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味。
倪若霜踌躇不决,红嫩的脸色瞬间一阵青、一阵白。
龙唐见她犹豫不决的神情,又露出一副谄媚的笑脸,“你有什么好犹豫的?再说你和齐先生不是早就认识了,你就当是老朋友相聚好啦。”
“老朋友相聚?”倪若霜忍不住苦笑一声。
天啊!这场老朋友的相聚不知会带给她什么样的伤害。之前他对她的伤害着实花了她好长的一段时间才淡忘,如今又要她再次去触及这伤口,教她情何以堪?
然而在龙唐的坚持下,与齐净雷的会面似乎注定躲不掉了。
她神情茫然的走出龙唐的办公室,回到自己的位子上,赫然发现桌上有张传真纸,原来齐净雷用了她上回的方法,以传真约她,上面清楚的注明时间地点。
就在同时,她桌上的电话响起,她不情愿的接起电话,没想到竟是宫季扬打来的。
宫季扬在电话里警告她,说齐净雷是有目的的邀约,叫她要多注意。
挂上电话后,倪若霜不禁傻愣!
齐净雷是有目的的约她?
倏然间,有一道冷意从脚底直冲至脑门,令她头皮发麻、全身抖颤,齐净雷到底想对她怎么样?
倪若霜来到齐净雷相约的地方,是一处偏僻的公园。
她观察四周的环境,不禁苦笑,这里真的是个杀人弃尸的好地方。
她将车子停在公园里一角,抱着一叠厚厚的企划书缓缓跨下车,然后走进公园的小凉亭。
“来了?”
一个曾经不断地盘旋在她梦里的低沉嗓音,自她的背后响起。
倪若霜没有回头,直挺挺地站着,将手中的企划书往旁边一递,“这是你要的东西。”
“谁说我要这些玩意!”齐净雷不屑地说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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倪若霜为之气结,忿然地回过身紧瞪着他,“既然你不需要,为什么还要我跑这一趟?”
“我们是多年不见的老朋友,见一见面又何妨?”他的眼底有抹诡异的冷笑。
倪若霜气急败坏地一手抱起企划书,一手紧握着拳头,“死性不改!”
齐净雷冷笑一声,“我死性不改,总比你水性杨花来得好。”
“我水性杨花?”倪若霜气得顿觉浑身血液逆流,激得她一阵头昏眼花。
“不是吗?你还想为自己辩护吗?”
齐净雷脸上那抹森冷的表情,霎时冻结她的心,令她惧怕。
无端被他污蔑和无情的指控,她难堪地往后退一步,顿时觉得自己受尽了委屈。
当初是他不要她,如今听他的话中之意,仿佛是她对不起他!
“四年前你自命清高,摆出一副冰清玉洁的样子,没想到一离开我就马上投入另一个男人的怀里,还生下一个杂种!怎么这回又看上季扬,想跟他来一腿是吧?”他用尽了所有恶毒的字眼,毫不心软地刺伤她。
倪若霜胆寒地再退一步,她从来没有如此强烈的愤怒,仿佛有一团熊熊火焰正无情地燃烧着她,眼中充满着浓厚的恨意瞪视着他,恨不得将他碎尸万段。
“你说够了吗?”她生气的从齿缝中进出一句话回他。
“怎么?说到你心坎里,还是说到你的痛处了?”齐净雷似乎一点都不打算放过她,继续冷嘲热讽着。
“如果你今天约我出来只是要嘲讽我,相信你已经办到,如果没别的事,我要离开了。”说完,她转身亟欲逃离这令她难堪的地方。
齐净雷就像一头敏锐的豹子般,摔不及防地一把抓住她,而她一个重心不稳,不偏不倚的跌进他怀里。
他双手抓起她,愤恨地将她紧抵在凉亭的柱子上,一只大手紧箝住她的下巴,让她动弹不得。“想走?没那么简单!好歹我们也曾经在一起过,就让我们再一次重温旧梦吧。”嘴边噙着一抹秽笑,他随即将嘴唇覆上她的朱唇。
倪若霜心头之火猛地燃起,出其不意地狠狠咬住他的嘴唇。
齐净雷惊愕地松开她,她的抵抗激怒了他,忿然地掴了她一巴掌。“你竟敢咬我!”
他的那一巴掌下手毫不留情,打得她眼冒金星,她的忍耐在瞬间消火殆尽,恶狠狠地瞪着他,“你凭什么打我?”
