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哼了哼,“这还差不多!”
雷渊的表情有点发绿,我一时恶作剧的心里大起,笑眯眯地凑过去,“嘿嘿嘿,当年你是为了清歌才不甘不愿地承认我是三嫂,怎么,到现在还想着怎么拆散我们啊?还是我这个三嫂的话就是没有三哥的话管用,你想听就听,想不听就不听?”
“不敢不敢,三嫂祖宗,你的话就像三哥的话,三哥的话也没有你的话管用,现在全体日谁不知道三哥有多疼三嫂!”雷渊苦笑着道。
“呵呵,大木头也开始开窍了,算你会说话!”我得意洋洋地拽过马头,昂着和他并肩向前。
“绮罗,你又在欺负四弟了?”
身后,安圣扬声叫道,打马赶了上来,一转眼,笑得很不怀好意地看着我,“四弟可是清歌最疼爱的弟弟,你要是欺负地他恨了,当心他跟清歌告状去,到时候你们夫妻可别在床上打架啊!” 我虚架起胳膊支着下巴摇头,“唉,天日出了这么粗鲁的公主,清歌一定郁闷死了,他那么仙姿优雅的王爷,怎么会有这样俗不可耐的姐姐,是不是某人抱错了胎啦?”
“哼,本宫哪里粗鲁了?比起你这个女扮男装的假小子好多了!”安圣不服气地道。
我意味深长地笑,“当然,任何人都最好谨守各自的本分,假装只能骗过一时,又怎么骗过一世,公主,你回去海华丝换了这身男装吧,你可别让我送你的那一房间的女装发霉了!!”
“你······”
“好了,公主和三嫂不要吵了,我们马上要过桥了,必须要弃马过去!”雷渊好声好气地插进来劝架。
“过桥?”我的注意力马上被转移。
难怪老远就听到一种奇怪的闷雷声,原来竟是一条如此深河!
两座山遥遥相对,山涧里水流急湍,飞浪击石,暗礁密布,任何高明的船和人恐怕都不易从翻腾如一锅滚水的河面上渡过去,情况凶险异常。
两山中间间隔有数十丈的距离,如果没有那条横在我们眼前摇摇晃晃、看似腐朽破烂的绳索木桥,任你轻巧绝顶,只要不是神仙或者鸟类,就绝对不可能度过去,话说回来,就算是鸟类,我怀疑看到这种凶险也会不会吓到掉下去。
我探头往下一看,数十丈的高度竟也有巨浪扑上来,几点水珠溅到我的脸上,我只觉得头晕眼花,连忙缩回头。
“乖乖,差点点就栽下去,老子要是土匪,就在这里设下埋伏,保证能一网成擒!”我咕哝道。
“这桥凶险异常,焉能让皇上轻易过去?”安圣皱眉道。
皇上看到我们停下来,便下了马车走过来,当看着眼前的情况时也不禁沉吟不语。
我伸手拉拉拴在两边岸上木桩上的粗大绳索,一动不动,的确够结实,“这绳索能经得起我们一齐上去的重量吗?”
“看起来有些困难!”安圣道。
“没关系,我们就是从这里过来的,这桥看似破烂,但其坚固程度足够我们一行过去了。”雷渊答道。
我皱眉看了看皇上,皇上看着我,似是征询我的意思,我毅然道,“皇上,还是让绮罗和雷渊先过去吧,若是确定桥足够坚固,皇上再过来也不迟!”
“可是万一桥有问题,你和雷渊岂不……”安圣急忙阻止道。
皇上看着我缓缓地摇头,也认为我的提议不妥。
“雷渊也说了,桥没有问题,我们先过去,也只是一个必须要进行的形式,难道桥真的有问题?”我坚持地微笑道。
转过头看向雷渊,没有忽略他眼中一闪而过的精光,我点头示意,“我们先过去吧!”
“好吧!”雷渊道,领头向桥边走去。
我跟在他身后,走过安圣身边的时候暗暗伸手捏了捏她的掌心,她一愣之间,我已经走到了桥边。
风呼呼地刮在我身上,掀起了衣角飞扬,让我仿佛在凌空微步,几欲随风飘去。我的身后,一双炙热的眼眸一直牢牢地跟着我的身影向前,一瞬不瞬。
雷渊在前面沉稳地走着,我看着他那么熟悉的背影,突然叹了一口气。
“怎么会这样呢?为什么你就是不肯死心?”
