大人是怎么认识的?”装作好奇宝宝,银一脸期待的看着宙斯,等待着他的答案。
“怎么认识的啊。。。。。。”宙斯半眯起眼,想起了当初蓝染那双唯一看得出样子的双眼,明亮,充满着纯粹的野心,很赏心悦目,“在流魂街碰上的。”
银囧了一下,你这回答不是相当于没回答嘛,五百年前的蓝染还不是死神,那么,肯定是在流魂街相遇的啊,不过,这些问题都可以忽略,他想知道的真正问题,可不是这些,装作不经意,市丸银开口问道,“清可以告诉我,清和蓝染大人是什么关系吗?”
问出这个问题后,银就处于兴奋状态之中,若不是双眼习惯性的眯起,那么,那双血瞳之中此刻想必写着明晃晃的八卦二字吧,只是,连银自己都没有发现,自己的情绪中,有些感觉是不可以归纳为兴奋和好奇的,譬如,那丝丝压抑着的紧张,没有缘由的缠绕着他的心间,甩不掉。
连银自己都没有发现的紧张,宙斯自然是不会发现的,此刻,他看着银的目光越来越奇怪也越来越诡异,看的银狐狸毛直竖,野性的直觉(口胡,乃真把我当成野兽了!)告诉他,接下来的答案还是不要听为好,只是最终,好奇心还是占取了主导地位,银竖起了耳朵,专心等待着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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