“用那一巴掌来消除这四年来对你的恨!”齐净雷想起她的无情,一股恨意又像烈火般炽热地在他心中燃烧。
“恨?”他竟然敢对她说出这个字,这个字积压在她的心中太久也太多,没想到却从他的嘴里听到,真是太讽刺了。
齐净雷并没有忽略她脸上那抹沉重的恨意,但是他不能让自己在此刻心软。
他缓缓地道:“如果龙唐建设想和我合作……”他脸上露出一抹冷笑,笑中充满着诡异。
“你还想怎样?”倪若霜听出他话中的威胁,忿然地瞪视他。
“我要你陪我一星朗以作为交换条件。”他对她投以一个莫测高深的眼神。
“你休想!”倪若霜毫不留情地回绝他。
“如果我告诉龙唐,你搞砸了我们之间合作计画……你想他会怎样?”齐净雷嘲讽的嘴唇抿成一直线。
“想吓唬我?大不了我不干!”她依然态度强硬。
“那如果我去见你女儿呢?”他不得不使出绝招。
倪若霜这回真被吓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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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她惊惶的眼神并没逃过他锐利的审视,原来她只担心女儿……
“没想到一个水性杨花的女人,还有着伟大的母爱。”
“你不能见她!”她突然惊声尖叫。
“季扬就可以,为什么我不能?我偏偏要去见她。”他再次恐吓她。
“你敢!”
“相信你也知道我齐某人的个性,天底下没有我不敢做的事。”他的嘴边露出一抹令人毛骨悚然的冶笑。
她浑身轻颤,对于他说的话她深信不疑,因为她太了解他了。
“你这恶魔!”她所有的理智、忍耐都在这一瞬间完全崩溃。
“明天我会去你的住处接你。”
倪若霜不敢置信地瞪视着他,他竟然知道她的住处!
随后,他带着胜利的笑容步出凉亭,突然他又回头看她,“如果有人破坏这一星期之约,我会将所有的恨转移到你女儿的身上。信不信由你,我说到做到!”说罢,他旋即回到车上,发动车子离开。
倪若霜两腿一软,泛白着脸跌坐在地上,企划书任其四处飘散,心中有着无限的悔恨,为什么当初她会爱上这个魔鬼——
齐净雷开着快车奔驰在平坦的道路上,想着刚才报复的快感,心中只有—句可形容他现在的心情,那就是——痛快!
但是回想起在接触到她的那一刹那,他能感觉到自己依然深受它的吸引,那种遗忘已久的感觉在短瞬间又回来,他认为太不可思议。
所以他临时起意要她陪他一星期,也好!想想她的无情,他决定要在这一星期内,讨回在这四年来所有的恨。
他佩服自己临时想到的复仇计画,忍不住大声笑出来,冷笑中还隐约透着一股苦涩,因为他没想到一个水性杨花的女人也会有强烈保护女儿的心……
第四章
倪若霜苍白着一张脸,如同一具毫无知觉的木乃伊,拖着沉重的脚步回到家里。
一进门就看见囡囡伸出双臂,开心的唤道:“妈咪!”同时绽开一脸纯真的笑靥迎接她。
家对她来说一向是她最大的精神支撑,看到囡囡天真无邪的笑靥,一天的烦闷全一扫而尽,但是今天——
她泫然欲泣地挂着苫涩的微笑,拥抱住囡囡,“妈咪的心肝宝贝……”
囡囡被吓到厂,她从来没见过妈妈如此激动过,她的小手不由自主摸着妈妈的脸,“妈咪,你怎么了?”
希文也察觉出不对劲,不安地问:“若霜,到底是出了什么事?”
宫季扬也插嘴道:“该不会是净雷真的对你……”
倪若霜这才发觉原来季扬也在,她以着受伤的眼凝望希文和季扬,为了不让囡囡察觉出不对劲,她连忙眨回悬眶的泪水,“没有,你们别乱猜,只是……只是公司要派我出差一星期,我舍不得囡囡。”
希文一听,这才释然地松口气,“去你的!瞧你把我吓出一身冷汗,只不过是出差一星期,干嘛好像天要塌下来似的。放心,我不会虐待囡囡的。”
宫季扬认为事情并不如若霜所说的这么单纯,看她神色不对他心里肯定一定和净雷有关。
他向带笑容地对宝贝干女儿说:“囡囡,好乖,先到房间里玩,等一下干爹去哄你睡觉,好吗?”
囡囡却不高兴地嘟着嘴,“妈咪才刚回来,还没抱我呐!”