他浑身一震,脚已经踏上了对面的土地,我迅速地上前一步,跟着到了对岸,而手中已经抽出了从不离身的魁星笔。
“你说什么?”他转头厉声问我。
却在转头的刹那,他看到两道乌光一闪,我得意镇定的笑容,伴随着对岸安圣的一声大喊,“不……”
“轰隆隆……”
“轰隆隆……”
一阵巨响震耳发聩,霎时在崇山峻岭间回荡开来!天地间顿时一片寂静!
隔着澎湃的水浪,我稳稳地站在这边,看着对面,扬起笑容。
皇上上前几步,紧紧抓着那木桩,我看不清他的面容,可是依稀能感到他此时束手无策的愤怒心情!
我的魁星笔何等锋利?就在假雷渊转头的刹那,我的魁星笔也划上了岸上粗壮的绳索,虽然绳索结实,却也经不起我拿着魁星笔狠命地下划,只一笔,就让两条绳索俱断,立时成功地阻隔了两边的人马!
现在,皇上没有被他诱来这边,如果想要修好这座桥,恐怕还有耽搁很久,皇上暂时是没有危险了!
这就是我的目的,我以我做饵,消除他的戒心,然后,我在这边断桥,既阻止了皇上来到他的地盘上,又让他在短时间里动不了皇上。
很久很久,他终于反应过来,脸色狰狞,颤抖着手指向我,“你,你······”
“雷渊没告诉你吗?”我沉稳地微笑,“他从来不叫我‘三嫂’,他一向随着别人,叫我绮罗,你反驳我要你带东西的话,原本也够机灵聪明,可惜你没有坚持下去……我从来没有让雷渊带过东西!”
我说完,蓦地转头大喊,“此人不是雷渊,纪老哥,杀掉那些随从!”
不理会那边顿时传来的刀剑相击和厮杀的惨呼声,我回头看着雷渊……不,应该是雷泽,那双温和的圆眸中闪现的狭长阴邪的冷芒,还有那高瘦的背影,我记得 ,雷渊的背部比他宽广厚实。
易容,清歌也会易容,不知道是不是每个江湖人都会易容,但雷泽,显然精于此道。
“没关系,”他看着我慢慢地道,“有了你,还怕九天和清歌不乖乖束手就擒?我也是最近才知道,你不仅是清歌的妻子,还是我们九天的心上人呢!哈哈,抓了你,还怕他们二人不送上门来?你看看……”
他蓦然抓住我转了过去,看向对岸,几乎是用温柔的调子在说着话,温柔中又透出十二分的杀气。
“看看他们多为你着急啊……”
安圣趴在岸边看着我们,皇上挥手打退了一个雷泽的随从,眼睛却没有离开过我们,纪桓皱着眉头站在皇上身边,李万春更是急得连连跳脚。
水声激烈动荡,我看着对面,风荡起我和雷泽的头发,衣角,时间仿佛凝固了一般。
“走吧,与其在这里吹冷风,你还不如找点时间想想,要拿我换什么东西。”我冷静地道。
“你……真奇异,要不是我对任何女人都不感兴趣,啧,说不定我会变成第三个拜在你石榴裙下的皇子呢!”雷泽在我耳边轻声道。
我诧异地转过头,“不会吧?难道你是GAY?”
雷泽皱眉瞪着我,压根听不懂我在说什么。
一时间我突然觉得些好笑,为什么我走到哪里都会免不了杀身之祸,我明明是个乖得不能再乖的人了,唉,肯定是得罪了某位神仙,才给我安排了这样的命运……
“只要你不耍花样,我不会让你吃亏!”雷泽冷冷地道。
临走前,我再一次回头看了一眼,皇上和安圣在激烈地争执着什么,安圣不是地指着这边,皇上高大的身躯仿佛有些很无力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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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用脚趾头都能猜到安圣在说什么,“绝对不能丢下绮罗,她是为了我们才以身犯险,我们一定要救她······”
而皇上,一定不同意,其实,安圣啊,我知道皇上此刻的安排才是对的,也是我希望你们去做的……
“我们必须马上回京和清歌汇合,他带走了绮罗一定会向我们提条件,这段时间他绝对不会为难绮罗,我们必须照绮罗的想法走……马上回京!”