宫季扬的话立即引起希文的错愕,难道他察觉到什么吗?不然他怎么会想支开囡囡?莫非若霜说出差是骗人的,实际上另有隐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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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能让若霜说出实话,希文也劝道:“囡囡,听话,阿姨带你回房间,干爹和妈咪有重要的事要谈。”
宫季扬给希文一个会心的微笑,似乎是赞扬她的善解人意。
囡囡虽一脸不高兴却又不得已,只好伸出小手让希文牵她回房间。
看着囡囡离开,宫季扬随即担心地凝视着倪若霜,“净雷到底给你出了什么难题?”
倪若霜两眼茫然、无神空洞的望着宫季扬,“他要我陪他一星期。”幽幽的语气充满着哀怨。
“什么?! ”宫季扬万万没想到净雷竟然会如此的卑劣。
“如果不陪他,他就不愿意和龙唐合作……”倪若霜有气无力的解说。
“大不了不干!”从房间出来的希文听到她说的话,气急败坏地大吼,接着走到她的身边,握住她的手,“你不能为了工作而出卖自己。”
“是呀!我赞成希文说的,净雷这个无理的威胁,你根本可以不予理会。”宫季扬也在一旁打抱不平。
倪若霜忍住半天的泪水在此时终于忍禁不住潸然落下,愤恨地说:“我说了,大不了不要这份工作,但是他却拿囡囡威胁我,我……”
“他拿囡囡威胁你?他凭哪一点?”希文生气地问。
“是呀!他哪一点凭?”宫季扬也道。
希文似乎想到什么似的,睁人一双惊异的眼直盯着宫季扬。“该不会是你告诉那恶魔,囡囡是他的女儿吧?”
“天哪!你可别冤枉我,我答应过若霜,不会说出去就绝不会说出去。”宫季扬一脸无辜。
“希文,我相信季扬,他没有告诉齐净雷。”倪若霜连忙为宫季扬澄清。
希文讶异地看着倪若霜。
“因为听齐净雷的口气,他根本不知道囡囡是他的女儿。”她幽怨的注视着两人,“他说要消除这四年来对我的恨。”
“他恨你?你恨他还差不多,他凭什么恨你!简直是本末倒置。”希文忿忿不平地说着。
“希文说得不错,当初定净雷不愿意对你负责,并不是你负他;再说你还替他生了一个漂亮的女儿。”宫季扬也咽不下这口气。
“他说,囡囡是杂种……”倪若霜将齐净雷的话照实转述。
“什么?! ”希文和宫季扬纷纷讶异地跳起来。
“可恶!他竟然说出这种话。”希文气极的跺脚。
宫季扬告诉希文:“别生气,他这么说岂不骂了他自己?他口中所说的‘杂种'可是他的种呢。”
希文一听,也忍不住笑了,“你说得对,他是在骂他自己。”
倪若霜认为这笑话一点都不好笑,脸上依然布满悒郁。一星期?她不知道将要如何度过与那魔鬼共处的七天!
宫季扬走之前先去看他的宝贝干女儿,他坐在囡囡的床边,看着如天使般安详的睡容,她是如此的纯真可爱,为什么会卷入父母亲的争战,她是多么的无辜!
囡囡真的是揉合了净雷和若霜的翻版,闹情绪时的她有着净雷的自负,平时却有着若霜的自信。
但是不可讳言的,囡囡确实是个惹人疼、惹人怜的小女孩。
希文这时也走进囡囡的房里,她站在宫季扬的身边,目不转睛地看着囡囡的小脸蛋,“她真的好可爱。”
“是呀!要负担父母亲之间的恩怨而生存,囡囡好无辜。”宫季扬忍不住轻叹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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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的对,囡囡真的好无辜。”希文颇有同感。
“若霜呢?”宫季扬问。
“在房间里,看情形今晚她一定会失眠。”想起若霜这几年所吃的苦,只有她最清楚,她不禁为若霜哀叹。
“其实他们彼此都深爱着对方,又为什么要如此伤害对方?”宫季扬突然感慨地说。
希文讶异地凝视着宫季扬,“你是说……他们?”
宫季扬苦笑一声,“难道你还看不出来吗?”
“齐净雷我是不知道,但是若霜……我知道她虽然嘴里老骂齐净雷是魔鬼,但是这几年来,虽有许多爱慕她的追求者,但都被她一一拒绝,最好的理由就是以囡囡为挡箭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