皇上坚定地道,远远地看着那抹灰青的窈窕身影逐渐消失在山后,手中早已被自己的指甲刺得鲜血淋漓。
“哇……吗······吗······”一声惊天动地的稚嫩的苦叫声响起,充满了担忧和挂念。
第三十一章情义演绎
靖观二年,圣武帝首次南下巡游,正文帝时为太子,暂代帝权处理国事。圣武帝与正文帝南北相隔,同时遇刺,敏王拼死护驾,于此役失去右手,后成为闻名天日的左手神将
。京师政局动荡,睿王奉旨回京,斩杀叛将,安抚群臣,救国运于一时,此是睿王在位所立最后一件重要功勋。
圣武帝回京,幽禁魏妃,贬帝子朗坤为郡王,下旨关闭全国各地睿王妃兄云梦洛之遗产凰爵商号,天日商界传奇就此如昙花一现,凰爵惊天巨财不知所终,后人众所纷纭,难
以定论。
演绎了万千旧事的京师,已经遥遥在望。
纵马立在山坡上俯瞰众生,将规模庞大建筑雄伟的京师全貌尽收眼底,皇上这才发现自己心跳如鼓,心底对京师的放不下远远不及对那个人的牵挂。
原来,在不知不觉间,他对江山的火热野心已经彻底移植到了另一个人的身上,只是他知道的太迟了。
如今,江山已是他的责任,他既然用心得来,便要用心对待!
他闭上眼,深深呼吸了一口寒凉的空气。
纵马下去,城门处竟然打开,迎着一支玄色盔甲严装待阵的士兵,莫逐流站在领头位置,避开安圣惊讶的目光,向皇上鞠躬。
“请恕属下失礼,皇上,睿王已于今早凌晨时分离开京师,下落不明,命属下带给皇上一封信。”
“什么?”皇上大惊,忙接过信。
“皇兄:臣弟斩杀三员南蛮出身的武将,软禁朗坤母子,京师局势已基本安定,惜所擒刺客惧已自杀,没有活口;外公已赶来为朗乾、若风疗伤,一切已成定局,请皇姐勿哀
!忆爵年幼,若臣弟夫妻不能回来,请皇兄妥为照顾;臣弟得知绮罗明州出事,心急如焚,接到明州来函后,已擅自拆开浏览,现今不辞而别,请见谅!”
“京师的情况都已稳定?清歌直接指名把信交到你的手上?”皇上看着信冷声问道,眼睛下意识地瞟向纪桓,纪桓回了他一个毫不掩饰的得意微笑。
“睿王雷厉风行,已平定了京师的乱局,太子也在睿王的保护下接受了朝臣的探望,朝臣们被安抚得很好,没有丝毫慌乱让别人钻了空子。敏王受伤昏迷,老国丈已经解救过
来。”莫逐流道,又拿出一信,“此乃明州加急信函!”
皇上缓缓她接过信,信里空白一片,唯有几块撕碎的纸张,平淡得不能再平淡,但一瞬间,皇上的脸色白了!
“皇兄——”安圣急急叫道。
“好了,你们随朕进宫!”皇上叠起两封信,面色苍白坚毅。
安圣毫不犹豫地跟了上去,纪桓等人互相看了一眼,才跟着皇上的人马缓缓进入了京师。
天凤宫中,朗乾一身月白长衫,胸口微微鼓起,他急促地呼吸着,扑通一声跪了下来。
“儿臣有负父皇深望,儿臣该死!”朗乾沉稳的脸上已经渐脱稚气,但受伤过后的脸色憔悴不堪,更多了从此难以忘怀的阴影。
不等皇上说话,一旁守着他的莫老爷子已经心疼地扶起了他,“乖孩子,这种事情你父皇怎么能怨你?你伤还未好,万万不可乱动挣裂了伤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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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已经迟了,就这么用力的一跪,朗乾胸口鼓起的地方巳轻渗出了血渍,他忍痛咳了一声。
“不要这么自责,是父皇没有部署好,差点害了你和若风的性命”,皇上终于开口道,眼中闪过一抹痛惜,“你伤势如此重,怎么外面倒说是若风呢?”
“若风的伤的确——”朗乾泪光闪闪,黯然地道,“他为了救我,不惜空手去夺对方的长剑,最后被剑,被剑,挑断右手手筋——若风希望像姑夫那样驰聘战场,今后是不能
了!”
“……”皇上震惊地看向莫老爷子。
莫老爷子泪花乱滚,“老夫得知消息赶来时已经晚了,那孩手的右手虽然救回来了,日常生活上没有问题,但是想要舞刀弄剑驰骋沙场恐怕……”
“……是谁干的?”皇上咬牙道。
“儿臣尚未查出,儿臣担心自己受重伤的事传了出去,引起骚乱,在昏迷之前特意吩咐不许任何人向外泄漏儿臣的伤势,对外只说敏王为救儿臣身受重伤,那些人一时消息不
准没敢妄动,这才拖到睿王叔回来主持大局,儿臣正好腾